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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支撑势力够强够大,就成了。
而小十一什么都好,就是差在这一点上,够狠,但心计不够,这也是令赵玑最头痛的一件事。
“参见父皇。”
赵睎扔开手里的鞭子上前行礼,赵玑瞪了他一眼,瞄了地上的小太监一眼,吩咐道:
“苏德安,把这个奴才扶下去,让太医院的太医过来瞧瞧他的伤,赏他些银钱,好生将养几日。”
那小太监急忙磕头谢恩,赵玑走了进去,坐在炕上,挥挥手,让身边的人都下去,只留下赵睎在跟前。
窗前植了一丛修竹,一阵微风过处,摇摇曳曳,竹影映进屋内,在小十一脸上落下一阵清浅斑驳的光影,不过几年的功夫,他已经长大了,眉眼可见昔年云嫔的影子,眉宇间却和自己毫无二致。
“小十一,今儿怎么回事,我记得一大早你不是挺欢喜的,说要去郊外骑马,怎么回来就变了个样儿”
赵睎心里转了个弯,眼睛忽然一亮,几步上来,凑到赵玑跟前:
“父皇,上次您和贤妃娘娘不是说我快到成亲的年纪了吗,娘娘挑的那些女人我不要,我要宛若,我要娶她当我的妃子。”
赵玑目光闪了闪,把手里的粉彩福寿文盖碗放在炕几上,开口:
“苏家那丫头,听说自小就定了柳家的亲事,我知自小和她要好,可即便是父皇,身为天下之君,也不可能事事顺心如意,想怎么着怎么着,何况你一个皇子,这事儿不能依着你的意思办,且你现在年纪毕竟小些,正经亲事还需精挑细选,过几年无妨,我那日和贤妃提起来,也是想先指给你两个妥帖的人伺候着……”
“我不要别人”
赵睎脖子一梗:
“除了宛若,别的女人我都不要”
赵玑一愣,倒是笑了,忽而想起来去年的荒唐事,宫里的皇子到了十三,便有专门的大宫女侍奉枕席,教授床第之事。
小十一去岁满了十三,生辰那日,贤妃精挑细选的,选了宫里一个模样好,性子温顺的大宫女去伺候他,谁知道大半夜里,就被小十一那么光溜溜赶到院子里跪着。
那时候正是二月初一,前儿还落了些细雪,那宫女就这么光溜溜,在院子里跪了半宿,不是小春子机灵,让人去报给贤妃知道,那宫女的小命儿可就交代了,那以后的几次,无一例外都被小十一赶了出来。
本来赵玑还忧心他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倒是想不到,他原是瞧上了苏家的丫头,也知道两人情分好,可好归好,赵玑先头真没往男女情事上琢磨,虽说苏家丫头瞧上去聪明灵透,可毕竟苏家没什么势力,而王家,却是老四的母族,与小十一无丝毫助益,说不准还是拖累。
因此即便苏宛若如今没定亲,小十一要娶她当正妃,也是万万不能。只是这倒是个历练睎儿的好机会。
想到此,赵玑眉头一皱道:
“苏柳两家的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苏家丫头和你一边大,这么算着,明年就及笄了,亲事也该料理了,你与她以后还是少见面,那些没用的心思也好生收回来,儿女情长,难免英雄气短,这事莫要再提。你王叔回京了,你若闲了,多去他府里走动走动,再到处乱跑,小心父皇罚你,便是不罚你,你这霜云殿里的奴才可要仔细了”
说完,便大步走了,赵睎送了父皇出去,小春子急忙道:
“爷可是听见了,您可消停些日子吧!若是皇上降罪下来,奴才们的脑袋真要搬家了”
赵睎瞪了他一眼,进屋趴在炕上生闷气,想起宛若那张莹白的小脸,小脸上如花的笑颜,机灵古怪的性子,聪明的头脑,那些千变万化令他眼花缭乱的鬼主意。
即便没这些,赵睎老早就发现,只要看着她,他心里就说不出欢喜,校场上她定定望着自己的眸光……不,赵睎一骨碌坐了起来,无论如何宛若是他的,他不许别人娶她,死也不许……
36王氏有喜
如意把宛若换下来的骑装,用烧热的烙铁熨平整,又用那上好的香薰过,折好交给一边的小丫头,才掀开梢间的帘子走出来道:
“依着奴婢,姑娘以后,可不能再去郊外骑马射箭了,今儿是奴婢平日念佛烧香显了灵,碰上了王爷,不然若姑娘摔了,奴婢可怎么着,奴婢的命便是小事,姑娘的身子可是自个的,难道心里就没个怕字,小时姑娘虽淘气些,可还有些稳重的心思,如今越大,怎的越荒唐起来”
说着,见小丫头打了水进来,便上来伺候着宛若挽袖褪镯,搅了帕子,服侍她梳洗停当,才又道:
“那边府里的柳姑娘,这些年越发莽撞了,修下这么个小姑子,也不知道是姑娘的福还是祸了。”
奶娘一脚迈进来道:
“可不是说的,柳姑娘的性子,就是个惹事闯祸的根苗,以后姑娘嫁过去,还不知道要替她担待多少不是呢”
一老一小唠唠叨叨了半天,宛若吃了口茶,把茶盏放在炕几上,瞄了一眼对面的承安,挥挥手道:
“得了,我知道了,以后少去骑射便是了,你们也不要再唠叨了,都唠叨了一盏茶的功夫,也不嫌累的慌。”
如意倒笑了:
“姑娘若怜惜奴婢们累,以后便体恤着咱们些吧!”
知她姐弟有私话要说,便和奶娘并屋里伺候的丫头们退了出去。
承安没回去苏府,而是跟着宛若进了王家这边,给老太太请过安,老太太倒分外欢喜,留了饭,并说若家里无事,便在这里住下一宿,承安自是求之不得。
以前小时候,即便进了学,隔三差五,或宛若回去苏府里,或承安留在这边,两人总能到一处,这两年却有些疏了,并非他二人之间疏远,而是底下的婆子丫头们,特意有分寸起来,两人虽可常见面,可像以前那样自在却少了。
承安有时候就想,若是不长大该多好,他总记得,那时候进京途中在驿馆里,两人同榻共枕,或抵足而眠,何等亲近,现在却仿佛梦一样。
且若若真长大了,今年十四,明年及笄,那柳府的亲事,便迫在眉睫……承安一想到这些,心里就异常沉重,仿佛一颗巨大无比的石头,忽悠一下压在他胸口,压的他几乎透不过气来,可他能如何,或者说,怎样才能阻止这亲事。
宛若见他眼睛直直盯着前面某处,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禁笑了起来,伸手过去,捏捏他的脸:
“怎么,承安也稀罕那套铜人像,你若稀罕,便拿了去,横竖摆在你那里和我这里是一样的。”
承安伸手把她手握在掌心,她的手莹白如玉,翻开手掌,却也有些薄薄的茧子,是练骑射的结果,承安先开头不想教她这些,架不住她磨他,再说,自小到大,她说的哪儿件事,他没应她,只要她说出来的,只要他能做到的,便没二话。
承安真想两人能长长久久这么下去,就这么过上一辈子,了了这一生一世,他也再无所求,可许多东西,不是他怎么想便能怎么样的,心不由己,身也不由己。
“若若,若我不是你弟弟,你会怎样?”
承安抬起头,定定望着她,宛若一愣,歪头看着他,窗外的光线穿过冰梅纹的窗棂子,打在他脸上,有种熹微摇曳的光影,他的脸比小时候整整扩了好几圈,小时候有些亦男亦女雌雄难辨的阴柔,现在却一丝影子都寻不到了。
他的眉依然不很粗,却长而有型,斜斜如剑没入鬓发之中,剑眉下一双眸子深邃暗沉,宛若记得小时候,明明黑白分明的,有些执拗的傻气,随着年龄增长,却逐渐暗沉深邃,仿佛一汪不可见底的潭水。
他的眸子有些浅淡,鼻子很挺,唇色也有些淡,如果他不笑,会让别人觉得有些不可攀的漠然,可如果他欢喜的时候,眼睛和唇角都会浅浅弯起,淡色的瞳眸里波光闪闪潋滟非常,常令宛若惊艳不已。
不过在外人面前,承安却是温润和悦的,高贵,宛若总觉得,承安身上有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高贵,比起赵睎的霸道,更令人感到疏离。
此时的他显然不欢喜,眸子深深暗暗,明灭不定,仿佛跳跃的烛火,宛若猜不透他的心思,实际上,从小时候起,只要承安有意藏起的心思,宛若是如何也猜不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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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也不想猜,太累,不过她却全心全意信任承安,在这个世界上,甚至比娘亲王氏,还要亲近信任。
宛若扑哧笑了一声,继而又轻轻叹口气:
“若你不是我弟弟便好了,那我就嫁给你,还像现在这样自在多好。”
承安目光闪了几下,唇角一弯笑了,眸中潋滟的光辉透出来,看的宛若呆了一呆,宛若扳着他的脸,对着窗外的光亮处端详半响:
“承安,你以后多笑笑,你笑起来真好看……”
话因刚落,就听窗户外头如意扑哧低笑了一声,宛若脸一红放开承安,岔开话题:
“听彦玲说,咱们和南夏那边要打仗了,她爹都被派去清江边上驻守了,八皇子也去了,不会真打起来吧!”
承安目光一闪,笑看着她打趣:
“若若也知道关心国家大事了,我以为若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着如何淘气呢?”
宛若利落的翻过炕几,把他按在炕上,伸手去搔他的腋下:
“好啊!承安你敢取笑我,看我今儿饶不饶你,还若若若若的叫,快叫声姐姐来听,快叫……”
承安闷笑了两声,伸手揽抱住她的腰,身子一转,两人就掉了个,他的脸距离她很近,近到他呼出的热气,扑在她脸上痒痒的,宛若脸不禁一红,飞快推开他,跳下去,整了整身上的衣裳。
虽说打闹惯了,可刚才那一瞬,脸上还是有些**辣的不适,尤其一抬头,发现承安望着的她的目光越发幽暗起来,宛若扬声道:
“如意,茶冷了。”
如意应了一声,捧了茶进来,就觉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儿,却也没怎样理会,到了晚间,还是奶娘服侍她睡下时,低声说了她两句:
“姑娘和承安少爷如今毕竟大了,即便亲姐弟,日后也要注意些”
宛若以前真不觉得怎样,可今儿午晌的时候,不知道怎的,就觉得承安的望着她的目光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宛若自己也稀里糊涂的。
因母亲遣了人来接,宛若这日一早辞别了外祖母,便回了苏府中来,二门外就瞧见父亲身边的李福,颇有些意外。
刚一进了娘亲的院子,见廊下站着的丫头婆子一个个均面有喜色,更为纳罕,小丫头打起帘子,宛若一进屋,见王氏在窗边的炕上斜斜歪着,苏澈在她对面坐着,脸色也有未尽的喜色。
宛若规矩的蹲身施礼:
“给爹娘请安”
王氏冲她招招手,笑道:
“平日里不知道多淘气,小子一样,这会儿在娘面前,倒来装这样乖巧的样子,可骗的了谁去”
瞄了旁边的苏澈一眼,知道大约是丈夫在这里,宛若便拘束了些,真是自小落下的习惯,这么些年都改不了,即便这些年,苏澈对她们娘俩真心实意的好起来,宛若在他面前也放不开,也不是怕,就是客气拘束。
王氏暗暗叹口气,谁说小孩子不会记恨,这话可当不得真。小丫头挪了个绣墩过来,宛若坐在王氏下首,低声问:
“娘亲这两日身上不好吗?瞧着面色有些倦。”
她这一问,王氏倒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和她说,王嬷嬷却在一边笑道:
“哪是不好,是大大的喜事呢?明年这时候,说不准姑娘就添个弟弟了,王氏脸上有些淡淡的粉色透出来,宛若一愣,继而喜形于色: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我怎的不知道?
王嬷嬷笑道:
“这几日太太身上便恹恹的不好,我还说是累着了,不想这一请脉,竟是天大的喜事,这不太太就谴人去叫姑娘回来了。”
这里正说着,后边老太太跟前的杨妈妈,捧着一个长盒子进了屋,行过礼道:
“老太太那里听着了信儿,高兴的不知道怎么着了呢,那日老太爷还说,底下就承安一个孙子,未免荒凉了些,这说着说着可不就把嫡孙盼来了“
把手里的盒子交给王嬷嬷,王嬷嬷忙打开,放在炕桌上,是一根全须全影儿,有头有尾的人参,有俩个大拇指那么粗,真是件好东西。
杨嬷嬷道:
“这还是那些年机缘巧合得的一根好参,平日老太太用药熬参汤,都没舍得用,听说太太有了喜,就让我寻出送了过来,虽说如今不能吃,等生产后,补补身子也用得着。”
王氏忙道:
“倒是让老太太惦记了”
杨妈妈又道:
“老太太还吩咐,让太太好生养着胎,不用见天的去晨昏定省那么周到,万事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只这内府里头的事……”
杨妈妈还没说完,王氏便截住她的话头道:
“我也正要说这事,如今宛若也大了,眼瞅着明年就是及笄之年,家事我也教过她,只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