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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器穿过骨肉的痛楚,远远敌不过他心中的苦涩,公玉琉华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楚燃不过是在说谎骗他,抑或是在演给墨非离来看,但当利器刺穿身体的时候,他已经无法在欺骗自己……
原来,她真的会死了他……
果断绝决,毫不留情。
等冷霜月杀出重围的时候,便看到这么一幕,连忙甩着带血的鞭子,虚晃一招逼退楚燃,然后用鞭子卷起怔愣在原地的公玉琉华,策马快速离开了树林……
在一片血红的世界里,楚燃看到公玉琉华肩头插着她的匕首,一滴滴鲜红的血如罂粟落在地上,显得那么凄艳又绝望……
“不……”楚燃身子缓缓下落,无力的跪在地上,指甲深深的扣着地面,留下一道血红的爪印,痛苦又绝望的哀鸣着……
站在远方的墨非离,看着楚燃眼角滑下的血泪,心仿佛被刀切成两半,每一瓣都在忍受着凌迟之苦……
原来,她没有骗他……
她真的会为了夜楚郁,而亲手杀了公玉琉华……
难道她真的爱夜楚郁吗?
墨非离的脑子乱成一团,已经无力再思考这么多,给追来的守军一计留在原地的眼神,然后快步向楚燃走去,将楚燃抱到了马上,一起策马离开了这里……
荒林里,小溪旁。
墨非离将楚燃抱下马,一路走到小溪旁,亲自为她将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楚燃一把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略带生气到,“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墨非离将楚燃的手放下,不容拒绝的用布擦拭着,动作温柔,十分专注认真。
墨非离的装疯卖傻,气得楚燃频频冷笑,一把将墨非离推开,冷冷的将头扭到一边,看着水面上晃动的丑陋面容,嘴角勾起苦涩的弧度,“明明是你要我杀了公玉琉华,在我动手的时候又为何阻止我?莫非你想反悔吗?墨非离,本王告诉你,夜楚郁若是死了,本王一定灭了墨氏一族!”
背对着楚燃的墨非离,并看不到楚燃的表情,只是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轻启薄唇道,“公玉琉华现在还不能死。”
“为什么?”墨非离是穹傲国太子,公玉琉华死在赤焰国的境内,和他没有半点的关系,借此良机解决公玉琉华不是更好吗?
就在楚燃诧异之间,忽见墨非离缓步走来,清澈的河面倒映出他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停到了她的身后,缓缓摘下来了金色面具,露出一张祸国殃民的面孔,正当楚燃将目光移开之际,墨非离忽然将手放到了耳后,缓缓撕下来脸上的人皮面具,逐渐露出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容……
“夜楚郁?为什么是你?”楚燃身子向后一倒,有些瘫软的坐在地上,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面容,还有被欺骗的愤恨与不解。
夜楚郁缓缓蹲下身子,阴鸷的眼底满是柔光,轻轻捧起楚燃的面容,小心翼翼的为她擦拭着血迹,半响方才轻启薄唇道,“六弟……不,或许,朕改称呼你为六妹……”
“你在试探我?”楚燃怔愣了半响,方才反应过来,见夜楚郁久久不回答,自嘲的笑了笑,“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既然从不放心我,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我?!”
如果失去了光明,为何还要让她看到这一幕,楚燃生气的推开了夜楚郁,起身便往前方跑去。
夜楚郁却拉住她的手,不容许她逃脱,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嘴角勾起苦涩的弧度,“难道你就没有骗过朕吗?”
“当初在炎王府里,你将朕心爱的女子活活打死,那一刻,朕心如死灰,真是恨不得当场就杀了你,可是,朕还没有能力杀了你,所以,朕选择了隐忍退让……”
“你知道吗,朕将她一路抱回皇宫,守了她整整一天一夜,朕气她就这么离开,便令人割下她的脸皮,方才发现了你的谎言……”
夜楚郁走到楚燃面前,冷冷的逼视着她,“你怪朕假扮墨非离骗你,那你呢?为何命人假扮楚舒骗朕?”
楚燃微微一愣,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现在她这副尊容,夜楚郁绝对不可能认出她,方才慢慢冷静下来。
于是,她一把推开了夜楚郁,冷笑道,“这个贱人胆敢勾引皇兄,臣弟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趁着她离开了郑府的时候,暗中派人将她绑了回来,臣弟知道皇兄迟早会寻到炎王府,便命人扒下她的皮,找了一个身材死囚顶替,若非臣弟将死囚交了出去,皇兄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呢?现在,她已经被臣弟送去了勾栏院,皇兄若是喜欢的话,还可以派人将她接回来。”
“你——”闻言,夜楚郁面色阴沉沉的,眉宇之间满是怒色,但他很快就清醒过来,无奈道,“你这么说无非是激怒朕!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欺瞒朕吗?”
“欺骗?臣弟为什么要欺瞒皇兄?”楚燃猛地扭过头来,狰狞的伤口上不时溢出鲜红的血,将整张脸显得污秽不堪,一步一步逼近夜楚郁,苦笑道,“如果皇兄当真那么爱她,臣弟有什么理由欺瞒皇兄?皇兄又不是不知道臣弟的心,如果臣弟真的是夜楚燃,又为什么要隐瞒呢?对臣弟有什么好处呢?”
“这……”夜楚郁微微一愣,想要反驳楚燃的话,但转念一想,似乎也是这么回想,一时间剑眉几乎拧在了一起,只是静静的看着楚燃,什么话都没有说。
见夜楚郁有点动摇了,楚燃自然得在下点猛药,忽然扑倒夜楚郁怀中,紧紧抱住了他的腰,“皇兄这么多年来,从未看过臣弟一眼,如今,又为何对臣弟上了眼?让臣弟都开始怀疑,什么楚舒、什么假冒,不过是皇兄接近臣弟的借口,皇兄如此紧张臣弟,莫非对臣弟动心了吗?”
闻言,夜楚郁身子一僵,他只是想着揪出那个身份成谜的女子,还有揭穿夜楚燃的真面目,若真要论及爱的话,恐怕还远远不够。
看着夜楚郁轻抿的薄唇,楚燃便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心中暗自窃喜,表面上却还要露出哀怨的表情,冷冷从夜楚郁身上起来,佯装生气道,“看来是臣弟自作多情了……不过,日后也请皇兄多多注意,如果没有打算纳臣弟为后,就不要想方设法接近臣弟,让臣弟白白的误会了……”
夜楚郁沉默无言的表情,让楚燃暗自松了一口气,转身快步向前方走去,却听夜楚郁低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楚燃微微一愣,没有回答。
现在公玉琉华被冷霜月救走,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她想要去看看他,哪怕一眼就好……
就在楚燃沉思之间,夜楚郁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挡在了她的面前,“先随着朕回府,治好你身上的伤。”
经夜楚郁这么一提醒,楚燃方才想起自己中毒一事,不过她已经没有任何知觉,自然不知道她中毒有多深了。
“臣弟无碍,不劳皇兄挂心。”楚燃直直绕过夜楚郁,准备去寻公玉琉华。
在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夜楚郁忍不住捉住她的手,滚烫的温度让他轻皱着眉头,看着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低沉的语气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担心,“听朕的话,先治好伤再说。”
夜楚郁力气之大,让楚燃无法挣脱,一时间只感到十分烦躁,想要挣脱着该死的束缚。
楚燃体内热血沸腾,不耐烦的舔了舔舌头,又开始思念鲜血的味道,而眼前最佳的人选,便是她身边的夜楚郁了。
“走、快走……”楚燃极力克制着自己,用尽力气将夜楚郁推到一边,拼命的向着前方跑去,生怕晚了一步,她就失去了自我。
夜楚郁看着突然发狂的楚燃,微愣片刻后,也想起了楚燃中了尸毒一事,便更加放心不下,策马追了过去。
就算楚燃的体能被尸毒强化,还是依然无法跑的过骏马,很快便被夜楚郁追上。
“走开!”楚燃双手握爪,冷冷的瞪着前方的夜楚郁,意识也逐渐开始抽离,她的手脚开始不听大脑指令,向着夜楚郁扑了过去。
夜楚郁没有防备,脖子上被划下了三道血爪印,直接从马上翻了下来,被楚燃压到了地上。
楚燃想要离开夜楚郁,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向下移动,狠狠的在他肩头咬了一口,汲取着夜楚郁甘美的血液。
生平第一次这么被人对待,夜楚郁心底却泛起一种奇异的情愫,有生气,有愤怒,有心酸,有苦涩……
楚燃是一个贪婪的恶鬼,毫不知足的允许着血液,夜楚郁也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不知道是没有力气防抗,还是无法反抗……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夜楚郁因为大量失血,眼前突然一黑,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爬在他身上的楚燃已经不见了……
夜楚郁暗自一惊,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紧张的望着四周,只见一名黑衣女子挥着鞭子正合也楚燃搏斗。
冷霜月本还以为夜楚郁死了,如今将夜楚郁站了起来,不由得虚晃一招,落到夜楚郁的身边,嘴皮飞快道,“要想救她的话,就按我说的做!”
根本没有考虑的时间,夜楚郁已经被冷霜月推到了楚燃旁边,这时候的楚燃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动作迅速的袭向夜楚郁。
夜楚郁无奈之下,也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与楚燃过招,因为不愿伤了楚燃,出手多有顾忌,身上又添了几道新伤。
冷霜月手指夹着三根银针,在一旁冷冷观察着局势,伺机出手,将楚燃制服。
不知道和楚燃拆了多少招,失血过多的夜楚郁逐渐有些力不从心,就在此时,冷霜月捉准时机,纵身跃到空中,将三根银针插到楚燃的头上。
神态癫狂的楚燃,就像断了电的机器人,瞬间停止了攻击,直直倒了下来。
夜楚郁见状,忙将楚燃抱在怀中,单膝跪在地上,稳住倾斜身体,而冷霜月则是趁机用鞭子缠住夜楚郁的脑袋,冷笑道,“你是她什么人?”
生死一瞬之间,夜楚郁却仿若未觉,指腹轻轻划过楚燃的眉眼,冰眸里满是心疼,放轻了语气道,“她是……我的妹妹。”
妹妹?
见他古怪的神色,似乎不止妹妹这么简单,但这个丑女人肯为此人杀了公玉琉华,想必也只能血浓于水的亲情了!
冷霜月皱了皱眉头,本想将夜楚郁当场了断,但如果惹上楚燃这个麻烦,她一辈子就别想清净了,便又改变了主意,没好气道,“要想救她的话,就随我来。”
夜楚郁抱着楚燃上马,在后面跟着冷霜月,穿过荒林,来到一座竹屋前。
“将她抱到房间里面。”冷霜月翻身下马,将骏马栓到了树上,然后起身向屋中走去,头也不回的命令道。
若是以前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夜楚郁一定将他拖出去砍了,可是现在心急如焚的夜楚郁,丝毫没有将冷霜月拽拽的语气放在心上,反而十分“听话”按她所说的做。
夜楚燃将楚燃抱到房间,动作轻柔的放好之后,便被冷霜月狠狠推到一边。
夜楚郁本想发火,但见冷霜月正为楚燃施针,便又忍了下来,谦卑道,“前辈,可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冷霜月本想将他赶出去,但又觉得太便宜他了,便从旁边拿了一个坛子,放到了夜楚郁的手中,“要救她,除了千年蛇胆,还有以亲人之血为引,既然你是他的哥哥,便将这个坛子灌满了再送进来吧……”
夜楚郁看着足足有一个西瓜大小的坛子,思量着此人所说话的真假,就算有所怀疑,也不愿那楚燃的性命开玩笑,便掏出匕首,在手腕上划下一道红痕,在一旁慢慢的放血。
冷霜月背对着夜楚郁,听到鲜血滴到坛子的声音时,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过往的一些片段在眼前一闪而过,她的面容开始变得柔和,眼底的狠唳也逐渐褪去,捏着银针的手停到了半空中,陷入了某种沉思。
这时,夜楚郁已经放了一半的血,体力有些不支的扶在桌子上,将茶杯扫到了地上。
听到响声的冷霜月,顿时回过神来,目光复杂的看了夜楚郁一眼,用布带缠住他的手腕,冷冷道,“你可以出去了……”
“但它还没满……”夜楚郁想将坛子抢过来,却见冷霜月用一种讥诮的目光看着他,瞬间清醒过来,原来他被骗了。
冷霜月本以为他会发火,却没想到他只是皱了皱眉头,便默默走了出去,还将门轻轻关好。
冷霜月微微一愣,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但既然做也做了,便只能大大方方的承认。
这边,冷霜月在为楚燃解毒,另一边,夜楚郁在门口着急的转圈,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而这时,经过血石几个时辰的调养,公玉琉华也逐渐清醒过来,一看自己躺在无人的竹屋里,想起被冷霜月救走那一幕,便起身从床上下来,打开门朝外走去。
谁知,一打开门,便看到了夜楚郁,而夜楚郁听到开门的声音,也扭头望去,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公玉琉华。
不同于初时的云淡风轻,此刻他的眉头轻轻皱起,多了一丝怅然。
两个人相视一眼,默契的走出了竹屋。
看到夜楚郁出现在这里,公玉琉华很快想到,冷霜月一定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冒险去救楚燃,而夜楚郁如今会出现在这里,那便只剩下一个可能——
那名假冒墨非离的人正是——夜楚郁!
将公玉琉华的表情尽收眼底,夜楚郁狭眸眯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