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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消灭完一大堆罪证后,方才门口站在了一个人,不知道何时来到,也不知道看到了多少。
不过幸好此人是林野,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这是楚燃将他留在身边的原因,不仅可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还可以省掉很多不必要的的麻烦。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林野怵在门口不动,丝毫没有进来的意思。楚燃懒懒瞅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命令道。
林野逆着月光而立,平凡而又普通的相貌,显得毫不起眼,再加上,一身灰不溜秋的衣服,仿佛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影子,无声无息,似要与黑暗融为一体,如同鬼魅一般神出鬼没。
此刻,他整张脸笼罩在黑暗里,看不清是何种的表情,黑色的眼眸深邃如墨,没有一丝被发现的惊乱。在她的命令之下,方才缓缓走了进来。
“你受伤了?”他停到桌子旁边,看了一眼快要被燃烧成灰烬的血布,用手蘸了些水,在桌子上写到。
许是没有读过什么书,他的字写的歪歪扭扭,但神奇的是,楚燃竟然看懂了,便淡淡摇了摇头,示意她并没有事。
林野浓黑的眉头一皱,似是有些生气的样子,用力将水杯放在桌上,继续用手写道,“为什么不找大夫?受伤了,就应该找大夫。”
她与他素昧平生,说白了,不过是主仆关系,并没有什么交情。楚燃觉得他有些关心的过头了,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但见他黑眸着略带恼怒,便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无碍,小伤而已,无须麻烦大夫。”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这么强悍,但是作为赤焰国的王爷,她要扮演好王爷的角色,若是这点小伤就去看大夫,被士兵们说闲话是小,发现了她的身份是大!
夜色正好,落在一身赤红色衣袍的楚燃身上,就有了一种如幻如梦的出尘意味,楚燃的眼睛很美,清澈干净的如同一弯碧水,倒映着毫不起眼的林野,没有一丝半点的杂质。烛光微晃,她如墨的黑发轻轻滑落肩头,披洒在赤红色的衣袍上,在黄色烛焰的辉映之下,显得分外的柔滑光亮,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放在鼻子轻嗅着。
林野看得有些入神,一时间忘记了所有,牢牢的注视着眼前的人,从那双清冷如水的眼眸里,他甚至可以清楚看到他脸上的狰狞伤疤,却看不到她一丝一毫的感情。
“看够了吗?”楚燃眼眸微弯,笑的十分友好,眼底却是一片寒意。他锐利深沉的目光,似是要将她一眼看穿,她不喜欢这样的目光,十分不喜欢。
经过楚燃的提醒,林野才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楚燃一眼。
他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地,双肩轻微的抖动,似是十分害怕的样子。
楚燃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不耐道,“好了,本王要睡了,你先下去吧。”
林野微微一怔,缓缓的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闭门沉思的“男子”,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来勇气,继续在桌子上写到,“下次受伤,记得看病。”然后将上次郑虎还没用完的药拿了出来,悄悄地放在了楚燃的手边。
临走之前,还不忘回过头去,深深的看了楚燃一眼,方才转身退了出去,默默的将门关好。
等到林野走后,楚燃缓缓睁开了眼睛,伸手拿过桌上的药瓶,仔细的打量着,神色有些莫名。
她终于想起来了,他的眼睛像极了一个人,那个人是……
停到窗外的林野,默默看着楚燃的背影,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仿佛黑夜里最耀眼明亮的星辰,闪烁着温暖迷人的笑意。
看到楚燃打开了药瓶,林野方才放心的离去,可当他刚转过身时,却看到了面色阴沉的秋颜洛。
“大胆奴才,谁允许你偷看本军师的娘子了?”秋颜洛眼神阴枭,毫无温度的话语,让人莫名的战栗。
没有见过太多世面的林野,吓得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抱着旁边的一个大柱子,深深的将头埋了下去,不敢再看秋颜洛一样。
看到胆小如鼠的男子,秋颜洛凤目的寒意褪去,逐渐染上讥讽的笑意,缓步走到林野面前,附在他的耳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了我的命,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恐吓完林野之后,大获全胜的秋颜洛,眉开眼笑的转过身去,却将楚燃站在了窗口,一双锐利冷冷的盯着他,毫无温度道,“秋、颜、洛、你、在、干、什、么!”
秋颜洛微愣片刻,竟笑的十分开心,悠悠的摇着扇子,戏谑道,“王爷这么生气,莫非是吃醋了?”
楚燃面色微僵,用杀人般的目光瞪着某个妖孽,忽而展颜一笑,十分坦然的承认道,“惭愧啊,竟然被军师发现了。”
秋颜洛眼中笑意更深,将头凑到了楚燃面前,“王爷喜欢裴某的事,真要弄的人尽皆知吗?呵呵,不过裴某也不介意。”
等秋颜洛从美好的幻想中回过神来,楚燃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秋颜洛微怔片刻,只见楚燃站在了林野面前,伸手将林野搂在怀里,又是抬抬胳膊,又是看看脖子,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方才开口道,“林儿,不要怕,告诉本王,那只禽兽有没有欺负你?若是他敢动你半根头发丝,本王一定要他好看……”
说完,还拉着林野的手,向着房里走去,痞痞道,“本王着实想你的紧,不如今日来本王这里吧……”
楚燃伸出了爪子,向对待宠物一般,爱怜的摸了摸林野的头,正准备将他拽回房中的时候,却发现前面有一个挡路的凶神恶煞。
“秋军师脸色如此难看,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楚燃抬头看向他,笑的天衣无缝。
秋颜洛脸色阴沉沉的,死死的瞪着一旁林野,然后拉住楚燃的胳膊,用力的拉到他的怀中,似是宣布所有权一般,十分霸道。
“好了……”受不了他的孩子气,楚燃一把将他推开,双手环胸,没好气道,“这么晚了还不睡觉,阴魂不散的本王窗边飘来飘去,究竟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
秋颜洛看了沉默不言的林野一眼,然后冷冷扭过头,“这里不好说。”
楚燃明白他的意思,略带责怪的瞪了他一眼,对着林野吩咐道,“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林野微微一怔,面无表情的看了秋颜洛一眼,然后默默的转过身离开了。
见林野的背影消失不见,楚燃挑眉看向秋颜洛,不爽的问道,“现在人已经走了,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吧。”
秋颜洛神秘一笑,走到楚燃身边,慢慢俯下身子,压低了声音道,“这里不好说,我们到被窝说。”
楚燃深吸一口气,方才克制住牙齿发出咯吱的响声,僵硬的扭过头去,强挤出一抹笑道,“去死!”
低悬夜空的一轮明月,清凉如水的银光铺洒,似是浣纱轻飞,似是雪花纷落,轻慢之间留住了永恒的时间。
他笑靥如花,缓缓的俯下身来,迷人的凤眼中染上绝美的笑意,爱怜的摸着她的发,笑道,“阿燃,你舍得吗?”
章节目录 24、毒计
更新时间:2014820 0:14:39 本章字数:8875
纷纷飘落的枫树下,站在一个年轻男子,着一袭轻薄的红纱,黑发与衣带在风中飘飞,宛如寂寂黑夜中一抹惊艳的落叶枫红,清颜绝色,媚眼如丝,风骨自成,莫可直视。
他静静的站在月光下,银月般的冷芒倒映在他漆黑的眸中,流光闪耀,灿如星辰,问道,“若是秋某真的死了,王爷舍得吗?”
“无聊!”楚燃飞给他一计白眼,面带着几分恼怒,咆哮道,“军师若是无聊的话,不妨想想对付敌军的策略,不要整日来拿本王消遣!本王很忙,恕不奉陪!”
说着,楚燃愤恨的转身,大步向着房间走去,任凭秋颜洛如何唤她,气的连头都不肯回。
秋颜洛见她真的生气了,便也不再隐瞒了,连忙闪身挡在她的面前,直说来意,“其实,秋某今日来找王爷,是有一件大事。”
难得见他认真一次,楚燃便停下了脚步,高挑眉头看向他,“说吧,有什么要事。若是让本王知道,你胆敢欺骗本王的话,哼哼……”楚燃低下头,用力揉动着手腕,发出咯咯的脆响声,无声的警告着秋颜洛。
秋颜洛微微一笑,从容不迫的走来,衣袂轻舞,长发翩飞,黑曜石一样幽深的眼底掠过一丝亮光,将唇附到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粮仓失火一事,秋某曾暗中调查,发现粮仓之内,并无打斗的痕迹。”
说完,不等楚燃将他推开,秋颜洛自动直起身子,看着楚燃一脸凝重的表情,悠哉闲哉的摇着扇子。
凭她的敏锐感知,只需他轻轻一点,相信她,自会明白其中缘由。
但见楚燃面露难色,显然是不愿怀疑跟随她多年的属下,秋颜洛轻摇了摇头,眼底盛满了宠溺的笑意,放不下心的提醒道,“如果秋某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司空右将说他在粮仓外看到了黑衣人,追着黑衣人进了粮仓,无奈黑衣人人数众多,他眼睁睁看着粮草被烧而无能为力,所以当巡逻的守军闯进来时,才看到他一人在粮仓之中,被误当成了敌军奸细。”
生怕楚燃忘了这些细节,秋颜洛“好心”的提醒着楚燃。
“王爷,知人知面不知心,切不可轻易相信其他人。”
听到秋颜洛的声音,陷入沉思中的楚燃,半响方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秋颜洛一眼,懒懒道,“军师这么说,莫非是在怀疑司空右将了?”
秋颜洛凤目危险眯起,嘴角勾起高深莫测的笑,“咦,这是王爷说的,可不要冤枉秋某啊……”
瞪着这个变卦的小人,楚燃恨不得将他抽筋拆骨,刚才不知道是谁挑拨离间,现在又两袖清风推得干干净净,小人!真是十足的小人!
楚燃气的咬牙切齿,真想冲过去将他咬个稀巴烂,但见他挤眉弄眼的古怪表情,好奇的顺着他的目光向后望去,只见一名穿着黑色盔甲的男子,一言不发的站在她的身后。
正是——司空煌。
“司空右将,你的伤好了吗?”对面司空煌失望的目光,楚燃忽然有些心虚,偷偷将目光移到了一边,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了?将她与秋颜洛的对话听了多少?
该死的秋颜洛居然不提醒她!
哼!原来他早就挖好了坑,正等着她往下跳,落入他的阴谋陷阱之中!
思及此,楚燃冰眸碎裂出无数寒芒,齐刷刷的射向装无辜的秋颜洛,真不知他到底安得什么心?
“王爷……”这时,司空煌上前一步,走到楚燃的面前,朗声道,“末将今日来此,是为感谢王爷的救命之恩……”说着,司空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目光死死钉在地上,蕴藏着复杂难懂的幽光,沉声道,“末将这条命是王爷救的,从此以后,末将的命就是王爷,愿为王爷出生入死肝脑涂地,王爷若是不相信末将的话,大可以削去末将的头衔,末将甘为一个无名小卒,用生命来守护赤焰国!”
往日在炎王府中,她虽与司空煌接触不多,但也知道他为人刚正不阿,私底下十分体恤将士们,是一个受人爱戴的好王爷!
有一刻,楚燃觉得羞愧万分,怪自己竟然会怀疑这个精忠报国的勇士,心中暗骂自己几句,连忙伸手将司空煌扶了起来,轻声道,“司空右将言重了,本王不过是和军师开一个玩笑?司空右将一心为了赤焰国,忠勇可嘉,将士们都有目共睹,前日之事,不过是一个误会,本王相信司空右将绝不会作出有辱赤焰国之事。”
听到楚燃这么说,司空煌紧绷的神经的明显放松了很多,但仍一脸愁色道,“无论怎么说,都是末将失职,不但让黑衣人逃走,还让军中粮草被烧,末将犯下如此重罪,还请王爷任意处罚!”
没等楚燃反应过来,司空煌又跪在了地上,刚毅的脸上满是自责,楚燃看了之后,也觉得十分不忍,便出声宽慰道,“司空右将不必自责,粮草之事,秋军师已经解决了,本王会亲自去将粮草押运回来,最迟赶明日万无一失的送到沂水城。”
闻言,司空煌面色大惊,不知道是喜是悲,直拉着楚燃的手,诧异道,“这是真的吗?秋军师哪里来的粮草?沂水城有十万多士兵三十万多百姓,军师的粮草又能够支撑多久?”
楚燃一时也没多想,轻笑着摇了摇头道,“司空右将不必忧心,粮草可够全城人吃三年。”
“三年?”司空煌失声的喊了出来,面色微微有了僵硬,但见楚燃再看他时,方才强挤出一抹笑来,“末将太过惊讶,竟在王爷和军师面前失态,真是让两位见笑了……”
寻常人听到粮草之事后,多多少少会有点惊讶,但更应该感到由衷的高兴,为什么他听了喜讯之后,反而心事重重的样子呢?
正当楚燃疑惑之际,只见一道红影掠过眼前,秋颜洛走到司空煌面前,露出十分妖孽的笑容,“粮草之事,便不劳司空右将操心了,不久之后,想必巫越国又会来攻城,还请司空右将守好沂水城,准时来参加书房的议会……”
清越迷人的声音飘入耳畔,司空煌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