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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朱明-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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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山顿住,脸色微变,看了看婉儿:“此话从何讲起?你……你从哪里听来的浑话?没有……没有这回事。”言语间,眼睛却看向一边,不敢直视婉儿。
婉儿见含山表情,暗暗生疑,目不转睛的盯着含山,也不说话。含山被婉儿看得心中慌乱,有些坐立不安,过了片刻就要起身告辞,慌慌张张间只听咣当一声脆响,一块玉佩掉在了地上,却正好落在婉儿脚边。
婉儿知含山胆小,见其如此不安,心下略略有些过意不起,忙弯腰帮着拾起那块玉佩,却是觉得有几分眼熟,仔细一看心中微动。那是一块环佩,极为特别,是那鲜艳的太阳红色,蛇纹石质。乍看之下,环佩红中透白,细细一看,正中刻了只似凤凰般的白鸟,昂首长鸣,甚是威武。
婉儿心中惊讶,却是神色自若,将那环佩递给了含山,却是笑道:“含山姑姑这环佩倒是别致,婉儿跟在皇后娘娘身边这么些日子,却还没见过此等颜色的玉,红中带白,却是少见。”含山见婉儿转了话题,不再追问韩妃与惠妃之间的事情,长舒了口气,她一边接过那环佩系在腰带上,一边笑道:“这是我母妃从高丽带过来的环佩,这蛇纹玉正是那上等的高丽玉。”
高丽玉?婉儿心下正转着念头,却听含山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母妃原本就是高丽进贡给大明的女子。这等玉佩,据说那高丽使团进贡的女子人人皆有,上面那只白鸟,是高丽一族传说中的神鸟白皓。白皓的高丽名,取那开创之意,自是高丽一族对远嫁大明的女子的期盼。”
那种玉佩居然是这等来历,婉儿脑中念头闪过,却是有些莫名惊诧。待得含山走后,婉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神不宁,实在忍不住,起身让依云将张嬷嬷唤了进来。张嬷嬷进了婉儿厢房,见其小脸皱的像个包子,如小大人般,不由肃容道:“姑娘,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婉儿想了又想,带着几分犹疑的问道:“张嬷嬷,在宫中这么长时间,却从未听人提过燕王的母妃,他母妃……可是高丽人?”张嬷嬷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捂住婉儿的嘴,看了看四周方才低声道:“我的小姑奶奶,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宫中禁忌的话题。”
婉儿满脸疑色的盯着张嬷嬷,这却是为何,要说高丽妃,洪武帝宫中妃嫔可不止一个两个,如此遮遮掩掩定然另有玄机。张嬷嬷见婉儿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副不依不饶的态势,不由有些头疼,却又担心她不知就里,到了外面说错了话。
张嬷嬷叹了口气解释道:“燕王生母是碽妃,确实是高丽进贡的女子,早些年就薨了。你只需知道,她的死确实有些说不出口的阴私。”见婉儿仍旧睁大眼睛,面带好奇之色,张嬷嬷脸色一板,低声反复叮咛:“姑娘,你可别理会太多,这是皇上最为忌讳的话题,在外面可别说漏了嘴。”
婉儿关心的重点却不在这里,她想了想又问道:“碽妃与韩妃年纪相差有些大,她们在宫中关系如何?”张嬷嬷见婉儿突然转了话题,微微有些诧异,回忆片刻方道:“宫中高丽妃自成一体,彼此之间关系都还不错。我印象中,韩妃虽比碽妃晚入宫多年,却与她走的很近。”婉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碽妃是高丽人,与韩妃熟识,惠妃千方百计要从韩妃那里得到的匣子,可与碽妃和燕王有关?碽妃为何而死?为何会成为皇上的忌讳?婉儿在床上辗转反侧,苦思冥想,却是几乎一夜未眠。
先不说婉儿在宫中的纠结,郭桓案最终的结局却颇富戏剧性。钦差马全协审刑司吴庸拷讯此案,居然牵连全国十二个布政司,并涉礼部尚书赵瑁、刑部尚书王惠迪、兵部侍郎王志、工部侍郎麦至德等一干朝中大员。
此案审到此处,钦差马全与主审官吴庸之间发生了极大的分歧。吴庸向来以行法严苛闻名,被称为酷吏,为了迎合上意,主张彻底追查六部左右侍郎以下及诸省官吏,并将赃粮深追到底,即使追至民间富户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马全好心苦劝,吴庸只是不听。
马全一气之下拂袖离去,私下跪在洪武帝痛哭流涕的陈述道:“皇上,国之蠹虫固然可恨,却是不能大兴诏狱。照这般下去,直隶与各省牵涉官员数以万计;而到了民间,三吴一带,浙东浙西的故家巨室俱会倾家荡产,消失殆尽。皇上,水至清则无鱼,他们一倒,那朝堂政事何人去理?数以百万计的佃户农庄谁去弹压,朝廷又从何收税?皇上要以大局为重啊!”
洪武帝见马全为那些官吏和士绅说情,脸色一变,就要勃然大怒。朱允炆偷眼扫了扫祖父脸色,急忙上前几步,也顾不得尊师重教,面红脖子粗的跳出来与马全争辩道:“师傅此言差矣。这些蠹虫能做下此事,却是不能轻饶。那朝中官吏的空缺,又有何可虑?除去他们,自然有大把大把的人等着擢拔。至于那些富户士绅,没了他们,将田地分给那些庄家佃户即可,何需多虑?”
洪武帝原本还对马全之言颇有些愠怒,此时听孙儿一言,却是有些哭笑不得。洪武开年以来,经历多年战乱,人才凋落,就是如今这些吏员,也是这么多年通过各种方式将将凑齐,连马全这等新科探花,就已身负重担,可见人才稀缺。还哪里来的大把大把的候选官吏?真是说起来轻松。而庄家佃户分掉农田,从根里颠覆了千古以来的地主农户之间的关系,更万万使不得。洪武帝用手指轻磕书案,却是开始思索马全之言。
马全和允炆见洪武帝已有松动,对视了一眼。马全趁热打铁进言道:“皇上,此案重惩元凶与首恶,杀一儆百即可,剩下之人却是不宜大肆牵连。”洪武帝看了看马全,突然笑了一笑道:“那几个六部侍郎和北平官员,自然是首恶,进周口中的元凶,不知所指何人?”
马全一震,不由苦笑,果然还是提及了这个问题。他连忙敛了敛心神,却将心底思考已久的答案说了出来:“皇上,此案的元凶,自然是最终得益之人。这人就是……”马全心一横,咬了咬牙道:“此人正是魏国公徐达。”从头到尾,却是提也不提燕王,躬身站立一旁,垂首肃穆。允炆见马全提及徐达,眼中闪过丝寒光。
洪武帝抬起眼皮,微微扫了扫马全,暗暗点头,过了半饷方才笑道:“去告诉吴庸,就说是朕的意思,就按方才你所说去办,首恶就交给你们了。至于元凶,朕自有安排。”马全心下一松,连忙行礼退下,出了殿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却是心有余悸。多亏允炆那插科打诨,否则凭洪武帝颇有些嫉恶如仇的性子,一个不好就会被问个包庇之罪。
待马全走后,洪武帝将允炆叫到身旁,沉吟片刻方道:“允炆,地主豪绅和大小官吏是国之根本。你对他们可以杀一儆百,可以严刑重罚,那都是为了惩戒那等贪腐之徒,却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允炆本就是配合马全作戏,此时窥见洪武帝心思,却是与师傅所料分毫不差,已将马全佩服的五体投地,急忙恭谨应下。洪武帝见孙儿受教,自是欢喜。
朱允炆见祖父神情轻松,上前试探着问道:“皇祖父,可是打算如何处置魏国公?”洪武帝眉头一挑,胡子微翘,声音有些阴沉道:“朕念他与我相交多年,功在江山社稷,本想让他在京师颐养天年。却未料他在背后做了如此多的小动作,置江山百姓于不顾,朕自是不能饶他。”
朱允炆面上闪过丝喜色,继续问道:“皇祖父可是打算让他与那些墨吏一般,将其罪行公诸于众?”洪武帝嘴角微勾,却是露出一丝自嘲之意:“如此之作固然是大快人心,可朕却偏偏不能这样做。他作下此等之事,朕却还得替他遮掩。”
洪武帝见允炆满脸困惑,继续解释道:“允炆,作为帝王,不能逞一时之快,须得权衡大局。魏国公与那些官吏不同,他是与朕一起开疆扩土的勋贵功臣,以贪墨之罪拿下他,不但寒了功臣之心,也会让天下百姓心生恐惧。连第一功臣魏国公都贪腐至此,这个朝廷还值得人相信吗?”
这就是所谓的帝王心术吗?朱允炆正在沉思,却听洪武帝继续说道:“况且他毕竟是你四叔的岳父,朕却是投鼠忌器啊……”听到这里,允炆心中却是隐隐不安:看来这郭桓案,却是未曾伤及四叔半分圣眷。
允炆眼中微微闪过丝不甘,旋即笑道:“孙儿听说四叔对他这岳丈颇为敬畏,魏国公在那北平兵权在握,此番行事定然是瞒着四叔私下而为。可怜四叔却被蒙在鼓里。”洪武帝诧异的看了眼允炆,面容仍是平静,语调中却是带着丝喜意:“允炆此言不错,朕信你四叔,此事即使知情,也定是被人挑唆。”
允炆本就是试探,听洪武帝一说,却是暗暗慨叹:“素来英明神武的皇祖父,也有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之时。众人俱道祖父是个凉薄之人,却也未必,对外的确杀伐决断,对子孙却是如此护短。”自那之后,允炆对一干叔父及宗室时时刻刻谦恭有礼,宽容平和,却是更得洪武帝欢喜。
洪武帝见允炆频频点头,心情轻松,索性将心中打算一并告知于他:“前几日太医院李良贤来报,魏国公患了背疽,朕会让太医院赐他良药。”洪武帝话说到这里,已是微微一笑,打住了话头。
允炆心下一动,已是明了,片刻间心中已是转过无数念头。他笑着对洪武帝道:“孙儿仍旧向皇祖父举荐一人,前往那魏国公府赐药。”洪武帝微微诧异,看向允炆:“何人?”允炆唇角一弯,狡黠笑道:“仍然是孙儿的师傅,翰林学士马全。”
洪武帝面色一顿,微微沉吟片刻,“允炆,你竟疑你师傅到如此地步?”朱允炆看了看殿外,眼中微微闪过丝孺慕,却是笑道:“皇祖父,除去您和皇祖母以外,说师傅是这世间孙儿最为仰慕之人,也不为过。只是这世间之人的关系,仅信任二字就何等之难。他将是孙儿托付性命之人,岂能给他留下任何可以转圜的余地?”
洪武帝在允炆面前,向来极为放松,此时带着罕见的失态之色,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半饷之后,洪武帝只觉心花怒放。不被情感所左右,对正宫无自纵之权,对女子无宠幸之昵,对臣下言无偏听,政无阿私。这正是成为一个伟大帝王的基本素质。
马婉儿聪颖通达,举止有度,早已被洪武帝后列为太孙妃之第一人选,而这些时日,洪武帝却是颇有犹疑。那次逼婚之事,他真正在意的是朱允炆对婉儿太过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而马全又精明能干,假以时日必将权倾朝野。他若做了国丈,朱允炆对着这个既是师傅又是丈人的权臣,如何弹压得住。此时听孙儿如此之说,已知他未被小儿女情事蒙蔽双眼,对那马全却是早有戒备。
洪武帝万分欣喜,看着孙儿是愈看愈喜,心中已是暗暗打定了主意,笑道:“婉儿最近陪伴皇后,深居简出,想是极为寂寞,你也可经常过去看看她。朕知道你为了她杖罚了一个宫人,那等趋炎附势跟红顶白之辈,何须这般谨慎,就应杖毙了事。”
朱允炆见洪武帝态度立转,心中已是狂喜,却是言色无导,状如不觉,微微笑道:“那宫人罪不至死,孙儿和婉儿不愿违背宫中规矩。”洪武帝更是满意,也不再多说,一笑而过。
太医院令李良贤和马全二人看了看小太监端着的那杯酒,对视一眼,却是不约而同露出丝苦笑。李良贤侧身让道:“马大人请。”马全拱了拱手:“李大人请。”两人相携到了魏国公府。马全扶着双腿打颤的李良贤走出魏国公府时,耳旁还回荡着魏国公徐达的怒吼:“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他此时全身冰冷,却是生出些许兔死狐悲之感。
魏国公徐达在北平病背疽,稍愈,帝遣达长子辉祖赍敕往劳,寻召还。洪武十八年秋,病笃,遂卒,年五十四。帝为辍朝,临丧悲恸不已。追封中山王,谥武宁,赠三世皆王爵。赐葬钟山之阴,御制神道碑文。配享太庙,肖像功臣庙,位皆第一。
魏国公徐达去世后不久,洪武帝就郭桓案亲自昭告天下,处死了北平二司官吏李或、赵全德,户部侍郎郭桓,而礼部尚书赵瑁,刑部尚书王惠迪,工部侍郎麦至德皆坐郭桓案死。朝堂上下本以为又是一片血雨腥风,未料在太子朱标和皇孙朱允炆的极力劝说下,洪武帝却未广开诏狱,只令六部及各省官员将赃款赃粮追回将功赎罪。
而到了洪武十九年初,不出所有人意料,洪武帝下诏: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还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僵之休,朕绪应鸿续,夙夜兢兢,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嫡长孙朱允炆,日表英奇,天资粹美,载稽典礼,俯顺舆情,传之子孙,永世其昌,谨告天地,宗庙,社稷。
洪武帝于洪武十九年正月初十日,授朱允炆以册宝,立为皇太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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