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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看着那帮厂卫离去,脑中闪过几个念头,一阵夜风吹过,身子只觉阵阵凉意,却是瑟瑟发抖。允炆见婉儿冷,不假思索的伸出手就要抱住她,却被她身子一躲,避开了。
婉儿双手捂住脸片刻方才放下,略带了几分迟疑的问道:“这些……这些人可是一直都跟着我?”她定定的看着允炆的眼睛,他有些狼狈的挪开了眼神,不敢与她直视。婉儿心中寒意更甚,咬着牙一字一句问道:“你在监视我?”只见允炆身子一震,婉儿已是知道答案。
允炆有些吃力的张了张嘴,过了半饷方才看着婉儿的眼睛,眼中闪过丝恳求,缓缓道:“婉婉,我……是想保护你。”
婉儿对他的话不可置否,她突然觉得一股倦意涌上心头,转过身子再也不看允炆。婉儿走到蓝仪面前,拉着她袖子低声道,“仪姑姑,我想回家了,你送我回家吧。”蓝仪看着失魂落魄的婉儿,和宁国、安庆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上前拉着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轿子走去。
妙容拉着徐增寿过来对婉儿道:“婉儿,就让我四哥护送你回去把,省得途中又遇到什么危险。”婉儿抬起头来注视着眼含希冀的徐增寿,定定的看了他半饷,突然之间唇角一弯,嫣然笑道:“徐小兽,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带着人过来?天下竟有如此之巧的事儿?”
婉儿斜看着天,眼眶有些微微湿润,嘴角扯出个自嘲的笑容:“你们个个都当我是傻子不成?”说完看也不看其他人,掀开轿帘坐了进去。蓝仪抬起头冲朱允炆和徐增寿冷冷讥道:“一群爷们,要斗自己斗去,别成天拿女人作伐,真够出息的。”语罢就钻进轿子送婉儿回家了。
众人看着婉儿与蓝仪的轿子远去,安庆临走前走到允炆面前,斜瞟了他一眼,冷笑道:“怎么个个都这幅德性?”说完就转身和欧阳伦离开了。宁国看着朱允炆有些茫然的表情,叹了口气道:“允炆,你是想婉儿落得和你皇祖母一个下场吗?若是不信她,就早早放开她。”
徐增寿走到呆愣在那里的允炆面前,低声道:“今日之事的主谋,由你全权处置,绝不会有人护着她,我与你一样,再也不想见到那人。”允炆抬头看着徐增寿,见其眼神诚恳,怒意中夹杂着几分愧疚,却是与自己的心境有几分相似。
在这一刻,他只觉得心情极为复杂,一方面很是理解自己的这个情敌加对手,另一方面也隐隐有丝危机感,这个男子对婉儿的用心,却是丝毫不亚于自己。
傅蕊跟着傅忠夫妇回颍国公府,经过朱允炆身边时,又偷眼看了看他,只觉替他有些忿忿不平,马婉儿可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如此护着她的男子,还有什么好苛求的。
众人遇袭之事,却是让洪武帝勃然大怒,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居然打劫到一群公主王妃头上,可想而知民间的这些匪类会有多猖狂。应天府尹战战兢兢领命而去,在数月之内,打行这样的帮会被清理的七七八八,所剩无几,已是不成气候。当然,此乃后话不提。
朝天宫在洪武初年重建后,成为了皇室和贵族焚香祈福,礼拜道教诸神的道场,并不接待民间的香客,因此在绝大多数时候都较为冷清。深秋的南京城,过了戌时就已漆黑一片,朝天宫更是万籁俱寂,偶尔拂过丝丝微风,似乎都能听到树叶微微作响的声音。
常玉作为道录司右至灵,也是朝廷从六品道官,在朝天宫拥有自己的一处院子,虽则不大,堂屋厢房却是一应俱全。西厢房中此时传来女子的阵阵轻哼呻吟声,在空寂的夜色中显得愈发撩人。
常玉上身道衣大开,露出精壮瓷实的胸膛,他俯下身子,用那双修长的手轻缓的爱抚着女子的身体,从手指尖到肩膀,从足趾尖到大腿,如抚摸至宝般。怀庆轻轻呢喃着,紧紧抓住常玉的肩膀,双腿微张,脚趾已是兴奋的微微翘起。
常玉静静的观察着怀庆的反应,左手紧紧抱起怀庆的身子,右手伸向下面,轻轻的爱抚,低头细细密密的顺着她的额头向下吻去,吮吻着她光滑的玉颈和j□j,并用齿轻咬她的耳垂。这般上下其手,只见怀庆浑身颤抖,下面的玉蕊已是湿润一片。
常玉进入怀庆的身体时,微微喘着气,眼神却是极为清明。他先浅浅的进了九次,左冲右突,若有似无的轻轻摩擦着,已是让身下的女子j□j的身子微蜷。常玉眼神微暗,狠命的再深入一掣,怀庆已心动气颤,j□j。这一番房中术九浅一深,摆若鳗行,进若蛭步,撩拨的怀庆已是出了几次。
常玉打起百分精神足足折腾了怀庆一个多时辰,这番道家房中术下来,已是让怀庆香汗淋漓,彻底瘫软在床上。常玉眼神自始至终清明若常,到得最后也没泻出。他静静看着身下的女子,嘴角露出丝讽意,什么金枝玉叶,在床上与那娼妇也别无二般。
常玉修长的十指轻轻的撩拨着怀玉的身体,漫不经心的问道:“公主今日可是心事重重啊,在我床上居然也能走神。”说着轻轻捻了捻她的j□j,怀庆只觉全身一阵酸麻,已是有些迷糊,她想起今日的来意,连忙撑起身子将常玉推开。
直到神智清明,怀庆方才抬头打量了一番常玉,只见其芝兰玉树,气度长相,杳然一副世家子模样,对他的身份更是信了几分。她突然笑道:“玉郎,相识好几个月了,你可从未告诉过我你的俗家身份。”
常玉身子微顿,仰躺在床上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贫道已入道门,俗家对于我来说恍若前世之事。”他突然转过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怀庆:“你可是派人查过我的身份?”
怀庆眼中闪过丝得意,娇笑道:“玉郎为何从未告诉过我,你出身汉中常家。”常玉坐了起来,微微笑道:“可真是想不到啊,公主金枝玉叶,居然连常家也知道?”怀庆笑道:“大名鼎鼎的汉中常家,也是川陕唯一的御茶皇商,我怎会不知?”
常玉不置可否,却是淡淡道:“我天生不喜做那生意,自幼酷爱参佛论道,就偷偷跑出来当了道官。常氏现在的家主虽然是我叔父,可已是恨我败坏家风,早就与我脱离关系了。”
怀庆公主今日来之前,已是打定了主意,以常家在川陕的地位,定然可以征到不少茶叶,而川茶和汉中茶也正是西蕃最为喜爱的茶叶。她光着身子坐起来,看着常玉认真道:“玉郎,眼前就有个与你叔父重归于好的机会,我能给你们常家送桩大买卖,你叔父定然不会将你拒之于千里之外。”
常玉张大嘴,微微吃惊的看着怀庆:“公主能有何生意?”怀庆笑道:“我需要常家帮我从川陕征茶,有多少我要多少。”
常玉眼中飞快的闪过丝喜意,却是面作大惊失色状,拼命摇头道:“我的公主,贩卖私茶可是一等大罪,你金尊玉贵的倒也罢了,我们常家可不能冒这个险。”怀庆柳眉一扬,笑道:“你也知道我金尊玉贵的,我自有办法弄到茶引,有茶引在手,还有何可怕的?”
常玉仍有些为难,却没应承下来。怀庆微微有些不耐,想了想上前用玉臂勾住常玉的脖子,用身体蹭着他的胸膛娇声道:“玉郎,你就当是帮我个忙。”常玉被她蹭的火起,早已一把按下弄了起来。
马府马全的书房内,已是笑成一片。杨时指着耿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让他跟去,这小子非得要去,听壁角却是听了出活春宫。偏那常玉极为了得,居然一战就是一个多时辰。我倒也罢了,却真是难为了这小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满头大汗。”
边说就朝耿璿挤眉弄眼道:“小子,就连听也能听得硬起来,想来还未开过荤,啥时叔叔给你找个经验丰富的教你一番。”耿璿已是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钻进洞里去。众人瞧他羞得如同个小姑娘,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众人笑了一阵,朱允炆侧身对马全道:“师傅,鱼已上钩了,王宁此人一向精明,我担心他坏事,可得想办法将他暂时调出京去。”马全指了指坐在下手的蓝云,笑道:“这里有个现成京卫指挥使司的指挥同知,还是他的上司,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蓝云摸了摸鼻子,“那就只有先委屈驸马爷在京卫大营待一段时间了。”
说完正事儿,朱允炆就开始坐立不安,频频向窗外看去,众人互相对视,却是心知肚明。允炆看了看马全,忍了又忍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师傅,婉婉她……”马全笑容立敛,静静的看了看他,过了半饷方道:“姑母去世,婉儿心情一直不佳,我打算将她送回凤阳老家。”室内几人面面相觑,却是鸦雀无声。
朱允炆突然站了起来,已是将茶杯带落至地,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
本甄每每看着冷清的留言,总会跟老公抱怨,老公说因为你的文章没有争议性。到底什么是争议性,是几个男主候选人,让读者们讨论来讨论去,还是写出点天雷狗血。
此文不跟榜,不v文,不赚一分钱,所以收藏什么的作者并不太在乎,唯一唯一在乎的就是留言。本甄卡文卡的要命的时候每每都想弃坑,都是读者们的留言在撑着。
状态不好,卡文卡的太销魂儿了,明日停更一日,找找灵感
ECHO 处于关闭状态。
、醍醐灌顶明婉心
耿璿比这群长辈更为了解这位皇太孙,见其面色冷凝,双拳紧握,似乎立时就要发作,暗道不好,急忙左手拉着杨时,右手拉着蓝云:“两位叔叔,我还有些问题想请教请教。”三人很有默契的离开了书房,只留下马全和朱允炆两人。
马全抬眼打量了一番允炆,叹了口气,亲自起身替他换了杯新茶,递到他面前,方才缓缓道:“允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那点心思我自然知道。所谓帝王无私,无论对谁都保持戒心,是个成熟的储君应该具备的特质。但是你有没有问过自己,你到底将婉儿当成了什么?你是将她当爱人还是自己的私有之物?”
马全突然提高了声音,带了几分冷冽,“与其让你们这般相互折磨,还不如不在一起。她是我最疼爱的女儿,不管你是谁,我绝不会违背婉儿的意愿。她若不愿,谁也没法威逼她。”
朱允炆猛地一抬头,眼神阴冷的看向马全,身上已是散发出久居上位者的说一不二的气场。马全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良久,眼中的坚决和毅然最终还是让他挪开了眼睛。
允炆抬起头看了看屋顶,眼中闪过丝脆弱,有些沮丧的叹了口气,软语哀求道:“师傅,我不能没有她。从小到大,我身边都充满了阴谋、黑暗和杀戮,我无时无刻都被愤怒和杀意笼罩着。没有了她,我不知道自己会成为怎样的人。”
允炆用手指轻轻转着桌上的茶杯,片刻间心情已是平复下来。他定定的看着马全,认真道:“唯有婉婉,能使我安静下来,杀意顿消。师傅,你以孔孟为师,怀济世救民之愿,也不愿看到大明出一个暴君吧?”眼中的脆弱却是早已不见踪影。
他在威胁自己,马全身子一震,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允炆,见其面色坦然,毫不掩饰的看着自己,眼神极为认真,又带了丝戾气,似乎下一刻他就能让这样的威胁变成事实。
马全有些头疼的摸了摸额角,脑中已是闪过无数念头,过了半饷他沉声道:“你要的是个活蹦乱跳有血有肉的婉儿,还是只要个躯壳?”
允炆抬头扫了马全一眼,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马全看着窗外,露出丝苦笑道,“那你就绝不能逼她。自她出宫回府后没多久,她就再未跟我和她母亲好好说过话,客气又尊敬,却总带着几分疏离,礼数上从未短过半分,只是会让你抓心挠肺似的,比痛骂你一顿还难受。问了她无数次她也不说。你是想让她这般对你吗?”朱允炆脑中想象着这样的婉儿,不由打了个寒战。
见允炆似乎有些动容,马全继续道:“这丫头,打小脑子中就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她有着自己的一套原则,让人匪夷所思,听到时只觉极为不妥,而因为心疼她却又不能不退让。你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不喜勾心斗角,但也绝不会畏惧,所以宫廷生活不会成为她抗拒你的原因。她最在乎什么,我想只有你知道。”
先不说二人的这番谈话,婉儿自那日回到家中后,变得更加少言寡语,除了晨昏定省,就是独自一人闷在屋子里,看着窗户外面发呆。在这期间,宁国、安庆、寿春和蓝仪轮番登门探望,却都被她拒之门外,惟有收到徐妙容信笺时,方才会稍稍展颜。她偶尔会升起与妙容见面的冲动,转瞬又想到两家的立场,立时打消了念头。
婉儿漫不经心的在纸上画着,寥寥几笔居然勾出了飞机的轮廓,高耸云间,“二十一世纪简直就是天堂”,她喃喃自语道。依云低头看了看那画,有些诧异的问道:“姑娘,你这画的可是何方大鸟,为何头会是椭圆的,还没有眼睛鼻子和嘴?”
婉儿唇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