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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笑着摸了摸婉儿粉嫩粉嫩的小脸蛋,“应该就会喜欢婉儿这样的女娃娃,乖乖巧巧。”婉儿此时心中却是泪流满面,“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成吗。老娘我真的不乖!”
到了第二天,马婉儿想着法儿将父亲拐到了书房,瞅了瞅外面见没人才把门关上。马全见女儿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很是好笑,抱着婉儿用额头蹭了蹭,笑道,“可是有什么话要对爹爹讲?”
婉儿酝酿了会儿表情,抬头时已是眼泪汪汪,泫然欲泣,“爹爹,你还喜欢婉儿吗?”
没有比马全更了解自家女儿的了,这家伙要哭定是哇哇大哭,哪能这么副楚楚可怜要哭不哭相,却也不点破,敛了笑容正儿八经的说,“婉儿是爹爹的宝贝,爹爹当然喜欢婉儿。就算有了兜兜,婉儿也是爹爹最喜欢的孩子。”
“那喜欢是不是就永远在一起?”
“当然啦,嗯……,是你长大前都在一起。”
婉儿眼珠子一转,“那皇后姑祖母是不是要我陪她?”
“皇后应该是这个意思。”
“那婉儿岂不是要和你们分开?那你还说喜欢婉儿,爹爹你这个骗子。”一通控诉,本是勉强酝酿出来情绪的婉儿却真的伤心了,也不管什么楚楚可怜大法了,哇哇哇的开始大哭。
马全见女儿大哭,这才慌神,心疼的搂着婉儿直哄,“乖婉儿,婉婉乖,即使陪着姑祖母,你也是能经常见到爹爹娘亲的。”
“真的?”婉儿立马停住哭声,抬头满脸泪痕,狐疑的看着父亲。
“当然!你爹爹我是什么人,你见我骗过你吗?”马全嘴角微勾,笑得像只老狐狸一样,对着婉儿言语了一番,“很多事情,只要换个法子,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婉儿却是心中大定,最差也就是和前世的寄宿学校一般,时常还是可以回家的。
马全摸了摸婉儿脑袋,仍是微笑着继续说道,语气中却多了几分郑重,“婉儿,要了解一个人,就要学会将自己换成那个人来思考。别说皇后娘娘,就连皇上,其实也只是个人,他们有所有人都有的喜好和憎恶,就是喜欢快乐,憎恶痛苦。你只要将自己假设在他们的位置,就能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比如说,你不想离开爹娘,因为离开爹娘你就会孤单会难过。可皇后娘娘也会孤单,在她那个位置更加孤单,所以才会想将你,甚至我们马家都留在身边。”
见女儿似懂非懂的模样,虽是不忍心婉儿总角之年就知道这些,可也不愿意女儿以后吃大亏,想了一会儿还是继续说道,“以你的身份,就算再调皮顽劣,皇后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所以尽可以不用去揣测去迎合,但你却必须知道皇后的底线和逆鳞。比如说,你就是爹爹的底线和逆鳞,只要有人伤害了你,爹爹就是上天入地也会替你讨回公道。皇后的底线和逆鳞,你日后可以慢慢去了解,总是脱不了皇上和那群皇子皇孙。”
婉儿心中酸胀,眼睛发涩,一股热流在心窝里慢慢直淌,“这辈子真是赚到了,有这么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机智狡黠温柔可亲的爹爹,还能为我上天入地。老天啊!你终于对得起我一回了。”
又过了两日,皇后又派了个尹嬷嬷到了马家,这个和蔼可亲的老人颠覆了婉儿心目中的深宫嬷嬷的形象。尹嬷嬷四十多岁年纪,本也是读书人家出身,前朝家败入了元宫。二十来岁时兵荒马乱,元大都宫中就放了一大批宫女,她南下想回家乡。孰料南方更是烽烟四起,最后被朱元璋军队掳了,见是元宫宫女,就给打包送到当时还是吴国公夫人的马皇后身边。马后见她身世堪怜,还通些文墨,就当贴身丫鬟使唤,一直并未婚嫁,现在是坤宁宫宫正,正五品女官。主仆之间已相处二十余年,感情甚笃。
尹嬷嬷教了宋氏母女一些宫廷礼节,却也不太严格,时常还会提及,“当今圣上和娘娘和那前朝可是不同,气度威仪浑然天成,哪里非得靠那严苛宫礼来衬托。那都是鞑子们心虚。”
话虽如此,尹嬷嬷仍是说了很多皇家的事情,包括皇后及宫中的忌讳和喜好,比如皇后爱吃甜食,喜欢在玄武湖泛舟等等。而于后宫娘娘还有皇子皇孙们,却是只字不提。
马全一家见皇后的那日,南京城刚下了一场雨,马全抱着婉儿,宋氏抱着兜兜出门时,门口已停了辆马车。外面看上去简简单单,毫不奢华,里面却是极其宽敞,一家四口加上尹嬷嬷坐着还很富余。
马车离了成贤街(1),行了不到两刻钟,绕过鸡鸣山就来到别宫,方圆几十里连带着偌大的玄武湖都被几千名凤翔卫围了个严严实实。婉儿好奇的偷瞄了那些军人,只见他们身穿朱色窄袖长袍,齐及膝盖,腰穿锁字甲,足蹬铁网靴,确实威风。
“这应该就是中南海待遇了。”婉儿暗忖。进了大门,下了马车,又步行了小会儿,方到了乐寿堂,大美人儿孙宇已经迎了出来。
婉儿发誓她没有盯着那些精致的玩意儿看,只是在皇后姑祖母和父亲聊天之余稍稍走了点神儿而已。马后素来简朴,却架不住皇帝丈夫一堆堆的宝贝儿往她别宫的寝殿搬。铜器、陶瓷、玉器、雕漆、景泰蓝、竹、木、牙雕、古砚、笔墨,俱是难得的佳品宝贝。
马后十来年前曾见过马全,那时马全父母双全,尚且年幼,此时见侄儿已长成个佳公子,媳妇贤惠,儿女双全,心中欢喜,却又想到马家祸从天降,就不由悲从心来,气氛就有些伤感。不料却见婉儿乖乖巧巧的挨着母亲坐在那里,小大人似的腰背挺得笔直,一副大家闺秀模样,眼睛却滴溜溜的乱转,却是挨个挨个的在看屋中的那些稀罕物,十分有趣,不由笑了出来,伤感的气氛却散了不少。
相比尚在襁褓的兜兜,马后似乎更喜欢婉儿这个侄孙女儿,将她叫到身边坐下,轻声细语的和她说着话,又将宫中的小零食全堆在她身边,见她吃得开心自己也乐呵,眼神几乎都不离她,看的孙宇和尹嬷嬷等人瞠目结舌,马全夫妇也面面相觑。
这是真正的和煦如春风,这个姑祖母真的很喜欢自己,不是伪装,婉儿直觉就是这么认为,也就收了几分敷衍之心,认真的和皇后说起话来。
“婉儿,今年几岁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婉儿今年五岁了。”
“就叫姑祖母吧,娘娘什么的我都听腻了。”
呃…;不是应该自称本宫吗,“好的,姑祖母。”
“婉儿平时喜欢做些什么呀?”
马婉儿双手托着脑袋,斜歪着头,做沉思状,讨好卖乖嘛,就得敬业点,“婉儿喜欢跟爹爹读书,喜欢帮娘亲给弟弟洗澡,喜欢和哥哥们玩儿。”
马后试探着问婉儿,“姑祖母这里有很多书,有人可以教你,还有很多人陪你玩儿,过段时间也会有几个哥哥们来陪你,婉儿喜欢吗?”
“来了”婉儿心道,却是瞪着大眼,又黑又长的睫毛扑扇般,时而眨巴眨巴,让人连重话都不忍说,只见她满脸无辜的看着马后,“教我读书的人有爹爹学问好吗?爹爹会给婉儿讲很多很多的故事呢。那些陪我玩儿的人有弟弟可爱吗?”至于那些劳什子哥哥们,婉儿自动忽略。
马后有些语塞,夫子们再好也不如亲生父亲强,宫人们再多自然也不及自家弟弟好。仔细沉思了片刻,对马全说道,“婉儿以后就跟我住在这里,就是旁边的兰藻院,已让人收拾好了。我会派人每天早上去接你媳妇和兜兜过来,也便于他们母女姐弟相聚,晚上派人送他们回去。你在国子监读书,有时间也可以过来教导孩子们读书,只是不可误了学业。每逢休沐节假日,我也会将婉儿送回去,你们一家也可团圆。”
这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皆大欢喜“太棒了!成了!”婉儿心中狂喜,看着偷偷向她眨眼睛的马全,婉儿心下安宁,这辈子就跟着狐狸老爹混了。
(1)成贤街,成贤街的名字来自于明朝,明朝在此建立了最高学府——国子监,此学府当时在世界上,也是最高学府之一,当时通往国子监的道路,由于是即将准入仕途的学生使用,故此路被称为“成贤街”。
作者有话要说:小正太们要出现了,还有婉儿的命中真龙~~~。小正太小萝莉神马的,都是些萌物。
、高门贵女之特训
在与马皇后见面之前,婉儿也曾无数次揣测过这个名垂后世的一代贤后到底是怎样的风采,或是风华绝代,或是灿若丹羽。直到她见到这位姑祖母并与之相处之后,才知道那些词汇有多么的华丽,就有多么的苍白。
马皇后姿容并非十足出众,甚至因为青年时代的峥嵘岁月,比那同龄的贵妇人还略显苍老,衣着简洁质朴,全身上下无丝毫装饰,但婉儿却敢指天发誓,即使后宫佳丽三千,她仍然是个最为醒目的存在。
马皇后并不是个多言的人,大多的时候比较安静,很喜欢微笑,她也有生气之时,不用横眉竖目,只是淡淡的看你一眼,就让你不由诚惶诚恐,这是个气度非凡的女人。那种气韵,是经过岁月的磨练沉淀下的,却又绝非寻常老妇人身上所带有些琐碎市井的时光痕迹。
马皇后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才女,从未听说她通晓诗词歌赋,也未见她抚琴弄墨,只是她在讲解事情时,时不时会冒出很多典故,《论语》、《大学》、《春秋》……。她常提及前朝赵宋,因宋朝多贤后,而最推崇的却是西汉窦太后,因都是黄老之学的知音人(1)。不但通史,诸子百家均有涉猎。
婉儿从未听父亲讲过马家过往之事,不知是怎样的人家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女子。是陪伴洪武帝开疆扩土问鼎江山才能造就这样的女人,还是只有这样的女人才会成就洪武帝这样的一代枭雄。“老朱同学真是积了十辈子的德,才捡了这么块宝。”相处时间越长,婉儿越是吃惊,最后是彻底臣服,对自己这位姑祖母的景仰之情简直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成日狗腿兮兮的腻着皇后。
马后非常重视婉儿的教育,为婉儿安排了三位老师。父亲马全亲自教导婉儿的课业,包括书法和经史,从其中的小故事开始,只求甚解,却不一定非得背诵,马后对这样的安排很是满意,“女子读书,明理即可,不用非得强求倒背入流。”婉儿大松一口气,心中偷笑,却对马后和父亲更是敬佩,这即使在后世也再先进不过的教学理念了!
第二位老师自然是尹嬷嬷,她受过最为标准的宫廷教导,礼仪、女红、烹饪、茶道等无一不是标准的贵族风范。马后对此并未给婉儿太大的压力,“此等之事或为怡情愉己,或为取悦他人,挑几样自己喜欢的学习即可。”
而第三位老师,却是皇后的另一位贴身侍女,坤宁宫尚宫张嬷嬷,追随皇后的时间比尹嬷嬷还长,正儿八百的正四品女官。经历坎坷,极通世事,上至宫廷龌龊,下至民间世情,无不通晓。马后经常感慨的说,“我看那万千女子,不如我身边一个张氏。”却是极其郑重的告诫婉儿,“你可以不晓经史,不通女红茶道,但却不能不解世情。这是立身之本,不但能保证你在富贵中进退有度,也能保你在落魄时能生存下去。”
婉儿对这样的教育安排极其满意,学得极其开心,只是时不时会有些直觉的不安。她虽从未和同龄的小姑娘们相处过,却也不会天真的认为大家闺秀的教养均是如此,这分明是马皇后照着自己的模子在塑造着新一个马氏。可转念一想,时不同,势也不同,这既不是元朝末年,也没有另一个朱元璋,遂就放宽了心。每天白日除去课余,就是和宋氏兜兜厮混,到了晚上就在皇后膝下承欢,日子过的极为充实。
马全的课本来一直是婉儿最为喜欢的,自家爹爹本就不是个迂腐之人,课程总讲的诙谐有趣。但在马皇后的极力要求下,马全不得不监督婉儿每日练字,练得手腕酸痛,苦不堪言。
马全心疼女儿,去姑母面前求情,却得到了马后少见的疾言厉色,“自古慈母多败儿,我看你是慈父多败儿。像婉儿这样的大家闺秀,虽不需满腹经纶,能提笔写上一手好字,却是难得的。你姑母我就为这辈子不能写出一笔好字而遗憾。”
说完却是叹了口气,“你可知道,就连皇上他,也是极好书法的,当年即使再如何落魄,他也没忘每日提笔练字(2)。”自此以后,即使婉儿经常为此眼泪汪汪,马全也再未纵容过女儿,只是常让身边之人替婉儿按摩疏通手腕筋骨。
在讲史的时候,马全受了马后示意,开始给婉儿讲一些历史上的名女人的故事,这几日正讲到了唐代。婉儿诧异的发现,自己爹爹如同打了鸡血般,格外兴奋,从开国窦皇后到长孙,从上官婉儿到郭贵妃,讲得唾沫横飞口水直流,完毕恋恋不舍的做了总结陈词,“那可真是个佳人辈出,风华绝代的时代。”
马婉儿心中一亮,盯着父亲问道,“爹爹,我这名字不会来自那上官婉儿吧?”马全难得带了几分局促,左右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