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黄的回国对我打击很大。他是个十足的上海好男人。上海好男人的魅力在于细水长流和男女通杀。
老黄走了,能说说话的只有强子了。三年多过去了,强子在和赌场的拼搏中一贫如洗。车卖了,电脑也卖了。书也不念了,因为没钱交学费。他的山东“响马”倒是不离不弃地死跟着他,且主动承担了所有的生活费用。我已经劝不动强子了,人要是一条道走到黑,九牛二虎也拉不回来的。我把统计课里学到的关于概率的那部份仔仔细细和强子说了一遍,希望他能了解赌场盈利的本质。他说他完全明白,就是管不住自己。我说我再也没钱借给你了,我下学期的学费也要问阿堂借了。强子不光问我一个借钱,周围的几个他已经全借遍了。出来自费念书的虽说家里都有些底子的,但毕竟也是父母的钱,再加上都知道强子拿着钱是去赌的,时间一久便没人再借钱给强子了。
强子要面子,索性打定主意不再念书了。反正续签的时候又给签了2年,他准备把欠的钱在两年里用学费慢慢还清。强子让回国的老黄帮他买了很多点卡,天天窝在家里上网打游戏,他说打游戏又费时间又省钱。我一个礼拜去看他一次,带上点烟什么的给他。一开门就能见他蓬头污面地坐在电脑前搏杀。从侧面望去,他仿佛和电脑已经是一个整体了,契合到让我感觉他是出生在电脑边上的。山东mm在一边介绍道:“强子已经5天没洗澡了。”我用无比敬佩的目光和他道别。
外篇 留学(十)
三年级的课比一,二年级难多了,我不花点心思的话连B都拿不到。当然,总拿A的牛人还是有的,不过他们一般都不太愿意帮助同门兄弟。我搞不明白为什么学习好的人都那么自私?帮帮别人又不会死的。让他们传小抄是绝对不肯的,能让你瞄一眼卷子就很不错了。有门投资课,坐我前面的是两中国女生。按说互帮互助是必定的了。可每次测验坐她们后面我就乐,两个人侧背着身子象防贼似的做题,生怕另外一个看去些什么。我心想你们累不累啊?既然都这样了那还坐一块儿干嘛?象我这样成绩一般的学生考试时就轻松多了,知道自己几斤几量,所以大家互通有无一起过关。不过有过猪猪他们那次作弊被抓的事情后,老师也严格起来了,最搞笑的有个孟加拉教经济的老师,每次考试都把卷子出成六份,份份都各不相同。这样的话,考试时你的前后左右就没一个人的卷子是和你一样的了。连梅花大阵都没用。
梅花大阵是我们中国学生考试时武功发挥到最高的境界。最强的那个坐中间,剩下四个团团围坐。左右两个视力好,自己看。前后两个由阵中心传出小抄。不过,梅花大阵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一般是不祭出来的,毕竟被抓住的话就是一串。那学期地理选修课考期末时,我有幸坐过阵中心,那份成就感让我如此甜蜜。成绩一出来,哥儿几个就张罗着请吃饭,那天的饭菜格外的香甜。
K大的国际学生越来越多。因为国家学生交的学费要比加拿大本地学生高好几倍,所以K大也越来越有钱起来。先是把计算机中心的数十台电脑全部更新,接着翻修了一栋老的教学楼,没多久又新建了一栋楼专供国家学生学英语。
一次大家坐下来聊天,聊到中加关系。猪猪说中国和加拿大的关系好,给中国学生的签证特别松。我呵呵笑说那都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我问她有没有算过,光我们这些中国学生一年就要给K市带来多少钱呀。来花钱的别人当然大大欢迎了。
小马小真在同居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终于出事了,小真怀孕了。那晚小马打电话给我问医保卡都管哪些东西?因为我在加拿大从没去过医院,所以也说不上来,就问小马哪里不舒服了。小马支吾了半天,又问医保卡管不管女生打胎的?我一听就知道坏了,这两孩子也太不小心啦。我说要不这样,你先带小真去医院问问,看是不是真有问题?小马说别看啦,测孕纸都用了好几张啦。我只能嘿嘿笑,说不上什么。 第二天晚上小马又来了电话说:“加拿大福利真他…的好,医保卡连打胎也管。”
我说:“你们生下来算了。”小马说:“哥哥你先杀了我吧。”我说那你早干嘛去了?小马尴尬地笑笑说:“唉,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说:“现在什么也别说啦,你准备怎么办?”小马说:“还能怎么办?今天医生和我们约好了,半个月后去做手术。”半个月后,小真手术的第二天,我在家里熬了一锅浓浓的鱼汤给她送去。小马来开的门,我也没进去,把汤给小马就走了。又过了好几天才在学校里见小真出现。她害羞且感激朝我笑笑。
几家欢乐几家愁。一边是小孩都差点有了,一边仍是爱情马拉松。阿堂对玲玲的追求已经走火入魔了,大家对此也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曾经严重支持阿堂的我也宣布放弃,再不帮他出任何歪点子。阿堂是枝木矛,玲玲是块钢盾。就算阿堂砍尽加拿大所有的树来做兵器,也只是在玲玲那块钢盾上留下点白印子而已。对这样的追求,我只能用叹为观止四个字。
强子天天窝在家里打游戏,据说他在整个游戏里的英雄榜上已经排到进前几十位了。深爱着他的山东MM每天下课后就赶回家帮强子做饭。好让他不至于在忘我的奋勇搏杀中饿倒。强子准备明年把钱还清了就回国,到时候联系温哥华的朋友给做张假文凭。我说你要做就个几张不同大学不同专业的,几技傍身以后干什么都行。
猪猪每天放学就去阿丰的店里帮忙,时不时会带些好吃的甜品给我。我这一年来增加的体重基本拜她所赐。阿丰的妈妈说有机会想全家去次北京,和猪猪的父母见见面,顺便提个亲什么的。
大伟打过个电话给我,说已经不在那个饭店里打工了。我问他在哪儿发财。他说他在种大麻,那个挣钱又快又多。我说那你被抓住了怎么办?他说他每个月都把大部分的钱寄回家,哪天被抓住遣送回去的话,连飞机票也不用出了。我说你一切自己小心。他沉默了很久说我们以后上海见。
老黄回上海后运气不错,在一家颇具规模的中介公司找到了工作。每天忙碌于帮助更多的中国学生出国留学。他说他工作得很顺心,不少学生家长在知道他的经历后都愿意跟他聊。业绩一好,薪水自然也不错。关于结婚的事他女友现在倒并不怎么着急,因为能天天搂着他睡觉了。我说你什么时候结婚和我讲一声,行的话我飞回去喝你的喜酒。老黄说他负责我的来回机票。
我收到老林的Email,他说他没去参加平的婚礼。
(全文完)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