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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会山人在俎上,已没有多少回旋的余地,听了方平那番半仁慈半威胁的话语,不听也得听,根本没得选择,说是选择,只是一种客气口气,他眼珠转了两下,忐忑不安问道:“壮士,请问是哪两个条件?只要小人做得到的,必定会为壮士完成。”
方平揩了揩鼻翼,踱了两步,嘿嘿一笑,不慌不忙道:“那好,你那么有活的诚意,本少爷也不必斩尽杀绝,就给你一次活的机会,听好了,第一个条件就是你把地煞火盾的武诀写给本少爷。你同不同意?”
以节会山的火魂门分堂堂主的身份,可以向分堂里的弟子传授武技,不须经过长老及门主的同意,但是,要将武技传授给一个外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这是门规里明文写下来的:不准把火魂门的武技传授给外人,否则,一旦发现,绝不姑息,从重发落。节会山熟读门规,知道“从重发落”一般要被废经脉,变成废人一个,着实令人心寒。方平这一条件,分明已将他推向深不见底的悬崖边上,不过,幸好这里是南州,不是中州,更不是火魂门的总堂里,偷偷把武诀写下来给方平,只要方平等人不外泄,也没什么人知晓。有此一想,节会山心结便解开了。
方平见他犹豫再三,冷冷道:“你想选择死亡?”
节会山从沉思里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应承道:“好!我把‘地煞火盾’的武诀写给你。”
方平微微颔首,转头对旁边的铁牛道:“去拿文房四宝出来。”
铁牛大踏步去拿东西了。
片刻。
铁牛一手拿捧着文房四宝,一手提了一张矮几,放在院子里。
方平指着纸笔,对节会山道:“把‘地煞火盾’的武诀用正楷写好,然后拿给我过目。不要拖时间,快快写来。”
节会山一迭声答允,立即动手磨好墨,铺好宣纸,两腿盘坐下来,右手提笔,似乎在回忆一样,想了片刻,便挥毫书写起来,在写的过程中,他时不时拿眼角余光去瞥方平,那眼神里带着一丝叫人摸不透的狡黠。
方平倒是装作不在意,任其自为,其实早已将节会山那种狡诈的神色瞧在眼内,心里揣摩着对方会耍什么花招,自己又应该怎么应对,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叫他不敢乱写武诀。思忖半晌,觉得胸有计策,也就开心一笑,倒不理会节会山写成如何了。
节会山很快把地煞火盾的武诀写了出来,足足有三张宣纸那么多,待一写好,便由铁牛拿过来逞给方平。
方平一脸严肃,两眼射出锐利的目光,接过宣纸,微微一抬眼,粗略看了一下,装模作样地嗯了一声,那样子就好像发现武诀里有许多错漏的地方一般,咂了咂嘴,横眉一拧,双目一瞪,顿时脸色沉了下来,杀气陡然高升,那件还没换的千疮百孔的儒服无风自鼓,猎猎作响,登时大怒,狠狠地把宣纸掷在地下,怒喝道:“大胆狗才!竟敢欺骗本少爷!你以为本少爷真的不懂地煞火盾的武诀,任由你乱写是不是?本少爷只是试试你的诚心而已,本少爷生来有好生之德,不想诛灭你,给你一次活的机会,你竟然作贱!你以为乱写出来,本少爷修炼了之后经脉逆转,走火入魔,这样就把本少爷杀于无形之中,以报今晚之仇,是不是?哼!不杀你也难消气!铁牛!”
铁牛洪声一震道:“在!公子!”
铁牛拎起了锁链球,以作好准备,要给予节会山流脑浆的一铁球。
方平两眼冒着火芒,甚是骇人,瞪着节会山。
节会山被方平一喝,顿时两脚一软,又跪了下去,脸色如土,了无生气,目瞪口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额头豆大的汗珠簌簌掉下来,全身瑟瑟发抖,比那隆冬天气里没穿衣服的乞丐还要抖得利害。他确实写了几句假的武诀在里面,本以为方平看不出,想要以此使方平日后修炼了走火入魔,正在得意之间,哪知当场被揭穿。他也不知方平懂不懂“地煞火盾”的武诀,只是见方平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又仿佛是早已得到了“地煞火盾”的武诀一样,不信也得信了。
方平指着节会山狠狠数落道:“本少爷以仁慈为怀,本给一次机会你表现,准备放你一条生路,想不到你还要恩将仇报,欲加害于本少爷!不斩你是没天理了!”
第137章 苛刻条件
节会山听方平如此一吼,吓得涕泗横流,跪在地下,痛哭起来,两手左右开弓,不停掌掴脸颊。
啪啪啪……
脸郏顿时红肿起来。
苦肉计可谓之深矣!
节会山咚咚磕头声,额头已显出一片血痕,低声下气道:“壮士,请再给小人一次改过机会。小人如若再不表现好,请壮士将小人五马分尸。”
方平也只不过是试一试对方,想不到对方坚持不住,被自己一吓,便口吐真言,竟然真的乱写些武诀给自己,幸好有所准备,留了这么一手,若不是,被节会山暗中摆了一道,那可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此时,他确实也有七分愤怒,恨不得一火链枪将节会山的头颅刺穿。不过,他还想得到“地煞火盾”的武诀,才忍了,并没有动手。
一个武者,最怕就是修炼那种假的武诀,或是真中掺假的武诀,小则武技无任何进步;大则伤筋损脉,更甚者则是走火入魔,成为杀人机器,最后暴亡。一般而言,武者得到一种新的武诀,也不敢随便乱来修炼,毕竟不知是不是有人胡闹而弄出来的。像方平要逼问节会山写出“地煞火盾”武诀这种事,实则很危险,因他自己根本没见过那种武诀,只要被人随便改一两句口诀,那都是后患无穷。他也有所提防,觉得无论是真是假,只待对方一写出,便施一个恐吓,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一般情况下,对方又不了解自己,只要演得够真实,对方必定是会露出破绽的。方平就是抓住这一点,击中了节会山的弱点。
节会山起初听方平说要“地煞火盾”的武诀,他心里喜滋滋的,觉得报仇机会来了,是以,一时有略微的喜色浮现出来,虽是一闪而过,不过,对于善于察颜观色的方平来说,早已足够。他也是看到对方那种狡黠的神色才大大加强了疑心,后来一试,果不其然。
铁牛这种硬汉,容不得节会山这种狡狯之人,立时豹眼瞪出,高高抡起了锁链球,作势要一铁球砸死节会山,洪声吼道:“竟敢加害我家公子,吃老牛一球!”
锁链球在虚空里呼呼作响,似乎随时就要一球击下来。若真击下来,节会山十个脑袋也抵挡不住。
不过,没有方平的命令,铁牛是不会贸然出手的。
节会山见事情败露,被方平当场喝穿,不禁浑身颤抖。
方平见自己要施的效果已达到,最重要的是先得到“地煞火盾”的武诀,于是便挥了挥手,让铁牛退下,然后瞪着节会山森然道:“且慢,本少爷今天心情还好,加上生来有好生之德。还是给一次机会你吧。把你所会的武技写两三种下来,包括地煞火盾在内,本少爷要拿来比较比较。本少爷可严重警告你,你要是再写错一个字,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将你裤裆里的老二一寸一寸割下来!”
节会山脸上惊恐的神色才稍减了几分,对方平感激万分,用袖子抹干了眼泪,一迭声感恩不已,连忙用楷字重新把地煞火盾的武诀工工整整地誊写下来,又另选了两种武技的口诀也写了下来,写得十分卖力,当写完后,又认真检查了数遍,逐个字都核对一遍,最后,觉得没有什么纰漏,才两手发抖地捧着宣纸递给方平。
方平微微一笑,接过宣纸,首先还是检查“地煞火盾”的武诀,装模作样地用心看了一遍,看着看着,心里又想道:“要是这个狗东西又陷害我,那岂不是大大的上当了,不行,得再演一次才行。震慑震慑他,叫他吓破胆!”思毕,目光忽然停在宣纸半腰处,装作发现了错误一样,喉间嗯了一声,两眉拧成一团,目光又变得凶狠起来,瞪着节会山,那神情好像又要怒气发作,立刻处于节会山一样。
这一声嗯,吓得节会山全身发抖。他确实是有七分畏惧,誊写的时候右手都在轻轻震颤,说不定真的会写错一个字也不出奇。他此时只想到是不是写错字的问题,与方平所想的不一样。
铁牛是个直来直往的人,见方平脸色大变,以为节会山又在装神弄鬼,不禁大怒,瞪着节会山吼道:“你这厮!我家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机会你,你竟然还敢写错!把你锤成肉酱!”
说着,抡起锁链球,呼呼挥舞起来,劲风四射。
节会山侧头瞧了瞧满脸怒容的铁牛,见铁牛就要一球击来,吓得脸色如土,连忙向方平哭道:“小的不敢写错,字字是真,小的已检查多遍,真的没有错漏的地方。若有错漏的地方,还请壮士指出,小的立刻改正过来。”
方平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节会山,见他那种草木皆兵的惊惧样子,暗暗好笑,心知他此时已没心机再弄鬼把戏了,这份“地煞火盾”的武诀多半是真的,于是淡淡一笑,带着几分戏谑道:“节会山,本少爷告诉你一件事情,其实本少爷真的不懂地煞火盾的武诀,要是你胆子再大一些,本少爷便真的中招了。哈哈哈。幸好你也不知本少爷到底懂不懂这种地煞火盾的武诀。”
节会山为何会相信方平的恐吓呢?缘由有二,其一是他确实害怕了,人一怕,便会失去理智,想问题时便会错漏百出;其二是他看到方平与段京打斗时,曾使出火云掠天的武技。而火云掠天这种武技正好是火魂门的武技,又见方平会火链枪、铁焰掌等等武技,心想方平可能真的会地煞火盾这种武技。有此二点,使节会山九分相信方平懂得地煞火盾的武诀。
人有时过分聪明便会误事。
节会山便是如此。
铁牛听了,张开大嘴,粗犷地哈哈笑了起来。
在场的一百虎卫军也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在大院子的上空来回震荡,久久不散。
这是对节会山的赤裸裸的羞辱。
节会山脸色死灰,身子缩小了一圈,眼神又变得有几分阴鸷,那种失之交臂的沮丧神情显露无遗。他好说歹说也是火魂门一个分堂堂主,虽说排不上什么大名头,却也算个体面的武者,在分堂里,弟子们都叫他节爷,可此刻,却要受到在场的每一个人毫无节制的讥笑,从节爷变成了节孙。那份羞耻确实难以一言道尽,唯有想从地面撕开一条缝,然后钻进去消失在众人面前,才能减少一点脸红。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已来不及,只有硬挨下去,以求一线生机,来日再报今日之仇。他忍了,脸上还是装出那么的可怜,眼泪婆娑,以欺骗方平的良心。
方平把三张宣纸递折叠好,揣进怀里,揩了揩鼻翼,其实他适才还没想好第二个条件,此时,思忖一番,觉得要放节会山回去也行,但不能再让他会武技,否则,日后必定要来寻仇,与其给自己留祸根,不如今日就一劳永逸,将烦恼去掉,使对方日后没有报仇的能力,于是冷冷道:“第一个条件你已做到了,还有第二个条件,那就是本少爷要废了你的经脉,你以后就不可能再修炼武技,但可以作为一个普通人回去种田耕地。这对你未尝不好,怎么样?”
节会山一听,顿时傻了眼,这种条件对于一个武者而言,是万分苛刻的。他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结下的仇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若是经脉全被废,那无疑成了一个标准的废人,什么武技也不会了,比一个普通的农民都比不上,无异比自杀的结果更加悲惨,回去种田也不得安生,一旦被以往的仇人碰到或寻到,没有半分抵抗能力,注定要被折磨,那可要受尽各种花样的酷刑,这是万万不可应承的,他耷拉着双臂,有气无力地哀求道:“壮士,求你放小的走,小的保证以后不会做对你有害的事。小的向天发誓,若小的日后恩将仇报,必将受到九雷轰顶!”
这种话,要是在半年前对方平说,那会起到很好的效果,那时的方平虽有点小狡猾,但心地绝对是大大的善良,毫无机心可言,只要节会山这么一哭二闹三哀求,方平是会给机会他,放他走的,可是,经历了娄成坤与应海生之事,他变得有些城府了,称不上恶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已不那么相信对手的话,他已觉得:越相信别人,则自己越容易受伤。
何况适才节会还还耍了一手,差点弄倒了自己。这种狡诈的人,怎么可以随便放过?发誓是一种借口,已没有多少实际的意义。单就发誓而言,方平也经常发誓,除了特别重要的之外,其他的基本是没几个能持之以恒的。他早已对誓言感到冷漠,特别是敌手的誓言,那更是难以相信。
方平冷酷地瞧着节会山,冷冷道:“路已在你脚下,随你选择!本少爷并不想杀你,就看你自己怎么选择了。命是你的,你要生就生,要死就死。”
节会山见方平意已决,坚如磐石,不可再改,顿时大怒道:“老子跟你拚了!”
话音未毕,身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