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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
这天,她终于得到了每日都希望不要听到的消息:七海武的海盗战舰出发向乾土国驶来。如果清云梦不受伤,那么七海武来也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是激斗一场。如今是国内面临着耶东路篡权的威胁,国外要遭受七海武的侵扰的双重重压之下,女王也是愁眉苦脸。她虽聪明,但也一脑敌百脑也是颇为吃力。
她的女儿全贤妃见到她无法安寝,便安慰道:“我王,多想也没用,七海武要来,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跟他们拚个鱼死网破,让他们占不到便宜!”
“真是多事之秋!”女王感叹道。
“何况方将军会与我们一同战斗,有他相助,我们的实力也会增加。”全贤妃说起方平的时候,脸颊便会飞上一片淡淡的红晕。她也不明所以然,只是觉得想起方平的时候便会心跳加速。
女王是过来人,发现女儿那微妙的神色,便微笑道:“你是不是对方将军有意思?”
“母亲,现今是大敌当前,我只顾得应敌,哪里有心思考虑其他事情。”好强的公主死不肯承认,还振振有词地抬出正经事来作为挡箭牌。
……
第二天,王室大殿上。
方平也被邀请来一起商量应对七海武的策略。他如今已成为王宫里的常客,并且是贵宾,出入不必受侍卫盘查,上殿赐坐。
左边依然是王朝的文武官员,笔直地站着,以高天求为首。但在高天求前面,还有一人坐在锦椅上,那便是方平。他如今的地位比丞相还要高少许。
本来右边也站着许多神风教的弟子才对,但自女王与耶东路闹僵之后,耶东路便公开与女王作对,这次国难当前,他居然以受伤未愈为理由拒绝上朝,只派了二长老腾因长一人来此听命。与其说是代耶东路听女王训话,倒不如说是耶东路派来的奸细,来这里只为打探一下情况,好为神风教下一步举棋作打算。耶东路自有他的诡计。
女王见耶东路没来,也没多大惊讶,这是她意料中的事。她才是乾土国的最高权力统治者,要不要决定与七海武开战,这是她的事情,并非耶东路的事情。她迟早会把耶东路除掉,她这样想着。
“众位爱卿有什么良谋请说出来。”女王扫视一眼众人道。
下面的文官多半是不支持出战的,他们之中以高天求为首,觉得出战只会徒劳无功,除了死多些人之外别无作用。只有求和一径还勉强可行。
高天求出列道:“陛下,现今我海军实力刚受海盗王重创,元气还没完全恢复,根本没法与七海武对战。加上清云梦大师贵体欠恙,更是雪上加霜。放眼在场的各位,没有哪个可以匹敌七海武中的任何中一个,除了陛下之外,还有就是……”
说到此,他不敢再说出耶东路的名字,明知女王对耶东路颇为不满,戛然而止。
那些文官大部分都点头附和,表示确实如此,打起来只会自找苦吃,根本拦阻不了七海武的进攻,觉得议和赔银子才是正道。
武将们听了高天求的一番大道理,也是皱紧了眉头,对于丞相的话,他们也知道是事实,以战舰而论,也难比七海武,若撇开战舰,只论武技实力,也没有几个人能力敌七海武的。综合来看,全面处于下风。这是一件使人颇为郁闷的事情。打与不打都叫人难受。
打仗靠的是实力,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纸上谈兵,不切实际。
女王沉吟不语,从她的脸色来看,她是不赞成高天求总是避战整日做缩头乌龟的这种行为。不战也得付出代价,出战也得付出代价,根本没得选择。她长长吁了一口气,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方平身上。她比较喜欢方平的强硬。
在女王恳切的眼神下,方平站了起来,微一思索,道:“战与不战是勇气问题,胜与不胜是实力问题。这大殿之上,本应是乾土国的精英们所立之处,精英就是一群有勇气有智慧的人物,但如今这里站着的基本是胆小如鼠之辈,或许有那么几分聪明,可惜都是用在小处上,只懂保护自己的利益,而漠视平民。试问你们又如何对得起那些提供钱谷供养你们的人民?”
他说得很平缓,但语气之间却充满了讽刺。
女王与公主都频频点头,很欣赏方平的见解。公主更是对他大加赞赏。
高天求则是怒气冲天,竖眉道:“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有什么了不起!也敢在这里贬低我们!怎么说,我们也是乾土国数一数二的人才!你除了会信口雌黄之外,还会什么?!”
方平冷笑道:“还会打架!你敢跟我单挑么?”
“你?!”高天求乃一文人,虽略懂几招散手,哪里是方平的对手,要真干起来,一息之间就得倒地不起,他被呛得满脸煞白,噎得说不出话来。
女王开口道:“众位不必为私事争吵,今日乃共商对敌之计。要是清云梦不受伤就好了!”
众人都缄默不语。
方平昂然道:“我还是那句老话,要么就死得轰轰烈烈,绝不做缩头乌龟!七海武有什么可怕的,他们敢来,我们为何不敢迎战?!难道他们一张口就可以把我们吞下去不成?我们就是要煞一煞他们的威风,叫他们不要那么自大!”
公主也道:“我支持方将军的看法!我们要不屈不挠,抗战到底!”
那些热血的武将都高呼起来:“坚决跟七海武战斗到底!”
看到群情汹涌,孱弱的文官则是不敢再多言,在这种时候再出来说三道四劝告别人不要出战,恐怕会被当场打死,惹起众怒,没有几人能吃得了。高天求气得浑身颤抖。他是丞相,说的话应该得到女王的看重,但自从有了方平在这里之后,他发觉女王倒偏听方平之言,这令他十分不满。
这次商议就在一片争论声中确定下来:迎战七海武。
方平不是不知道迎战七海武意味着什么,那可随时会丢掉性命的,并非儿戏。他敢出战,原因不外乎有三,其一,他明白七海武可能知道他在这里,有冲他而来的嫌疑;其二,他的宝藏在这里,要是不出战,被七海武杀上岸,有可能将自己的宝藏都夺走,这是他不可接受的,与其独自一人对付七海武,倒不如与乾土国一起作战;其三,他从祝婉玉那里窥知“阴阳双修”的奥义。
换言之,他有能力使清云梦内伤快速恢复。关于“阴阳双修”,他虽懂步骤,也领悟到其中的诀窍,但并不太熟悉,可能使用时效果会不够好,能不能使清云梦的内伤痊愈,他不敢下保证,但一定可以使她的伤势减轻。
阴阳双修主动发起者,一年内只能用一次。在天兽山脉时,他跟祝婉玉进行了阴阳双修,二人都大有斩获。他还回味无穷。那次是祝婉玉主动发起的,因此她一年内不能再进行阴阳双修了。
方平在与祝婉玉进行阴阳双修时,把步骤与诀窍都暗暗记下来,是以也懂得阴阳双修如何进行。他可以跟清云梦来一次阴阳双修,也只能是一次,过多了有害无益。
不过,这种事他可不敢随便跟清云梦道出。
第303章 坚持二天
清云梦也知道七海武向乾土国杀过来,很快就要大兵压境。她内伤颇重,并非短时间能恢复,加上她又不想欠别人的人情,没有请求方平等人去代她寻灵药。她也想出战,但鉴于实际情况,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以她现时的实力,恐怕连方平都打不过,更不要说是七海武了。如今她唯一可以做的事便是作祈祷。
她与七海武的恩怨还得从五年前说起。
那时,七海武已是海上的老二,当然老大是海盗王。这个老二颇为嚣张,竟敢向那些海岛小国收取保护费,每年每个小海岛国要交几万两银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死字如何写。这种荒唐的暴力事连海盗王都退避三舍,七海武却敢做出来,可见他们贪财到了何种程度。
许多小的海岛国没有能力与七海武抗衡,为了本国的商船的安全,只得忍辱负重地交给他们银子。但像乾土国这种不大不小的国家,比金龙帝国要差很远,比那些只有十数万人口的小国又要大许多,他们的海军也跟七海武不相上下,甚至还要更强一点。所以当然不会理睬七海武的威胁。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为关键的是乾土国那年开始拥有一位武技实力晋升到天境的武者,那就是清云梦。她也算是一位修炼奇才,加上意外获得几枚天然的高级别火种,助她鱼跃龙门。
当清云梦得知七海武如此跋扈之后,不禁大怒,立刻前去寻找七海武算帐。
七海武知道清云梦刚踏入天境,也并不太畏惧,与清云梦恶斗了十数天,打得天昏天黑,日月无光,最后,多蒙上校与魔眼被打伤了,在其他几人的奋力帮助下,七海武才狼狈地逃跑了,从此便与清云梦或者说是与乾土国结下了不解之仇。七海武经常拦劫乾土国的商船报复,而他们也常常受到清云梦的追杀。
清云梦知道七海武此次前来,以为百分百是冲她而来,其实她有所不知,大约百分之三十是冲方平而来。这个岛国上就这二个人是七海武最为痛恨的了。
若果七海武杀上岸,那后果不堪设想。
清云梦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会被七海武百般折磨耻辱,那必定是生不如死,身子被玷污不说,连性命也保不下来。如今想要保持清白,那只有自己了结。但她不想这么窝囊地死去。此时要出逃,应该也可以,不过,她与女王交情甚契,又不忍见女王被杀。因此,她颇为纠结。
女王也劝过清云梦,叫她出外躲一躲,等伤愈之后再回来找七海武报仇,但她婉言拒绝了。女王也不再勉强她。
方平觉得亲自去找清云梦说阴阳双修之事,应该会惹来一顿臭骂,是以,他不想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过,他知道女王与清云梦的关系情同姊妹,若是女王肯出面劝说,那还有机会。他是本着大公无私的想法,只想将清云梦的内伤治好,完全没有要把对方占有的邪恶念头。但有时做好事也会被人说成是坏事的,他不敢乱冒险。
正好女王问方平:“方将军,今次跟上次一样凶险,上次是有清云梦,才使海盗王的阴谋没有得逞,今次不会再有那么好运气,本王也知你勇敢,但双方实力确实有悬殊,打起来难保不出意外,本王劝你还是带着人马连夜乘船到地风国去比较好。”
“不用劝我,小生是不会去的。我愿意留下来与陛下并肩作战。”方平说得很坚定,当然也是由于宝藏在庄园的缘故。
“方将军果真是我乾土国的大恩人,等这次战事平定下来,要为方将军建一座生祠,让我国民每日都可以感恩。”女王赞赏道。
生祠就是给还没有死的人建造的祠堂,供人瞻仰上香祈祷。
方平可不想做那种天天被人念叨的人,连忙婉拒道:“陛下厚意,小生心领了,切莫给小生建生祠,那会使小生折寿。”
“那就随方将军之意吧。”女王向来不勉强人。
地风国与乾土国相距其实并不远,方平不明白地风国为何不派海军前来相助,估计地风国应该知道七海武出动,要向乾土国开战。
“陛下,小生有一事不明,不知该不该问?”方平拱手道。
“但说无妨。”女王微笑道。
“陛下为何不派人到地风国去请求援助呢?只要地风国肯出击,那么七海武必定不敢那么嚣张。”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女王闻言沉思片刻,道:“那不是一言能解释清楚的,反正是我们曾经交恶,两国还没有建立互信机制,即使派人去请求援助,可以想到他们也不会答应的。”
方平也不便再多问,只得打住话头。
他的心怦怦直跳,因他想把自己要帮助清云梦之事说出来,但毕竟有些不好意思,左思右想的,只感觉要说出来有些勉强。神情自然有些不自然。
倒是女王见方平有些的忸怩,已知必定有什么不好开口之事,便屏退左右,问道:“方将军是否有难言之事,若需要本王相助,本王必定全力以赴,请说出来吧。”
女王这么一搭桥,方平颇为感激,要不然,也不知如何开口是好。
“禀陛下,小生其实略懂一招阴阳双修,能使清云梦的内伤快速恢复,只是不敢向她开口提及此事,想借陛下之口代为……”他顿住,瞥一眼女王。
女王听了大喜道:“太好了!方将军,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就让本王跟她说,包她同意。这实乃我乾土国的福气。”
……
清云梦在自己的房间里静坐,她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帮不上什么忙,也懒得去过问七海武的事情,若问及,反而惹起更大的伤感。
当女王来找她时,她连忙让进来。
“陛下,云梦也没有能力帮你了。”清云梦微感失望道。她以为女王是来请她出山的。
女王执着她的玉手安慰道:“云梦,不必自责,你已帮了我极大的忙了。要不是有你的鼎力相助,恐怕我们的海军早就被海盗王打得片甲不留。你的功劳之大,实是少人可相比。”
“陛下前来有何事要云梦出力?”清云梦知道在这种关键时刻,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