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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果君书影真的在他面前一如高放所言的那般悲惨受苦,即便是在幻觉中,他也难保自己不会冲出去把那什麽劳什子教主大卸八块。
不知坐了多久,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依君书影的性子,自然不可能先开口。楚飞扬却是仍旧感觉有些诡异,不知如何同这似真似幻似熟悉又似陌生的稚嫩少年相处。
“你……”
“我……”
楚飞扬不喜这沈默气氛,最终还是想要引著君书影多说几句话。不想一说话时,君书影也开了口。
“呃……你说,你先说。”楚飞扬有些讶异,忙客气让道。
君书影笑了笑,面色有些苍白:“我有些冷……”
楚飞扬慌忙靠近前去,握住君书影的手,只觉入手冰凉。又看清他苍白的脸色,才想到虽然伤口不重,必是流血过多,正体虚身寒。
若是平常,楚飞扬便是没事也要粘著君书影。如今对上少年模样的他,竟多了些拘谨,不敢如那般亲昵了。
“这……我逾矩了。”楚飞扬低语一声,把人搂进怀里细细密密地抱著,又运起内力,想让君书影冰冷的身体尽快地暖起来。
“谢谢楚大哥。”君书影也不拘谨,缩进楚飞扬怀里,近乎贪婪地汲取著他的体温。
楚飞扬的心又是一阵狂跳。
唉,其人无罪,怀壁其罪……
呃,好像不是这麽用的……
总之,君书影仍是少年心性,对楚飞扬又不再有什麽戒心,他无心为之的亲密,却总让楚飞扬缕缕几乎难以自制。
当然,这一切无关肉欲,他楚大侠还没有那麽禽兽。他只是有著极大的冲动告诉这少年,他的身分,他们日後会有的亲密关系,他的满腔爱慕之心。他还想劝导他,不要再回天一教,不要去争那什麽教主之位。他想要他现在就往中原去,去那朗月山上寻那个现在也依然年少的少侠。如果他们在那时能够相遇,也许人生会有很多不一样。
虽然心中情绪纷乱,到了嘴边也不过是一声叹息。楚飞扬什麽没有说。说不出为什麽,事情总要按著它自己的顺序发生著。如果他强要横加阻拦,只怕会有什麽未知的变数。俗话说牵一发而动全身,而其中任何一点小小的不利的改变,都是他不愿意承受的。
所以……楚飞扬轻不可察地抚了抚少年的长发,也许你注定要承受一些孤苦,劳累一些年月。但是最终,你仍会重新找到这个怀抱。我将守护著你,永不再被任何俗物世人所苦。
不知过了多久,楚飞扬静静地抱著怀中纤细柔软的身体,极有耐心地用内力引导著君书影体内的内力随之运转,总算让他不再那麽冰冷。
黑暗之中感觉不出时间的流逝,似乎只是一瞬,又似乎已经太过长久。楚飞扬想到岛上的君书影和青狼,不知他们状况如何,心里也不免焦急起来。
“书影,我们一直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你知道如何走出去吗?”楚飞扬问道。
“走出去……”君书影低声地重复道。
“是啊,一直呆在这里,不闷死,也要饿死了。”楚飞扬笑道。
“是啊,会死……”君书影低声道。
“你怎麽了?”楚飞扬觉察到他的异状,低头问道。
君书影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埋下脸去。
楚飞扬不知自己是否眼花,一瞬间竟觉那眼中似有亲切不舍之意,再看他时,却又是一副平静淡然的模样。
“是啊,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里。”君书影道,说著便站起了身,按住肩伤扬了扬手臂,向楚飞扬笑道:“想不到楚大哥的药竟有如此效用,简直比得上高放那些玩意儿了。”
楚飞扬会心一笑,这些可不就是高放做出来的玩意儿。
君书影向外走去,边道:“这里只有一条道,一直向前走就对了,看到光亮的时候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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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飞扬拾起剑跟了上去。通道过於狭窄,容不下两人并肩。楚飞扬走在君书影後面,看著前方那个纤细却刚强洒脱的身影。他一时无法想像,这样的君书影出去之後,还会再去争那什麽教主之位。
如果他不做教主,那便没有宋家的案子,也便没有他的苍狼山之行……他们之间,岂非再无相识的机会?!
楚飞扬心里蓦地涌上一丝凉意。
前方的身影越发地清楚起来,原来前面竟已有了光线。他之前走了那麽久也没有走到出口。本以为离得还远,没想到早已近在眼前。
光线越来越强,君书影回身向他笑道:“楚大哥,出口已到了。不知楚大哥出去之後,可有什麽打算?”
楚飞扬张了张口,只觉那光线突地强烈起来,耀得人睁不开眼。他竭力地顶著刺目的光茫向前看著,盛光之中的君书影似无所觉,还在自顾自说著:“我回那天一教也没意思了,不若与楚大哥一同结伴,也到那中原看看热闹……”
再听不清了,也看不见了。楚飞扬紧闭著双眼,探长了手臂向前抓去。
这分别来得太突然,他舍不得,舍不得……
一手触上温热的皮扶,楚飞扬猛地加大力气,死死地抓住。
“……喂,你轻些,轻些!”一个大呼小叫的声音将他被白光耀乱的神智唤回,楚飞扬缓缓睁开眼睛,冷不防一张大脸猛地凑上前来:“喂,楚兄,我从不知道你竟对我有这些心思啊。”
楚飞扬眯了眼一看,竟是青狼,顺著他的视线看去,却见自己正死死抓住他的手,慌忙松开。
“不用如此吧。”青狼撇了撇嘴,看楚飞扬站起身来,又好心地凑上前去给他拍了拍身上尘土,笑得见牙不见眼道:“想不到楚兄也会著了道。能见楚兄狼狈至此,在下不虚此行啊。”
楚飞扬懒得与他计较,四下看了看,急道:“君书影呢?”
“哦,你放心。你没事了,他自然也没事了。”青狼拨了拨剑上的穗子,“你们有所不知。这花阵原是叫做什麽锁情阵,如果我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人前来,那它都是完全没有作用的。你与君兄二人有情,又一同踏进这阵中,这才著了道。”
楚飞扬懒得听青狼废话,只急急地四处去寻人。
青狼悠闲地跟在楚飞扬身後,继续解释道:“这阵法说好解,其实也不好解。凡中了阵法之人,若无外力相助,只怕要生生世世困死在里面,再也出不来了。在你们两个在阵里迷迷瞪瞪地时候,在下就顺手把那楼小梦给捉了,如今捆成个粽子挂在那边树上呢……”
“书影!”青狼在说些什麽,楚飞扬全没听见,只在看见了前面一个半倚在树上的身影时急唤了一声,冲上前去。
“醒醒,书影,你没事吧。”楚飞扬摇了摇君书影的肩膀,又捧起他的脸揉了揉,看他渐渐回过神来,才放下了心。
“我……我没事。”君书影站了起来,四下看了看,有些微的茫然,片刻间又恢复过来。
三人将那被青狼捆得结结实实的小贼拎到船上,荡地桨慢悠悠地离了这小岛。
那小贼看上去竟是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孩子。也不知青狼对人家做了什麽,弄得他一看到青狼就一阵脸红脸白的,好不精彩。
君书影站在船头,看著那渐渐远去的小岛,有些出神。
楚飞扬走到他身後,陪著看了一会。而後咳了一声,问出一句他最想知道的话:“书影啊,我问问你。你在中了那阵法的时候,都梦到了些什麽?”
君书影闻言一顿,才转过身来,神情复杂地看了楚飞扬一眼:“你真想知道?”
楚飞扬神色恳切地点了点头。
君书影低叹一声,面向远方,慢声道:“一统江湖,威凌天下。”
楚飞扬听了愣怔了半天。直到君书影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回船仓,楚飞扬还在发愣。
好半晌,楚飞扬掩面低叹一声:“我这边厢儿女情长期期艾艾,你那边就金戈铁马征战江湖。唉──作孽啊!我楚飞扬是作了什麽孽啊!你说谎!”
六一番外……天下第一人
天下第一人(上)
清风剑派作为江湖中最有名望的名门大派,每一年中原武林都会借由其号召力举办若干活动,其用意主要在于活络江湖气氛,挖掘新晋人才,也方便各门各派替自己年轻一代的弟子们一觅良缘佳偶。
而在这些活动当中,最为声势浩大的莫过于每年开春时举办的“天下第一人”。这只是一场比武的聚会。然而江湖之中大大小小的比武场多如漫天繁星,却惟有这一个最为权威,最为各届武林人士所认同。所以它的意义自然非凡,地位也超然。
它的前身是清风剑派内部的比武大会,旨在激励弟子们在武学上更加精进。自从楚飞扬十四岁时初次参赛,年年的头名都是他的囊中之物。直到他离家闯荡江湖,闯出天下第一的名号,这场比武大会也渐渐演变成“天下第一人”的角逐。
彼时这一场比武已经不只是清风剑派内部的聚会,江湖上有名无名的各大门派都已经参与进来,背后还有武林盟的鼎力支持,只是借了清风剑派的场地,给中原武林提供一个切磋比试的机会。冠以这样一个称号,倒也不算托大。
最近几年楚飞扬已经鲜少参赛了,倒不是因为地位与昔日不同,不屑参加。要知道江湖代有能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如果只是一味捧着昔日的荣光,自我沉醉,要不了多久便会被后起之秀踩在脚下,被后浪拍得渣都不剩。
江湖上的竞争,也是很残酷的。
再说楚飞扬虽然成家甚早,膝下已育有两子,只是他也仍是未到而立之年的年轻人,争强好胜之心还未消磨,这样汇集天下武林菁英一角雌雄的盛会,他还是十分向往的。
只是实在是太忙了。偌大一个门派,信白已经渐渐不管事了,云深还小,他身为大师兄自然要尽量帮忙。不管的时候不知道,一管起来才发现,原来门派里井井有条的秩序之下有多少杂七杂八的琐碎事需要劳心劳力。就算是每一年要举办的比武大会,看着光鲜,可背后一应的大事小事都要他来定夺,等到真的开始比武的时候,他也没剩多少精力去参赛了。
本来这种事高放更应该管,可是他看着十分有分寸,管理办法却异常简单粗暴,折腾得门派上下叫苦不迭,连信云深也不敢再劳烦他,只能把事情都堆给大师兄。
至于君书影,那绝对是更加指望不上的。
楚飞扬因此时常觉得疑惑,就这两位这段数,当初那天一教到底是怎么存活下去的?!竟然还能为害一方,更是奇哉怪哉。
直到青狼因公出差来到清风派,两位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青年才俊私底下喝着小酒互倒苦水的时候才发现,对方竟也有着相同的不足为外人道的苦恼,不由得引为知已,更有惺惺相惜之意,情谊自然更深一层不提。
“说到书影,我觉得书影最近好像有心事。”楚飞扬给青狼喝空的酒杯满上,皱着眉头道。
“心事?!书影有什么心事还能瞒过楚兄你?”青狼挑了挑眉梢。
楚飞扬转了转手中的白玉酒杯,摇了摇头道:“我觉得……最近书影总是偷偷地看我。”
话音刚落,青狼口中的酒噗地喷了出去。
楚飞扬一甩手,用内力震飞向自己喷过来的酒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青狼毫无形象地拍着桌子哈哈大笑,指着楚飞扬道:“楚……楚兄,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会说笑话!!”
“我说的是真的。”楚飞扬看着笑得东倒西歪的青狼,郁闷地道。
青狼笑够了,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楚飞扬的肩膀:“楚兄,不要多想,想太多有的没的对身体不好。”
“滚。”楚飞扬撞开他的手臂,唉声叹气地把酒喝下肚。
不管青狼怎么说,楚飞扬相信自己的直觉。只要君书影在自己身边,就算不用转头,楚飞扬都能感觉到那两道若有所思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可是他一转过头去,君书影也跟着扭脸假装不看他。
楚飞扬看着那托着下巴扭脸看向别处的人,额角跳了跳,这装也装得太不像了。苍狼山上都不教导“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吗?!
可是明知道他在装,待要问时,却什么也问不出来,君书影守口如瓶,一个字也问不到。
楚飞扬不由得有些感慨。君书影以前多坦荡的一个人啊,就算是最开始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君书影也没瞒过他什么。现在却也有了心事不告诉自己,不知道跟什么人学坏了。
君书影不愿意说,楚飞扬也舍不得追问,只当什么也不知道了。反正被君书影偷看的滋味还是挺不错的。
这件事可以当作不知道,可是还有一件事,楚飞扬没跟青狼说,却是他最头疼的事。
月上中天,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