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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承乾宫上朝路上的沈话,听完一直监视着卿禾动静的侍卫的禀报,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侍卫说卿禾公主一整夜跪在那里,又有一天一夜没进食了,他听了心一阵一阵地收缩着。他在心疼卿禾,即使是自己罚她跪在那里的,若是换成旁人,像她昨日那样顶撞自己,早被拉下去杖责了。
他昨夜在雅岚宫,亦是一夜未睡,与郗若两人,各据床的一方,翻来覆去,惦念的都是跪在外面的那个女子。
抚额轻叹一声,踏入承乾宫之前,他吩咐身边的宫人,待他下朝后,宣秦太医来见他。
青鸾城郊的长亭,落下拓颀长的身影映入落日的余晖里,长亭之外,放眼望去,皆是不见终点的一片黄沙。
远远地,似乎有一顶轿子由远及近,直到近在眼前了,才看清是一顶黑色的软轿。
黑色软轿停在长亭几步脚外的地方,轿夫将轿子微微往前倾,最前方的一个身材较其他轿夫略矮的瘦削小厮往里搀扶出了一位身形肥胖的中年男人。
手往后面扬了扬,轿夫们会意,立即抬着空轿子飞快地走远了。
“臣叩见王爷。”满脸横肉的许太尉走进亭子,朝落下拓行了大礼。
“太尉快快免礼。”落下拓嘴角噙着笑,亲自去扶许太尉。
“臣代小女向王爷谢罪,还望王爷能对川晴从轻发落。”太尉肥肥的身子根本是落下拓象征性的动作搀扶不起的,落下拓手还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望着他直往地上磕头。
朝中谁不知道,瑢珲王爷平素是温文尔雅,甚少疾言厉色,但是,一旦处理大案,手段铁腕,且干脆利落,全然不给人留任何情面的。
川晴自小懂事温顺,嫁进瑢珲王府后,他还想着小女争气,能得王爷的宠爱,与瑢珲王爷结盟,自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想,昨儿王府来人送口信,王爷邀他长亭一聚,他起先不解何事,心里却莫名地发慌,塞了银子给送信的,才得知川晴竟然背着王爷偷人,连野种都有了。
他当下气得跳脚,直呼大祸临头,瑢珲王爷岂是能容忍这种丑事的,王爷发起怒来,别说川晴和她孩子,就连许氏一族,恐怕都要遭殃。
等送信的一走,他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王爷既邀他长亭一聚,而不是直接将此事宣之于众,表明此事尚有回转的余地。
将事情翻来覆去地思前想后,许太尉隐隐察觉到了落下拓的用意,暗中派人去瑢珲王府打探了情况后,他冷笑一声,同样派了人送信给落下拓。
此事并非光彩事,长亭相聚时,方圆十里内,不得有外人在,如此他才可与王爷安静地商谈此事的解决办法。
落下拓当即答应了。
如此,许太尉才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忐忑地来赴约了。
落下拓长叹一口气,原本带着些许笑意的面容瞬间冷了下来,声音带着让许太尉心惊胆战的威严,“许太尉,按辈分来说,本王得唤你一声岳父大人。”
他顿了顿,步子挪得离许太尉稍远一些,单手负在身后,又道,“当年迎娶令爱入王府时,素闻她知书达礼,性情温柔,在王府这两年,也确实是如此,只是——本王实在想不到。”
“王爷,那都是川晴一时糊涂啊——”许太尉一脸痛心疾首地道,女儿从小是自己娇宠的宝贝,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也向来懂事,怎知会做出如此令许家蒙羞的事情。
“哦,本王忘了要恭喜岳父大人,即将喜得金孙。”落下拓淡淡的一句话,让原来便又惧且怕的太尉,此刻更是冷汗涔涔,双层下巴微微颤抖着。
“王爷,臣知道,是川晴对不起王爷,臣求你饶过川晴和她的孩子,臣以后什么都听王爷的。”
许太尉又往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这是他的杀手锏了,毕竟,身为一国的太尉,手中握着青国三分之一的兵权,这可是令落下皇族最为忌惮的。
如今,为了救川晴,他宁愿舍下手中的权利,而且,在朝堂这么多年,他心里也知道,即使他狠下心罔顾川晴的死活,这件事一被人知道,他也再也不能在同僚中抬头做人了。
第六十章 郊外会面2
“哦?”落下拓眸里闪过一丝光芒来,似乎等这句话已经等得很久了,“本王怎敢让堂堂的太尉什么都听本王的呢,本王不过是想从岳父大人那里要个小小的东西而已。”
若是许太尉此刻抬头,必然能看见落下拓脸上如狐狸般的笑容,然而,惴惴不安如他,只是低着头,不敢直视落下拓,手往袖中缓缓摸去。
跪在地上往落下拓的方向一寸一寸挪动,许太尉从袖中掏出了一物,颤颤巍巍地呈递给落下拓。
落下拓正要伸手来接,许太尉却突然抬起头来,肥胖的身子竟从地上一跃而起,扬起手中的东西,狠狠地朝落下拓的胸前刺去。
落下拓面色一变,负手往后一闪,轻而易举地躲过了袭击,扬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刺本王。”
许太尉肥硕的脸狞笑开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阴测测地道,“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拼死一搏,反正我手中有兵权,只要杀了你,拥兵入宫就是指日可待的事。”
说着,持着手里的匕首又要往落下拓刺去。
落下拓黑眸迸出寒星来,眉眼凛凛地道,“你以为凭你也杀得了本王?”说着,一扬手,扣住了许太尉的手腕,另一手欺过来,躲过匕首,远远地扔进了亭外的荒漠中。
许太尉手被大力扣住,身子动弹不得,嘴里地大声叫道,“你们快给我出来,杀了瑢珲王爷,我重重有赏。”
此话一出,周围立即跃出十来名劲装的杀手来,个个都是虎背熊腰,手持了兵器,面色凶狠,一步一步逼近过来。
落下拓放开了许太尉,用力往前一推,身手不灵活的许太尉摔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
“许重!你好歹也是当朝的朝廷命官,竟然卑劣到买通土匪做杀手来谋害本王。”他环视四周一圈,扫过那些一听见重赏便眼放光彩的杀手,好看的眉眼间,尽是不屑。
“管他们是什么人,只要能杀得了你就行,我已经探过了,方圆十里之内,没有任何你的人手,我就不信,纵使你武功再高,能以一敌百逃出重围。”
许太尉,也就是许重手撑在地上,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得意地道。
他今天确实是没带任何手下过来,倒不是说低估或者说小看了许重,只是——
看着落下拓嘴角突然浮现的那抹诡异的笑容,许重心里微微发毛,一面赞着这男人的气势,一面给自己壮胆,大声呼着,让那些杀手上。
落下拓却慢条斯理地挽起了袖子,嘴里说着许重听不懂的话语,“我说你,再不出现,我可要亲自动手了啊。”
“慢着!”一声清脆的娇呼声传来,从天而降一个身着鲜红衣裳的人儿来,她手里持着一把鱼形短剑,飘飘然立在了落下拓面前。
许重定睛一瞧,竟然是十三公主落下蔷!
他先是一惊,粗短的手指指向落下蔷,颤声问道,“我明明已经查探过,附近没有任何人了,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落下蔷眨眨美目,掩唇笑道,“太尉大人,本公主可是与你一同来的,你怎忘记了?”
许重这才想起,搀扶自己下轿的小厮,要比平日矮了些许,原来是落下蔷乔装的,他跺脚懊恼,后又安慰自己,即使素闻十三公主身手了得,毕竟也是个女人家,定是打不过自己请得这些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拓哥哥,先说好,若是我帮你把这些人都解决了,你可得替我准备几坛子上好的汾酒。”
落下蔷一面加快脚步,迎战那些冲过来的杀手们,一面不忘同落下拓讨价还价。
“嗯哼。”落下拓应了,桃花眼里如春水生涟漪,漾开了一圈圈的水纹来,一步一步迈着步子朝许重走近。
“你你你——你身为堂堂的王爷,竟然不讲信用——”许重一步步往后退,脸上的肉打着秋千。
落下拓眼里的笑意扩大,似在逗弄着一只宠物,好整以暇地看着许重犹做困兽之斗,“本王哪里不讲信用了,岳父大人,你不是也带了人来么?而且,还不只一个。”
他微微侧眸,含着欣赏的目光,看着落下蔷招式凌厉地与这群土匪打斗。
眼看着倒下去的人越来越多,落下蔷却是越打越兴奋,丝毫看不出疲态来,许重真的心慌了,身后便是长亭的圆形长柱,再无任何可退的空间。
他扑通一声跪下去,拼命地从小眼睛里挤出一滴眼泪来,干嚎着哭道,“王爷,臣知错了,臣再也不敢和王爷作对了——”
落下蔷一脚踹翻一个彪形大汉,一个利落地翻身,稳稳落在许太尉的身侧,鱼肠短剑刷地抵上他粗壮的脖子,娇俏地笑道,“太尉大人,原来你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啊。难为我拓哥哥一片诚心,只身前来赴约,若不是我好奇跟了来,今儿不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许重抖着身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公,公主,先把剑放下,有事好商量。”
落下拓朝妹妹使了个颜色,落下蔷冷哼一声,收了剑,插回腰间挂着的剑鞘中,舒展开手,伸了个懒腰,嘴角扬起捉狭的笑意来,等着皇兄来发落这个小人。
长亭外面那一群不成气候的杀手们,见此情景,都纷纷爬起来准备溜掉,落下蔷呀地一声,手放在唇边,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一大群官兵从黄沙四周包围过来,举着大刀架上了这些个土匪的脖子。
许重知此刻大势已去,即使自己手里现在仍握有兵符,也难以再成就些什么,恐怕连小命都难保了。
思及此,他这回是真的诚惶诚恐地磕头了,背后的衣服全湿了,脸上的肉打秋千打得更起劲了。
落下拓打了个呵欠,似乎是困了,凤眼半闭,长袖一挥,倦倦地道,“本王累了,先走一步,岳父大人,这些人,本王先带回去了。”
他拔腿要走,却动弹不了,回头望见落下蔷强忍着笑意,他叹气,低下头来,对着紧紧抱着自己腿的许重道,“太尉大人,你还有何事?”
第六十一章 深夜断弦
一个巴掌大的青铜牌颤巍巍地从脚下面往上递了过来,落下拓勾唇一笑,伸手要接过来,那头却仍然攥得死死的,他松开手,拔腿欲走,许重忙不迭地直起腰子,将青铜兵符往落下拓的手里塞。
他拿着兵符端详了会,轻轻瞟了眼许重,良久,将兵符收回袖中,慢条斯理地道,“大人先回去歇着吧,今日的事,本王就既往不咎了。”
许重先是一喜,继而又愣了下,问道,“那川晴呢?”
落下拓半蹲下身,定定地望着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意味深长地道,“大人以为,本王会如何处置许川晴呢?”
望着落下拓修长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落下蔷和一干官兵押解着土匪们也渐行渐远,许重肥硕的身子无力地跌倒在地,面色如土。
三日后,瑢珲王府传出噩耗,三夫人许川晴,因不慎感染恶疾,众大夫束手无策,重病身亡。
同一日,厨子阿三因多日怠工,被王爷亲自下令,逐出王府。
在细心打扫着卿禾的庭院的翡翠,听闻了三夫人暴病身亡后,并无多大情绪,只是阿三被逐出王府,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思及那个憨厚老实的男人,她轻轻叹了口气,收了扫帚,一抬头,便看见落下拓独自一人走进了院子里。
“王爷——”她弯身请安。
落下拓摆摆手,示意她免礼,脚步却未停地往卿禾的寝房去了。
翡翠站在原地,望着落下拓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不由得出了神,又思念起了卿禾,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自打卿禾离开王府,王爷会经常来小姐的房间静坐,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半夜,就只是坐在圆桌旁,不要人伺候,什么都不干,望着桌上摆放的那套青瓷茶杯出神。
桌子对角的长椅上,还放着小姐离开之前,未完工的婴儿衣服,王爷没吩咐,翡翠也不敢多事,屋里的一切都照着卿禾离去前的原貌保持着。
小姐——王妃,总有一日会回来的吧,翡翠这样想着,又多望了眼卿禾的房间,转过身去给新栽种的花儿浇水。
这便已经是初夏了,卿禾离开,已经两个月了。
叶府中的叶雅蓉,肚子已经微微凸起了。
扶着腰子在叶府后院里散步时,温润如玉的公子神色紧张地大踏步走过来,眉宇间是难得的焦急,“蓉儿,你身子不便,出来散步怎不让人陪着?”
叶雅蓉回头,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来,饶是将为人母,她仍是改不了活泼好动的性子,这几日,一直缠着奉承乐带她出府去玩。
抗拒不了心上人撒娇的奉承乐几乎就要答应叶雅蓉了,却被叶金华一声雷鸣般的吼声,“不准!”给赶出了叶府。
是,他现在连叫叶雅蓉一声娘子的资格都没有,三番四次地涎着脸上叶府来,每次叶金华都是冷脸相对,丝毫不把他丞相的身份放在眼里,叶夫人也是多次避不相见,拒绝和他谈亲事。
也是,他这边是奉了落下拓的命令,私藏起叶雅蓉,那边是受了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