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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卉凝面对血淋淋的伤口时沉稳的举止和反驳秦含霜和赵氏时犀利的言辞,越发令他觉得眼前的女子便是那日之人无疑。若是连她都不能缝合好,宫里的太医怕也未必能做到吧。以他那日见到的情形来看,至少在缝合之术上,他觉得没见过比她强的。
“那你便试试吧。”赵氏仍带着几丝顾虑,却是同意了王卉凝的坚持。然她还未开言,王卉凝已弯身下针,看着孙雨熙痛苦地扯着嘴唇动着手脚和“啊啊”地嚎了两声后慢慢陷入昏迷中的情形,她的心里疼得不行,眼神便越发清冷,神情越发冷然专注。
伤口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了眼皮之上,眼角处深得能看见眼窝处的骨头。再加之眼皮之下便是眼珠,王卉凝的每一针都下得极其谨慎小心而又轻柔,仿佛呵护一个精致珍贵的瓷娃娃,生怕一动而将瓷娃娃打碎。
看着这样的她,不知为什么,赵氏竟然觉得心中还存着顾虑和不信任是一种罪过,便是太医,怕也未必能做到如此吧。而秦含霜,起先也是被她轻柔娴熟游刃有余的举止震慑住,尔后看到老夫人渐渐变好的脸色,心里便很不舒服,双眼若有所思地望着床上昏睡着的孙雨熙。
轩辕翊则是侧着头静静地看着,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却有那么一瞬,想到她竟然是孙钧的侧室时,心底闪过了一丝莫名的失落。
他本只是因为好奇并惊叹于她一手精湛的缝合之术而想弄清她的真实身份,当初并没有想过她到底会是他人之妇还是闺中待嫁之女,此时却不知为何,知道她已为人妇后,心底会闪过一丝婉惜。
“熙儿如何了?”孙钧吩咐完忠叔亲自去请太医后匆匆赶来,却发现屋内静得连针掉落都能感受到,心不由得一沉,连呼吸都滞了滞,却终是沉沉地开了口。
轩辕翊却对着他作了个噤声的动作,令他眉头一紧,走上前来,才看清王卉凝背对门外而坐竟是在替孙雨熙缝合,意外的同时便也要上前去阻止。然当她看到赵氏和一众人没有发出声响竟是因为都在屏息凝神地看着王卉凝缝合,而孙雨熙眼角部位已经出现的针脚更是细密而美观,这令得久经沙场见怪医者缝合的他不由得心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叹服。
战场上被刀剑划伤是常有的事,纵然不能做到人人都能得到最好的医治,医治出征将领的医者医术却都不差,但他还从未见过有谁能将一道伤口缝合得如此美观,伤口亦是拉得整整齐齐,只余下一条细缝,若不是因着有缝线在,不仔细看,怕都要以为此处本没有伤口吧。
孙钧到嘴的呵斥咽了回去,前行的身子更是被轩辕翊一把拉住。如此安静的屋子里,孙钧的声音显得特别突兀,王卉凝自是听到了他的话,却并未抬起头来,连手上的动作都没停下,旁若无人地继续着自己的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正看得入神时,王卉凝却抬起头来,对着飘雪道了一句:“为小少爷撒上药粉包好。”说完,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闭眼熟睡的孙雨熙,压下心中的不舍站起身将手中的器具逐一放入药箱中。
赵氏见状,忙扑到床前,一脸怜爱地望着孙雨熙,先是叮嘱了飘雪小心轻柔些,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这样缝法,熙儿他眼角留下的疤痕会不会很深很难看?他一直这样睡着,可是你用了什么药?怎么这会儿还没醒来?”
王卉凝的手法她瞧着是很满意,既没有伤着熙儿的眼珠,又很快地将他的血止住了,便是针线瞧着亦整齐得很。心里最大的对孙儿性命的担忧放下了,她起先的忧虑便又冒了出来,又开始计较起他眼角的疤痕来。
虽说男孩子不应该像女孩子那般在意容颜,更甚或说男人身上带点疤痕会让人觉得沧桑有内涵,那不过都是自我安慰的说法罢了。毕竟没听过谁为了让自己更有内涵,而去让人在自己脸上划几道疤痕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见到碧纹
“不会。”王卉凝未作迟疑地笃定道,“这样缝法留下的疤痕会极浅,待到小少爷慢慢长大,还会再次淡化,到最后看不出来。”
这还是她的保守说法,不能在人前将话说得太过。若是依着书中所记,这样缝法,拆线后过不了多长时间,伤痕就能浅得不仔细盯着看便看不出来。虽然她只经过白芍那一次实践,但在缝合过程中却是十分小心谨慎,连下针的力度都按书上所记控制得恰到好处,便是不能如书中所记,留下的疤痕也绝不至于太深,不可能会影响熙儿以后的容貌。
“妾身给小少爷用了麻沸散,再睡个把时辰便能醒来了。”王卉凝立在床前看着飘雪细细地替孙雨熙包扎,顿了顿又道,“一会儿小少爷醒来后伤口还会更疼,到时怕他会拉扯伤口,服侍的人一定要注意看着。”
“嗯,紫衣、紫兰,你们都记住了。”赵氏颔首答应,孙钧听到有人禀报请来的孙太医到了府中,看了一眼孙雨熙,又看了一眼王卉凝,对着轩辕翊耳语了一声,两人先行出去了。
赵氏待到他们出了院子,却是脸色一变,沉声问道:“方才因着小少爷的伤势较重,我也没其他的心思,这会儿我却是想知道,小少爷究竟是如何摔成这样的?你们一个个的,都到哪里去了?”
说着,却是双眼锐利地扫过紫衣和紫兰。
紫衣低了低头,准备上前,却听紫兰“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赵氏道:“回禀老夫人,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照顾不周,致使小少爷翻出了摇篮,眼角磕在摇篮的木腿上。奴婢愿意领罚。”泪痕未干的脸上,满是诚恳的自责。
她是大小姐的贴身侍婢,如今大小姐去了,她就有责任替她照顾好小少爷。现在她却让小少爷摔成了这个样子,受罚实在是应该的。
“那好,既然你都承认是自己照顾不周了,便直接拉出去打五十板子吧。”孙雨熙所受的伤痛令赵氏心中余怒难消,冷声对着紫兰道。众人听了。俱都脸色一变。王卉凝抿着唇微蹙眉头。眸光闪了闪。
五十板子?便是府里身强体壮的男人,能受下三十板子已是极限,还得躺在床上多日无法行走。以紫兰的女子之躯,五十板子怕不要要了她的命?
众人都为紫兰提着心,紫兰却只是脸色变了变,尔后竟然一副誓死如归完全不打算求情的模样。
“老夫人。奴婢也有责任,”紫衣紧接着跪倒在地,话语轻柔。语气却坚定,“当时奴婢和紫兰同在屋中,小少爷摔成这样。自然也脱不了干系,还请老夫人容奴婢与紫兰共同受这五十板子。”
其实她当时并不在屋内,但她和紫兰共同服侍了王卉凝多年,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活活打死。况且依着紫兰的脾性,便是小少爷的伤与她无关。因着当时只有她一人服侍在侧,她也会因自责而将责任完全揽下。五十板子她是定然受不住的,若能分得一半到自己身上,顶多也就是个把月下不了床,总还能保住一条命。
只是,若是她也躺倒了,小少爷却要怎么办?脑中突然闪过的这个想法令紫衣脸色骤然一白,方才情急之下竟只顾着紫兰的性命了,此刻却是如何是好?
赵氏冷哼了一声,正欲开口,突然见得王卉凝上前一步,微屈了屈身,劝道:“老夫人请听妾身一言,小少爷本就有些认生,一向不喜旁人照顾,如今养伤之际,心情定然还会烦燥些,若是她们二人受了板子躺下了,却要让谁来照顾小少爷。夫人此时怀着身孕,难不成要让她亲自照料?”
原本孙雨熙是只认着秦含霜和紫衣的,后来也不知紫兰做了什么让他高兴感兴趣的事,慢慢地竟然越来越愿意让她带着了。
“妾身却是建议老夫人先将这五十板子记下,暂且让她们二人将功补过,用心地将小少爷照顾好了再说。”王卉凝略顿了顿,见赵氏脸上闪过思量之色,再次道。
紫兰猛然转头望着王卉凝,有些不解自己才对她不敬,她却因何反而替自己求起情来。紫衣却是松了一口气,心里后悔着一时冲动差点犯下大错。可如果让她不顾紫兰的性命,她又确实做不到。弄不好再来一次,她还是会一时冲动提出共同受罚。
“嗯,你说得也有理。”赵氏望着王卉凝,半晌方点头同意,疾言厉色地对着紫衣和紫兰道,“便按王姨娘说的办,我给你们二人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若能将小少爷照顾周到了,便给你们减免些处罚,若是再有什么差池,便双罪并罚吧。”
因着紫衣紫兰本是秦含雪的丫环,王卉凝出言相劝倒是没让赵氏觉得反感,反而开始思量她这个姨娘是不是真的有些关心孙雨熙。
“妾身也是这样想着的。”秦含霜适时地开口,“她们二人对熙儿倒还算尽心,这次想必也是一个没留神。”
或许王卉凝没开口之前,她亦会替她们二人求情。毕竟现在怀着身子,她可不想成天亲自照顾着孙雨熙。
“你就不必替她们操心了,你这个样子,还是先去屋里好好躺躺吧。”赵氏看向秦含霜,扫着她一脸的倦容,摆了摆手,“青柳,你现在就去让人把清风轩收拾出来,吃过午饭,便让夫人搬离此处,不要再耽搁了。”
先是碧纹摔断了腿,接着上秦含霜受了惊吓,此刻再是孙雨熙受伤,赵氏越想越觉得清月阁里当真有些邪气。带着两位孙家子孙,她如何还能任由秦含霜和孙雨熙在此犯险。但,因着方才王卉凝已经答应来此居住了,她纵然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是不能说出来的。否则,岂不是陷秦含霜于不仁当中。
“我先回去了,你让她们先收拾着,待会儿也不至太磨蹭。”赵氏在秦含霜答应起身之前,先站起身来,对着她说完,便由青枝扶着往外走,经过王卉凝身旁时,脚步顿了顿,想说点什么,想来想去,似乎又找不到什么可说的,最终吐出一句,“你也先回去吧。”说完,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孙雨熙才走出去。
王卉凝见飘雪已经收拾好东西,也准备拿着药箱离去,却见秦含霜由翠竹搀着缓步踱到了她身边,对着她绽出一个假惺惺的笑来:“几月不见,王姨娘的医术像是精湛了不少。你以前便愿意帮着府里的丫环们瞧个病开个药什么的,正好这两天我的侍婢一直嚷嚷着断腿疼得厉害,你替我去瞧瞧她吧。”
王卉凝抬眼望着秦含霜虚情假意的面容,觉得反胃得很。可一转目看到飘雪眼里的光芒,表面迟疑了一下,点头淡淡地道:“可以,却不知她住在哪间屋子里?”
飘雪既示意她同意,定然有她的道理。要么是碧纹不同意,需要她亲自出面,要么就是碧纹已经初步答应合作,同样需要她当面与其商谈。纵然她知道秦含霜此举有着挑衅嘲讽之意,甚至还有着其他意图。但她此时一旦离开,那日若还想在秦含霜的眼皮子底下见着碧纹,就更难了。所以,她还是决定小心谨慎些,前去碧纹屋里瞧瞧。
“哪,就在那间,我这怀着身子也吃不消,你自个去瞅瞅看需要开个什么药写下来便是。”
秦含霜半带挑衅半带嘲讽地笑了笑,说完便由翠竹搀到了房中,却是隔着门对着王卉凝露出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
王卉凝望着她走入屋中的背影,心里有着一丝异样的感觉,步子顿了顿,还是敲开了西厢房第二间的门,令飘雪藏在门内盯着外面的情形,她缓步走到了屋内仅有的一张床旁。
“夫人说你的断腿一直很疼,让我来替你瞧瞧。”王卉凝清冷的声音没有压低,碧纹正靠坐在床上望着屋顶发呆,见她进来先是一愕,尔后跟着大声应道,“是的,平时还好点,一到阴雨天就酸涨得厉害。”
说完,却是突然压低声音,盯着王卉凝道:“姨娘是如何知道我弟弟死了的?”提起这起变故,她的脸上不免现出愤恨之色,眸中光芒大盛,紧接着便敛了起来,“那不过是一场意外罢了,并不是谁造成的。”
“只要有心,什么事查不到。”王卉凝回望着她,心里恼意满满,面上却是云淡风轻,若有所指地道,“除了这个,我知道的还有很多。比如,你的父亲是如何疯的,是谁害死了曾经的夫人。”
她待在此处的时间不能太长,其间还总要瞅瞅碧纹的腿才行。飘雪已经先前探了路,她也不想再拐弯抹角的了。
碧纹倒抽了一口凉气,紧紧地盯着王卉凝,眸中露出复杂之色。飘雪只是将她家的变故和她要报复的意图点了出来,示意她帮着王卉凝澄清,她正在犹豫且绝口不肯承认自己报复的意图,却不想王卉凝会说出此话。只是,二小姐做得那般隐蔽,便是她虽然捏着许多证据,却是藏得极其隐密,王姨娘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呢?或许,她这是想诓自己?
“ 你不必怀疑,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