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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不能保证来生是否可以再找到你,与你相认,但我愿对你许下我今生今世不变的诺言。
这辈子,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便再无遗憾,再无期盼。
茫茫尘世,寂寞如斯,无以自处。
如何证明我曾来过,我曾走过?
惟有绽放生命,留下耀眼光芒,与人敬仰。或至死不改的爱一个人,用尽感情,拼尽所有,纵然失去一切,仍无怨无悔。
不敢说留你在身边是想让你幸福,我只是清楚的知道,在你身边,是我最想要的幸福。
就当我自私,就当我是在为自己的贪心找借口,但是当我内心骤然出现一道虚幻的裂痕时,是你跃然出现,用光芒和真实填补了我,让我重新活过,拥有勇气。
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我可以比他更早遇见你,比他更早爱上你。
比他更早,得到你的心。
告诉我,要怎样,到底要怎样,才能留住你的心!
告诉我,漫漫人生,如果从此不见了你,我该怎么办?
告诉我,颜颜。
镶亲王府,一片混乱。
冬扬心急如焚,在书房中来回踱着步。
一整天,他等待着,接收着一个又一个或好或坏的消息。
“……还是找不到殿下,属下等已经去过瑞王府,那边说殿下并没有去过……”
“殿下会不会独自回去高旋?我们是否需要沿路去找?”
“……属下已经派人去宫中寻找,但人还没有回来,所以还不清楚……”
冬扬被这些混乱的事情和话语搞的脑袋嗡嗡直响,正想大发雷霆,却见凤阳忽然急匆匆地跑进来:
“冬扬,殿下不在凤鸣楼,也不在澜芳斋。”
一听这话,冬扬的表情,像摇摇欲坠的枯黄树叶,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被人一把火烧掉,仿佛瞬间化为灰烬。
他低下头,无力地靠在身旁坐椅上。半垂着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良久才缓缓低声道:“完了,这回真的要出大事了。”
凤阳也知道邵峥最近发生的事,同样着急道:“那怎么办?要不要再多派些人出去找?再怎么,也还是要把殿下找回来再说啊!”
冬扬沉默不语,许久,他抬头,脸色苍白如纸。
凤阳见他这样,心里一紧,一下子湿了眼眶,她蹲了下来,极小心地问:“冬扬,殿下……殿下他……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话一说完,泪水便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她越哭越伤心。
她的殿下,她服侍了十几年的主子,就这样毁了。
如此轻易,如此没有道理的毁了。
有些事情和真相,越怕面对,越不得不面对。
瑞王府的那一位郡主啊!你可知道,这世上,有一个名叫赵邵峥的男子,正为了你辗转心酸,痛断肝肠。
你们情深意浓的相爱一场,让他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得知这样的真相,叫人怎能不伤心,不感觉凄凉?
“我不喝,我不想忘,我永远都不要忘记她。”
断情散已送到眼前。
深爱的人仍在记忆中反复出现。
冬扬和凤阳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邵峥捏着那瓶名叫断情的药汁,毫不犹豫地将它摔碎在地上。
他说,我不喝,我不想忘,我永远都不要忘记她。
断情散,可断情。
可我的灵魂,我的心,我的爱,如何能断?
你们让我忘记的,究竟是她那个人,还是我这颗已经懂得了感情的心?
是,是,他不会忘。
他根本就不肯让自己对颜颜,有一点点的模糊。
“殿下会不会去找颜郡主了?”
凤阳轻声道:“师傅那边方才过来来传话,说颜郡主失踪了。殿下会不会比我们更早得知这个消息?”
“很有可能。”
冬扬赞同道:“殿下也许是先去了瑞王府,发现颜郡主不在,才又查出颜郡主失踪的事。以殿下如今的心情,便是天塌下来,他也是要找到颜郡主再说的。”
“那我们……”
凤阳话还没说完,忽然有侍卫过来禀告:
“冬将军,桥东军报。”
冬扬立即接过来,拆开一看,脸色竟然蓦地一变。
凤阳眉头一皱:“发生什么事?”
冬扬蹙眉看完,轻轻摇头:“没什么事,只是时间上不太好,楼林不在军中……”
“他怎会在这个时候回京?”
“不知道。”冬扬抬手抵着眉心,另一只手将信纸一点点揉搓进手里。
脑中浮现出“楼林回京”四个大字,让他顿时疑惑重重。
楼林,镇威大将军。
他在桥东当年的影响力,大到只要说一句话,便可动用数十万大军为他卖命。
楼林,楼林……
冬扬想着他少时最敬佩的人,紧蹙的眉缓缓松开,沉吟一下,叹息道:
“楼将军不是个有勇无谋的人,既然他选择这时候离开,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想,我们还是要相信殿下的眼光。”
终此一生 第228章 逆天(八)
关于楼林的为人,冬扬刚刚进入军中便已知晓。
镇威将军在整个嘉运王朝各方军中皆威名赫赫,士兵们每每谈起他当年的种种事迹,无不啧啧感叹,想到这样一个少年英才,铁血铮铮的英雄,居然命断红颜之手,皆惋惜不已。
“本来是楼将军先与婉皇后相识的,谁料先皇半路杀出来,横刀夺爱,硬是和当年的吟婉郡主成了亲,楼将军领兵归来,本想向旋靖王提亲,可惜木已成舟,任将军权势再大,也没办法改变,皇权当头,将军再不情愿,也只能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嫁作他人妻……”
“但我听说的可不是这个说法,据说当年婉皇后嫁给先皇,其实是靖王爷的主意,他硬是逼着婉皇后出嫁,婉皇后父命难违,才不得不从!”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先皇和婉皇后这门亲事其实早便定下了,就是没人知道……”
冬扬混在他们之中,听他们肆无忌惮的猜测皇室之事,嘴上虽然不说,心里也是好奇,每次都要听到大伙散去,才肯返回镶亲王府。
当日种种猜想,不如今日眼见为实。
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却要等这一辈的人来尽数还清。
冬扬感慨,又担心起邵峥。
当初在高旋只手遮天的镶亲王,已回到京城,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只是他的殿下,和最不该遇见的人,荒唐的相爱了一场。
派暗线人马提前入京,内有廉亲王照应,外有姚十凤帮衬,京城有权重者担保,高旋有兵权握于手中,如此算来,任何一个人相与邵峥争势冲突,都不可能是对手。
滔天权势,过人心思。
有哪一点,比不上当今帝王?
可是邵峥,稳扎稳打这么多年,布下完整的局,计划好所有的事,却终究抵不过那一张芙蓉面,真笑颜,一句轻言和语,得了颜如美眷,从此一往无前。
颜如美眷……
心猛地一抖,像一层刚刚冻结的薄冰,被人猛地踩了一脚,顿时塌陷。
冬扬骤然惊觉,抬手狠狠敲打自己的头。
怎么办?
到底应该怎么办?
要怎样,才能将邵峥从这样的困局中解救出来?
沉吟半晌,将心思又绕到“颜如美眷”四个字上。
菀颜和邵峥是亲生兄妹,那她便也是皇帝的亲生妹妹,她根本不可以和这二人之中任何一个在一起。
如此说来,他们兄弟二人,为了自己的亲生妹妹斗个你死我活,实在是便宜了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外人。
邵峥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再与皇帝为难,让野心勃勃地赫子际有机可乘。
赫子际,驸马爷,这个身上流淌着和婉皇后相同血液,背负着国仇家恨的人……
冬扬沉思很久,转头看向凤阳:“殿下如今不知去向,我们似乎可以找驸马爷合作。”
“你是说将殿下失踪的消息传到瑞王府,让驸马帮我们找殿下?”
凤阳跟随邵峥多年,为人机灵的很,只听冬扬一说,马上便明白过来,点头道:“到是个好办法,这样一来,也可以试探一下驸马的态度。”
见冬扬没有接话,眼睛向四周探着,像是在寻找什么,凤阳压低声音问:
“冬扬,你该不会是想找殿下的虎符,动用咱们在高旋的人马吧?”
冬扬显然没有在想这个问题,摇了摇头,四下看了一圈,拉着凤阳站起身,才又道:
“你有没有办法,立刻知会咱们布在京城的暗线,让他们去找楼将军,我是说,瞒过驸马的眼睛,在驸马之前,找到楼将军。”
他知道子际在京城耳目众多,要瞒过他实在不易。
而且若是姚十凤还在,此事便容易得多,可如今康王府和澜芳斋的势力都用不上,邵峥又不见了踪影,皇帝和邵峥还互相隔着心眼,如此境地,想做每件事,都要比原先难上许多。
凤阳道:“我到是可以马上通知他们,可是要找楼将军,必定涉及到京城之外,如此一来,京城内卫怎会不有所察觉?”
冬扬本也觉此事未必行得通,轻声一叹,黯然道:
“若是找不到楼将军,我们便无后路可退,日后做起事来,仍要束手束脚。”
凤阳一扬眉角,眼睛忽然一亮:“要不惊动京中内卫也未必不可能,我们可以找慕郡主帮忙啊!她若是得知殿下失踪,一定会尽力帮我们的。”
“让她从皇上手中的来内卫虎符?”冬扬心思一动。
以菀慕如今在宫中的地位,打探出虎符所在,确实不是难事。
“不过,就算慕郡主肯帮,我们也要在宫里做一些功夫。”
凤阳为保证万无一失,仔仔细细道:“毕竟那里是皇宫,真正的主子,是皇上。如果皇上就是铁了心不让慕郡主得势,我们也就真的没办法。”
“皇上现在哪有心思理会这些?”
冬扬抿唇一笑,平时看起来憨厚无比的脸上,此刻竟带了几分狡诈之色:“只要我们同时放出与颜郡主有关的消息,你猜皇上会顾着哪边?”
“可是颜郡主正伤着心……”
“谁说放出去的消息就必须是真的?”
冬扬看着邵峥往日坐着的地方,更加坚定地道:“只要是为了殿下,我们不妨胡编乱造一番,说不定,殿下也会听说,情急之下,便自己回来了!”
燕子崖。
邵峥独自一人,瘫坐在岸边。
阴沉的冷风呼啸而过,刮过他清俊的脸庞,扬起他衣角,可他似乎没有感觉到,仍然,无动于衷。
已经坐了很久,几日以来的伤痛,让他耗尽体力,今日又在这坐着吹冷风,纵使铁打的身体,依然……遗憾万千……
矛盾么,这无所留恋和遗憾万千,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颜颜在他身边,他总会无所牵挂,心安理得,快乐着她的快乐,呼吸者和她一样的空气。
她就这样轻易地走进他的心,牵制着他的一举一动,影响着他的每一个想法,每一个决定,她从没有勉强,对于赵邵峥来说,只要与颜颜有关,无论是什么,他都是心甘情愿。
可是现在,再说甘心,再说情缘,已无用处。
埋藏了二十年的真相,在他奋不顾身爱上一个女子之后,残忍无情地揭晓。
天下间怎会有这样的父母?
怎会有如此叫人生不如死的事实?
不可思议,难以接受的两件事,都被赵邵峥遇见。
避无可避,无从选择。
只有,遇见。
终此一生 第229章 逆天(九)
当菀颜的身份揭晓时,邵峥才募然发觉,原来有些人,即便得到,也是如此宝贵。即便真心,也不一定会被成全。
原来伤心的不是尴尬的身份,彼此的关系,有关的血缘,而是再也找不回当日的爱恋。
原来拼尽所有无所保留的去付出,也势必注定要这样失去。
这些曾令他完满的眷恋,通通败给了命运。
如果是败给别人,败给另一场是非,他还有办法去改变,还有理由不甘心,可是,败给命运,败给安排他们命运的那个人,他又当如何?
空洞的眼神黯然无光的望着崖下。
这崖底似有万丈深,这是他曾抱着她纵身而下的悬崖,要多坚定的信念,才能让两个人用生命去相信,才能让彼此奋不顾身,无怨无悔。
他能够做到,但不等于他还有资格继续去做。
邵峥低头,看自己手上缠绕的发带。
她的气息,似在身边回绕,恋恋不舍,却带着他无力消除的痛苦,于是,先他一步,葬身于崖底。
颜颜已经去了。
她扔下他,从这里跳下去,再不会回来。
他仿佛是天生的情种,他的父母,无一不痴情,无一不执着,所以他如此性情,并不奇怪。
他天生,就该为一个红尘中淡然一笑,只为他识别的女子往生劫复。
但另一个人也有着与他相同的本质。
他的皇兄,身体里和他流淌着相同的血液,和他爱上同一个女子,和他一样为这个女子颠倒黑白,乱了心神。
最重要的是,他的皇兄和他一样,刻骨铭心的爱上了,自己的亲生妹妹……
他和邵凌,就像另一对注定为敌的人,楼林和赫子际,只要被提起,便是被连在一起,对立的名字。
楼林和赫子际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和赵邵凌,却是嫡亲的兄弟。
颜颜已经不在了,赵邵凌再别想留住她。
就像楼林仍在,赫子际永远别想得到落落,更别想得到桥东的兵权。
邵峥的眼中,迸出决然光芒,徒然站起,立于万丈深渊的边缘。
痛,连说出有多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一个人生不如死的活在这繁华世间,品尝着痛失所爱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