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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有些压抑:“这可算得上经历过悲欢离合和流离失所?”
“可是,先皇和皇后的与世长辞,并不是可以控制的,而且,皇上和公主也是孤儿……”
邵峥蓦地转过身,才把她的手放下,又将她拦腰搂了过来。
他突然如此,莞颜猝不及防,直接撞上他胸膛,随即“哎呦!”一声痛呼。
身体一站稳,就抬手揉了揉额头。
“傻瓜,我们这名义上的兄妹三人,怎能放在一起论说。”邵峥把唇凑到莞颜身边,先是亲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引得她浑身一颤,又惩罚似的微微用力一咬,怀中人的脸瞬时红透,不安地想从他怀里挣脱开。
手臂加大力度,制住她的妄动,邵峥贼贼的一笑,在她耳边轻声道:“小傻儿,不要再惹我。告诉你,这么些天,我早就忍不住了。若是你再乱说乱问,可别怪我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应了我风流成性的美名。”
“我乱说什么了呀?”莞颜下巴抵在她肩上,不满地撇着嘴。
“你说呢?同为皇子,为什么父皇母后不把赵邵凌送走?我朝律法上可没有规定,必须是长子即位。而且我始终怀疑,母后的死给父皇的打击太大,把他脑子都打击坏了。他既然不给我皇位,给我兵权干什么?就是因为他给我的权利太多,才导致赵邵凌将我视为眼中钉,总是想方设法的算计我,谋害我,威胁我。”
“表……皇上他什么时候谋害你了?不是已经查出来派人杀我们的主使是子际吗?”
邵峥眉头一挑,低头望向莞颜,阴沉地问:“你叫赵邵凌什么?”
不就差点叫出句表哥么!莞颜状似无辜地眨眨眼。
就算是叫表哥,有什么不对吗?
而且皇上看起来很温和的呀!哪里像他们说的那样可怕!
“你不要叫得他那么亲近啊!上次在瑞王府后院,我就觉得不对劲。你那么随便的叫他,和他说话的时候又那般随意,他居然一点都不恼,似乎还挺乐意的。我看他八成是对你起了色心。”
谁主沉浮 第114章 崖底(五)
“你说什么呢?”莞颜瞪他一眼,理直气壮地说:“你本身就是个大色狼,居然还好意思说别人有色心?”
“我有什么心都是对的,你本来就是我的。”
“可是一开始的时候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莞颜眼睛越瞪越大,情绪也激动起来,“是你把我强留在镶亲王府的,你不但弄出个假的血迹骗我,最后还把我给迷惑了。”
邵峥无比坦然的点点头,大言不惭地说:“你说的对呀,我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喜欢的人,当然得用点方法把你留在身边,让你也喜欢上我了。”
莞颜怔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简直是仗势欺人,若是我一直都不喜欢你,你还不把我给杀了?”她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对,便又填一句,“横行霸道,强抢民女,多亏做皇帝的不是你,不然史书上就又多出一个荒淫无道的昏君。”
“颜颜,你这是玩笑话,还是真不希望我做皇帝?”
“你又要干嘛?”莞颜下意识的向后一躲,满脸戒备:“你不会又把这事和皇上扯到一起去吧?我这么些年见到他的次数最多不超过五次,根本和他就不熟!你不要那么敏感好不好?”
邵峥的神情却一点也不像在玩闹吃醋。
“不是我敏感,是男人也有直觉。”他叹口气,继续道:“可能连赵邵凌自己都不知道,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时很不一样。但我不能等所有人都发觉后再临时抱佛脚,那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邵峥目光澄定,声音低沉:“赵邵凌毕竟是皇上,如果想阻止我们的婚事,一定有办法。我对你若不是真心,婚事可以全当交易,我也不必紧张,只要我娶的是瑞王府的郡主,结果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有那么严重吗?”瓦眼心念一动,忽然想到:“也就是说,你不一定非要娶我,也可以娶落落?”
“对,”邵峥点头,神情难得的没有笑意,“这一点,不光是我们清楚,子际也非常清楚。其实他比谁都担心皇上最后会把庞莞落指给我。你留在镶亲王府那一个月,他曾派人打探你晚上是不是和我同房而眠,我也是从那时起,才对他真正怀疑。”
“如果皇上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时候我和他已有十年未见,他根本不可能记得我,怎么会想到把落落指给你呢?”
“这就是我怀疑子际后,查到的事情。”
邵峥原原本本的向完颜道来,“赵邵凌应该早就知晓子际的身份,将韶华嫁给他,实际是一种交易。他知道子际喜欢庞莞落,担心他们的大事被子际坏在女人身上,所以有意将这个女人从子际身边弄走。至于指给我,只是条捷径,一娶一放,才是他二人相互表示合作的诚意。”
“合作的诚意?什么合作?”莞颜蹙眉,稍一思索,蓦地惊道:“难道是除去我父王?”
“我的小傻儿也有聪明的时候么。不错,就是除去瑞王府,只有这样,赵邵凌才能掌控岳都兵权,有实力与福康王一争高低。”
“为什么要先动瑞王府?康王府不是更容易对付一些吗?”
“这你就错了,所有人都以为瑞王府是皇亲国戚,根基较稳,不易动摇。其实康王爷才是这朝中隐藏最深,势力最大的人。他看似与我毫不相识,其实这二十年来,我们一直没有断过联系。”
邵峥微垂下眼帘,认真的对上莞颜的眼,“二十几年前,赫氏内部动乱,京中消息脉络出了变故。我母后以澜芳斋为根基,垄断京城的经济,自创下另一脉势力,替代当年留守京城的赫氏暗线。这股势力赵邵凌并不知情,但掌管澜芳斋的姚十凤却一直暗中向我效力。母后临终前交代,澜芳斋日后只听我一人差遣。这些年,澜芳斋失去了母后这个坚实的后盾,却仍然能够在京中各个领域畅通无阻,你可知是何原因?”
“是,因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福康王。他与我母后八拜之交,康王妃是我母后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女,他念着与我父皇母后的旧情,一直在暗中帮衬澜芳斋,也帮着我,在京中布下暗人,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将我的势力,扩大到京城,直至牢不可破。”感觉到莞颜全身一颤,邵峥安慰似的绽出一抹笑容,“你觉得很可怕?还是觉得没有将我看清楚?”
连问了两个问题,邵峥又放平语气,轻声道:“颜颜,我不能不防。我从十岁开始,就每天生活在种种阴谋当中,所学所见皆是谋算争斗。我布下这个局,并不是想害谁,只是我早已料到赵邵凌会召我回京。莫说直中直,需防人不仁,我与他虽相隔两地,毕竟是同胞兄弟,骨血相连。他不到逼不得已的地步,绝对不会害我性命,他召我回来,不过是担心他与康王爷争权内乱时,我趁机起兵造反。如果一切如常,这风口浪尖一过,他就会放我安然无恙的回高旋。”
莞颜满脸惊疑,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么多没想过的事情,苦着脸问:“那,那现在怎会变成这样?而且,好象不管在怎样,我父王都要出事……”
“好了我的宝贝,你先别急,这主要的原因,不就是半路杀出个赫子际么?”看着莞颜越来越苦的脸,邵峥忙道:“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带你来这,是有惊喜给你的。”
“哦,”莞颜被他说的心里闷闷的,只得勉强问一句,“什么惊喜啊?”
“你看啊!”邵峥食指一弯,放在唇间,打了个短促响亮的口哨。
哨声虽不是十分重,却似一股真气凝成,直聚不散,传向远方。
莞颜诧异,想要抬头瞅一眼,眸光刚刚转过,一声清越马嘶似从天而降,响彻耳际。
漫天飞雪之下,似一股劲风扑来,一匹通体纯白的高大肥骏从远处奔向邵峥,那骏马似乎识得他,直朝他迎去,雪白雪白的鬓毛被奔跑间带起的疾风刮的猎猎作响,当真是应了那句“龙脊贴连钱,银梯白踏烟。”
“饥卧骨查牙,粗毛刺破花。”莞颜目瞪口呆地望着瞬间已停在眼前的神驹,由衷地赞道:“果然不是凡物,我,我能摸摸它吗?”说完,满眼期待地看向邵峥。
“何止能摸!”
脑中还未消化掉这句话的意思,莞颜只觉身子骤然一轻,腰间一紧,整个人已被邵峥抱上马背,心中升出雀跃,夹杂着丝丝欣喜,还未言语,马已经飞奔起来。
初冬时节,天高云淡。
燕子涯下本是连绵不断的高山峻岭,一望无垠的辽阔草原,郁郁葱葱的茂密森林,波光粼粼的溪水流淌。此时此刻,这天,这地,这景色,被绵绵白雪覆盖笼罩,尤胜远离俗世烦嚣,宛如身处人间仙境,策马奔腾,享天地雄浑壮阔,感豪情荡气回肠。
谁主沉浮 第115章 开端(一)
邵峥的汗血宝马,净如白雪,长鬓压霜,载着意气风发的两人纵横于原野之上,奔驰之间仿如御风踏云。
“我从来不知道,纵马奔腾的感觉竟是这般逍遥快活,”莞颜开怀笑道:“邵峥,岁月转眼成风,缘份一去难逢,因为有你能懂,我的情有独钟才没有被断送。”
邵峥一听这话,顿时开坏,他笑而不答,只扬鞭催马,任长风掠起衣袂,翻卷飞扬。
雄心傲骨,再无可诉,几番痴情长相驻。
举目江山,任我飞渡,青山深处嫣然顾。
天涯芳草非我属,一腔热血化尘土,望来去,朝又暮,是非恩怨为你住。
“我们这是去哪儿?”莞颜神采奕奕,眼底盈满欣喜。
“你说,听你的。”
“真的?”莞颜稍一思量,呵呵笑道:“若是我想回京城,你也会带我回去?”
邵峥露出一个早料到你会这样说的神情,悠然一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但你不是君子!”
“那也不是小人!”邵峥手臂加大力,紧紧搂在他腰间,“到底回还是不回?你可就这一次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啊!”
莞颜眼角微微一挑:“真的可以吗?可是冬扬还没有过来……”
“冬扬今天已经来过了!”
什么时候?
莞颜立即转疑问为诧异,转脸看邵峥:“我一点都不知道哎!”
“呵呵……小傻瓜,他来的时候你还在睡觉呢!”
“恩?难怪你知道大叔天还没亮就去打猎了,原来你起的比他还早!”
邵峥被莞颜又叹又气的语气逗的直想乐,只得装模作样的感慨一番:“没办法呀!谁叫咱是个王爷呢,偏偏我这人又是天生的菩萨心肠,为免朝廷变动给无辜的黎民百姓带来战祸动乱,本王勤劳一些也是应该的嘛!”
“大言不惭……”
“多谢郡主夸奖,本王受之有愧,不敢当,不敢当!”邵峥呵呵一笑,又向身下坐骑挥出一鞭。
“颜颜啊,坐稳了,我们今个儿久得靠这匹小白白飞奔回去了。”
莞颜喜道:“那我可以回家啦?”
“那是一定不可以,”邵峥连想都没想,脱口便道:“反正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们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回去,你当然是跟我回镶亲王府了!”
又是这样!
莞颜既无奈又哀怨的叹口气。
算了,管他是回哪去呢!只要能回京城,就总比躲在这里好得多!
京城,实在是还有太多太多的事了。
子际以当朝驸马的身份,参与朝政,今日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原由瑞阳王一派掌管的户部接任在手。
瑞王爷和江夏郡王密谋造反的事情还未结束,邵凌迟迟不肯下旨处置,也未正式定罪,在王孙贵胄乃至所有官员看来,原因都只有一个。
慕贵妃这个狐媚惑主的祸害,迷的皇上神志不清,鬼迷心窍,一心扑在她身上,根本无心处理政务。
嘉运王朝的百年基业,早晚要败在这兄弟二人手上。
这两个月以来,不但皇上沉迷于美色,无心政事,就连早已是恶名远扬风流成性的镶亲王,也无缘无故的突然失踪了!
瑞阳王意欲谋反,福康王称病避世,多亏朝中还有个驸马爷顶着,不然这天下,就真的要大乱了。
天时,地利,人和。
这三个若要成功便缺一不可的因素,终于在子际经过一番谋算努力后,尽数得到了。
瑞阳王府,宁静如常。
书房内,子际持着毫笔,默默地在刚刚画成的梅花图旁题下几行诗句。
夜光杯,情人泪,一缕幽香袭人醉。
西风紧,雁南飞,几点凄愁,数度梦回。
昧!昧!昧!
笔锋稍顿,他似是经过一番思索,摹仿莞落平日文风,才又下笔写到:
青玉佩,淡月梅,思情尽染芦花苇。
霁月晴,光风晖,心若滴落,情如映水。
碎!碎!碎!
“唉……”
一声长叹终了,子际撂下笔,思绪一恍,无意间,轻轻吟道:“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他忽然很想见到落落,非常想念。
想和她在一起,想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一起看雪花落下,一起赏满园梅花,一起吟诗作画,一起下棋品茶。
彼时话音尤在耳边,久久回响,可是人在何方?
往事历历在目,你在我心中,却不在我身旁!
子际神情中夹杂着几许哀伤,眸光流连在图画上,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