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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似乎已有轻生之念。
莞颜受到安然的飞鸽传书,立即跑去找莞落。
而莞落亦是通过楼林了解到详情,仔细思考过后,已觉出自己留到凤鸣楼的日子即将结束,该来的人,到底还是该来,她不能再躲。
“这可怎么办?他可不能死啊!他要是死了,大姐不就白嫁了?之前我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不就全白费了?安哥哥也是打探出来的消息,皇上不让说,现在也不知到底病的多严重,只说是日日卧床,很少走动……”
颜如美眷 第184章 病情(二)
莞颜先是坐在椅子上,说着说着,又挪到暖榻上,最后干脆站起来: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要是感染风寒,也不至于病情加重到这种地步吧?难道是得了肺痨?也不会……肺痨要是他这么个拖法,应该早就开始咳血了……唉……落落,皇上他到底怎么了?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就闷在御书房,不但大姐那里不去,其他嫔妃那里,他也是不着面,一天到晚连句话都没有,好人也非得给活生生的闷坏了……”
莞落本来端着个药碗,听着莞颜说出的话,忽然非常古怪的瞥了她一眼。
“呃……”
莞颜从没见过她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不禁问道:“怎么了落落?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莞落微垂下头,半天才回答道:“三姐,你好象对皇上……有一点点……特别的关心?”
莞颜在她对面坐下,满脸的诧异,似乎丝毫不理解她会这样说的原因,讶道:
“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对他关心?你也不是不知道,大姐要做皇后的前提,就是这个男人是皇帝。一旦表哥他……不是,一旦皇上他有什么不测,对我们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何况,如今朝中拥权者又多出个子际,若皇权不稳,最先得利的就是他。同样,最先吃亏的,就是咱们瑞阳王府。”
“咱们瑞王府吃的亏还少吗?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我的家人,之前的,我也要一分一分和他们算清楚,讨回来!”
莞落阴晴不明的回想着,手半握成拳状,抵在鼻尖: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三姐,皇上这病八成和你有关,我觉得……眼下你应该和邵峥远走高飞,永不回京,而不是继续呆在这,在这趟混水里搅和!”
“你让我放下大姐和家里不顾,自己先走?”莞颜瞪大眼睛。
“大姐的事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帮她的,就算豁出这条性命,我也会成就大姐的梦想。三姐,你先走吧,紧接着我就和安哥哥一起想办法,要么让二姐赶紧嫁过去,要么他们两个也离开京城,避开这些争斗。至于家里,到底还有个我在,子际多少会有些顾及,不会乱来的。”
“然后呢?我们都走了,留下你一个人,你怎么办?”
“我……我没有怎么办……”
莞落眼色一恍,连忙掩了,不然莞颜瞧见:
“我会和楼林在一起的,等一切都解决了,我……我们就会去找你们的……”
莞颜抬眼,直直看她。
莞落有所察觉,便柔声劝道:
“三姐,你走吧!你为大姐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事,你就全都交给我吧!从小到大,你总是疼我让我,从来不跟我计较任何事情,这次,你也听我一回,跟你喜欢的人浪迹天涯也好,四海为家也好,总之,千万不要陷入那个被红墙围住的牢笼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皇上到底能不能活,想不想活,都交给别人去想。你什么都不要再关心,就只想着你自己。不要总是这么善良,这么无怨无悔的付出,这次,就当妹妹求你,求你自私一次吧!”
莞颜长长叹了口气,半晌道:
“落落,我不想走,我想让你走。”
“三姐……”
“听我说!”
莞颜握住她手,极其认真地与她对望:
“落落,三姐虽不是十分聪明,但也不是个十足的傻瓜,我所做的所有事情,都知道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她忽然变得语重心长:“落落,我不能走,其实,就算我真的想走,现在我也走不了。皇上病重,驸马主政,子际会放我和邵峥走吗?好吧,就算他放,或是邵峥总会有办法带我离开这里,我走了,我的幸福就是用你们的牺牲换来的。我们心里都明白,这江山皇位必有人争,只是看早晚而已。我们已经连累了这么多人,邵峥,楼林,康伯伯,平姨娘,安哥哥……他们都是我们最亲的人,我们不能害了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尤其是楼林。他已经退出朝局,放开权势,却硬是被我们强拉回来,他是最无辜,最不该再受伤的人,落落,你要珍惜他!”
“我知道,我连累了他……可是,我不能不连累……都已经相爱,怎么还会想要分开……”
“你不能这样想,两个人分开,不一定是这两个人本身的原因。”
莞颜放下胳膊,趴在桌子上,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睛:
“佛书上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如果有一天,邵峥离开我,或是我被迫离开邵峥,亦或是楼林离开你,你离开楼林……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一天,落落,人生的八苦,我们就占得齐全了……”
“不会有那一天……”
莞落沉声道:“世事无常,若是每一对相爱的人都能在一起厮守到老,都能记得当初的誓言和承诺,都能信守,都能专情,都能甘愿……如果真的可以这样,世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种爱恨情仇,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也许……”
莞落悠然一叹,也跟着她趴在桌上,闭上眼,喃喃道:
“可是三姐,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忘记,这世上,有一个人我爱的人,叫楼林。就像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姓名。即使有一天,我真的忘记所有的事情,记忆被删除,成为空白。我仍然不会忘记他。因为他从来都不是我的记忆,所以就不会成为回忆。他在我心里,不是痕迹,不是过客,而是一棵树。时间过一点,就长得深一点,岁月越长,只会扎得越深。这道根深蒂固,永无停息。”
她大病初愈,身体尚且虚弱,聊了一会儿,好像又倦了:
“三姐,我爱楼林,我真的爱上他……我找到命中的真爱,你呢?你爱邵峥吗?”
“当然爱……”
“很爱很爱?”
“很爱。”
……
莞落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正巧楼林过来,把她抱回床上,自己也就留下陪着她。
莞颜闲来无事,带着没来由的烦闷出了房间,刚下楼,迎面碰上平时服侍她的小丫鬟:
“颜小姐,有位姓安的公子找你。”顺手指了指前厅。
莞颜有些奇怪,但还是立刻奔过去,安然一见到她,招呼也顾不得打,直接扔出一句:
“皇上病情又加重了,内阁大臣中有人传出消息,一旦皇上有何不测,便让镶亲王回宫主持大局。”
“让邵峥回去?他从不理会朝政,有刚回京城不久,这,这不太合规矩吧?”
安然蹙眉道:“皇上无子,镶亲王自然就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若镶亲王拒绝继位,赵姓宗亲之中也后继无人,那么,够资格称帝的,便只有驸马。子际如果有了这种机会,他一定会抓住不放,只怕到时候,我们做的再多,也是徒劳无功。”
“会有那么严重吗?你不是说,只是假如么?只是假如皇上不在了而已……”
莞颜细一思量,想着落落方才的话,心里还有些不顺畅,借着这势头,这回儿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了……
安然忽道:“颜颜,你和镶亲王先走吧!你们走后,我再想办法安排落落出京……”
“为什么你们都要先为我着想?”
莞颜眉头拧成一团,心中越来越不舒服,良久,她叹口气,把刚刚和莞落的谈话复述一遍。
安然一听莞落也是这种想法,立马着了急:
“落落也真是的,她被子际害成这样,又和楼林别扭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才有今天,她怎么能……唉……你们这几个大傻瓜,天生都是一副死心眼,就只知道为着另外几个姐妹着想,从来不想自己,要是让你们这样让来让去,到最后,肯定谁也走不成!”
“确实!”
莞颜应一声,忽然压低声音,悄声道:
“安哥哥,趁邵峥这几天不在,我想求你件事儿!”
安然挑眉:“你说。”
“我想进宫。”
漆黑的眼珠打了个转,莞颜似笑非笑地说:
“你得帮我,这事绝对不能让邵峥和落落知道,要不然,以他们两个不分上下的倔脾气,死活都不会让我去的。安哥哥,你了解我,我是不可能把姐姐妹妹放下不管,自个儿一个人跑了的。要是能幸福,大家就都要幸福,要是幸福只有一份,我绝对会把它给我的姐妹。有福同享,有难我挡。你帮我跟大姐联系,就说我要进宫看她,正好现在逢着春节,我还能陪她一段时间……”
“颜颜你疯了?”
安然强压着内心愤然的情绪,咬着牙道:
“宫中早有传闻,说皇上整天对着一块绣了莲花的帕子发呆,你不会想不出这里面的原因吧?你若是在这个时候进宫,别说是落落,你让镶亲王怎么想?你还想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莞颜脸色一黯,“我当然想。”
“想你还这么做?”
安然瞪着她,又气又心疼,“颜颜,为了慕姐姐,你就这么心甘情愿?”
甚至连幸福,都可以不要?
“二姐难道不是吗?”
颜如美眷 第185章 病情(三)
莞颜反问一句,抿唇笑了:
“安哥哥,我们都是一样的。因为,我们都把彼此当做最亲的亲人,所以就可以为了彼此不顾一切,奋不顾身。其实,我们都很幸运,因为有那么多的人,一辈子都没有懂得过什么是心甘情愿,一辈子都无法明白,这种如本能一般的感情。我与我姐妹,身体里流淌着相同的血液,天性使然也好,情深意重也罢,总之,只要我还能为她们付出,那便是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安然沉默,半晌,问:
“你要治好皇上的病?”
“是。”
“颜颜?”
“我必须治好他,无论是为谁,我都必须要治好他。”
莞颜抬眼一瞥,有一瞬间的茫然:
“安哥哥,他不做皇帝,大姐就不能做皇后。他不做皇帝,邵峥就不能自由。只有他做皇帝,我才有把握保住瑞阳王府,才能在一切处理妥当后,即使有变,也能够放心的离开。”
离开?
听出话里的言外之意,安然强压着悲愤,走到厅外,独自在寒风里站了很久。
邵峥得知皇帝病重,左思右想之下,终是顾不上其他,冒险进了宫。
没去找邵凌,先避着人去莞幕宫里,偷偷见了小怡。
“皇兄真病了?一开始不就是染个风寒吗?怎么越来越严重?你们在宫里有没有替我查过,是不是有人对他动了手脚?”
一连串的发问,问的小怡频频发愣。
“殿下,您先别着急么。”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拉着邵峥往偏处去些,低声说:
“殿下,奴婢跟您保证,绝对没有人对皇上动过手脚。起先奴婢和卓阳也怀疑过是慕郡主对皇上怀恨在心,暗地里做了些小动作,可是后来一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皇上病的这么重,居然从来都没有宣过太医,病情也一直瞒着,连原先每日的平安脉都给免请了。前天晚上慕郡主到底忍不住了,便过去瞧瞧,刚一进门,就看见皇上昏倒在地上。这才连忙叫了太医过来。可是四位太医一起诊了半天,也没诊出个所以然,谁也不敢肯定,只吞吞吐吐的说了些染了风寒,急火攻心,劳累过度之类的。皇上醒后一见那么多人,当时就变了脸色,全都给骂出来了……”
邵峥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心里不自觉的开始烦躁:
“皇兄现在在哪?”
“在他自己宫里呢……”
话还没听完,邵峥拔脚就走,小怡见状,连忙跟在他后面喊道:
“殿下,您小心些,您就这么进宫了,万一有人趁机加害您……奴婢要不要召集些我们的人过来啊?”
“不用,你回去吧!”
远远的抛下话,邵峥也不顾场合,纵身一跃,从房顶飞穿而过。
寂静无声的寝宫内,不时响起几阵闷闷的咳嗽声,邵峥隐约听到,从房顶倒立而下,顺着窗口一推,直接进入内殿之中。
“咳咳……咳咳咳咳……”
细微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坐在暖塌上的皇帝缓缓停下正在批阅奏章的笔,有些无力地道:
“小李子,朕不是早就是说过,把门给朕关严了,不许任何人进来,你怎么还……咳咳……”
“我不是从门进来的。”
邵峥晃晃悠悠地走到皇帝面前,一脸的无赖相:
“皇兄,我可没违背你的吩咐,我是跳窗进来的。”
皇帝一见是他,没有惊奇,反而虚弱的笑了:
“是你啊邵峥,朕还要派人找你回来呢,没想到你到是自个儿跑进来了。”
“找我回来干吗?”
邵峥随意地撩一下衣摆,坐到皇帝身边:
“我是听说皇兄病的严重,忍不住回来看看,怎么,皇兄,你到底什么病……你怎么还在批奏折?”
把奏折从邵凌手下取走,从上到下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