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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主
谚雪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淡淡应道:“现下楚玢姈对你的发难已让你让皇上陷入两难境地,宫妃与人私通是皇家隐耻,正所谓为尊者讳,纵然铁腕镇压,这红墙之下的悠悠之口恐也难以真正防堵,无论今后皇上如何待你都会沦为他人话柄……”
“这个道理本宫怎么不明白呢,原来典仪这是替皇上来做说客的?也罢,这嫔妃自戕是大罪,但在这宫里多得是让人死得不明不白的法子,典仪自可禀明圣上,雷霆雨露皆为君恩,臣妾拜领,只盼皇上念及臣妾到底虚担这集怨于一身的名头半年,且保全臣妾母家,臣妾虽死也无怨了。”
赵昭仪截下谚雪话头,面上一片坦然地道出这许多,谚雪笑意更深:“昭仪多虑了,微臣此番前来其实只想问一句,‘神武门若是朝娘娘开了,可愿抛开一切就此离去?”
“啪“地一声素心手里奉茶漆盘掉在地上,赵婉柔大惊,盯着谚雪久久未回过神来,半晌回了一句:“如若此话当真,有何不愿?”
谚雪瞥了一眼虚心有些不自然的神情,正色皱眉回道:“昭仪可想明白了,今后再无世家门阀倚仗,深宫锦云荣华,从此与那人布衣粗饭,亡命天涯。”
当初情愫安生之时,出宫这样的念头也不知念了几回,只是明知不可为徒增叹息罢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眼前,赵婉柔即刻定定颔首。
谚雪一展笑颜:“如此便好,若非我武功尽失,今夜即可带你出宫,不过这样也好,前事也可尽当了结。素心,我与你家主子有要事相商,你且先退下,事后我自会让秦嬷嬷给你寻门好差事。”
素心福礼退下,赵婉柔不明就里,谚雪卖了个关子:“且先等等,今夜必当好戏不断。”
博山炉中的沉香染了半个时辰,忽的响起了通秉声:“大人,人已带到。”谚雪本和赵婉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磨了半个时辰,正觉无聊,听声便笑道:“把人带进来吧。”小路子把素心一把推进内室,赵婉柔看见跌坐在地上鬓鬟散乱的素心,惊怒质问谚雪:“典仪这是何意?”
“昭仪莫急,且听这备主忘恩的东西说说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再来质问微臣不迟。”说着瞥了眼小路子,小路子会意,强令素心抬头。素心显然已经哭过,双眼红肿,前额碎发混着泪水汗湿杂乱贴在脸上,更显狼狈,求救似的望着昭仪,并不开口。谚雪指尖敲了敲几案,开口之前不知怎么想起慕烨霖伏案沉思运筹帷幄只是也是这般指尖闲闲敲在案上,“不说也罢,小路子,将你你方才看到什么,在昭仪面前异议道来。”“是。回昭仪,奴才方才奉命盯着素心姑姑,瞧见姑姑在耳房待了片刻,就出了撷芳殿,奴才一路跟到明菲阁,觉出不对来,现身拦下了姑姑,不想姑姑推了奴才一把就要叩门,奴才一时无法命人扭了她来,还望娘娘恕罪。”说了这一大串,小路子心道要不是典仪开口,谁没事去堵人啊。经历了闪电貂事件,他深刻认识到宁可得罪皇上,也不能得罪娘娘的深刻道理。
赵婉柔面色一片阴沉,明菲阁是楚贵妃心腹丽嫔居所,事情已经再明了不过:“真没想到我养了个卖主求荣的烂污东西……”背主之事定然不会是临时起意,那封情信应该也是……。赵婉柔想通其中关节,不禁背脊冰凉,惊怒之下全身发抖,一手指着跪着的素心:“你……枉我昔日待你不薄,你竟然……”
“昭仪不必动怒,知道得再晚也比懵然不知要好得多。原先我就怀疑你们私情不假,却也不至于无所顾忌到如此轻易留下罪证,那烫手之物藏于贴身之处,非亲近之人不能做到,但方才我瞧着素心这丫头忠心护主之态,差些被瞒了过去。也是自个不争气,被我一试就漏了底。行了,说罢,楚玢姈到底想干嘛?”谚雪瞥了眼素心不再求助于赵婉柔,转而低头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冷笑道:“这会扮忠心了,早些卖主求荣的时候这般心思怎么不转上两转?小路子,板子备下了吗?”
“回典仪,备下了。”
“娘娘,素心到底是撷芳殿的人,该怎么处置,你看着办吧。”
赵婉柔心思纯善,进宫之后心思也不曾放在争宠一途上,是以待下一向宽纵,万万想不到自己宽以待人的结果是欲致己于死地的背叛,此刻世家女子的世故果敢占据上风,厉声喝道:“素心,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本宫饶你一命,否则……”
素心眸中闪过惊恐,片刻之后似乎下定决心,垂首继续保持沉默。
赵婉柔见她如此,狠下心对小路子道:“杖二十……”有些不忍,“不用去衣了。”
小路子躬身下去取板子了,谚雪瞥了眼抿唇的赵婉柔,劝了句:“必要时心还须狠得,你不适合在宫中生存,出去也好。”
小路子捧了板子上来,邢凳也已备好,宫中惩罚宫女的刑具是一块长四尺,宽两寸的红漆木板,按宫规是要裸身受刑的。小路子和另外两名公公把素心按到邢凳上,那两位公公一人一手把素心牢牢按在凳上,因昭仪吩咐小路子只是扒了素心中衣,唤过专门执邢的嬷嬷,转去按住素心双腿。
嬷嬷先向谚雪和赵婉柔施了一礼,随后垫了垫板子,将板子放在素心臀上,略略摩擦两下,此时素心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嬷嬷一手执杖一手按住素心腰部,重重击打在臀峰之上,“啊,唔”素心惨叫一声随即被堵上了嘴。
谚雪略有些心惊地盯着素心臀峰处受重击之后血色恢复仅仅留下一道红痕,心道秦嬷嬷说的没错,自己挨得打算什么,疼在皮上,这宫里的打法才是疼在肉里伤痕还小不耽误干活啊。
执邢嬷嬷并未因为素心的惨叫而恻隐半分,反而察言观色地觉出典仪似乎有所不喜,许是轻了,本以为这大半夜的上板子却不去衣是对这丫头有所怜惜,现在看来是多虑了,手上添了几分力道,板子生风落在同一处,“呼,啪”素心浑身发颤,呼喊被堵住发出“呜呜”的□□。这一下过后臀峰变得红肿,嬷嬷没有给素心任何喘息的时间,没有间隔地继续挥着板子,“呼,啪”“呼,啪”“呼,啪”三声,每下都打得素心头颈后仰,双目圆睁,想要挣扎却被按住动弹不得,三下之后臀峰已现紫砂,素心眼眶溢出泪水,似有所求地望着昭仪。
“让她说句话吧。”赵婉柔不忍地询问谚雪。
谚雪唔了声,小路子取下了素心口中的绢布,涎水自嘴角流下,又因着哭泣,素心脸庞湿透,狼狈不堪,嘴上一得自由,大声求饶道:“娘娘,求您看在奴婢伺候了娘娘一场的份上给奴婢一个痛快吧,奴婢不是有心背叛主子的,奴婢全家的性命都捏在贵妃的手上,奴婢也是没法子啊,娘娘。”
谚雪无动于衷地撇了撇嘴角,好整以暇地观察赵婉柔垂眸沉思片刻,随后又于心不忍地对自己开口道:“算了吧,两宫相争,可怜的都是些底下的人,她也有她的难处,到底伺候了我一场,念在半年多的主仆情谊上,饶过她算了。”
谚雪盯着自己的被嬷嬷打理得很好十指,指甲处泛着淡润的白粉色,从没想过使剑的一双手会成这样,指掌处的薄茧似乎也因细心养护淡了下去,莫名升起一丝怅惘,“这便信了她的话?她也算是你的心腹,你竟连她家境况都未查探清楚?也罢,只望今日之事你能好好记住,若不知人心险恶,就算离了这吃人的四方红墙之内也是白搭。”
素心眼中本因昭仪的求情而升起的一点希望,被典仪的一番话悉数浇灭,果听典仪问道:“素心,家中高堂身子可还康健?”
语气算不上温柔却也够不上狠戾,但素心不寒而栗地瑟缩了下,“回典仪,还算……康……。”一个“健”字在嘴里晃了几晃就是吐不出来。
谚雪一笑:“是吗?我怎么听说你自小失恃,父亲娶了后母,生了继弟,你的日子过得可不太顺遂啊。年前令尊去了,后母鄙薄想把你卖给人牙子,你心有不甘,偷了户籍和一点钱财托人躲进了宫中。”嬷嬷早把撷芳殿一众宫人的家世来历查了个遍,这素心身世可怜,让她几分印象,但与她自辩之言对比却似绝佳的讽刺。
赵婉柔心中悲愤又有些羞赧,自己竟被欺瞒至此犹不自知。
谚雪觉得教育目的已经达到,继续道:“你这会说为了家人才不得不背叛主子,这话说得就算我们信了,你自己信吗?”
素心一时无言以对,眸光一暗,忽的从邢凳上跃起,众人一时不察,任她往一旁墙壁上撞去,眼看头颅触柱,赵婉柔一声惊呼,小路子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拉住,两名公公回过神来随即把她再次按到邢凳上,素心寻死不成,在三人的按压下不断挣扎。
谚雪懒怠再理会这些糟污事体,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将余下事宜交给赵婉柔自己处理先行回承乾殿去了,小路子行了一礼也跟了出来。
承乾殿前,谚雪看着天色已暗,对一旁的小路子道:“今晚辛苦你了,去瞧瞧皇上还在御书房吗?”心道千万要在,自己好偷偷溜回去。
“要去瞧什么。”慕烨霖忽的出现,对着小路子语气有些不满。
☆、位分
小路子听出主子语含不善,暗叫不好,用眼神向求救,谚雪其实心里也有些打鼓,但是关键时刻要保全战友的觉悟还是,所以装作淡定地说了句:“你先下去吧。”
小路子眼见皇上没有反对,只一心盯着典仪不发话,心道此时不撤更待何时,缩了缩脑袋努力降低存在感脚底一抹油跑了。
谚雪被他盯得难受,很有勇气地回敬一眼,自顾朝内殿去了,经过某人身侧很自然地被拉住,打横抱进内殿,谚雪此时像一只乖顺的猫儿缩在他怀中,心里盘算着身后还有伤呢,应该不至于一日之内被教训两回……应该不会……应该……
慕烨霖将她抱到两人同寝的千工跋步穿上,一边为她褪下大氅,一边问道:“去撷芳殿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碰上某人的目光,知道瞒不过去了,坦白道:“就是拔了楚玢姈在撷芳殿安的一颗钉子,还有答应赵婉柔……放他们出宫”说到后面声音小了下去,谚雪以为慕烨霖到底是帝王,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给自己惹上污名的女子,定会责怪自己自作主张。
慕烨霖本以为她偷偷出去定惹下了大麻烦要自己来收拾,一听心道多大点事,帮她褪下鞋袜,“那行,明日就把他们送出宫去吧。”说完把她双足抱进怀里暖着,责怪道:“这种事以后我来就好,以后出去记得抱个暖炉,天也冷了,赶明给你找给懂事的宫女伺候着,小路子那个没眼力价的,跟着你顶什么用。”慕烨霖说话时心骂兔崽子一天之内转移阵营倒是快,跟着小东西出去也不知道差人禀报,若不是秦嬷嬷他恐怕得搜宫找人了。
谚雪一愣,在室外冻得有些发白的面色渐渐回暖过来,“就这样放她出宫?你不生气?”
“不放她出宫还能怎样?既然我不爱她,她又有所托付,成人之美也是好事一桩。赵家没了进宫的妃子,我提拔赵老的独子也是一样,有什么好生气的?倒是你,能惹我生气的只能是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了。”
谚雪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惊于他虽为尊却无偏狭自私想要强占一切人事的想法,忽的被他翻过了身,撩开罗裙,褪了小衣,谚雪委屈地挣扎道:“不是不生气吗,后面还疼着呢。”
慕烨霖不放心她身子未好却为自己的事奔走操劳,所以看看她伤处,眼见青紫减退,红肿也消,难怪能偷偷向外跑,轻轻拍了一下,训道:“别乱动,安分些,不打你。”
谚雪虽有些委屈又挨了一下,一听保证也乖觉地趴好不动了。慕烨霖提起她的小衣,将她翻转过来,放进被褥中,转身取了绞过热水的面巾为她拭净面庞,唤了宫人进来伺候安寝,待室内一片暗色,在谚雪耳边道了句:“安心睡吧,余下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不用再为这事操心了。”
谚雪本枕在他一臂上,不知怎么的朝他一侧挪了几寸,挪完之后才觉今日真是中邪了,不及转向另一边,已被慕烨霖拥入怀中。谚雪有些疲累,随他拥着不作反对,渐渐睡去,慕烨霖在她耳垂落下一吻后闭目。
“禀典仪,这是奴才奉皇上的命令从掖庭局挑选的八位宫女,懂事乖巧自不必说,这相貌吗,典仪可还满意?”吴喜谄媚地让谚雪挑选近身宫女,十分自得在相貌上还着了重笔。
此时正在明帝严视监督之下用早膳的谚雪目光掠过相貌平平八位宫娥,为了逃避早餐,装作仔细打量的样子,观察片刻,待选之人始终低头垂首一副恪守宫规的样子,谚雪对于从一堆木头里面挑出一根这种这么有难度的事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一指角落处擦拭器皿的四等宫女,“就她吧。”
“这。。。。。。”吴喜有些尴尬地请示明帝,慕烨霖并不做声,只是盯着喝了两口的粥抿起了唇角,吴喜腹诽自己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