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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正午,她正缠着楚西崇陪她,发髻凌乱。他无奈的看着在自己身旁闹腾的正欢的女子,拧了拧眉,放下手里的账本。拿起边上的木梳揽过女子,替她整理好头发才放开,才冷斥道:“不许乱跑!”
那时她尚且叛逆,丝毫不理会他的呵斥,自顾自的在他的书房里瞎晃。
楚西崇无奈,眼看到了正午,拿过桌案便摆放的油纸伞递与她“你不是想出去,那便帮我去烟楼接一个人,记住,不许乱跑!”顿了顿又道:“好好招待那人,我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看着一脸迷茫的楚青禾莫名的,他心里升起一种恨铁不成钢情愫。声音也冷了半分“到了便去找掌柜,他会告诉你那人在哪的。”
、第二十二章·七分妖媚,三分温柔。
眨巴眨巴眼,楚青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便转身欢快的出门了。外面下着朦胧的细雨,走出门一片清新扑面而来,楚青禾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唇边荡起笑意。
烟楼是远近都负有盛名的茶楼,不大的两层,有一个别致的后院。
不远,走了不一会而便到了,收起伞进了茶楼,直接上二楼顶头边的雅间,伸出手,轻轻叩门。
半响,门被从里面打开,那开门的男子面色温柔,尤带笑意。见了她,轻声笑道:“楚家小姐。”楚青禾抿唇,笑笑“徐掌柜,打搅了。兄长叫我来这接一人,不知掌柜知不知他在何处?”
那人一征,随即轻轻点头“我带你去罢。”说着便出来,带上门后便往楼下走。楚青禾乖巧的跟在他身后,走下楼梯,到了后院的入口,他撩起帘子“你要接的那人就在湖心亭内,楚小姐去吧,我便不过去了。”楚青禾闻言,微微叩首,道谢后便进了走廊。
那后院只是一片湖泊,种着朵朵莲花,只是如今未没到开的时候罢了,七七八八的走廊巧妙的围着,供人行走。而那湖心亭是建在湖心突出的一大块岩石上的,通向那的路不是朱红的走廊,而是由竹子搭建的一座小桥,巧夺天工。
在朦胧细雨中,倒显出几分江南的风韵,那般温婉。小桥上是没有遮蔽的,楚青禾撑开伞,缓缓走了过去,朦胧中见那人半倚着身子在亭子的围栏上,几分慵懒。虽瞧不清眉目,但不知为何,楚青禾总感觉那人定是美极了。那半倚着便自有一番风华,不由的她顿住了前行的脚步,似是怕惊扰他般。恍惚间见那人微微侧头,似乎是向她看来,楚青禾心尖一颤,终还是轻移脚步,向那半倚着的那人走去。
深吸一口气,随手收起伞,走进了亭子。
近了去,饶是楚青禾也不由的有一丝愣怔,那人的眉眼就仿若是画里的出来的一般,桃花眼微微上挑,添了几分媚惑。唇微抿,右手撑着头,幽幽的望着眼前的湖水。
似乎并没有留意到她的出现,沉默了半响,楚青禾张口:“公子应该就是兄长叫我了来接的那人罢,不知是否打搅的公子的雅兴?”
那人回头,轻轻的看了她一眼,便默默起身,摇了摇头,问道:“不知姑娘何人?”
楚青禾一怔,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那你又是谁?”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刚想张嘴,那人却先一步道,语气淡淡似是随意:“贺离瑾。”
楚青禾一震,这人她听说过,据说是最年轻的一位将军,征战多年,到至今也只输过一次。可是…楚青禾迷茫了,像这种人物不应该是五大三粗吗…忍不住抬头去看他精致的面容。似乎是被楚青禾的震惊模样逗乐了,那人慢慢靠近,带着笑意,微微俯身轻声问:“你不是来接我的么,那么是接我去哪呢?嗯?”微热的气息扫在楚青禾的脸庞,她微微颤动,看着那人,却一不小心对上了视线。
眼里笑意,七分妖媚,三分温柔,心里大乱了分寸,这人…这男子怎么可以这般妖媚!
她就那样呆呆的直视着贺离瑾的眼瞳,一时间忘记了挪开。贺离瑾的视线也渐渐开始变的有些迷离,看着面前女子如黑曜石般的眼瞳,深不见底,却显的那么纯粹。想到这,贺离瑾蓦地心头一震,眼中迷离褪去,看向楚青禾的目光有些难测。直起身,望向前方道:“走吧。”
“…哦”楚青禾后知后觉的应了一声,脸色有些微烫。深吸一口气,有些不自然,拿起伞却没有撑开,向亭外走去。清凉的雨点打在脸上,凉风吹过,化解了方才的那份燥热。回身看向立在身后的那人,微微笑:“我们走吧。”
、第二十三章·嫣然巧笑的模样
“嗯“那人应道,抬脚走出亭外,眉目温润,似是要融人那朦胧的细雨中。走到了茶楼内刚好和徐掌柜打了个照面,那人在柜台里拿着算盘,微微皱眉,有一股子严谨。抬头,恰好看见楚青禾跟贺离瑾从掀开帘子走了过来,他微微叩首示意,楚青禾勾唇扬起笑靥。
出了烟楼楚青禾才撑开伞,刚想伸手替他打伞,却发现那人比她高出了许多。那半伸着的手突然就变得尴尬了起来,贺离瑾看着她勉勉强强的伸着手,面上纠结。不由得好笑,忍不住勾唇,探手轻轻的接过她手里的伞。
楚青禾一愣,倒也释怀,他打伞的话刚刚好,她又有什么好纠结的?只是面上不自知的泛起一抹桃红。
就这样,一把轻巧的油纸伞两人安静的走着,南方烟雨醉人心,仿佛一不个不小心便会产生永久的念头。两人并肩,从远处看去竟是那般的相配。
几个转角的时间便到了楚家的宅邸,叩开门,两人刚走进去远处便迎来一人。
“青禾,你先回房休息吧,我跟贺公子有事要谈。”
“嗯”楚青禾微微点头,回身看了眼贺离瑾,抿唇,转身离去。待楚青禾走远,楚西崇面向贺离瑾,勾起唇角,轻道“有失远迎。”
贺离瑾微微闭眼,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客气了。”楚西崇只是笑笑“走吧,去书房。”那人点头,随着楚西崇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风从窗口吹进,轻拂过房里两人面颊,带着丝丝水汽,和雨中特有的淡淡芬芳。细雨伴着风,温温飘入,恍若静止的画卷,这南方似乎连时光都是温温吞吞的。
贺离瑾脑中不自觉闪过方才那女子灿若星辰的眸子,嫣然巧笑的模样,心头的静水恍若被打乱一般,那心也落的仓惶。只是怔怔的望着窗外,树叶被雨滴击打的细细颤动,直到那人将一杯热茶递到他跟前,才回过神来。接过,微抿一口,那仿若青竹的芬芳便在嘴里蔓延开来——
手里的茶,略微淡青的颜色,向上飘着轻烟,缓缓荡开来的波纹。抬头看向眼前那人,青衣玉冠,就静静的立在那儿,似是在等待他开口一般。
时光如那人壶里的淡茶一般,不慌不忙的流淌着。直到贺离瑾跨出门的时候,楚西崇才知道一切都是不同的,有一些他不知晓的事正在悄然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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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沥沥的细小雨点已经停了下来,天渐渐明朗,贺离瑾走出书房,楚青禾恰好走了过来。见他出来,微微一征,随即道:“你要走?”
“嗯。”他点头,看着身前立着的女子,眼神有些深沉难测。
“啊···”楚青禾愣愣的发出毫无意义的一个单音,突然眼神亮了亮,抬起头“我和你一起好不好。”眼神闪烁,满满的期待。
心头猛的一震,贺离瑾诧异,看着面前专注看着他的人,鬼使神差般的应到:“好。”楚青禾笑弯了眼角“等我。”扔下这两个字便风一样的跑开了,刚好走到门口的楚西崇张开的唇,还没来的及说出的话活生生的咽了下去,可却拧起了眉。心中不知为何贺离瑾会答应楚青禾,只是想到方才那人在书房里跟他说的事,心头漫上丝丝担忧。
、第二十四章·等花开
等到楚青禾抱着剑过来时,在看到她眉眼弯弯的明媚笑靥时,那想说出口的话却再也吐不出来。默默在心底叹气,走上前,摸着楚青禾的脑袋轻声道:“你要是想去哥不会拦你,只是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给贺公子添麻烦。”
楚青诧异然抬头,眼里有丝丝水汽,并没有想到一向严厉的楚西崇会这般。随即又笑开了,重重的点头,似水般清丽,那在楚西崇身后默默看着这一切的人,被晃了神。撇过眼,而那埋在身体里的心却不受控制的跳动。
如果,如果这时贺离瑾知道这是一种名为心动的感情,会不会在久远的未来少一份心伤?风从不知名的方向吹来,带起雨后干净温柔的气息,那人仰头,树梢轻微摆动,抑制不住,嘴角勾起弧度。
“后来呢?”他一副听故事的姿态,悠闲的问道。楚青禾轻抚着手里落叶的纹路,唇边溢出两个字“不说。”
那人扬眉,也不多说,只是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居高临下看着盘坐在地上的楚青禾“走吧。”他说。
“嗯。”楚青禾点头,起身。跟着那人的脚步向前走去,前方是她今日早晨醒来的院落。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厨房,刚才那一瞬间的幻觉仿佛还残存在心底,抚上额头,有丝丝闷痛。
“喂。你打不打算去做饭,我是真的饿了。”那人并未回头,声音慵懒。
“不打算!”楚青禾咬牙,狠狠瞪着那人的后脑勺。低不可闻的,那人叹气,并未停留。
鸟啼,耗尽最后一丝春意。
“我救你,但我不能食言,跟云嫣然说过我不会救你,现在你若是想活命就乖乖的听我的话。”他如是说道,面色难得的严肃。
楚青禾张了张唇,最终只是点头,她的确是想活下去,为了贺离瑾,也是为了找云嫣然算账。那人点点头,似是很满意她的态度“那好,你现在先去厨房做饭,我说了好多次,我饿了!”微微闭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等到他吃饱喝足,楚青禾才开口:“你到底怎么救我?”那人并未回答,只是走到那石桌边,轻轻摆弄湘滁的枝叶。
“等到它开花好了,我现在还有其他的事要做。”他突然道,说完便放下手,向一处盆栽走去,轻轻拉开,那院墙边种着的一颗树后便展开一扇暗门。
楚青禾并没多惊讶,早就料到出着庭院的门,不会只有通向厨房的那一扇,只是不知何处罢了。
、第二十五章·待铅华褪尽
未曾想到,竟然藏到那般隐秘的地方,看着他走进那扇门的身影“当着我的面打开暗门,你就不怕我逃跑?”她问
那人并未在意“你要走便走,反正没有我你活不过今晚。”话音一落“砰”的一声巨响,门已被关上了,那人自然也走掉了。
楚青禾扬眉“谁稀罕你。”环视着偌大的庭院,轻声叹气,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无力。
贺离瑾,你最好不要再让我失望,毕竟你是我是我委屈求全的最大理由。渐渐的,眼里的情绪褪去,恍若静水,无声流淌。
待铅华褪尽,必是地老天荒。这一处静谧,也只是为了那俊美无俦男子,为他,为他博得一地老天荒。
还记得那时,烟雨笼罩下的烟楼,惊鸿初见。他恍若画下谪仙,几分慵懒,半倚着湖畔的朱红围栏。那一初见,慌了心,乱了神,自此便独自跌落。那时,只是清浅的迷恋罢了,可到了最后,却更像是深陷泥潭,无法自拔一般。
闭上眼,盈起一抹淡笑,至少有一种信念他至死不渝。
不知不觉间,天边染上绯红,那半现半隐的太阳处在远处的山头。再去看那石桌上的湘滁,已然有了要开的征兆,那人也快要回来了吧。
楚青禾望着山头缓缓隐去的明媚,攸地眼芒缩如针尖,后脑传来强烈的楚痛。想回头,眼前却一片昏黑,无力的跌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那人扔掉手里的木棍,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竟是中午从那暗门出去的人。扛起地上的楚青禾,向两层的小楼走去,门被闭上。
门外石桌上的一株湘滁静默开放,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香气,不知过了多久,第二层的窗户被打开,放出浓重的药味。那人探出头,深吸一口气,似是有些无奈的嘟囔道;“早知道就不救了,真是麻烦!”
低头看着湘滁,淡紫的花瓣展开,中间是嫩黄的花蕊,在夜色中几分朦胧。
回身去看软檐上的女子,微微摇曳的烛火,衬着她苍白的脸,倒是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姿态。低声叹气,那人走过去,将刚刚熬好的药从炉子里倒了出来,刚好够一碗,粘稠的黑色汁液。他有点点嫌弃的把药放在桌子上,拿起边上摆好一排的银针,抓起楚青禾的手,没有一丝犹豫的扎了进去。下意识的,楚青禾皱起了眉,手微微一缩。那人手一颤,低吼道;“不想死就别乱动!”咬紧了牙,再拿起针,扎进了另一个地方。
嘴里喃喃自语:“这是在激活穴道,等会儿就可以把你喝下去的毒给引出来,但还是会有药效的,不过总比疯疯癫癫的好吧。”看着楚青禾苍白的脸庞,不受控制的手缓缓摸了上去,却又快速挥开,面上几分恼怒。压下眼里不该有的情绪,恢复原先的淡然,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