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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护卫走到峥析面前,小声说:“我从峥定得到消息,景王爷并未和郡主成亲,当日便发现王妃不见了,”
峥析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王爷不打算告诉那个王妃吗?她好像……”护卫小声的说道,后来被峥析凌厉的双眸堵了回去。
那个护卫双膝跪地:“属下多言。”
峥析示意他起身,“她现在已经心如死灰,如果告诉她,你觉得她会惊醒还是继续担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求她心安罢了。她是那么通透的女子,她的心里已经知晓太多的事情了。”说完,走了出去。
景亦宸起身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在娘的劝说下,稍稍吃了些东西,一有力气便飞身上了屋顶,独自坐下,他有太多的事情想不通。
景子墨看着景亦宸一副沉思的样子,也飞身上了屋顶,坐在他身边。
“爹,年纪大了就不要上来了。”看到景子墨坐在自己身边,景亦宸扶住道。
景子墨点点头:“爹知道了,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是爹的福气,你也是皇上的福气。”
景亦宸苦笑道:“我是个无能的人,我有太多的事情不明白,不是不想去追查,而是无从查起。”
“你是说关于袭若吗?”景子莫似乎明知故问。
景亦宸点点头:“爹,你说我胸无大志也好,我的脑子里,心里除了袭若,什么也没有,甚至于母妃的仇,我都愿意为袭若放下,我是不是很不孝?”
景子墨头一次觉得儿子似乎想要说出自己的心里好,他认真的听着,他虽然是皇上的儿子,景子墨却看似亲生。
“我真的愿意为袭若放下?我真的不介意我们以后不会有孩子?真的……”说着,景亦宸突然有种说不下去的感觉。
“可是她不愿意,她不愿意你为了她做那么多的事情,她想让你做回你自己,不想让你因为她不能为母妃昭雪,不想让你为了她做不了父亲,更想要成全子衿,为父偿债,你还不明白吗?”景子墨告诉他。
景亦宸看着满天的星星:“我不明白的是我在她面前封锁了所有这样的消息,她又如何得知她父亲的一切,我不想让她承受的,现在却加倍的背负在她的身上,我该怎么办?”
仍是淡然的语气,但景子墨听得出来他的心焦如焚,景子墨也摇摇头,没有人知道袭若是怎样洞察一切,是怎么悄无声息的布置完一切然后离开?除了她自己。
在大峥王朝的一个小镇上,袭若还是临江而立,看着窗外的星辰,以前的一幕幕一遍遍的在记忆中轮回,那段让她痛不欲生的过往,那些让她离开景亦宸的叠起来的一个个理由,一个个逼不得已。
那些噩梦是从发现绿儿阴谋那天开始,那天的袭若去亭山的途中被绿儿刺伤没有成功后,当袭若上了山告知忘尘师父自己经常会喝一种带有绿草味道的茶时,她忘不掉当时忘尘师父眼中的不安和恐惧,后来她知道,忘尘便是被夫君的正妻喂了这个味道的茶,便生下了死胎,她到死都会记着那是淡淡的青草香。
、第一百一十七章 难忘的记忆
当时的袭若下意识的扶住自己的小腹,她告诉自己不会的,即使是真的,哪怕付出一切也要好好护着这个孩子,回家的路上,袭若是不安的,脸色也愈加不好。
刚回到景府便晕了过去,当时的众人还以为是受到绿儿惊吓或者累着了,就连细心的景亦宸都没有发现,就在那天,袭若便知道自己和孩子的生命都会有危险,但是就算赌上自己的生命,也要守着自己的孩子,一定。
又是那么的雨天,袭若到现在都记得那天的雨下的特别的大,趁着白岑去拿伞的功夫,袭若来到了景亦宸和景子墨交谈的门外,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去听些什么,可是那些话却像是一把把的箭刺进袭若的心里,她的父亲明忠朝便是曾经刺杀然妃的参与者,而景亦宸却在拼命的保护自己。
想到这里,袭若似乎不能呼吸,她靠着墙让自己站稳,可是小腹却传来锥心的疼痛,可是那种痛苦又怎么和心上的痛相比,也许从那一刻袭若便知道,这一生,她都不可能和景亦宸那么坦然的在一起,就算她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景亦宸不能,这样对他不公平。
她忘不掉景亦宸开门看到袭若时那种着急的表情,他把袭若紧紧抱在怀里,他不再想什么仇恨,不再想明忠朝,可是袭若却不能,昏迷前,手抚上他有些苍白的脸颊,“对不起,对不起。”她喃喃的说着,而景亦宸那时却并不知道袭若在说些什么。
睁开眸子,小腹依旧如初般的痛,景亦宸的脸色异样,袭若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或许他已经知道她中了毒,甚至会失去孩子,她千般万般猜测,却没料到景亦宸那么果断的放弃自己的孩子。
她的泪流了出来,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自己一生中唯一的孩子没了,可是景亦宸不知道,他并不知道袭若以后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他剥夺了袭若当母亲的唯一机会,哪怕付出生命的机会。她记得当时狠狠的咬在景亦宸的肩膀上,她是真的恨他,她恨他为何那么在乎她的生命而放弃自己的孩子,更恨他从小坚持的那份对母妃的愧疚,想要为母妃报仇的心却因为自己迟疑,为何非要让他的人生变得那么无奈,他明明可以重新选择的。
从那以后,袭若不想再和景亦宸说任何话,不是不想,是不能,她怕离开时会更不舍,每每看到景亦宸站在门口却不敢进去的身影,袭若都深深的呼吸,这样眼泪才能抑制住不掉下来,她讨厌那时的自己,而却非做不可。
她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弱,她真的想要一个机会,一个彻底离开的机会,就当做她从未出现,他们从未遇见,她知道这很难,但是她必须去尝试,就赌时间可以让景亦宸忘了自己,忘了不会让他做父亲,生命甚至不知何时消逝的自己。
也许老天怜悯,机会终是来了,那一天太后召见,她背着景亦宸进了宫,太后露出了从未有的亲切,她简短的说出了袭若的父亲是谋害子衿一家的幕后人时,袭若并没有太多的吃惊,她一言不发的出了宫,子衿来找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袭若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可是子衿终究是善良的,她没说出十几年前的事情,只是扬言要景亦宸娶她,袭若笑着点头,她知道这般的女子配得上景亦宸。
她本打算等到景亦宸和子衿成亲完之后再离开的,可是她不是圣人,她不敢,不敢看着那么爱的人牵着别人的手,尽管这是她希望的,她承认她不敢去面对这场婚礼,她不敢,所以她逃了。
她没想过去任何地方,就那么漫无边际的抱着小雪团,雇了一辆很简陋的马车,一直向北去,她知道景亦宸或许回去南方找她,只是走了几天,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马车别人拦了下来,她没有丝毫的害怕,直到一把剑放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她还是不怕,她慢慢的闭上眼睛。
“你不怕吗?”这是蒙面人的回答。
袭若睁开眸子,摇摇头,她又怎么会怕?离开景亦宸,她的人生便不再是人生,也许
这样也好,至少她不用想她要去哪里。
蒙面人看她并没有说话的意思,轻轻在她背后一击,她便昏了过去,当时她总觉得那蒙面人的身影那么熟悉,现在看来那人便是峥析无异了。
袭若的回忆越拉越长,长的让她越发觉得不舍,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她坐在房间里的琴案前,手指拨动,她该感谢上苍的,总是在她最孤独的时候,找一个人来帮他,峥析,他应该是个好人,至少对紫灵很好,至少,至少给了自己容身之所,安定的容身之所。
回想到这里,袭若打开房门,“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淡淡的语气问向门外的蒙面女子。
那两个女子点点头,“小姐请说。”
“我看前些日子你们给我的饭食里有草药的味道,是在我昏迷是大夫给我把脉了吗?”袭若问道。
两个婢女仍旧是点点头。
“大夫说了些什么?”袭若也继续问道,等了一会儿看她们不回答,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不为难你们了,我看你们的神情也知道,我只是想知道我还有多少日子罢了。”说完,关上了房门。
一旁的护卫听完袭若和婢女的对话,回身到峥析房间回了话,“王爷,明小姐刚才问了身体病情的事情,属下们没有明说。”
峥析喝了一口茶,很是苦涩的味道,“你们真的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吗?她比你们都清楚,否则她也不会那么果断的离开,继续查,为何早已经除去的血影之毒会被引发出来?听说她前些日子中了一种草毒,听说是木启国的毒,看两者有没有关系?”
、第一百一十八章 陪你去找
“是。”那个护卫转身离开了,峥析看着袭若呆的房间,心里有个声音,“难道只有这样,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她才会在他身边。可是……”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着,每个人的喜怒哀乐在不断的上演着,谁的悲欢离合更加的透彻,只是到了最终,也许该输给时间。
峥定的寒王府,虽然峥寒被封为朝安侯,但是门外的牌子仍旧是寒王府,峥寒正面对着几盆雪兰发呆,他的眸子看着雪兰上的丝丝看不清的水痕,袭若曾经说过,雪兰只有在雪的滋润下才能开出很美的花,可是春天到了,已经没有了雪的影子,雪兰该是败了吧。
清柔也一直看着峥寒的背影发呆,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她始终想要走进他封闭的心里,可是似乎永远有一个她到不了的地方,他对清柔很好,清柔知道他曾经试着去爱自己,真的尝试了,可是现在,看到曾经的恋人,峥寒的心又一次被袭若占了去,而她自己始终徘徊在外面。
“怎么了?”峥寒看着有些愣怔的清柔问道。
清柔这才发现峥寒已经回过头来看着自己,她轻轻的笑了,“没事,只是想起在朝安的那些日子,虽然在那里内忧外患的,但是至少觉得幸福。”
“现在不幸福吗?在这里过的不好吗?”峥寒认真的问道。
清柔轻轻的摇摇头,“很好,只是侯爷过的不好不是吗?景王妃只要过的不好,侯爷就会过不好,清柔便觉得不幸福。”
峥寒走过去拉住她微凉的手,“在生气吗?生气我去在乎一个本不该我在乎的人?”
清柔仍旧淡淡的笑了,“谢谢你,谢谢你曾经真心的对我,这段时间就够了,到了如今,你不用强迫自己去做一个好人,做一个负责人的人,按照你的心意去找她吧,我真的不介意。”
话说完,眸子清澈,峥寒看着她的面孔很久,久到让清柔看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只是下一瞬,便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个怀抱很紧,紧的似乎怕失去一件珍视的宝贝。
“对不起。”简单的三个字,峥寒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身边的女子,一个为自己付出一切的女子,即使在朝安,即使木启国的探子再三的和她联系,即使有无数的信鸽飞在朝安侯爷府的上空,她始终用自己独有的方式在保护着峥寒,这些峥寒都是知道的,突然听到清柔如此说,峥寒总觉得似乎要失去什么似的,抱着不去放手。
清柔似乎能体会到峥寒的意思,她让他松开她,她的手抚上他好看的眉毛,抚上他紧皱的眉心,笑道:“傻瓜,我不会离开你的,”说完,手指着他的胸口,“这里,我好不容易能进去一点点了,我不会放弃的。”
峥寒听完,再次把清柔抱进怀里,他是何其幸运,一生能遇到两个这般非凡的女子,只是,袭若,你到底在哪里?
清柔的眼睛有些湿润,自己不该这么大方吗?可是看到他犹豫的神情,她不忍,如果可以,她不想自私的去占有他,如果他开心,哪怕让她去死,她都甘愿,又何必去怕陪他找他曾经那么深爱的人呢?
“清柔,我查到袭若曾经写的一封信,她用的信纸,是我们朝安专有的,我们回去可好?”峥寒的声音低沉。
“好。”清柔回答道。
有些人,有些事即使是上天注定好了的,还是要经历那么多的波折,只是没有人知道,结局是不是像注定的一样,还是错了最终。
景亦宸的神色一直不是很好,即使被景侯夫人逼着吃了一些饭,还是有气无力,整天把自己关在和袭若的房间里,除了夜门的使者来报告消息外,不见任何人。
白岑仍旧是守在主上的门口,他曾经试图想要出去寻找王妃,但是看到主上这个样子,他放弃了,决定守在主上身边寸步不离。
没有人去叩响景亦宸的房门,除了景侯夫人,总时不时的开门进去,看到景亦宸的那张冷脸,也不说什么,只把饭菜往景亦宸的桌前一放,景亦宸拗不过,只得吃一点,景侯夫人方才出去。
等景侯夫人再次来的时候,白岑也没有去拦,他知道拦也没用,这次景亦宸学聪明了,房门是从里面杠上的,景侯夫人进不去。
“宸儿,我有事找你,宸儿……”景侯夫人隔着窗子叫道。
景亦宸的头有些微疼:“我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