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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日他为什么要让顾将军看见我?”我又问。
“先别想这些了,先把伤养好。”师兄说着便准备出去,“我去给你煎药。”
“等等师兄,我爹和师父有没有消息?”
师兄回头“没有,但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我沉默不语,万一我出了寿王府,寿王要拿我爹出气泄愤呢?
顾筠抬手拂一下我的头发,安慰道“放心,他没达到目的,不敢轻举妄动。”
沐晴也说“清姀先把身子养好,咱们再从长计议。阿顾,扶清姀躺下吧,坐了那么长时间,也该累了。”
于是,我又面朝下的趴在床上了。
“那箭头做的很宽,带着倒刺,拔出来时,带出一大块皮肉。你忍一忍,别把伤口撕裂了。”顾筠声音沉沉的说道。
“我要一直这样趴着到伤口长好?会不会留疤吧?”我有些惆怅。
顾筠垂着眼睛看我,“是,实在不舒服的话,我······”
“实在不舒服也没办法,先这样吧。”我生怕他说出实在不舒服就抱着我的话来。
沐晴语无伦次的安慰道“就是扯了些皮肉,你别介意。啊不是,阿顾也不会介意。哎呀,反正都是我的错,我要是能早点发现那只箭,就不会这样了。你也不会受这份罪了,总之是我的错,清姀你打我吧,要不是为我挡箭,你也不会这样。”沐晴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神情惭愧又感激。
顾筠又摸了摸我的头发,低声说道“宫里有祛疤的良药,我去求了皇上,他会给我的。不会留疤的。”
我看着啪嗒啪嗒掉眼泪的沐晴,叹了口气“我倒是无所谓,你先哄哄沐姑娘吧,我不是救她,我是救我自己。”
顾筠附和“嗯,你是救自己。”
沐晴眼泪汪汪“清姀······”
到底是才醒,就这么会儿,我就有些累了。我微微闭了闭眼睛,“你是为我才去的寿王府,怎么说都是我要感谢你的。”
沐晴脸上挂着泪珠,一双凤眼波光潋滟“清姀,你别这样说。”
我小小的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这是事实啊。”
沐晴还准备说什么,被顾筠打断“师姐别自责了,先回去吧,清清累了。”
沐晴双眼通红“那好吧,清姀好好休息。”说完出去了。
顾筠抱臂坐在床头不动。
我:“顾将军怎么不走?”
顾筠动了动脖子“我在这看着你。”
“不用了,有光我睡不着,你也去休息吧。”我的意思是他走了把帐子给我放下来,可顾筠却直接忽略了后一句,用手捂在我眼上,说“睡吧。”
顾将军你忘了我有洁癖?
我想避开,可又怕牵扯到身后的伤口。顾筠另一只手拍拍我的头,哄道“睡吧。”
顾将军,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对你恶心呕吐?!
可我真的没有恶心难受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顾筠的手宽厚温暖,掌心里的茧子磨在眼皮上,痒痒的。这分明是双男人的手,我怎么就把他当成婢女了呢?
困意越来越浓,我也无力再计较什么,反正也没不舒服,先这样吧。
入梦前,好像听到顾筠说“傻子······”
再次醒来,厚厚的帐子已经放了下来,透过帐子,可以看到外面已经掌灯。顾筠不在床边。
我盯着朱红的帐子愣怔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地想着顾筠干什么去了。是去休息了吧,沐晴说他三天没合眼,生怕我醒不过来。听到这句话时,我的心猛地一疼,眼泪差点就要流出来。除了我爹,从没有人这样不眠不休的守过我。
顾筠对我好,我看在眼里。却不知该不该相信,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人好。我害怕,我信了,有朝一日便要承受万箭穿心之痛。
谢清姀最怕的便是背叛与疼痛。一个是经历过一次后,便是连想都不愿想。一个是从小一直纠缠与我,无可奈何的病痛折磨。
可顾筠在我心里是特别的,我不反感他的触碰,只这一点,就足以说明。
他不同于我爹,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他不同于师父师兄,我们之间没有经历十年的日出月落,晨钟暮鼓。
他本应是离我最远的人,我却想把他放在心底,让他离我近一些,再近一些。可当他靠近,我又不自觉的恐慌,下意识的拒绝。
我微微动了发麻的脖子,又想起顾筠给我按摩脖子时的温柔。
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走进来。
帐子被掀开挂起,烛光倾泻而入,我不适应的眯着眼看站在床边的人,是师兄。
“醒了?”
“嗯。”
“那喝药吧。”师兄语气不温不火。
“好。”
师兄把我扶起来,直接把药碗放到我嘴边喂了进去。
好疼,好烫,好苦。
我眼泪汪汪的看着师兄“师兄,我想小花了。”
师兄放我趴下,拿勺子舀了蜜饯塞到我嘴里。
我含着蜜饯,问出一个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师兄,据说我爹有一张藏宝图,你知道吗?”
师兄点头“知道了。”
“你知道在哪儿吗?”
“据说在你那儿。”
“我也听说在我这儿。”
师兄又往我嘴里送了一颗蜜饯,说道“皇帝病危,几个皇子亲王对那龙椅虎视眈眈,这张藏宝图就成了香饽饽。一些江湖人也收到消息,意欲抢图。”
“这全天下都知道藏宝图在我这儿了?”
师兄点头。
我觉着我性命堪忧!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他们是怎么知道这所谓的‘藏宝图’在我身上的?”
师兄沉吟半晌,问道“你还记得你十五岁那年冬天,谢叔出征抵御外族么?”
记得,顾筠一战成名的那次。
我等着师兄的下文,可师兄却看着门外不说话了。
接着我便看到顾筠端着个瓷碗进来了,后面跟着沐晴。见师兄在,开口问道“清清喝过药了?”
师兄点头,“让她吃点饭吧,但不能多吃。”
顾筠颔首“好。”
师兄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再说话。
沐晴坐到床前问,关切道“清姀,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我笑“好多了。”若不这样说,估计她又要哭了。
沐晴听出我是在安慰她,笑了笑“来,这可是阿顾亲自下厨煮的汤,尝尝看。”
我诧异的看了顾筠一眼,本以为他是去休息去了,没想到他竟然做饭去了。
“君子远庖厨,顾将军不必如此······”
顾筠没理我,把手里的碗放下,过来扶我,还是那么小心翼翼,不敢用力,又不敢不用力。
坐起来后,沐晴端着碗让我看。里面有山药,有红枣,有枸杞,有党参,有桂圆等,都是补气补血的。
沐晴喂我吃了一口,说道“好吃吧?”
我点头,好甜,甜到牙疼。可也甜到了心里。
顾筠问“真的好吃?”
“很好吃,多谢。”我声音低低的。
顾筠略微收了一下手臂又连忙松开,余光看到他的嘴角,慢慢弯起。
我一口一口的吃掉那甜掉牙的汤,感觉顾筠的嘴角越翘越高。
顾筠从托盘里拿出一方月白绣着荷花的帕子,告诉我“这是新的。”说着便给我擦了擦嘴角,又拿出一方紫色绣着墨梅的说“这也是新的。”然后给我擦额头上的汗。
沐晴夸道“阿顾真细心,我都没想那么多。”
师兄一声不吭,不知在想什么。
我有些尴尬,小心扭头躲着他的手道“好了,好了。”
顾筠颇有些不舍的收回帕子,随手放进怀里收好。
之后师兄与沐晴回房,只有顾筠还在这儿不走。连晚饭都是送进来吃得。
夜间,顾筠坐在床头看书,我趴在床上,忧心忡忡。若真如师兄所说,现在这个我爹的藏宝图在我身上的消息已经传开了,那我爹与师父的处境,岂不是更加危险?
想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看书的顾筠立时看向我“怎么了,清清?哪里不舒服?”
我看着顾筠一脸不做假的关切,那碗汤的甜味还留在嘴里,摇头温声道“我没事,你休息一下吧,歇歇眼睛。”
顾筠听后,竟真的合上书本,闭上了眼睛,薄唇弯出弧度“好。”
长夜,无声。
我的伤在背上,没伤着胳膊没伤着腿儿。养了几日,坐起来也不那么疼了,沐晴每日都要过来忏悔一遍,然后红着眼珠与师兄一起出去。自打我说那汤好喝后,顾筠每日给我端来一碗,美名其曰“长寿汤。”师兄却没再提那藏宝图和我爹的那场战事。
我偶尔会想起小花,不知它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想我?是不是还喜欢蹲在水边看鱼?
我最担心的,还是我爹和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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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更新时间20141029 22:54:52 字数:2750
能发现福伯一身是血的倒在将军府后门,是托了小花的福。
我除了坐久了会头晕外,基本上已无大碍。那日清晨吃过早饭,沐晴陪着我到花园散步,说是清晨空气新鲜,对身体好。
小花狂吠而来时,我正伸手去摘一朵挂着露珠半开的白月季。正奇怪将军府并未养狗,怎么会有狗叫?我循声望去,看到一只满身是土,还断了半截尾巴的黑狗,它身后还跟着一群拿着棍棒的下人,口中叫着“夫人小心。”
揪着月季的手猛一颤。月季带刺,小刺扎进手指。
那是小花。断了半截尾巴,断尾处不断往下流血,以往光滑的黑毛上湿哒哒的沾着泥土,四只狗爪上白色的毛已经被染成红色,一看到我,就直奔我过来,口中“汪汪”乱叫着。
我失声叫道“小花?”
沐晴抽软剑的手一顿,但仍是挡在我身前。
小花眼睛黑白分明,湿漉漉的看着我,飞快的绕过沐晴过来咬我的裙摆往前拖,口中凄凄呜呜的叫着。
似乎是要我跟它走?我蹲下看着它一身狼狈,它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将军府的护院呼呼啦在我们跟前站定,喘着气,目瞪口呆“夫,夫人?”
我站起身,“没事。”又低头对小花说“走吧,小花,要去那里?”
小花极通人性,见我站起来,又拖着我的裙摆往前走了两步便松了口,自己往前跑了两步,又回来咬我的裙摆,眼里满是焦急。
我加快脚步,几乎是一路小跑的跟在它后面。沐晴与下人们跟在后面。
小花停在将军府的围墙下,那里有个狗洞,小花站在洞前对着我叫了两声,钻了出去。隔着墙又叫了几声,等一会儿又叫了几声,声音听着远了些,但更加焦急。
后面一个下人说“夫人,似乎是在外面。”
沐晴吩咐他“去把后门打开。”
我们从将军府后门出来,循着小花的叫声找了过去。
小花坐在福伯身旁,摇着断了半截的尾巴,叫得凄惨。
福伯,少了只胳膊,倒在血泊里,灰白的头发染上血色。
福伯双眼紧闭躺在床上,断臂处已止了血。小花的尾巴也包上了,安静的待在福伯床下,时不时舔一下恢复成白色的爪子,再回头看一眼坐在窗下的师兄和我。
福伯昏迷整整一日才醒。
这一日里,京郊秦府夜间走水,烧了一夜,数十间屋子付之一炬。
这一日里,武林世家陆家怀胎四月的长媳失足从楼上滚下,落了胎,胎儿已然成型,是个男孩儿。陆家长媳,至今未醒。
师兄脸色阴沉,周身气息冰寒。
我盯着那张黑纸白字,酸了眼睛。那孩子若是能出生,能长大,会是什么样?会和陆霖一样斯文有礼,温和如玉,还是像云歌一样敢爱敢恨,直爽坚强?会管陆霖叫爹,管云歌叫娘,或许还会软软的叫我姨娘,也可能会像师兄叫叔叔讨糖吃。
可他没了,就这样,连爹娘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这样走了,永远只有四个月。
还有秦府,那是谢府充公之后,师兄的家,我的家。
福伯醒后,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边,说时,不免老泪众横。
原来将军府这边在我受伤期间之所以会这样平静,是因为那些人依然认为我在秦府,并且认为藏宝图也在秦府。
听到这里,我不禁冷笑。我可算是明白寿王为什么要光明正大的“娶我”了,还要在顾筠面前掀了盖头。藏宝图人人都想得到,得到之后恨不得每日抱着睡觉,生怕被别人发现、觊觎。而寿王则反其道而行之,没有人会怀疑,他娶的侧妃就是身带藏宝图的谢清姀。当着顾筠,宾客的面揭盖头,并不是我以为的向顾筠示威,而是在威胁顾筠,一旦顾筠说了出去。将那些抢图的人引来,他可不顾我的死活。
他也不担心我会被那些再座的达官贵人们认出,因为谢清姀体弱多病,从未参加过任何聚会宴席,从未在那些官夫人跟前露过面,更不要说那些男官员了。
所以,没有人知道,我被寿王带走,还光明正大的成了婚。所有人都认为,我在秦府,一直未离开。
寿王府也没传出什么侧妃消失的传言。寿王就像什么都没做过一样,依旧是京城里的**玉郎。
在我被劫到寿王府时,陆霖接到消息说家中商船在路过太湖时被凿,满船货物皆沉入太湖水中,损失巨大。陆家在江湖上,各个领域都有所涉猎,接触的人物也广泛,黑白道都要卖陆家几分面子,几乎没有人来找陆家麻烦。商船无故被凿,不大寻常。陆霖作为陆家家主,只得离开秦府,匆匆赶去调查。
陆霖离开后,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