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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繁华一念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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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逐风手中夹住的落叶霎时被捏碎:“她怎么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考虑考虑后果?这屋子树木都是相连的,着起火来别把整个百花岛都给烧了!”

“说不定她就是想放火烧了小岛,好让苏肆夜无处藏身,只好出来见我们呢?”云破月倒是难得开个玩笑,顿了顿,又道,“她的屋子近水,且碧烟她们又都是利落麻利的人,此刻恐怕火势已经平下去了,不必着急。”

“你倒是什么都不着急。”步逐风拍拍手掌中的碎叶,举步就要往回走,“我要回去看看,你去不去?”

“我还是躲个清闲。”

步逐风离去时明明加快了脚步,可是脚踩在碎叶上时却没了声响,想必已经运了轻功。云破月暗叹他性子急躁的毛病总也改不掉,带着浅笑打开折扇,轻摇间转身继续悠悠散步。

山转苍翠,秋水潺湲,绿芜道边秋花盛。同是一派好风景,眼睛看得见却不会欣赏的人,有时倒不如一个懂得听、懂得闻、懂得感受的瞎子。

在岛上小路上走了许久,感觉伶伶秋风中渐渐夹杂了些许暖意,算算时辰该是要到晌午了。

想着也该回去了,云破月收了脚步正欲往回走,却听得不远处的大池塘里传来划船声。船桨击水时声音杂乱没有规律,应当是一个毛毛躁躁的新手。

又是一阵扯网声,伴着鱼身离开水面时拍打网面的声音,一丝不落地收入云破月耳中。

这人的动作听上去并不熟练,却为什么在这里捕鱼?

问题刚在心中问出,云破月已有了答案。

朝着池塘的方向抬步欲行,却猛然听到扑通一声,伴着划船人的惊讶与叹息声,想必是收网人在手忙脚乱间脱手将船桨掉进水里了。

半刻宁静后,又是扑通一声,是比方才更大的声响。

提起运功,顷刻间云破月已然来到池塘边上,此刻落水之人第一声救命还未喊出口。

落水的人想要呼救,可是水池颇深,一张口池水就呛了进去,根本发不出什么喊叫声,只有手臂在水面杂乱扑腾时的慌乱。

眼睛被湖水迷上,却仍可以隐约看到岸边一袭白影解下外衫跳入水中,不带丝毫犹豫。云破月运了轻功,只倏忽间就将落水之人提上岸边,湖水也只来得及沾湿他最表面一层衣衫罢了。

刚刚着岸,心情还没有平复过来,一上岸边双腿一软,正要直接瘫坐在地上,却被云破月一把揽住了腰际。又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待她呛在口中的水吐了出来,云破月问道:“云菀姑娘,你没事吧?”

云菀方才还被池水模糊的眼睛此时瞬间放出惊异的光芒:“公子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见过我吗?”

“不是,”听云菀说话时连贯清楚,想必刚刚收到惊吓的心神已经恢复过来,云破月礼貌将手拿开,转而去取方才搁在一块岩石之上的外衫,披上了云菀的肩膀,“在下见不到任何人,我是个瞎子。”

云菀脸上惊愕之色更重,伸手在云破月的眼前晃了晃,细细看着,能在他眼中见到自己的影子,却没有任何反应:“你真的看不见?”

“是。”云破月点了点头,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

他一点头,云菀就信了。其实不管是什么人对她说什么话,她都是信的。

“你真厉害,眼睛看不见,却还可以救我,谢谢你。”她话语中没有什么同情的色彩,她只是觉得虽然他看不见,却能有这么大本事,已然是令人钦佩,根本没有往同情那一方面考虑。

他却很感激她纯粹的感激。

“不用客气。”

正是微笑,云菀却猛地想起自己落下的东西:“哎呀,我的鱼!”

“我去帮你取。”云破月略一颔首,提步而去,点足船上,船身略略摇动,提起渔网后又飞身回来,月牙白的身影倒影在水面上分外优美。

云菀将置在不远处的一个装着水的水桶提过来,待云破月着岸后本想将鱼接过来放入水桶里,可云破月却巧力一抖渔网,一条银色鲈鱼一溜钻入水中。

云菀信他是个瞎子,却想象不出原来瞎子居然比自己要能干很多。或许有的时候被朱婆婆骂也是应该的,自己真的有些笨手笨脚。

“谢谢你。”云菀指了指在水桶中游动的鲈鱼笑道,“朱婆婆说现在是吃鲈鱼的好时节,所以才让我来捕。如果没有你的帮忙的话,我不仅捉不到鱼,怕是自己还得喂鱼了。”

方才还生死一线,这一刻却已经抛诸脑后。听云菀笑声清脆,完全不似方才差点要淹水的样子,云破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用钓竿?用渔网多少有些危险。”

“朱婆婆说她不喜欢用钓竿钓上来的鱼,说鱼嘴上的鱼钩痕她看着会不舒服。”云菀蹲下来有条有理地慢慢收叠渔网,好似并不觉得朱婆婆提出的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对于别人的苛求竟已习惯成自然,这才是最令人怜惜之处。

收了渔网,刚要端起水桶,却见云破月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衫袖子荡了下来,才发觉别人的衣服还披在自己身上。转而站起身来,取下衣服就要往云破月身上披。

“不必了,”云破月伸手挡住,笑道,“姑娘先披着,我送姑娘回房换了衣服,你再还给我不迟。”

“我现在不回房。”云菀又递上了外衫,云破月仍然未接,“这两天秋风盛,你现在不换衣服的话等湿气进去得了伤寒就不好了。”

云菀将手遮在眉骨上,抬眼望了望天色,又道:“近晌午了,再不回去,朱婆婆中午就喝不到鱼汤了。”

“可你……”

“你先穿上衣服吧,你也说了,这两天风寒,染了伤风就不好了。”云菀笑着绕到云破月身边,踮起脚给云破月披上外套,又仔细将云破月肩上的枫叶掸开,“你若见到别人,别说你救过我,我自己记下这份恩德就好了,要是让朱婆婆知道的话你会倒霉的。”

见云菀如此坚持,云破月只好将衣服穿上,道:“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并没什么可宣扬的,也不需要云菀姑娘记什么恩德。只是为什么单单忌着朱婆婆,她知道了又怎样?”

“总之你听我一句,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救过我,最好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云菀说时,下意识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了一番,真的是十分忌惮的样子,“尤其是朱婆婆,她武功很高、又不喜欢别人和我来往,若她知道你对我有恩,你一定难逃一劫。”

说完这些,云菀又神情严肃地补充了一句:“我是认真的,你知道了吗?”

传言中朱婆婆只是个怪戾之人,却不料已到了会去如此刁难一个弱质女子的地步。虽不知其中缘由,但云菀总算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云破月点了点头,道:“在下记住了。”

“那就好。”云菀见他点了头,语气才松了下来,复挂上笑容,略有些吃力地提起水桶,“今天很谢谢你,你是个很好的人。”

说完这些,云菀转身便离开,听步碎落叶之声有些沉重,呼吸也不匀称,想来是很辛苦。云破月知道云菀必不准自己帮忙,也只好听着她离开。

“等一下。”

“啊?”云菀应声站住,手中的水桶放回地上时溅起一些水花,云菀伸出衣袖擦擦脸颊,转头,只见云破月一袭白衣站在一株极大的红枫树下。万里碧空衬着红枫,火泽红枫衬着白衣,月色白衣衬着他莞尔一笑。

“我叫云破月。”



第6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一)
原本只当苏青瑶有办法请苏肆夜出来,这才用了激将法哄她,哪知道苏青瑶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掉牙招数;原本只当苏肆夜高傲,不会理睬苏青瑶的耍赖,哪知道薄暮时分,他却差人来请,说要宴客了。

步逐风总结出,推测苏家人想法的时候,绝对不可以想当然。

日渐落,天边泛起落霞的颜色,隐隐约约染醉亭台楼阁、枫林池塘。

除了划船的铁顺每月送些东西过来,百花岛上常年都没有外人来访,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专门宴客的场所,晚宴便被安排在一处窄小瀑布旁的凉亭中。

瀑布旁的水车一圈圈引着水流向亭子十六角的飞檐上,顺着岩质石竹色的瓦石,潺潺沿着雕纹淌下来,在宽庭四周织成一幕柔和的水濂。

“这地方挺不错的,我喜欢。”

被碧烟引路过来,苏青瑶背着手,端详了一阵后,发表了自己的评论。她一个从金银窝里出来的掌上明珠,能对着世外的一个亭子夸赞一番,倒也是难得。

步逐风看她当真请动苏肆夜出来,就非要挫挫她的得意之气,便故意打趣:“我看苏将军是怕你一时兴起,又烧了他的房子,这才设宴到这样一个环水的地方吧。”

“哼,要是我刚才没有放火的话,,等一会儿你们那能见到我二叔?还不都是我的功劳!”见步逐风不让自己逞威风,她就偏要居功。

算算也是苏青瑶的功劳,步逐风不愿夸赞却也不想再打压她,于是转了话题,对碧烟问道:“云破月呢,怎么没看到他?”

“之前他问我要了些芍药、炙甘草一类的东西,现在还在房里,说等一下就会随人出来的。”

听完碧烟所报的草药名字,步逐风略一疑惑:“他也和苏将军一样,患伤寒了?”

苏青瑶起了些兴趣,好奇地凑上去用手肘顶顶步逐风的手臂,问道:“你懂岐黄之术?”

“当然,每个人都懂,就你不懂。”

“步逐风你!”

步逐风一耍她她就生气,她一生气步逐风就笑,步逐风一笑她就更生气,她一更生气,步逐风就笑得越发大声。

此时正有人端茶上来,碧烟搭了把手,趁机化解两人的恶性循环,“二位先坐下来等等,喝杯茶吧。”

苏青瑶在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时朝步逐风瞥了一眼,一遇到步逐风的视线又装作气愤,刚别过头去,却看到离自己身旁不远处就有一个人,一惊一乍间,几乎要打翻手中的茶盏。

“这里怎么有个人啊!”

那人原本就在那里了,只是位置恰巧在被柱子和屏风挡住了,苏青瑶这才一直都没看见。本来她是在一心一意地执着竹竿将檐角上挂着的装饰挑下来,猛地被苏青瑶这么一叫,却慌了神,手一松,杆子上挑着的东西也几乎要掉进亭外流水之中。

幸好步逐风一早察觉到屏风后面有人,此时眼疾手快赶过去接过竹竿,转腕一挑一收,竹竿另一端的装饰物便落到了自己手里。

拿到东西后步逐风并未立刻归还,细细看了一眼,见是糖白玉质地的一个铃铛,下悬着镂空的铃坠,十分精巧。

“这个东西是作什么用……”

步逐风话正说到一半,却猛然见怔住了,只因他回了头。

倒不是说她五官有怎样特别精致,却是多一分太过、少一分不足。如风月一般清爽、如风月一般皎洁,如风月一般看不尽。

“云菀姑娘?”只远远瞧过一眼,想来并不真切,此时却将名字脱口而出。

“你也认得我?”云菀目光中有些惊诧,脸色也微微泛红,不知是惊诧所致,还是被飞霞染上的红晕。

“也?”岛上只有三个生人,而苏青瑶也是一副疑惑面孔,她这个“也”字从何而来一想便知。

岔开话题,步逐风晃了晃手中的还附着水滴的铃铛,笑问:“云菀姑娘,这好好的挂在亭子屋檐上,你作什么要辛辛苦苦拿下来?”

“云公子眼睛看不见,这些东西太干扰了,等一下他过来赴宴的时候会很辛苦的。”云菀接过步逐风手中的玉玲铛,很随性地用袖子将水渍擦干,小心地收到锦盒里。

步逐风这才略静下来细细一听,果然玉玲铛的声音和着缓缓水流,真如佩环鸣响、丝竹同奏一般,听着细腻动听,想想却真会干扰云破月的听声辨位。

步逐风展出一笑,似是赞扬嘉许一般的味道,苏青瑶看在眼里,却有些不悦。“你怎么知道有位公子姓云,而且他看不见?”

“我……我听说的。”云菀眼神出现一瞬慌乱,转过身去收好所有的铃铛。步逐风见她似乎不愿说出与云破月见过一面的事情,便顺便帮腔道,“这百花岛也就这么点大,我们都已经来这里三天了,她听说过我们的事情,无足为奇吧?”

“那……”

正在苏青瑶预备继续反问发难的时候,一声清亮的声音从凉亭外传来。

“什么事无足为奇?”

话音未落,着一身浅黄色妥帖外衫的云破月摇扇踱入,恰巧又与天色同辉。准确踏上台阶、挑起珠帘、又径直走到几人三尺处停下,仿若亲眼看到一般精准,绝让人无法相信对他而言眼前只是一片漆黑。

“云菀姑娘也在啊。”云破月又朝云菀的方向点了点头,没有一丝半点的偏差。

苏青瑶在一旁兀自奇怪:怎么一个个的都认识这个叫云菀的?

云菀正想要回话对云破月打个招呼,却恰巧打了一个喷嚏,一时要转过身去用丝帕捂住口鼻,无法答话。

原本步逐风还想问问云破月来这么迟所为何事,此时云菀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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