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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是天上的仙谪吧?
老医者忍不住继续打量房间里的其他人。一个褐衣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给人一种亲切感,像是邻家的孩子,应该只有十几岁吧?
身穿玄衣的男子看起来有些阴森,老医者不禁皱眉,这个男子不善的目光很让人反感,可惜了这张还算俊朗的脸。
房间里的几个女子也非同凡响。蓝衣女子沉着冷静的蹙眉,似在思考些什么,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很精练的人;红衣女子眼睛黝黑,只是眉宇间有淡淡的戾气;碧衣女子温婉可人,小家碧玉的样子个蓝衣女子相差很大。
这些人各个都不一般,从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到每个人的相貌气质,都非寻常人可以比拟。
老医者长时间的打量让小武有些急躁,他现在就想知道月凄美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先生,我姐姐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小武隐忍地问。
她说过了,要尊老爱幼,要尊老爱幼…可是,他真的好想提溜着这个老人的衣襟,逼他快点回答他的问题。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老医者颤抖着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本来他是不准备说的,毕竟,如果说了,就是得罪了他招惹不起的人。
“老朽斗胆问一句,躺在这里的这位姑娘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能得罪的人?”
不能得罪的人?轩辕泽神色不变的睨视眼前的老人。
直到老人的后背已经落了一层湿汗以后,他才漫不经心地说“说清楚。”
老医者现在真的是悔不该当初,他就不该多那一句话,或者说,他就不该出诊这里。
这个妖冶的男人只说了一句话,却让他感觉如临大敌。压抑的气氛让他觉得窒息,这样的男子让他想要膜拜。
“这位姑娘好像服用了'断肠草'…”老医者战战兢兢地说。
房间里的温度一下子降到零度以下,冷得人发抖。
一阵风吹过,木窗被吹得“哐!哐!”直响,冷风钻进来,又钻到人的衣襟里。老医者却连打个寒颤都不敢,实在是太可怕了!
唯一能够听到的就是此起彼伏的喘息声,还有就是窗户和窗棂碰撞的声音。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鬼医,像是几只利箭,恨不得把他射得遍体鳞伤。
断肠草是一种阴性毒草,毒发后会觉得肝肠寸断,痛苦不堪。其叶呈墨绿色,叶对生,有叶柄,无味。
最重要的是,断肠草,生于…百毒谷。
除百毒谷以外的任何地方都不适合断肠草生长,所以断肠草也成为了鬼医的象征,月夜阁的象征…
老医者行医数十年,对月夜阁也有所耳闻,而且他曾亲眼见过一个服用了断肠草的武林高手在地上打滚,痛苦而扭曲的表情让他终身难忘。
看这群人各个都非同寻常,他才敢说出实情,不然他还真的是准备隐瞒到底。
不过…这群人的反应似乎有些奇怪…他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他们看着的人正是那个身着玄衣的男子。
“我们知道了,在下这就送先生回去医堂。”慕容风浅笑着下了逐客令。
老医者还想说些什么,但慕容风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提溜着药箱就出去了。
他的后脚刚迈出,房门就被关上,里面隐隐约约传出争执的声音。
小武上前抓住鬼医的衣领,怒吼道“你做了什么?”
三个丫鬟也上前,刚好把鬼医和轩辕泽隔开。
“公子…”鬼医求救似地喊轩辕泽。
轩辕泽身影一动,已经到了小武和鬼医中间,冰凉的大手抓着小武的手腕。
淡淡地说“他是我带来的人,轮不到你来质问。”
“原来是你想要害她?”小武咬牙道,眼里带着对轩辕泽的恨意。
性感的薄唇向上勾起“这与你无关…”
说罢手指收紧,小武吃痛的叫了一声,手上的力道也变小,鬼医趁势逃脱他的掌控。
斜视鬼医一眼,轩辕泽平静地说“出来…”
“是!”鬼医垂首道。
轩辕泽松开钳制这小武的手,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就往外走。
三个丫鬟以身挡住去路,他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她们头上,熄灭了她们的气焰。
若尘和他对视几秒钟,最终让开一条路…
慕容风回来这个房间就看到月凄美只身站在窗前,其他人都不在这里。
门的转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进去以后只觉得寒意袭人,房间里竟比外面还要冷些。
月凄美一身白色的里衣,乌黑的头发被风吹得左右飞舞。双手垂放在大腿两侧,蓝色缎面的绣鞋包住一双玉足,整个人好像站不稳的样子。
无声的叹息一声,慕容风放下药包,拿起一件紫色大氅披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和她并肩看着窗外。
窗外车水马龙,行人一边发抖一边往前走。除此以外再没什么特别,也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容风沉吟着开口问道。
月凄美俯瞰着地面一笑,清秀的小脸上还有很多触目惊心的红点。
“只是一点惩罚罢了,他做了那么多害我的事,给他点惩罚也不为过。”空灵的声音无欲无求。
寒风吹过,把她的声音带远。
慕容风温柔的笑了笑,眼里有些心疼。“惩罚他也不用把自己弄成这样,看你现在身上都是小红点…”
月凄美目光躲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真的在那个药里加了断肠草,我本来是准备用别的办法整他来的…”
但不知道怎么了,她居然对断肠草过敏。实在是太丢脸了…这种丢脸的事,还是不说为好。
她伸出纤细的手抓了小把窗棂上的积雪,看着雪在她手心融化成水,有些冰凉,有些冷…
门又一次发出咯吱声,月凄美回头…
☆、第六十七章:信任
轩辕泽站在门口,丹凤眼微眯,深邃得一望无边。
眼前女子头发凌乱,看他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爱意,被风吹得惨白的脸上还有很多红色的小疹子。
她身边的男子是也是一身白衣,白色的里衣,白色的外袍,透明的白纱…嘴角的笑容不见惊慌,似乎眼前的一切理所应当。
呵呵,理所应当!他的妻子穿着里衣披着大氅和他的好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们都不做任何解释。
双方对峙着,谁也不肯先开口。
最后轩辕泽走上前,把月凄美横抱起来,大氅落地无声。
“你生病了,怎么还在这里吹风?”他边说边抱着月凄美往床边走。
平淡的语气听起来没有异常,既不带着责备,又没带着关切,连怒意都没有…平淡如水。
似乎他说这句话不是因为他想说,而是因为他该说。似乎即使以同样装束站在那里的是个陌生人,他也会这么说。
慕容风落寞的看着,最终迈步走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当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轩辕泽抱着月凄美的手臂有一瞬的僵硬,最终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还为她掖了掖被角。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转身要离开,不带任何留恋。
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他同样冰冷的手,刚抬起的脚又放回去。
轩辕泽回过头俯视月凄美,深邃的眼睛黑得望不着边,一句话都没说。
月凄美仰头看着他,幽蓝的眸子看起来有几分凄楚。
两人都不说话,她要抓住他的手,他便让她抓着。
许久以后,月凄美败下阵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知道我想的是怎样?”轩辕泽冷笑的嘲讽,这样的语气让月凄美不悦。
她垂下眼睑“风…只是进来给我送药,刚好我站在窗户边…他陪我站了一下,然后你就进来了…”
“这么说,是我打扰你们了?”轩辕泽冷笑着抽出手。
不冷不热的态度也惹火了月凄美,她从床上站起来“轩辕泽,我们以后要在一起的日子很长,那么信任是必不可少的。如今的天地属于我们俩,你都不肯信任我。那到了宫里,如果有人在你耳边吹吹风,你岂不是要杀了我?”
月凄美比轩辕泽矮一些,站在床上以后就比轩辕泽还高一个头。
现在的她也变得平静,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惧怕。
质问声让轩辕泽动容,是啊!他们以后都要在一起,如果没有信任,那该怎么度过未来的日日夜夜?
“想要我的信任,你就该做些值得我信任的事。”虽然这样说,轩辕泽的语气却软了些。
“真的是巧合…”月凄美低头道。
轩辕泽看着她,许久以后,冷着脸把她扯回床上“天凉…”
这样说就代表他不生气了,月凄美放心的笑了。
未来的日子很长,他们要相互信任,不过…她渴求他的信任,却不敢信任他。算不算自私?
“对了!鬼医呢?”月凄美问,突然发现没有看到鬼医。
轩辕泽表情一黯,浓密的睫毛在脸上落下剪影。
“他还有些别的事,断肠草的事他已经跟我解释过了,断肠草是避寒药的一部分。”轩辕泽轻笑说。
月凄美点点头“这样啊…就说他怎么会给我下毒。”
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眼里却带着些许嘲讽。
断肠草的确有御寒的功效,不过…她吃的那个药丸里根本都用不着断肠草。
他笑着骗她,她笑着称是…
两颗互相猜忌的心能走多久?
“我去让小二给你煎药…”轩辕泽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
让他在她面前假装,看着她一起假装…这种感觉很难受,前所未有的难受。
他走后,月凄美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武林大会的时候?一起逃亡的时候?入狱的时候?盗宝的时候?还是…初见的时候?
初遇的时候,她甚至都没看到他的脸。难道就凭他的一个动作,一个勒马的动作?
初见的他俊美、冷血、神秘、慵懒、高贵…
他当时应该在看戏吧?看她自导自演的那出人间大悲剧。
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窗外的风吹进来,却吹不凉这笑容里的温暖。
未来,还有很多事需要解释。她不可能瞒着他一生,可是必须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来讲。
而且,未来那么长,他们真的能一直走下去吗?
笑容依旧温暖,眼里却有冰凉的液体溢出,很快又被风干。
许久,门再一次被推开。
轩辕泽端着一个白底蓝釉瓷碗进来,碗里是黑不拉几的液体,还散发着苦涩的味道。
“美,喝药了。”他坐到床边把她扶起来。
药?月凄美瞟了一眼这黑黑的液体,她似乎闻到了一股糊味,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过敏又不是什么大病,几天以后自然会好的,何必要糟蹋自己喝这种东西?
如果是在现代,吞一颗药,再睡一觉,第二天就会好过来。
这浓稠的液体真的是让月凄美恶心得不行。都怪鬼医,没事下什么断肠草,害她过敏了。如果是下别的什么毒,她才不怕。
秀气的眉毛拢在一起,迟迟不肯去端这个碗。
轩辕泽在一旁冷眼旁观,丹凤眼里黯淡无光。
这药…是他亲手煎的。
可她的表情根本就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喝吗?”轩辕泽的语气有些冷淡。
月凄美看着这碗药,如果不喝,他肯定会生气;如果喝了,她肯定会受罪。
喝,还是不喝,这是一个问题。
最终月凄美颤颤巍巍地接过装药的碗,清秀的小脸上是决绝的表情,似乎这是一碗毒药,而她,即将慷慨赴死。
粉色的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又很快缩回去。
丫这药还真苦!
偷偷瞟了一眼轩辕泽,果然,他现在的表情已经不能用“臭”来形容。
只要他要求,刀山她爬,火海她跳,只要是他要求的!
月凄美咬牙,把药全部都倒进小嘴里,一口全都咽下,呛得她咳嗽不止,连眼泪都呛出来了。
这药…不是一般的苦。
从来没有这么怀念现代,怀念现代的胶囊药丸,什么味道都没有。
有这么苦吗?轩辕泽不可察觉的皱眉,难道…真的苦?
看到她这眉毛鼻子皱到一起的样子,轩辕泽有一点心疼。
修长的食指轻佻地钩起她的下巴,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冰凉的唇就已经贴上。
轩辕泽霸道的亲吻,舌头席卷她口腔的每个角落,唇间还残留的良药也被他尝到。
其实…也没有很苦!
轩辕泽嘴角带笑,直到她嘴里再没有药的味道才放开她。
深邃的眼里柔情泛滥,像是春日的河水,泛着盈盈波光。柔情似要把她淹没,她不由自主的沦陷其中。
泽,如果我们的相识,相知,相爱都是一个错,为什么我还想错下去?月凄美自问。
未来的日子里,我都会像今天这样,你尝过的苦涩,我也要一一品尝,这才是同甘共苦。轩辕泽暗暗下定决心。
只是他不明白,他不是她,怎么可能理解她的苦涩?
“泽,我们去逛街好不好?”月凄美问。
一想到自己以后就要久居在那皇宫里,她就好想到处跑跑,到处看看,不然以后就少有机会了。
轩辕泽脸色一沉,身上的红点还没消退,她居然又想往外跑。
“那个…就去逛逛,然后我们就回宫,好不好?”月凄美故作可怜的看着他。
斜视她一眼,轩辕泽不由分说的把她按回到被子里“等你的病好了以后再说吧!”
说完就走出去把门关上,合上门的那一刻,脸上的温柔褪去,更多的是沉重。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明黄色的信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