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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鸳鸯姐姐多方照应,我自是感知不尽,只是黛玉终究不是这里的人,且在这里总是碍眼的,故而倒不如早走了的好。”
雪雁也上前说道:“是呀,这乌烟瘴气的贾府实在不是人待的地儿,金钏死了,现在连你这个老太太跟前的一等丫头都无故地挨了那刁妇人的打!再别说旁的丫头了!哼!那个该死的王夫人,就暂且留着她的命,早晚有一天会好好地跟她算的。”
雪雁的话令鸳鸯更加添了伤感,是呀,在这表面上仁义道德的贾府中实际上阴暗污秽比比皆是,黛玉甚为老太太至亲至爱的外孙女都要为人算计,更何况她这个丫头呢?前几日,大老爷看中了她,执意纳她为妾,她誓死不从,虽是保住了自己在老太太身边的地位,可也到底和大老爷大太太做下了仇恨。老太太活着一日,或许尚且还能护佑她一日,若是等老太太归了西,那她……这又有何可怕?大不了一把刀抹了脖子了事!而对于黛玉这么好的人儿,原就该有个好的出路的,思及此处,她由衷地为黛玉高兴,便笑道:“既如此,鸳鸯就恭贺林姑娘了,早晚出了这里,外面的天地自是清平荡荡的。”
看见了她悲戚的脸色,黛玉心里很不好受,遂握住她的手道:“好姐姐,日后还请你好好地照顾老太太。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我,等我安顿好了,自会派雪雁来告知你我的住处。只是可有一样,你一定记住切不可让他人知晓。”
鸳鸯听黛玉说得如此贴心之话,知道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心下分外感动,忙道:“姑娘只管放心,就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也绝不透露姑娘的住处。”
黛玉知道鸳鸯向来是个刚强守信之人,不由莞尔一笑道:“姐姐,你又言重了,哪里就值得这般的保密了?
鸳鸯再不多言,唯有紧紧回握住黛玉的手。少顷,忽然想起什么,笑道:”你看看我这记性,老太太屋里传饭了,让姑娘过去吃呢!“
黛玉点头道:”说起来,我也正觉得饿呢!咱们这就去吧!“
雪雁紧跟着黛玉身后道:”越是在这即将离开贾府的时刻,我更得要不离左右的保护姑娘。姑娘一会儿待吃完了饭,就顺便告诉老太太咱们要走的事吧!“
王嬷嬷忍不住上前刮了雪雁的鼻子一下道:”你这个小催命鬼儿,姑娘心里自有分寸,扰得你在这里聒噪。“
雪雁调皮地朝着王嬷嬷做了个鬼脸。
三人缓步而行,片刻之后来到了贾母房中。只见宝玉,凤姐,三春姐妹,湘云妹妹这么多人竟一下都聚齐了。众人见黛玉来了,齐齐上前亲热行礼。
黛玉心想:莫非是知道我要离开了么?竟齐齐地聚集了这么多人!也好,权当做最后的告别宴席吧!遂一一还礼。众人落座。贾母见自己喜爱的孙子孙女欢聚一堂,甚为欣慰,不禁在想:”得过一日且过一日吧!管他日后如何呢?我这一把年纪了,还有几年的活头?再者,玉儿看不上宝玉,我到底是不能勉强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宝玉和玉儿日后都快快乐乐的,我也就瞑目啦!至于这贾府日后的衰落,自是我不能力挽狂澜的了。我到底只是荣国公的续弦,他的儿子不听我言,由着他那混账老婆胡来,日后纵是败了家也不甘我的事啦!“
饭毕,众人又坐在一起品茶。雪雁不住地朝黛玉使眼色,示意黛玉天色已经不早了,还是快向贾母提起要走的事。
本来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只是望着贾母憔悴苍老的面容,感受着姐妹们的热情,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口。
雪雁在旁只是干着急,见黛玉身旁的桌子上有新上来的茶,便端到黛玉手里,轻声在其耳边说道:”姑娘,当断不断,必留后患!还是快些说吧!“
黛玉觉得雪雁的这句用词虽然过了些,但也不是不无道理,不禁埋怨起自己方才的优柔寡断,遂打开茶盅,轻喝了一口茶,又清了清嗓子,道:”老太太,玉儿有一事要说。“
”哦?玉儿有什么事?竟是这般郑重其事的?“贾母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玉儿想……“黛玉刚说出这三个字,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只觉得眼前一黑,当下就失去了知觉。
”姑娘!“还是雪雁手疾眼快,一把就抱住了即将倒地的黛玉。
”玉儿!林妹妹!林姐姐!“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所惊,皆着急地呼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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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放心,这只是离开贾府前的最后一个小波折,随后就会狠狠惩戒那些坏人,妹妹就会最终脱离贾府。
第五十四回 剑拔弩张
“姑娘,我的好姑娘,您怎么会这样了?”雪雁哭得泪如泉涌,本就担心在快走的当口会出什么岔子,自己才一直不离黛玉左右,岂料还是让黛玉遭了此劫,自己真是没用呀!想到此处,只恨得打了自己几下。
贾母颤颤巍巍地来到黛玉跟前,焦急地查看一番,随后以拐杖杵地,大叫道:“来人呀,快去请大夫!”
好几个婆子应声小跑着出去了,贾母又命人将黛玉抬到暖阁中自己的床上。
待两个婆子将黛玉放到床上,雪雁就再不许旁人近黛玉的身旁,充满警惕地说道:“大夫来之前,你们任何人都不许再靠近我们姑娘。”
惜春不由委屈道:“雪雁,你这是怎么了?林姐姐晕倒了,我们也很担心呀!”
雪雁却把小脸一绷,恰似铁面无私的包青天一般,埋怨道:“我千般仔细,万般小心,还是防不胜防,老太太,您不觉得现下这府里已经步步杀机了么?我们姑娘刚回来,就又遭了暗算!不行!我们是片刻也不能在这里待了,实话告诉你吧,老太太,我们姑娘今天下午就打点好行装了,要回自己的家去。我现在就抱我们姑娘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雪雁说完就吃力地抱起黛玉,要往门外走。
探春忍不住上前柔声劝慰道:“雪雁妹妹,你还是稍安勿躁吧!如今,林姐姐正昏迷着,你好歹也要让她瞧了大夫再走呀!再者,若真是有人横加陷害,莫说是你,纵是我们也再难咽下这口气,到底要把他抓出来严惩不贷的!雪雁,听话!还是等大夫来了再说吧!”
见雪雁已经越来越吃不消了,却还是紧紧抱着黛玉不放。宝玉便上前劝道:“雪雁,你不必急,你要是不相信我们,我这就着人去把王嬷嬷和王府中的侍卫都调来,让他们守在林妹妹身边,你总该放心了吧?”
雪雁见二人倒是诚心诚意地替黛玉着想,这才松了口,道:“好吧!”但你们现在都给我退到外面去。
众人依言都退到了外厅。少顷,王嬷嬷并赵立赶来,王嬷嬷疾步走进暖阁,赵立等人牢牢地守在了门外。
雪雁一见王嬷嬷便痛哭起来道:“真是防不胜防,我真是笨得不行!又让姑娘昏迷了!”
王嬷嬷到底老练,走到黛玉身边,摸了摸黛玉的脉搏,又看了看黛玉的脸色,见黛玉的脉搏平稳,脸色也红润,且呼吸顺畅,遂心就定了几分,忙示意雪雁止住哭声道:“你先别只是哭,我看姑娘倒像没有大碍,像是睡着了一般。下午姑娘还好好的呢,定是晚饭吃了什么东西不对了。”
雪雁不解道:“我亲手给姑娘夹的菜,都是用的银筷子,若是有毒,早该试出来了。再说,贾府中人也是和姑娘吃得一样的菜,总不会就姑娘一人有事吧?呀!……莫非是那杯茶?”雪雁忽然眼前一亮,继而一拍头顶道:“是了,定是那茶出了问题!”
王嬷嬷忙问:“姑娘喝了什么茶?”
雪雁道:“吃过饭后,鸳鸯姐姐还有琥珀就在每位姑娘还有宝玉和老太太跟前放了茶。我竟没有在意。”
王嬷嬷又细看了看黛玉的脸色道:“姑娘看起来不像是中毒,我想那茶里应该下了让人嗜睡的药物。”
雪雁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可真是吓死我了。”
王嬷嬷道:“咱们都是些下人在这,有些话说出来到底没有分量,还是及早告知王府,让世子或王妃出面吧!”
雪雁觉得王嬷嬷说得极是,遂跑到门口安排此事去了。
少时,金陵城的五位名医齐齐来到贾母的房间,贾母连忙请他们集体会诊。几位大夫隔着床帐子号过脉后,又聚在了一起切磋了一番,随即名气最大的那个走上前说道:“老太太不要担心,贵小姐体内并无中毒的症状,倒像是疲乏劳累所致的酣睡。”
贾母定定神问道:“那还需服药吗?”
那大夫回道:“其实也不用,只是贵小姐身子还是有些虚弱,我们几个就裁夺着给开一些益气补血的方子吧!”
贾母客气地点点头道:“那就有劳了。”随即走入房中,见黛玉和王嬷嬷还是紧紧护在黛玉的床前,一副丝毫不许他人介入的样子。她心头一酸,道:“雪雁呀,你只管放心吧,玉儿没有大碍,只是疲劳至极所致的酣睡。”
雪雁却必以为然道:“我看那些大夫都是些庸医,姑娘下午和我们一起整理行装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呢。怎么喝了一口茶就睡成了这样了?分明是茶有问题!”
“茶?茶会有什么问题呢?都是经鸳鸯的手泡制的,我们也都喝了呀!”贾母不以为意。
“反正就是茶有问题!”雪雁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又重复了一遍。
王嬷嬷见雪雁弹压不住,便走上前谦恭地施了一礼道:“老太太,虽是大夫们确了诊,但是我还是觉得此事颇为蹊跷,还是将凡是经手参与上茶的丫头们都叫了来,一一地盘问才是。”
贾母明明听那些大夫说没有大碍,现却见黛玉的下人都要在自己面前发号施令了,焉知黛玉要离开贾府不是她们两个撺掇的?而现下更是留住黛玉的最好时机,遂怒声道:“放肆!王嬷嬷你不要仗着是玉儿的奶娘就越发地倚老卖老!金陵城的五大名医都会诊玉儿没事了,怎么就偏偏你说茶有问题?难不成你安心咒你们家姑娘么?玉儿是我的外孙女,她便似我的心头肉一般,她的安危我岂能不顾?这还是在我们贾府呢!你们这一老一小的两个奴婢,还不快给我滚下去!让我守着玉儿!”
本来王嬷嬷到底还顾念着贾母是黛玉外祖母的身份恭敬着,谁知贾母竟说出这等毫不讲理的话来,随即厉声回道:“我们是奴婢不假,但只是我们林姑娘的奴婢,现在姑娘昏迷不醒,我们两个就要死守在姑娘身旁,任由你天皇老子来,我们也不离开!”随后示意雪雁牢牢把持在床边。
“你……你……真真是反了!简直欺负我们贾府没人了,琥珀!快去吧所有的家丁护院都招呼进来!”贾母气急败坏地说道。
不多时,贾府几十个家丁冲进院里来,和赵立等六个侍卫剑拔弩张,怒目而视……
第五十五回 宝玉拼死阻拦
眼看着情况如此危急,赵立、王嬷嬷和雪雁都做好了拼死保护黛玉的准备。
贾母心里只是想着要留下玉儿在身边,丝毫也不肯退让。凤姐等人万万没有料到事情会到了这步田地,一则不忍心看到;二则也是实在不知帮谁说话,随即便都各自散去了。
宝玉忍不住走上前,拉了拉贾母的衣袖道:“老太太,你这是要做什么呢?王嬷嬷和雪雁不也都是为林妹妹好么?再说王嬷嬷的要求也不过分,你这是……”
“你这傻孩子,你懂什么!”宝玉的话还没有说完,贾母便生硬地打断了他的话,继而在他耳边小声道:“既然五个名医都打下包票玉儿没事,那玉儿的身体肯定就没有大碍了。就算依那王嬷嬷所说,中了些迷药岂不是更好?这样玉儿就不会离开咱们贾府了,也不会离开你了,难道你不希望如此么?”
贾母所说又何尝不是宝玉所愿,他听罢便不再说什么。
恰在此时,一个嬷嬷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禀告道:“老太太,不好了,北静王的世子带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闯进贾府里来了。世子好生厉害,一路打来,数十个家丁连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哪!”
到了此时,贾母却还是强壮镇定道:“他北静王府就算再高贵,我们也是敕造的荣国府,我乃堂堂一品的诰命夫人,纵是皇后见我,也要以礼相待的。他虽是个世子,也不过是个晚辈。你们怕什么?我不放玉儿走,他还能愣抢的?他有王爷撑腰,我们还有皇妃呢!”
“什么皇妃!就是当今皇上若挡我带走玉儿,我也照打不误!”贾母话音刚落,水溶就一脸怒容地站在了她的面前。他那浓黑的剑眉几乎倒立起来,俊美的面容也因为怒气而变得红通通的,紧咬的钢牙能听到嘎巴嘎巴的脆响。炯炯的双目中射出无比凛冽的目光似两支利箭好不留情地射向了贾母,她吓得一个趔趄,就摔倒在地。
水溶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而是径直往暖阁里走去。
一旁的宝玉更是为这一幕彻底地震撼了,心道:这就是北静王的长子——水溶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