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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公子夜从包裹里取出一物,得意地对她说道,“你看,这是我发明的时漏。只要将此物放在手边,时辰到了,里面的水便会流下,手一凉,人自然能醒。你放心睡吧,到了三更我会叫醒你。”说着,他扭动机钮,调了时间,里面的水开始一滴一滴极缓的漏下。
他身边古怪的东西真多!银霞拿起时漏把玩了一下,倚靠在树上昏昏睡去。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实在是疲倦极了。
月初上,夜风轻拂,袅娜花影婆娑,满园清香幽幽。不知过了多久,银霞迷迷糊糊地醒来。
睁眼时,天宇处疏星点点,晦晦烁烁,鼻间传来温暖的青草清香,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正靠在公子夜的肩头!
她猛然一动,公子夜也跟着醒来。
“时间还没到,你再多睡一会儿。”公子夜慵懒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耳边。
银霞下意识地出手,一下子把他推倒。
“唔,你怎么总对我这么凶?”公子夜趴倒在草地上,委委屈屈地看着她。
“谁让你睡觉不老实的。”银霞恶狠狠地说道,脸上却是一烫。
“真没良心啊,我都把最好的床借给你了,你还这样对我。”公子夜舒服地在草地上打了个滚,翻身支手。
“什么你的床?”银霞见他滚得开心,索性也找了个地方,躺倒在草地上。
“哈,这不就是我的床么。”公子夜一手抱于脑后,仰面朝天,随手指点,“牡丹花下,游亭栏旁,这里还有那边,我全都睡过。”
“原来你把这整片花园都当成是你的床啊!”银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难怪他总喜欢躺在草地上。她忽然顽心大作,戏笑着说:“你这张床倒是够大,不过你可要小心,说不定哪天你睡着时突然被人一脚踩扁。”
“被人踩扁我也认了。”公子夜惬意地深吸了口气,双手枕于脑后,“这么柔软鲜嫩,芳香满铺,还附带微风送凉的好床,你倒是再给我找一张来?”
“什么你的床,这分明是我的床!”银霞恶狠狠地说道,装出一副强抢的样子。
“唉,你说是你的床就是你的床吧。”公子夜无辜地眨眨眼睛,别过头去闷笑。
“去!我才不要你的床。”银霞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红了。谁的床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俩现在正在一张床上!
“嘘,别吵。”公子夜握住她的手不让她起来,柔声说道:“你听,睡在这张床上的可并非只有我们俩人。”
经他这么一说,周身的世界瞬间宽广起来。虫儿的呢喃,风的轻笑,花草们的窃窃私语,清晰地传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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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淡洒,星夜聆听,银霞与他静静地并排躺着。宽广的天地之间,所有的烦恼在这一时刻,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
隔了一会儿,银霞轻轻地开口:
“你上次答应过我,我问什么,你都会告诉我。”
“你问吧。”公子夜微微合起眼睛,似乎又睡着了。
银霞侧过身来,眼睛亮闪闪地望着他:“你们师兄弟间的感情似乎很好,给我讲讲你们之间的事情吧。”
“嗯,让我想想,该从哪儿讲起呢?”
“就先讲讲你们是怎么进到同一师傅门下的吧。”
“要是真论起来,我应该算是师傅的第一个弟子。”公子夜舒服地翘好腿,开始讲了起来,“我母亲和师傅是故交,从小便把我送到师傅那里教导。最初山上只有我一个人,无聊得紧。后来师傅开始收养孤儿,小师妹也是那时候被抱上山的。当时她只是小小一团,哭声也细细弱弱的,我成天抱着她玩来玩去。接着大师姐也被师傅捡回来,和我一起照料小师妹。小疯子则是被大师姐捡回来的,那小子小时候就冷冰冰的不讨人喜欢。二师兄来得最晚,是由师傅的朋友推荐来的。他与人交际的能力很强,大师姐索性把门外的事全推给他管。”
“不对呀!”银霞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如果按入门先后,你应该是大师兄才对吧?如果按武艺高低,‘寒剑’怎么又会在你之下?你们师兄弟的排名到底是怎么来的?”
“谁说我不如小疯子!等会就叫你瞧瞧我的本事。”公子夜不满地白了她一眼,这才解释道:“师傅除了分别教导我们之外,大多数时候都在闭关,排名这种事都我们自己私下排的顺序。小师妹就不用说了,她胆小爱哭,所有人都是她的师兄。大师姐所有人都佩服,没人会跟她争老大的位子。至于小疯子,小时候他跟我打赌打输了,所以我就当他的师兄喽。二师兄入门比我晚,本来我是可以当他的师兄的,可我当时刚好被他抓到了把柄,只好让他当师兄。”
“那如果‘寒剑’打过了你二师兄,当上了你二师兄的师兄,你们这师兄岂不是要轮流当?”银霞又发现一件好玩的事情。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嘛,二师兄的武艺比小疯子高啊。”公子夜嘟嚷了一句,又闭起了眼睛。
“他真的比‘寒剑’还厉害?”银霞有点不信,“看他那副样子,说他是名书生我都相信!”
“要说二师兄嘛,我还真的很少看到他动武。他脾气超级好,想要激怒他可太不容易了。不过他刚来的时候,小疯子约他到后山比剑,虽然结果没人知道,但自此之后小疯子就称他为师兄。能让小疯子佩服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赢过他。”
银霞捅了捅他道:“你那二师兄看起来人很好,虽然训你,但能看得出他很关心你。你实在不该故意气他。”
“唉,道不同喽。”公子夜依旧闭着眼睛,“他那边是正道,我这边是邪道,说不定哪一天我这邪道就要被他那正道讨伐,所以有事没事我得避着他点儿。”
“你说他到底有没有答应跟温四比武?”银霞有点期待。
“别想了,没戏的。”公子夜懒洋洋地说道:“我让小疯子与温四打场架他都不同意,他自己怎么可能会与温四动手。他是来温家拜寿的,就算温四把剑架到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动手。所以我说这架是打不成的。”
“这么说,他现在也在温府了?”
“按他贺寿宾客的身份,应该会被温二安排在东院客房,所以咱们没事可别往东院跑。”
“嘻,估计你做了今晚这事后,要是被他知道了又得挨训。”
“反正债多人不愁,见了他就赶紧跑呗。等实在跑不掉的时候再一起训好了。”
“放心吧,今晚的事,我会帮你求情的。”银霞一脸郑重地说。
“那可多谢了。”公子夜轻笑了一声,睁开眼睛,“该换你来说了,你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我长大的地方嘛……”银霞歪头想了想,眼中反射出闪闪的星光,“那可与这江南大不一样……”
……
俩人随意地聊着天,时而欢笑,时而惆怅。
泥土的芬芳和着清新的草木香悄无声息地沁入口鼻,使得人心也熏熏然起来,浅声低语,如醉似梦。
时间飞快而过,三更梆声在远处响起。
二人都收了声,对望一眼,默契地起身,各把外袍脱下。
公子夜将二人的外袍折起收好,又教银霞戴上黑巾面罩。片刻后,俩人都是黑衣黑裤,黑巾遮面,甚至连头发也一并包起,只露出一双亮亮的眼睛。
公子夜用力伸展了一下肩臂,一脚踏在石上,意气风发地对银霞笑道:“走,我带你摘星星去!”
他动作肆意张扬,眼中星光璀璨,英气逼人。银霞有些意外地望着他。他平时总喜欢穿宽大的袍衫,虽然飘逸,却觉孱弱。但穿上这套紧身衣后却完全是两副样子,细腰乍背,曲线流畅,竟是出乎意料的健美帅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一只猫的重量
风吹草乱月朦胧,两个人影在晃动。与摘星楼西北角侧对,有座极小的废弃花园,子夜时分,园墙边最高的树下,一男一女两名黑衣人在窃窃私语。
“不是要去摘星楼吗,怎么还不去?”
“别急嘛,我还要等个人。”
“等谁?”
“等一只蜘蛛。”
“蜘蛛?”
“是的。”
公子夜眯起双目,冲着银霞神秘一笑。
银霞气恼地扭过头去,只要他一露出这种笑容,便会像合起来的蚌一样,怎么撬都不肯张口。
好在等待的时间很短,时隔不久,银霞便看见了他要等的人。
“他来了!”公子夜微微扬头示意。
银霞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饶是她胆子不小,仍不免吃了一惊。
阴影斑驳的树枝之间,一个形状奇怪的东西正无声无息地飘来,依稀是个人形,却没有手脚。银霞看到他时,他还在远在数丈之外,但那身躯一张一合之间,竟从半空中平平滑来,情景实在诡异得出奇。
及至近处,银霞才看明白,那人手脚俱收缩于胸前,令他从天滑来的竟是他手中握攥的一根银色丝绳!
银光闪过,丝绳收去,那人双脚落地,也是一般黑衣黑裤黑巾蒙面。银霞再次惊讶地发现,那人胸前波涛汹涌,身后滚圆挺翘,他不是他,竟然是她!
“让公子久等了!我刚才已转过一圈,今夜温府的守卫十分松懈,公子果然神机妙算。”那女子声音甜蜜娇媚,每句话后微带些柔腻的尾音,听入耳中令人浮想翩翩。
公子夜戏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因为昨晚黑蝠的事不敢来了呢。”
“公子好讨厌,你这是看不起人家嘛。”那女子娇滴滴地嗔了一声,“与公子约好的事,人家说什么也会赴约的。”
公子夜微微一笑:“你能来真是太好了,缺了你,这事还真有点难办呢!”
那女子转嗔为喜:“公子就爱笑话人家,人家还以为公子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了呢,害人家伤心了好久。”
这女子似乎与公子夜十分相熟。银霞被二人忽视,心中突然有些不悦,向公子夜问道:“她是谁?”
公子夜转头答道:“她名为‘蛛女’千结,江湖之上仅次与‘黑蝠’韦恩的神偷。”
“你还约了别人,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银霞声音中掺杂着一丝怒气,这人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瞞着自己!
公子夜眨眨眼睛,勾唇一笑:“她,其实你也认识。”
那女子换了声音,清脆地叫道:“银霞姐姐,才一天不见你不就认识我了?”
银霞怔了好半天才发出声来:“你是郑明秀?!”
“就是我呀!”蛛女千结发出银铃般地笑声。
“你的脚没事了?”银霞脱口而出,瞪圆了双眼上下打量着她,这娇媚入骨的女子,会是那清纯似水的明秀?!
“本来就没事,人家是跟姐姐开玩笑呢!”蛛女千结咯咯笑着,“姐姐大概不知,公子最先找上的人是我!”
银霞沉默着没有说话,一幕幕情景浮现在脑海之中。初试院外,郑明秀正好排在她的前面,并主动与她聊天。……在校场之上,郑明秀突然扭伤了脚。……卧室之内,郑明秀对她说出公子夜就是温三公子……
“还有呀,那瓶‘异月如梦’本来也应该是我的,公子却送给了姐姐。”蛛女千结继续说道,声音中透着说不尽的委屈。
“一瓶仿冒的香水应该还不放在你蛛女的眼里吧?”公子夜笑着接口。
“可是公子明明先答应人家却又临时变卦,人家在意的是这个嘛。”蛛女千结一双勾人心魂的眼睛斜睨了他一眼。
原来一切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银霞耳听着二人说笑,缄口不语。若换作是以前,她早就跳起来质问,现在不知为何没了怒气,只觉心间一片冰凉。
“多说无益,咱们按合约办事吧。”公子夜瞟了一眼沉默中的银霞,摸着鼻子苦笑。看来一个人的秘密太多,有时候也并不好玩。
他轻咳一声,严肃地说道:“我来解说一下今晚的行动。摘星楼为温府藏宝秘库,依照《机关总笈》设计,楼上楼下皆遍布机关。它本应无懈可击,但昨夜暗哨已被韦恩破去,因他被擒,今晚并未补上,所以本无死角的摘星楼出现了唯一的死角。就是这里!”
正事要紧!银霞振作起精神,听他讲解。
公子夜转向蛛女问道:“东西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蛛女千结递给银霞一条长长的红绫,“银霞姐姐,这个给你。”
银霞接在手中,看着有些眼熟:“这不是舞场排练用的东西,你怎么把它拿来了?”
公子夜凝望着摘星楼,说道:“如今这里不在温家的监视之下,我们可以红绫为桥,从摘星楼的二楼的窗户潜入,这样可以不必惊动楼下的守卫。”
“还可不惊动楼下的机关兽!”蛛女千结接口道,看得出她对昨晚的机关兽仍心有余悸。
银霞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睑。看来她并不知道机关兽启动一次后,需耗费大量时间修复。她心中正冰,所以选择闭口不言。
“话虽如此,但我们仍不可大意。”公子夜接着说道:“观昨夜温大的机关能力,摘星楼的外层也必设有机关,而外窗必是机关重点。”
蛛女千结娇笑一声:“公子身为百工盟乔氏后人,温家的机关定然难不倒公子。”她这么随口一说,便将今夜的行动引向百工盟乔氏与温家的机关之争。
银霞心头一动,原来百工盟主姓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