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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常顺义收敛神色,却怎么也掩饰不住惊恐。“是!”
交代了事情,齐霸似乎很是疲倦,一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眉头紧皱,冷汗布满额头。
“皇上!”常顺义连忙询问。
“朕头疾发作,速传御医!”齐霸挥了挥手,闭上眼睛瘫坐在椅上,浑身无力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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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本草经》,其云:药有阴阳配合……有单行者,有相须者,有相使者,有相畏者,有相恶者,有相反者,有相杀者,凡此七情,合和视之——后人据此把单行、相须、相使、相畏、相杀、相恶和相反合称为‘七情’”
轻柔甜美嗓音如暖流滋润而过十几个孩子围坐听学,柔和的阳光下认真讲学的移衣,白皙的肤色在透着些许红润。
“谁能解释一下这七情所指何意?”合上了手中的书籍,她微笑面对学徒提出问题等待他们的解答。
“七情中的单行,即单味药即能发挥预期效果,不需其他药辅助的称为单行。”一个认真听学的孩子马上念出了书本所记。“相须即性能功效相类似的药物配合应用,可以增强其原有疗效。相使即在性能和功效方面有某种共性的药物配合使用,而以一种药物为主,另一种药物为辅,能提高主药物的疗效。——”
“很好,有谁能举个例子详加解释吗?药草实际案例最为重要”她点头满意的赞许,继续鼓励着孩子求学兴致。
“比如相杀,生姜能减轻或消除生半夏的毒副作用,故云生姜杀生半夏的毒。”另一个孩子略微沉思做出解答。
“不错,从上可知相畏、相杀实际上是同一配伍关系的两种提法,是药物间相互对待而言。——”
他就那么静静的隔着窗望着她,就像隔着一个世界,她在那属于阳光照耀的完美世界,而他只隐藏在这阴暗晦涩的角落,距离着说不出的痛与伤。
这个单纯的世界里她有笑,有平凡却平静的生活,而他如今的生活像条船在海上漂浮游荡,太过黑暗的心藏着的痛,再也回不到从前,害怕所有用真心面对的世界,无处宣泄。
纠结的心让他握紧了拳头,面具隐藏了他挫败的怒容,紧抿的唇紧绷的线条无不透露着他此刻的情绪。想象连呼吸也很难过,只是眼望着那娇小的身影那从容祥和的眼神,痴痴的忘却了一切。
心中的某种认知让她回头望向窗外,迎面那双眼又一次让她沉沦。那样的悲伤,那样的强烈,克制不住的心中再一次疼痛。她为他心痛!
“是谁?”
“啊!鬼啊!”一个学徒发现了他的存在,却被吓了一大跳,大叫一声摔在地上。
她的目光注视引起了学生的注意,结果却引起了恐慌。阴暗处,银色面具诡异的光芒让人心寒。瞬间他隐身而退。
“不要走!”毫不思索,她想要他留下。
仿佛就在那一瞬间,他僵ying了身躯,退缩的脚步面对她跨出了一步,暴露于阳光下——
让学生们自行修学,她带他来到药房内,自然的为他诊视伤口,他没有拒绝,任由她处置,只是目光没有一刻离开她。太久的分离让一切都无法挽回,只是如此的接近心由不得他控制。
“伤口还痛吗?”移衣小心地拆着他手臂上的绷带,看着那深深的伤口忍不住皱眉头。
“不。”安修给的答案依旧简洁到令人崩溃。
“大男人,痛字岂能说出口。”忍不住挖苦,手中的动作却更加wen柔,“你的伤,千万不可逞强用力,要再一次撕lie伤口就难yu合了,还有切忌沾水,近日洗漱都要小心——”将手中绷带用力扎好。他想笑却痛得狰狞。
“药换好了。”她回身迎上了他毫无忌讳的目光,一时间前日独处的情景掠过脑海,不由得泛红了脸,忙撇开了视线,转身的走向一旁的桌子整理药品,也整理自己的心情。
已经是第二次独处了,她还无法平息对他的那份感触,也一直担心他的伤势,终于再次见到他,只是疑惑更多,熟悉更甚。义父因为得知他救过自己也对他热情周到,可惜他却依旧沉稳如昔毫无领情之意,阴沉的沉默更是让人无处接近,只是除了她——
“小依。”他轻唤。
“什么?”她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他。
“你喜欢这里。”这样的生活成为了她的习惯,简单快乐,他没有资格也不想让她回想起那曾经的血腥恐怖。
“为什么这么说?”她质疑,回身面对他,依稀见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仿佛现在的他们遥远隔离着两个世界里。
久久的沉默,她微微笑了,放弃了得到他的解释。
“你没想过离开吗?外面的世界,出了黄金城。”他问的小心翼翼。
“我小时候也去过——”她惊觉住口,以前的记忆她忘记了,这些年在黄金城内的生活她早已经习惯,“这里很好啊,学医,授医,治病也自娱,虽然也向往外面的天空——义父一家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已决定继承他的医药堂,继续治病救人——”
“你认识以前的我,可是我自己却把她忘记了!”她对着他笑,“或许这就是天意。老天的安排都是注定的。”
注定的,她将他遗忘了!
银面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那注视她的眼光瞬间暗淡。
她的意思他明白了,接受上天的安排,她不想回到过去,是的,如果可能他也不要记得那种惨烈的痛。
就这样吧!痛,他一个人背负。
☆、第十三章
“其实今日前来是来告别的?”也是克制不住见她的渴望,今日之后不再相见,今日之后她继续平静的生活,这是他能够为她做的唯一仅有的事情,不去扰乱她安稳的世界。
“告别?”回青月?还是其他什么地方?更或者是做其他什么事情?她想问,可是又不敢问。皱紧了眉头,神色担忧。
他忽然露出了笑意,嘴角勾勒起优美的弧度,面具下那刚毅的线条被柔和了,仿佛整个人都松懈了防备。因为她的忽然紧张,让他心情大好。听到他离去她为他担忧,这样的感知让他高兴。
“你放心。”他只是幽幽地叹息,三个字,安抚她的情绪。
移衣没有放心,可是以目前他们直接的关系来说,她没有资格也没有必要询问过多,他们之间复杂隐晦的关系,他认识以前的她,他又是冒牌的青月国人,那么他真实的身份会牵扯到多少厉害关系,仿佛是个无底的深洞,她想要看清洞底的真实,却又害怕掉落无尽的黑暗之中。
拒绝了常道业的热情邀请,移衣送他出门。
“我抓了几服药,你记得喝,熬煮的时候只能用文火慢炖,不可大火干烧用火过急——。”将药包递给他,仔细叮嘱着。
“我知道,要注意火候,还要随时搅拌几次以便药效更佳。”接过她手中的药,他难得放松心情笑谈,面具下略勾起的嘴角缓和了他周身的戾气。
面对他的笑,她愣住了,相似的熟悉再一次涌上心头。
来不及整理浮现的某种影像,一阵急促凌乱的马蹄声掠来。
“小妹!”常顺义一跃下马,一身威武的武将服饰更显他英俊不凡威风凛凛的气势,最近他深得齐霸的青睐又连升了好几级,如今成为齐霸的禁卫军统领,引得周遭的人群无数小姐姑娘的梦寐以求。而他的眼中只有站在门口的小妹移衣,而引起他怒火的则是小妹身边的那个人。
“你怎么来了?”绝对的没好气。将马儿交给一边等待着的随从他直接对着安修质问。
“顺义哥,安修是来找我换药的。他的伤——”移衣解释着,很难理解为何常顺义对安修充满敌意,而安修也根本不把常顺义放在眼中,同样的敌视对方,天生的仇敌。
“换药!”常顺义,瞄了一眼自己的手下败将,“怎么?派去给安侍卫疗伤的御医不曾到驿站吗?还是以为我们派去的御医会趁机要了你的命?”齐霸交代的事情,他正着力查办,因为青月国日程较远,去查月与身份的密探还未回来,所以也不好正面和眼前这个人闹翻,如果他的身份属实便不好得罪,如果他们真是冒牌的,也不好打草惊蛇。
“难讲!”冷哼一声,安修银面下一双眼将对方的神情尽收眼底。
“你——”真叫人发指。
“顺义哥,安大人是来找我医治的,他相信小妹的医术是对小妹的信任,难道顺义哥也质疑小妹的医术?”清澈的双眸微微眯起,气势不容忽视。她生气了!
“安大人,慢走不送!”毫不客气送客,她不喜欢两个针锋相对的人。
“小妹,大哥不是这个意思——我——”
没有理会常顺义的解释,对安修也只是略点头,转身回去了。留下了势同水火的两个人!
“安侍卫,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来找我家小妹了。”毫无掩饰直接表明了他的意思,常顺义强势的态度毫无忌讳。“如今虽说与你们和睦相处,可世事难料,难保那天不会因为今日的亲近而引来祸端。”他直言不讳的直指重点。
黄金城与青月城两国的矛盾与日俱增难保那天不再起战火。所以与青月人保持距离才是明智之举。如果他是冒牌货,更是牵扯甚远,移衣和他接触更是危险。
安修没有回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或许他是对的!只是再也不见?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常顺义的母亲提着菜篮子回家看到多日不见的儿子自然十分高兴,“你等着娘去给你多烧几个菜。”
“不用了娘,皇上头疾发作,要贴榜找名医呢!我这马上就要走了。”常顺义头也不回地往自己屋子,经过大院时,看到了移衣愣愣地扶着门栏一动也不动。
“移衣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啊?”看着她脸色苍白神情不定的模样很让人害怕。
“我去!”像是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缓缓的开口吐出的两个嘶哑的子来。
“去哪里?”常顺义没有反应过来。
“去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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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霸生病了,御医全被召集到了寝宫。已经一整夜了。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围跪病床前,个个汗水淋漓,抖个不停。
“一群饭桶!”躺在床上的齐霸暴躁地呵斥,一挥手一个宫女手中的茶杯被挥出,砸在了跪在前排的一个老资格的御医的额头,应声直接昏迷过去,乒乒乓乓的流了一地的茶水外加血水。所有人跪爬在地上只有抖的份,谁也不敢出声。
“皇上,息怒!”美妃娘娘连忙上前安抚。
齐霸轻哼一声,皱紧眉头,手上被茶杯的碎片割出了个小小伤口,鲜红的血液流出,更让人恐惧不安。令他困扰的不是这个小小的伤痛而是头痛,令他混混沉沉,头痛欲裂而让脾气无比暴躁。
“还不拖下去!”美妃一声娇喝,于是被人七手八脚抬走的那个倒霉的老头,成了羡慕的对象,真希望晕倒的那个是自己。接下来能不能保住性命还未可知。
“你说!”被美妃美目一瞪,花白胡子的老头吓得一抖。其实齐霸的病情并不严重,只是他的头痛让众人束手无策,谁也无法马上让他缓解疼痛,再加上他的暴虐行为更让这群人胆战心惊。
“皇上是头痛引起的高烧不退,如今要先退了烧才行——所谓病热自湿中来,湿去热自处,湿性阴寒,湿邪非温不化,要用藿香,苍术,厚朴,半夏,白蔻仁等辛温芳香的药化湿浊,湿浊化尽发热自退——”
“可是头疾乃是主因,退烧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权宜之计,如果要想痊愈还是要医治头疾——”
啰啰嗦嗦的喃喃而语,遭来了美妃的又一记怒瞪,“那还不快点开药方来?”
抖啊抖的,一条老命快不保啊!
“皇上,常统领求见!”一个宫女小心翼翼,跪在门口小声禀告。
“没看见皇上病着吗?不见!”美妃娘娘头也不抬,用手帕为齐霸轻拭额头的汗水,齐霸按着额头痛处,闭目皱眉。听到了便抬手示意,美妃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又说道:“传!”
片刻之后,宫女带着常顺义来到了齐霸面前。
“参见皇上。”
“常统领,有何要事?”美妃一改适才的不悦,面带笑容地询问,她深知如今的常顺义一跃成为了齐霸的心腹,又手握重兵。
“回娘娘,属下斗胆为皇上推荐一人,或许可以缓解皇上的痛楚。”
“不知常统领推荐是何人?听闻你的父亲原本是前朝的御医,医术高明,可是他愿入宫为皇上效力?”美妃依旧笑吟吟的,问的似乎毫不在意却让常顺义惊了一身的冷汗,美妃这问话,他稍有不慎就会让自己和家人陷入不复的境地。
“回娘娘,家父年事已高,家中所开的药房看的也是寻常百姓的寻常病症。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罢了,实在称不上医术高明,再则属下推荐的也不是家父。”
“那是何人?”
常顺义有了片刻的停顿,复杂的心情交织成他眼底的担忧,如今也只能依旧依照移衣的想法,让她为齐霸医治头疾:“是我的义妹,移衣。”报出名字后他感到了心脏剧烈的跳动,那是懊悔后又带着些许侥幸的心情。
“就是为齐筱公主调理身子的女大夫。原来竟然是常统领的妹妹。”美妃用手中的绢丝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