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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难保。
收回目光,他继续往前走,前面是一条小河,他要取水熬制下一碗药了。
宽敞的马车,外表看着结实简朴,内里却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红木的小桌上摆着一套纯黑的瓷器透着幽幽的哑光,软塌上的锦缎柔软舒适透着冰凉huani的触感,脚下踩着的是结实柔软皮毡子。
月与靠着马车出口位置坐在靠垫上,目光停留在依旧昏迷中的移衣的脸上。
这张与记忆中约摸有些相似的脸他有些恍惚,她会是紫恋和月印的女儿?
紫恋那个传说中的红颜祸水,在他年幼的时候他也曾见过一次。那次是在几个人激烈的争吵中,她一个人独自站在庭院的一棵桂花树下,他本来高兴地去迎接月印叔叔回宫,却在廊下看到了她。
屋内激烈的争吵声毫不避讳地大了传了出来,他都能听到那个最古板的白胡子老臣痛哭的声音吓的他心砰砰地跳。回头正好看到她踮起脚尖伸手去采摘桂花,闭上眼轻嗅那清澈的芳香,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这样的一幕一直停留在他的脑海中,他不知道原来有女子的笑竟然能让周遭的一切都黯淡只显出笑容的明媚。
愤怒的月印甩门而出,携着他心爱的女子从此浪迹天涯。
他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月印叔叔了,直到——
转身他掀开了马车厚重的门帘,离开马车前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移衣一眼,脸因为发烧而透着不正常的绯红。
清晨那场血腥的厮杀,她恐惧异常,似乎是柔弱的女子,却又在关键时刻果断放弃生机。那个拼死护着她的年轻小伙子应该就是战敛天的儿子战阳。他们之间又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情意。
有意思,很有意思啊!俊美的脸上勾勒出了一抹笑意,狭长的眼眸透露出一丝精光。
——
于此同时,战阳一边的所有人都惶惶不安。
经过了清晨一战,他们虽然以少抗多杀了无数的黑衣人,可是却也损伤大半,疲于应对。而现在的状况更是糟糕。
战阳重伤昏迷不醒,移衣摔下山崖遍寻无果,生死未明。
一堆篝火冉冉升起,一旁简易的帐篷内躺着重伤的几个人,留了人照顾。周围也有人警戒,毕竟还在赤金国境内,还在其他人则围着篝火取暖。
战赫狠狠地往火中丢了一块柴火,湿润的木头接触到火焰立即释放出灼人的青烟,熏红了战赫的眼睛。他挫败地一脚踢开了,又蹲了下来。
孙明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蹲在他身边。
“战阳的情况不太好。”身上中了无数刀,特别的是背后,完全是皮开肉绽的。如今强迫灌下了混有迷药的药水昏睡过去了。
战赫抬头看着孙明他明白对方的意思,这种情况只能先回去了,可是:“如果他醒了,不会同意的。”
孙明没有说话,脸色异常难看,战阳找了十年的妹妹,居然在他们眼皮下又丢了一次,只能怪自己没有,不仅是孙明,几乎所以人都这么想着,气恼着。于是气氛也异常的压抑。
战赫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火焰赤红着眼睛,火焰随风舞动,跳跃出无数的姿态:“你们先送他回去,我留下找她。你们不知道移衣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自小他就跟在战阳的身边,如今成了战阳的兄长可是在他心目中战阳依旧是那个任性的小王子,虽然恶作剧不断却心地善良。经历了那场变故他变化太大,小的时候整日沉默寡言的拼命练武想让自己强大,大了些就忙着学治国策略,再到建城练兵,他强大着自己一心却只为复仇。复仇的念头犹如魔鬼已经吞噬了他的本性,而移衣是他唯一的救赎。
战赫恢复了状态,对着孙明挥了挥手,让他准备去了。孙明点点头,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了。
“那我让小吴和小石头跟着你。”
“不用了,人多反倒不好。”战赫思索片刻道。他是自小在黄金城长大的,对城中的情况自然是再熟悉不过。那群黑衣人似乎不是齐霸的人,至少常顺义才是明面上齐霸的兵,难道朝中又暗藏另一股势力?
“那好我去准备了。”孙明拍拍战赫的肩膀,算是告别,看向篝火对面不远的地方,又牵扯出一丝笑容示意战赫:“那个麻烦你自己看着办。”
战赫抬头顺着他的指示看到了呆呆的齐筱,心中不经深叹一口气。
还真是麻烦啊!
此刻的齐筱散乱着头发,身上衣服还有经火焰烘烤而干涸的血迹,抱着自己的胳膊靠着火堆还在轻轻地颤抖。太可怕了,她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不敢闭上,因为一闭上眼睛那恐怖的画面就会一直在脑海中漂荡。
“起来吧!”战赫站在她面前,挡住了火焰的光芒。
齐筱抬头看着他,黑幽幽地背着光,她扁扁嘴吓得声音都没有了,鼻涕眼泪一起下来了:“不要杀我!”
战赫皱紧了眉头,这丫头说什么呢?
“你拿我要挟齐霸吗?没有用的,我是他最最最不在乎的女儿,你把我砍成八段他都不会眨下眼睛的,要不是你们来和亲,我早就逃出皇宫了,在里面不是饿死就是被人害死,我不要再回去了!”说着说着嚎啕大哭,从她早逝的亲娘哭到抚养她的奶娘,再从受人白眼饿肚子到自小养的小狗被虐待致死——一件比一件伤心,一件比一件凄凉,听得战赫头皮发凉心头发软。
于是丢下了唯一算干净的手帕:“没人要杀你,快擦擦。”语气不算柔和但动作还是很温柔的。
“真的不杀我了!”
“谁说要杀你了?”战赫有些不耐烦了,这小丫头公主的身份才叫人奇怪?
“我送你回去吧!”本以为可以拿她当个人质谁曾想反倒成累赘。
“我不回去。”这回齐筱是下定了决心坚决,她得罪了二公主回去没有齐霸的庇护会把小命给丢掉的。移衣说过要学百合的坚强自我,离开皇宫,抛弃公主虚有的身份她才能好好活。
“你不是找去找移衣吗?我和你一起去。”刚才他和孙明的对话她也听到了。
“你去?”战赫的眉头都皱出褶子了。
“我和移衣是好朋友,她失踪了我当然要去找。”齐筱义正言辞狠狠用手帕擦掉泪痕。
战赫沉默了她会和移衣成为好友也相当的奇怪啊!
☆、第二章
黄金城金碧辉煌的宫殿内,齐霸揉着额头坐在黄金椅上,听着金吾行的禀告。
“那伙贼人掳走了移衣姑娘和齐筱公主,常统领领兵阻挡也身负重伤。”金吾行微微躬着身子挑简要地向齐霸禀告。只是这样的消息实在是让人震惊。
齐霸脾气异常地暴躁,丽妃递上的参汤被砸了个粉碎,丽妃惨白着脸退到在一旁。
“都是饭桶!”齐霸感觉额头突突地跳着,这是旧疾复发的征兆。连唯一可以缓解他疼痛的人都被人绑走了。
“皇上息怒,微臣已经派人沿路追查了,定能将这伙欺君犯上的贼人统统捉拿,救回移衣姑娘和公主的。”
美妃乘机上前,轻柔地按压,并柔声安慰:“皇上身体要紧,最重要的是早日找回移衣姑娘。”她自然知道齐霸在意的是什么,除了被人骗的面子问题,更重要的是移衣,她才是齐霸关注的对象,至于齐筱公主更本不必提及。
金吾行跪地行礼,言辞间自信满满,“那伙贼人的身份,微臣已经有些眉目了,不过是边界的一些乌合之众,占山为王的匪徒。”
“既然如此,不如让金大人带兵前去剿灭。”美妃适时地提醒,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目光掠过跪地的金吾行,又极快地收回。
齐霸沉默了片刻,又挥手:“不必了。”兵权他是不会轻易交出来的。
美妃脸色微变,很快就恢复了。金吾行一直低垂着头叫人看不出神色来。
很快齐霸觉得累了,便打发了三人。
三月的天气依旧寒气逼人,昨夜的大雨倾盆花园内的花草来不及收拾便是一派颓废的景象。地面的水渍未干枝叶和花瓣零落被人踩ya滚进泥地,哪有昨日娇艳芳华的高贵。
染得艳红的指甲掐住了一朵垂头的芙蓉,滚落满手的雨水觉得粘腻又放开了。雨又开始飘落了濛濛细雨。美妃举目四周无人,贴身的宫女被她打发回宫取御寒的衣服还未回。她皱眉踩着一地的泥泞。转过前面的假山前方有一个小亭,想来是干燥的。她想去哪里避避雨心中决定要狠狠地责罚那些偷懒的宫女太监。一个一个都是没用的。
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让原本踏出的脚步瞬时又收回。瞄到一男一女在凉亭内,两人挨着很近。
声音绵腻,她听得出是丽妃的声音。心中兴奋大过惊讶,她居然在宫中和其他男子私会。
“你好久都没来看我了!”丽妃撒娇的声音很是wumei,让人心都suma了。美妃冷笑心中却是大快思索着如何收拾这两人。可接下来男子的声音却让她心中一震。
“不是说了非常时期,不宜见面要是被人发现——”金吾行有些不快。
“不会的,我都安排好了没人会过来的。”丽妃很是得意,如今她手中也有掌权的权力。
“你要学学美妃,她可比你聪明多了。”金吾行也就不再多言,趁机告诫。可是他的话反倒让丽妃更加的不爽。
“她有什么聪明的,你不是说齐霸开始怀疑她了?要不是我如今在齐霸面前得宠,怎么会知晓昨日他们逃跑的消息——”丽妃絮絮叨叨的抱怨被一巴掌拍掉了。面对满脸怒容的金吾行她连哭都不敢了。
金吾行眉头紧皱精明的目光掠过一抹杀气,昨日他得了消息便派了暗卫前去截杀主要是为了夺回移衣,紫恋女儿的名头足够在青月国和赤金国掀起波澜。可是却是无功而返还损失惨重。他心中窝着一团火这个愚蠢的女人居然还在这里邀功。
论才智和美貌她都不足以和古无暇相比,可如今齐霸似乎不再独宠她。安排眼前这个女人上位不过是预防万一。
“如今在宫中她位分权力依旧比你高,对齐霸的心思比你琢磨的透彻。齐霸虽说怀疑却依旧对她宠爱。你好好学着,自然有你的好处。”按奈下烦躁的情绪,他转而安慰起了丽妃,眼下他还需要这个女人。
这回丽妃学乖了,诺诺地答应了。擦拭了眼泪又露出一副笑脸,娇柔的姿态。
“我不过是嫉妒她罢了,你对她比对我好。”
“怎么会?今夜我便去你哪里。”轻柔地安抚,指尖摩挲着huani的脸颊,对着那柔软红唇轻吻挑d,接着就是一阵ni喃轻chuan。
美妃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的,当宫女捧着披风来时,她早已浑身湿透不断地发抖。
“娘娘,娘娘——”宫女吓得不轻,将披风围上她的身体,伞也遮住了不断飘落的雨滴。
她似乎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嘴唇上胭脂朱红被雨水洗去只剩下乌黑发紫,脸色白皙如纸,乌黑的发丝紧贴脸颊雨水顺势流进了身体。
她冻得的没有了知觉,小腹又开始阵阵的抽痛。她不自觉伸手捂住小腹。
是了,她的孩子早就没有了,早就化为污血流出她的身体。还多亏了移衣的医术才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呵呵,没有出生才是这孩子的福气。这个看似金碧辉煌的宫殿处处都是肮脏的。马车慢又悠悠地行驶在路上,两旁金灿灿的油菜花一眼望不到边。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明晃晃的闪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移衣掀起了马车的帘子,扑鼻而来的芬芳夹杂着春天的生机。
足够宽敞的马车坐着她和她的救命恩人。青月国月与王爷,从她清醒时他倒是毫不忌讳自己的身份,甚至救下她的原因也说的很明白——无聊!当然看着战阳等人焦急才是重点。他说了就当是假冒他身份的惩罚。有这么惩罚的吗?移衣很是不懂。
真正的月与长相较为阴柔,比起战赫的斯文秀气又或是战阳的俊朗阳刚,他的相貌更为惊艳。是的,惊艳用来形容男子似乎很不确切,但是那一瞬间她是这么觉得。
就像此刻一双桃花眼微微地眯着,嘴角勾起一丝满足的笑意若有似无。手中的一杯清茶升起阵阵的雾气朦胧了他的脸庞,肤色略显白皙透着滋润。尾指自然微微翘起,却不显女气反而更勾勒出无限的风姿来。移衣心中确认不能被他的表象所迷惑,昨日的几句话就听出了他是个小气任性的奸诈小人,却位高权重,无人敢得罪。
如今她算是人质,但被他所救也是事实,所以移衣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
逃跑似乎不太可能,外面那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还有一身青蓝色衣服的男子,他们的武艺似乎深不可测,昨夜她可是亲眼见到黑衣人面对山林间围攻而来的一群豺狼,面带笑容瞬间杀了个干净,还剥皮烧烤。害她吐了整整一夜。
“还不舒服吗?喝杯茶。”月与见她面色微变,眉头紧皱,便笑着招呼:“昨日是黑煞莽撞了。”
她点点头,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大概是极品的茶叶才能透出这么芳香清冽的滋味来。她一口饮尽了。虽说是出门在外一切简陋,可是他身上的衣食住行无不透露出奢华和尊贵。
温热的茶水在唇齿间留下了甘甜的滋味,淡淡的苦涩也慢慢地化为芳香,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