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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说这样可以方便随时照看慕容姑娘的病。”
“也是。那你什么时候搬过去?”
“大约是明天吧。”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慕容姑娘病愈后,我才能回来司马府。”洛朝颜摘去面纱,捧起小小的青花釉里红茶杯,呷了一口清茶。
“这样啊……”司马逍遥喃喃道,心中竟暗生不舍。
“司马公子,上次我让你帮我寻找家兄的下落,不知可有消息?”洛朝颜问他。
“我托了王老头子替我打探。那老头子行走江湖多年,人脉甚广。只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未有消息。”
洛朝颜眼底浮出一丝失望:“既然王药宝前辈也找不到家兄,想必要找出家兄的下落实在有如大海捞针……”
“洛姑娘先不要泄气。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定会有办法找出你哥哥的!”司马逍遥安慰她道。
“希望如此罢。”洛朝颜幽幽地叹了口气。
司马逍遥看着眼前这个满面愁容的女子,自她以真面目与他相处之后,彼此对对方的信任也日益增加。虽然他不知道她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不知道她那夜潜入慕容府到底所为何事,只是,他相信自己绝不会看错人洛朝颜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她的隐瞒,只是为了自己的苦衷罢了。
更何况,他对她也是有所隐瞒啊!
再入慕容府,洛朝颜的心中竟是一片沉重。
慕容府的下人带她去到慕容玉树为她安排的厢房。那厢房位于府里的西苑,离慕容姿的寝室只有几十步的脚程。一进门便看见房内桌上置放了一个色彩淡雅的白瓷花盆,盆里供养着她所喜爱的茉莉花。木制妆台靠着窗边,精致雅美,几个小抽屉上还雕刻着细致的图案。房中设了一道素雅的云母屏,绕过屏风走进里头,可看见一张架子床,四周牙床略加雕饰,挂上了青纱帐幔。
“这就是洛姑娘的房间。不知道姑娘满意不满意?”带她进来的那名下人毕恭毕敬地问道。
洛朝颜点头道:“请替我谢过你家主人。”
“洛姑娘,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直接吩咐小人去办。我家二少爷交代过小人,一定要对洛姑娘服侍周到,不能怠慢。这也是我们慕容府的待客之道。”
“恩。”洛朝颜应了一声。
那下人便鞠了个躬,悄悄退下。
这慕容玉树看似冷漠,实际上也算是一个体贴的人。单凭他命人在她房中放置茉莉花这点,便可看出他的心思细腻。
这时有个婢女模样的人走进,轻轻关上房间的门,对她恭身道:“洛姑娘,从今天起素素就是你的专属丫鬟,以后会负责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洛朝颜向她点头致意。素素却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对她说道:“白莲社里如相问,为说游人是姓雷。”
洛朝颜一惊:“你是白莲教的人?”
素素点头。
“你怎么会在慕容府中?”
“受佛母之命,素素一早便以潜入慕容府做丫鬟,以便接应段姑娘和洛姑娘。”
“原来如此……”洛朝颜喃喃道。原来唐赛儿一早便有了全盘计划,她只不过是她这计划中的一个棋子罢了。
素素对她察言观色,说道:“不知洛姑娘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计划?”
“洛姑娘该不会是忘记佛母交代给你的任务了吧?”素素扬了扬眉。
忘?她怎么可能会忘?她只是不愿提起,她只是想逃避罢了。洛朝颜的嘴角牵出一抹全无笑意的笑:“当然没有。”
“那就好。要接近慕容玉树不是易事,更何况是要取得他的信任?洛姑娘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这点我知道。”洛朝颜轻叹一声。
“佛母交代说,为了达到目的,有时候不免要施一点小手段。相信洛姑娘也清楚知道这点。”
“一切有待商榷。”洛朝颜朝她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我累了,要歇息。”
素素便不再多说,退出房间。
那唐素儿的确是深谋远虑,安排一个段红叶还不够,现在还安插多一个人在她身旁。明里说是帮助她,实际上,不就是监视她么?
洛朝颜真希望这一切能快点结束。
29。第廿二章 卖身葬父的女子
大街上人来人往。小贩们的吆喝声掺杂在马车行走时碾过地面的“轱辘轱辘”声里,此起彼伏。此时已经入秋。那瑟瑟的风吹得街上商铺的幡子“哗啦啦”地响,让人不由心生寒意。
司马逍遥坐在悦来酒馆二楼临街的位置,可以清楚看到下面繁华热闹的景象。对街跪着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与这热闹的场景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此刻的他一改以往的谈笑风生,反而闷闷不乐地一个劲在那里喝酒。
“司马兄,这么久没见,没想到你一见到我们就一副苦瓜脸,谁得罪你了啊?”东方世雅在他对面似笑非笑地问道。
“司马兄大概是有什么心烦的事情吧。”欧阳逸箫说。
“男人还能有什么烦心事?不外乎就是钱财和女子。司马兄富甲一方,肯定不会为了钱财之事而心烦……可想而知,是为了女子。”东方世雅说得头头是道。
司马逍遥白了他一眼,一甩手中那把不离身的纸折扇,说道:“真是好笑,你什么时候看见过我司马逍遥为女子而心烦?”
“就现在啊……”东方世雅一副欠揍的表情。
司马逍遥懒得理他,继续在那里自斟自饮。但与此同时,他心中也隐隐掠过一丝不安。
自从洛朝颜离开司马府后,他就一直像现在这样,心情低落,郁郁寡欢。难道他司马逍遥真的对这个女子动心了么?
不!不可能!司马逍遥摇摇头,往杯中倒了一杯香醇的女儿红,却听见东方世雅问慕容玉树:“慕容公子,听说司马公子的贵客洛姑娘搬到了你府中暂住?”
慕容玉树点了点头:“她暂时留在我府中,为我妹妹治病。”
东方世雅一目了然地看了看司马逍遥,心里暗暗偷笑。
欧阳逸箫问:“话说回来,慕容兄你的妹妹到底是生了什么怪病?”
“我也不知道。”慕容玉树皱了皱眉,“简直就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也真奇怪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得这样的怪病……”东方世雅喃喃道。
“慕容兄,上次我让你在洛姑娘的房间放上一盆茉莉,你有照做么?”司马逍遥突然开口问道。
“嗯。”
“洛姑娘喜欢干净素雅的风格,你有命人这样布置她的房间么?”
“嗯。”
“洛姑娘喜欢安静,你……”
“总之,一切都照你所说的去做了。”慕容玉树有点不耐烦。
“那就好。”
“我说,司马兄,你什么时候会对一个女子这样挂心啊?”东方世雅意味深长地说道。
司马逍遥懒得理他,扭过头看向跪在楼下对街的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说道:“那个姑娘看上去挺可怜的。”
那个女子已经在那里跪了足足一个时辰。一身白布长衫孝服,头戴粗麻条孝帽,居高临下的四公子看不清她的样子。她低垂着头,身前放置了一具用白布覆盖着的尸体,大概是她的亲人。
“应该是卖身葬父。”慕容玉树缓缓地说。
“真是孝感动天。”欧阳逸箫如此评价道。
这时有几个彪形大汉气势汹汹地朝那个女子走了过去。领头的一名大汉把几个银锭朝地上一摔,一把将那女子拉了起来,大声嚷嚷:“我家主子买了你了,快跟我们回去!”
那女子低眉顺首地问道:“小女子斗胆问一句,请问你家主子是哪位好心人?”
彪形大汉“哈哈”大笑,得意地说道:“我家主子正是当今光禄卿阮大铖。”
“阮大铖?那个可恶的阉党余孽?”四公子心中同时一紧,暗暗握紧了拳头。这个阮大铖,若说起文学才智其实是很值得称颂的。但此人的人品十分不堪,朝廷中人都为他所不齿。当年大宦官魏忠贤当权之时,阮大铖对其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当魏党事败,他却见风使舵,上书崇祯皇帝,不仅弹劾崔、魏之阉党,还连东林党人也一并牵连在内,以此博得升官的机会。为扶摇直上,不知他还做了多少肮脏之事来取媚于权贵。总而言之,阮大铖的小人之心,实在是人所共知。
那戴孝女子一听到阮大铖的名字,当即咬牙切齿道:“阮大铖这个狗贼!若不是他,我爹尚不至于落得今天的下场!”她拾起那几个银锭,朝彪形大汉的身上扔去,“这些臭钱,我不要!你们请回吧!”
“大胆!竟敢骂我家主子,你不想活啦?!”几个彪形大汉一起涌上,作势要把她拉走,“不管如何,我家主子付了钱给你,你就一定要跟我们回去!”
“我不要!”那女子大声叫嚷着。无奈她弱不禁风,怎能敌得过几个彪形大汉的蛮力。推推搡搡之下她头上的孝帽滑落,露出她那张妩媚动人的脸来。
司马逍遥和东方世雅顿生怜惜之心。东方世雅对慕容玉树说道:“慕容兄,虽然闲事我们不该管,但对方是阮大铖这小人,你出手帮助一下弱女子也不为过吧?”
话音刚落,四公子中的三人只觉眼前刮过一阵蓝色的旋风,待回过神来,发现慕容玉树已飞身下楼,伸手抓住了领头那个彪形大汉的手腕。
“放开她!”冷漠的声音,阴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30。第廿三章 出手相救
“公子,救救我……”那个戴孝女子眼见天降救星,便大声呼叫起来。
其余几个彪形大汉放开了戴孝女子,一脸凶神恶煞地走向慕容玉树。
“你又是哪条道上的?”一个彪形大汉伸手欲抓住慕容玉树的肩膀,却又出其不意地被慕容玉树反手扣住了手腕。此刻慕容玉树左右手各抓住一个大汉。他稍一使力,四下围观的人便听见“喀啦”一声。那清脆的声响让人们倒吸一口冷气。只见那两个大汉登时全身一软,倒在地上,各自扶住自己的手痛苦地嚎叫不止。
“一成。”慕容玉树轻轻地说道。周围的人听见均摸不着头脑。
“你少在这里多管闲事!”又有一个大汉扑了上来,一掌劈向慕容玉树。慕容玉树稍一侧身,轻易躲开,又猛然伸出手朝那个大汉的腰上狠狠地击了一掌。那个大汉连连倒退几步,喷出一口血来。
“一成半。”慕容玉树说。
剩下的那些大汉均生胆怯之意,迟迟不敢上前。
“你们谁还要上?”慕容玉树冷冷地扫视着他们几个。
“你不要嚣张。你知道得罪了我们就等于得罪了阮大人么?你需知,我们的靠山是阮大人,而阮大人背后尚有更大的靠山!”
“不过是区区一个从三品的小官。”慕容玉树甩了甩手,不以为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
一个大汉被他的态度激怒,便悄悄地绕到他身后,一鼓作气地冲上前来。眼见那个大汉就要袭击到他,戴孝女子惊呼一声,却见慕容玉树淡定从容地屏息敛气,身子飞掠起来,横空越了一丈,两只水蓝色衣袖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刹那间人们只觉眼前一片刺眼的蓝光,耳边听到几声凄厉的惨叫。等人们看清眼前景象,皆是大吃一惊。适才那些趾高气扬的彪形大汉,此刻无一不倒地痛苦呻吟,扭作一团,口吐鲜血。
“两成。”慕容玉树飘然落地,面无表情地说。
“哈哈,那小子今天只使了两成的功力。”在楼上观战的司马逍遥如是说。
慕容玉树转身欲走,又回过头来抛下一句话:“阉党的走狗!”
那些大汉皆面如菜色,却不敢再出声。
“公子,请等一下!”那个戴孝的女子快步追上前,“公子今日救了小女子,小女子定必为奴为婢,报答公子你。”
“不必。”慕容玉树看了看她,又掏出几个银锭塞到她手中,便头也不回地步入悦来酒馆。
戴孝女子低下头,嘴角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慕容玉树上了楼,便看见司马逍遥和东方世雅不怀好意地对着他笑。
“慕容兄,那女子该不会是感激得要对你以身相许吧?”东方世雅摆出他的标志性邪气笑容。
慕容玉树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答话。
“依我看那是一定的。从天而降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贵公子,本已足够惊喜的了。现在这贵公子还要横扫千钧,搭救身陷险境的自己。倘若我是女子,我也会巴不得马上对这贵公子以身相许……”司马逍遥夸张地说道,“就是为奴为婢,我也心甘情愿呐。”
“胡闹!”慕容玉树说。
“得了吧你们两个!”一旁的欧阳逸箫也看不下去了,笑着制止了这两个胡闹的家伙。
四人继续把酒言欢。觥畴交错。
傍晚时分,四公子走出悦来酒馆,却看见那个戴孝女子守侯在门口左顾右盼的样子。一见慕容玉树,她立即迎上前来:“这位公子,小女子一心卖身葬父,刚才你给了银两我葬了父亲,你就是小女子的恩人。小女子现在无依无靠,还望公子能收留。就是做牛做马,小女子也愿意。”说罢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