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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公子能收留。就是做牛做马,小女子也愿意。”说罢作势要跪求慕容玉树。
一旁的东方世雅连忙伸手扶她,转头对慕容玉树说道:“慕容兄,人家姑娘一心想报答你,更何况她又无家可归,你就收留她吧!”司马逍遥和欧阳逸箫见状,也连连点头,开口劝慕容玉树。
“是啊,慕容兄,你就收留人家吧!”
“好事不怕做啊!”
慕容玉树看了看他们,不置可否地向前走去。戴孝女子疑惑地看向三公子,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茫然。
“他这样就算是默许了!你还不快跟上去!”司马逍遥好心提点她。
戴孝女子当即露出欣喜的笑容,快步跟上前去。
“慕容公子,等等我……”
31。第廿四章 引狼入室
慕容玉树一路走着,听见身后的那个轻盈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跟上来。远远看到“慕容府”三个金漆大字被高高悬挂的两盏大红灯笼映照着,在逐渐浓重的夜色透出一丝暖意。
两扇朱红大门缓缓开启,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男子。正是慕容府的管家。他瞧见慕容玉树,忙提着手中的漆纸灯笼迎了上来,为慕容玉树引路。他带着一脸狐疑的神色,打量着跟在慕容玉树身后的戴孝女子。
“公子,这位是……?”
“你给我好好安置一下这位姑娘,看府里有什么空闲的位置,给她找点轻巧的事儿干。”
“是。”管家毕恭毕敬地说道。
那管家引了戴孝女子去到一个普通厢房,给了她一套衣衫,对她说道:“姑娘把这衣服先换上,稍后我会带你去用晚膳。”
戴孝女子感激地向他道了谢,管家便退了出去。她在厢房内转了一圈,坐到妆台前,自那面泛着暗光的铜镜里打量着自己的脸。
那是一张的艳冶柔媚的脸。未施半点粉黛,却格外妩媚多情。她朝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开出绣幕芙蓉。但她眼里却突然闪过一抹阴冷。
此时,洛朝颜刚为慕容姿诊治完。她从房内走出,抬头一看,原来是慕容玉树。她连忙尴尬地退后,微微朝他欠身道:“慕容公子。”
慕容玉树仍旧是面无表情地朝她点头道:“不必多礼。我妹妹如何?”
“慕容小姐服了我调配的药方后,病情已经大有起色。”洛朝颜说着这话时,心里发虚,不敢抬头看他。
慕容玉树凝视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忽然开口道:“洛姑娘,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洛朝颜听罢心中有点受宠若惊。她颔首说道:“慕容公子别这么说,小女子并没有尽多大的能耐。”
慕容玉树不再言语,推门进了慕容姿的房间。
洛朝颜在原地愣神了一会儿,才点了手中的灯笼缓步离开。
这个冷漠如斯的男子,与他对话尚且觉得困难,更何况是取得他的信任?洛朝颜低头思忖着,离远瞧见有人提了灯笼走过来,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慕容府的管家,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粉色襦裙,头扎双螺髻的女子。夜色迷蒙,那女子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洛朝颜看不真切。
“洛姑娘。”管家恭身向她请安。“不知洛姑娘可曾用过晚膳?”
“尚未。”
“那小人等一下安排人给洛姑娘送过去。”
“好,谢谢。”她好奇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女子的身上,“刘管家,这位是……?”
“哦,这位姑娘卖身葬父,却被恶人相缠,幸得少爷解救。所以从今天开始,她便成为我们慕容府的一名婢女了。”
“是这样啊……”洛朝颜心中不免感到新奇原来慕容玉树也有见义勇为的时候?看他成天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还以为他会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呢。
“如果洛姑娘没什么吩咐的话,小人就先带这位姑娘去用晚膳了。”
“好。刘管家慢走。”洛朝颜仍是好奇地打量着那个女子,想看清她的模样。
经过那个女子的身边时,洛朝颜手中灯笼的亮光照得她的脸孔清晰可见。那傲慢的眼神凌厉地扫向她,不过只是转瞬即逝。她很快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模样,眼角眉梢皆是让人生怜的媚色。
洛朝颜不禁心中大骇。
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里?
夜里,洛朝颜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反复浮现出适才所见的那张脸。
她来慕容府干什么?难道白莲教始终信不过她么?
也对,她归根究底只不过是一个傀儡。与他们之间何来信任可言。
这时有人轻敲她的房门。洛朝颜起身披了件长披风,走去开门。门一打开,就有冷风“嘶嘶”地溜进,使她打了个寒颤。
果然是段红叶。
“怎么?见到我,你不开心么?”段红叶径自走入她的房间,坐到凳上,朝房里四周打量着。“哟,你住的厢房环境还不错嘛。看来慕容玉树对你算是不薄。”
洛朝颜问道:“你为什么也要进慕容府?不是说我们一里一外,好接应么?”
段红叶睥睨了她一眼道:“佛母终究是对你感到不放心。她决定多派一个人接近慕容玉树,好让胜算大些。”
“而这个人就是你。”洛朝颜接过她的话说道。
“当然。”段红叶脸上掠过一丝得意之色,“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有这个能耐……”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不过,那个慕容玉树的确是不同凡响。难怪那么多女子为他倾心。他对本姑娘越冷淡,本姑娘反而觉得越有趣了。”
洛朝颜心里一惊。她定定地看着段红叶。段红叶伸手撩起耳边的一束鬓发玩弄着,媚笑道:“本姑娘现在觉得,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32。第廿五章 机缘不是巧合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
司马逍遥醒来时,随手披上了披风,走到窗边,眼见着一派秋意深浓的景象。庭院里的梧桐树佝偻着身躯,撑出如巨伞般的土黄色桐荫,秋日里的暖阳被那桐荫在地面筛出了点点有趣的光斑,随风舞动,却让他心中突然生出莫名的愁思来。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司马逍遥开口吟道。又听见门上有敲门声。他回过神来,唤道:“进来。”
两个下人端了装有热水的脸盆和早膳走进,并通报说:“少爷,那位赵姑娘来拜访你,现在正在厅堂等候。”
又是她?司马逍遥的心情不由烦躁起来他不是已经跟她说过,大家从此河水不犯井水了么?怎么她还要来找他?
他朝下人挥了挥手道:“你跟她说我今天身体不适,请她打道回府吧!”
下人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司马逍遥便把这事抛诸脑后。用了早膳后,他漫步到花园里的凉亭坐下。未几又掏出上次本欲赠给欧阳逸箫的那支箫,心无旁骛地吹了起来。
那赵漱屏听了下人的回报,心想司马逍遥定是装病。于是她装作要离开司马府,却中途折返,溜进了他府中的花园。园中假山林立,四处飘溢着菊花的清香。她一时乐而忘返,在花园中信步而行。此时她突然听到一阵清空逍遥、飘渺动人的箫声,虽然比不上欧阳逸箫的箫声那样空灵绝美,但耳边这潺潺乐章却让她忽觉天地间万籁俱寂,只余下这箫声震颤着她的心灵。
她可以确定,这是上次在悦来酒馆楼下所听到的箫声。
难道是他?不会吧?
赵漱屏循着乐音寻去,越走越疾。终于她离远看见了凉亭那竖着一个长身玉立的侧影,纤长十指轻握一支竹制洞箫,
是司马逍遥。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赵漱屏心中突然升腾起一股欣喜之情。她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何知道了司马逍遥才是那日的吹箫人,她会这样高兴……她不是讨厌他么?至少,和他相处的时候,两人总是吵架居多,你一言我一语地,谁也不让谁。
赵漱屏在原地呆怔了半晌,然后悄悄走上前去。
司马逍遥也发觉了身后有人走近,便停止了吹奏。他转身看到赵漱屏,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你不是应该打道回府了么?”
赵漱屏听罢心中有气:“我就是来看看某人是真病还是装病。”
“好了好了,赵姑娘,上次我帮你完成了你的心愿后,我不是跟你说过,从此之后你我河水不犯井水么?”
“你就这么讨厌我?” 赵漱屏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他,那平日刁蛮泼辣的神色里居然现出几分哀怜,“我抱着看望一下朋友的心意一心想来拜访你,没想到你却这样对我……”
“朋友?”司马逍遥当即一愣,这赵漱屏怎么突然不象平日的她了?这还真让他不习惯。“赵姑娘,你别误会,在下也不是故意要把你拒之门外,只是在下最近实在是心情烦躁,不想见客。”
“那你就是没有把我当作朋友……” 赵漱屏幽幽地说道。
在今天她对他提出“朋友”这个字眼之前,他的确是没把她当作朋友啊!司马逍遥在心里暗道,嘴上却说:“赵姑娘,快别这么说……”
“换作是四公子里的那三个人,你一定会见吧?”
“……嗯。”司马逍遥不知她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却还是承认了。
赵漱屏吸了一口气,又问道:“那换作是洛朝颜姑娘,你也一定会见吧?”
“嗯。”司马逍遥不假思索地说。说完以后他心中一阵莫名其妙的愣怔。
“那么,”赵漱屏说,“他们就比较特别吗?”
“他们?”司马逍遥琢磨道,“他们三个对于我来说是难得的挚交好友。当然算是特别的……”
“那洛姑娘呢?”
“呃?她……”司马逍遥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她是你的红颜知己?” 赵漱屏像是提醒他一般似的说道。
“是吧……”司马逍遥喃喃地说着,同时也被赵漱屏一连串的问题弄得他心中大乱,不由摇起手中纸扇。那把绘着山光水色图的纸扇被他抖得“哗哗”响。
“那我也要做你的红颜知己!” 赵漱屏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什么?红颜知己?司马逍遥“啪”地收起纸扇,瞪大双眼,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赵漱屏。后者无半点扭捏之态,仿佛那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狡黠地朝他笑着。
她到底想搞什么鬼?
与此同时,八名大汉抬着两顶轿子在慕容府邸门前停下。一名太监从前头的轿子里走出,扬了扬手中拂尘,趾高气扬地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一名汉子见状连忙步上慕容府的石阶,大力拍门。半晌,慕容府的管家探出头来,见了那太监马上点头哈腰地迎他进府。
太监心里更得意:有谁不让着他?有谁不敬着他?他可是当今圣上面前的大红人王承恩啊!
王承恩走进厅堂,见到慕容玉树,便一甩拂尘,扯着尖细嗓子叫道:
“宣,慕容玉树进宫!”
33。第廿六章 君与臣
乾清宫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坐落在单层汉白玉石台基之上。慕容玉树由王承恩带领着,拾级而上,大风把他的长袍吹得猎猎作响。殿内铺墁金砖。前设四座鎏金香炉。后檐两金柱间设屏,崇祯皇帝此刻正坐在屏前宝座上,双眉紧锁。威严的气势令侍候在一旁的小太监们噤若寒蝉。
“慕容卿家,你总算来了。”皇上的神色稍微缓了缓,对他开口道。
“臣慕容玉树参见皇上!”
“免礼。”皇上摆了摆手,并叫退了身旁的太监们,只留了王承恩在身边。
王承恩不免心中暗暗得意:崇祯皇帝毕竟是信任自己的。好歹自己辅助他登上帝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皇上对慕容玉树说道:“慕容卿家,朕连日来总是为国事堪忧,夜不能寐。北方旱灾导致赤地千里,寸草不生。旱灾又引起蝗灾,如今人相食,草木俱尽,土寇并起,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大多从了李自成那个土寇;后金强虏多番来犯,死心不息……”说到这里,崇祯皇帝越说越激动,干咳了起来。
那王承恩连忙端上一杯茶,并为皇上轻拍着后背:“皇上,保重龙体!”
皇上深深地看了看慕容玉树,继续说道:“朕实在感到惶恐……只因身边并无太多可以信任的臣子。而慕容卿家你是其中一个。朕多次对你委以重任,你都完满达成,令朕深感安慰……”
慕容玉树拱手道:“这是臣的职责所在。”
皇上突然神色一厉,“朕今日收到消息,说广鹿岛副将尚可喜,欲前往沈阳接洽金兵,有意归降……”
“真有此事?”慕容玉树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朕知道,你爹慕容狄与尚可喜素来交情颇深,想必他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你说……”皇上顿了顿,别有深意地凝视着慕容玉树,“他会不会也有意随尚可喜一同归降呢?”
“回皇上,慕容玉树可以用人头担保,家父绝对不是卖国求荣的无耻之辈!”慕容玉树说道。
“慕容卿家既然这么说,朕就姑且相信你。只是,你爹和你的大哥慕容翌都远在厦门,他们心中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想要搞什么小动作,你和朕都无法得知。”
慕容玉树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