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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卿家既然这么说,朕就姑且相信你。只是,你爹和你的大哥慕容翌都远在厦门,他们心中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想要搞什么小动作,你和朕都无法得知。”
慕容玉树心中一紧。
“不如,我召你父兄两人回京候命吧。”
慕容玉树抬眼看了看皇上,眼见他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便不欲再反驳。
“皇上既然主意已决,又何必问微臣。”慕容玉树冷冷地说道。
皇上眉眼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色,但旋即又缓和了语气道:“朕刚才所说的,的确是知会一下慕容卿家而已。实际上,朕这次召慕容卿家进宫,是有个任务要委派于你。”
“皇上想让微臣刺杀尚可喜?”
“哈哈,慕容卿家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朕怎么会让你去刺杀尚可喜呢?虽说他是个死不足惜的奴才,但是杀了他,对我朝一点用处都没有,只会让局势更乱而已。”皇上不紧不慢地说道。
是这样么?慕容玉树挑了挑眉,不动声色。
“昨日东厂督主向我禀报,说近来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武功高强的神秘杀手,他总是能用一招致对方于死地,而且杀人手法独特,死者往往身上只有几道入肉不够一寸的血痕,却正中人的死穴。东厂督主命仵作验尸,结果发现这些受害者的体内五脏六腑皆已碎……”说到这,皇上皱了皱眉,“本来对这江湖人物朕是不感兴趣的。但是据东厂督主说,这个神秘人总是对东厂官员和锦衣卫下手。这东厂和锦衣卫是朕的得力助手,怎能由他大开杀戒?!”
杀得好!慕容玉树在心里暗道。其实他对这个专门刺杀东厂和锦衣卫官员的神秘人也早有耳闻。实际上,京华四公子里的其他三人,也对这个神秘人赞不绝口。只因他们皆对东厂与锦衣卫的所作所为深痛恶绝。他们常常罗织罪名,诬赖良民,之后就屈打成招,趁机敲诈勒索。所用刑罚残酷不仁,令人发指。
而这神秘人的杀人手法虽然残忍,却是解了百姓的心头之恨。慕容玉树甚至对这神秘人充满了好奇:到底他是用什么武器,在被害者身上造成了这样“表面雅观”的致命伤痕呢?他只知道,这个神秘人的内功是异常深厚的,更有可能超过了自己。
对于这个神秘人,江湖人士都称之为“绝情公子”。
“这么说来,追捕这个神秘人应该是东厂与锦衣卫的任务才对。”慕容玉树有点不情愿地开口道。
“朕也知道。东厂三番四次设下圈套,还试过收买妇孺向他下毒,试图活捉这神秘人。岂料每次都被他侥幸逃脱。东厂督主说,这个神秘人有如此深厚的功力,恐怕在朝中只有慕容卿家才可与之匹敌。朕想,慕容卿家也乐意替朕分忧吧?”虽是疑问句,却带有不容反对的气势。
慕容玉树惟有恭身道:“臣,遵命!”
34。第廿七章 绝情公子
夜黑风高。那轮孤清的冷月高悬于天际。风过枝头,撩动出“簌簌”的声响。露色成霜,梧楸已半黄。
几个身穿褐色长衣,头戴黑帽的东厂番子沿街而行。他们大声地嬉笑怒骂,殊不知危险已离他们越来越近。
“我昨日领了赏钱,就去了秦淮河畔饮花酒,”其中一个东厂番子说,“啧啧,那里的姑娘当真是上等好货色!”
“服侍得你可周到?”另一个番子问。
“那当然。不过大爷我还不曾领略到那‘秦淮八艳’的风采。”
“那‘秦淮八艳’可是我们这些人可以见到的?恐怕你揣上几万两银子上门光顾,人家也未必答应你呢!”
几个东厂番子一哄而笑。
秋风席卷起满地落叶,空气里突然升腾起一股肃杀之气。
“咝……突然间怎么这么冷。”
“还是快回去罢。走。”
几人加紧脚步朝前走去。走着走着,却突然觉得无法动弹。他们张大了嘴巴,看着一个修长的人影从屋顶上飞掠下来。
眼前那人穿了一袭银白色长袍,腰系黑色束带,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一副儒雅的翩翩公子模样,脸上却戴了个铁制面盔,遮盖住了他上半边脸。只露出两颗眼珠和弧度优雅的薄嘴唇来。此刻他双唇紧抿着,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握扇,挺拔地站立在前方。
那几个东厂番子见对方只是斯文书生的模样,便大声喝道:“来者何人?居然敢阻挡东厂官员的去路!”
那翩翩公子嗤笑一声,“啪”地合上折扇,偏着头说道:“本公子看今夜月色甚佳,出来赏月罢了。几位大人可有兴趣一同观赏?”
几个东厂番子闻言更是嚣张:“三更半夜还出来赏月?看你遮住脸,肯定是要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识相的就跟我们回去东厂接受盘查!”
翩翩公子徐徐说道:“不知几位官爷是想对小生用什么刑?东厂十八套刑具,是夹棍、脑箍、拦马棍、钉指,还是刷洗、油煎、灌毒药、站重枷?”
“哼,只要进了东厂,你便可尝遍这些滋味!”其中一个番子冷冷地道。
“甚好!”翩翩公子眼神凌厉地扫了过来,随即把手中折扇高高抛起,自己更是横空跃起。那折扇在空中自动舒展成聚头散尾的半规形,露出一幅典雅秀丽的山光水色图。他凌空伸手一把抓住铁制的扇骨,朝几个东厂番子的方向一划,那扇当即脱离了他的手,向东厂番子们飞去。
东厂番子们见势不妙,连忙想要躲开。只见那扇在空中回旋着,又仿佛长了眼睛一般,追着几个东厂番子跑。韧纸制成的扇页上泛出耀眼的白光,却似刀刃般锋利无比,在东厂番子们的衣服上划开一道又一道的痕。很快,那些被划之处便慢慢渗出血来。
“真是好玩。”翩翩公子飘然落地,抬起手,那折扇“咻”一声回到他手中。
几个东厂番子被吓得屁滚尿流,连忙跪地求饶:“公子饶命!高人饶命!小人们知罪了!请公子放小人们一条生路!”
翩翩公子冷哼一声,快步向几个东厂番子疾走过去,扬起折扇便是一系列快准狠的动作,连劈带砍,招招正中几个番子的要害。片刻后,那几个原本气焰嚣张的东厂番子全部倒地。
“你……到底是……谁?”其中一个番子面容扭曲地看着他,艰难地问道。
“我么?”翩翩公子轻声了起来,“我是你们东厂的死对头。噢,对了。我忘了你们还不知道我的底细。”他优雅地摇着那把折扇,信步上前,弯腰抓住问他问题那个番子的衣领,冷声道:“你听好了,我,是绝情公子!”
“是……你?”那个东厂番子瞪大了双眼,面若死灰。
原来眼前这个翩翩公子,就是督主下令要他们追捕的、残杀了他们东厂无数同胞的那个神秘杀手绝情公子?
只是他已经没有机会向他的上级禀报了。此时他只觉得五脏六腑似被万蚁啃噬,呼吸越来越沉重。
“本来可以一招解决你们,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翩翩公子缓缓说道,“谁让你们这样跋扈呢?东厂与锦衣卫之人,皆死不足惜!”
“……游戏要结束了。”
翩翩公子冷眼看着几个倒地的东厂番子逐一断气,才飞身离去。那孤独的身影渐渐隐于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江湖上对绝情公子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人们只知道他向来带着一副铁制面盔,行事作风诡秘,却从来只诸杀奸邪小人。江湖上一些正义之士甚至还在危难之时受到过他的出手相助。
只是,没有人不对他那张隐藏在面盔下的脸感到好奇……
东厂署设在保大坊的一条幽深的胡同里。此刻的东厂署内,笼罩着一股阴沉的气氛。
东厂督主曹化淳看着眼前的几具尸体,气得咬牙切齿,浑身发抖。他扬起手一抡,便赏了身旁的手下一记重重的耳光。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看着身旁手下唯唯诺诺,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第八十条!这个绝情公子已经杀害了我们东厂人整整八十条人命!” 曹化淳狠狠地说。
“督主请息怒!小人一定加派更多人手,一定全力缉捕绝情公子归案……”手下哆哆嗦嗦地说道。
“还指望你们?” 曹化淳瞥了他一眼,“皇上英明,已经派了慕容狄大将军的二公子慕容玉树去追捕绝情公子,相信由他出马,一定会省我们很多力气。”
“督主所言甚是……”
“罢了罢了。你命人抬这几具尸体下去,免得我看了心烦!” 曹化淳挥了挥手,又伸手揉揉眉心。
当真是一个多事之秋啊!
35。第廿八章 皇命不可违
司马逍遥走进慕容玉树的书房,便看见他临窗而望的背影。他走上前去,用手中折扇敲了敲慕容玉树的肩头,慕容玉树才回过神来,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闲着无事,过来探望一下你啊!”司马逍遥笑嘻嘻地说道。
“少来。”慕容玉树绕过他,走到桌边斟了一杯茶,递给他。“来看洛姑娘的?”
司马逍遥尴尬地挠挠头说:“才不是。我是真的有事来找你。”
“什么事?”
“我听东方说,皇上任命你追捕那个令东厂闻风丧胆的‘绝情公子’,可有此事?”
慕容玉树凝视他半晌,说道:“没错。”
“你真的要这么做?”司马逍遥突然紧张了一下。
“怎么?你不想我这么做?”
“那个绝情公子,”司马逍遥清了清喉咙说道,“其实也算是有大侠风范的人。他是个好人。你真的要杀他?”
“我只是要捉他,没有要杀他。”
“那你捉他回来以后准备怎么做?”
“交给东厂。”
“那岂不是和杀他没两样?”司马逍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为什么对此事这么着紧?”慕容玉树抬眼看他。
“呃,没有……”司马逍遥有点不自然地说道,“只是,你以前不也是很欣赏他的么?你突然说要捉他,让我觉得有点奇怪而已。”
“我欣赏这个人,和我要捉这个人,根本是两码子事。”慕容玉树云淡风轻地说道。
“要是你当真认为这个人的存在是对百姓有好处,那你还捉他干什么?”司马逍遥反驳他。
慕容玉树沉吟半晌,终于表露心迹:“皇命不可违。”
司马逍遥听罢便噎住了。再多的话也都吞回到肚子里,独自咀嚼去了。
是啊,慕容玉树是将门之后,而且又是当今皇上最信得过的臣子,“伴君如伴虎”,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备受牵制,皇上叫他向西他就得向西,叫他向东他就得向东,敢违抗圣主命令,也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慕容世家支系庞大,还会牵连甚广。不像他司马逍遥,一个继承了过世父亲封侯的纨绔子弟,上已无高堂,下也暂且无妻房,了无牵挂,闲人一个。就算现在那个大阉党魏忠贤从棺材里跳出来要造反,皇上搬哪个救兵也不会想到他司马逍遥。
所以司马逍遥沉默了。他把手中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意犹未尽地说:“那么,你和绝情公子交手时,可想过要留情?”
慕容玉树不假思索地说:“不会。”
“为什么?”司马逍遥扬起眉毛。
“对于我尊重的人,交手时我必定会全力以赴。”
司马逍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异样。
洛朝颜走出自己的厢房,便看见段红叶从不远处袅袅婷婷地走来。
“洛姑娘,早啊!”段红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直看得她心里发毛。
“早。”洛姑娘向她打了招呼,便不欲再理会她。
“我说,”段红叶凑了过来,“这府里也真够大的,虽说我以前整天在夜里溜进来和素素那丫头碰头,但是到现在还是有点容易迷路。”
“你以前也常来这里?”洛朝颜诧异了一下。
“那当然。佛母经常派我来慕容府打探消息。”段红叶得意地说着,又斜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你以为我是你么?只是要你进慕容府偷个东西,也落得被人打伤那么狼狈的下场。我可是每次都能来去自如呢!”
洛朝颜向前走着,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段红叶紧跟上来,附在她耳边说道:“你接近慕容玉树的计划进行得如何了?”
洛朝颜硬着头皮道:“没有进展。”
“啧啧啧,”段红叶夸张了语气道,“看来你还不如我。”
洛朝颜看了看她。
“我可是每天都有送膳食去慕容玉树的房中。”段红叶说。
“膳食不是一向由刘管家打点一切的么?”
“那个臭男人,朝他抛几个媚眼而已,他满嘴哈喇子地答应了。果真是色字头一把刀。”段红叶眼神里满是鄙夷之色。“不过,要说使这些招数,你肯定是不如我的了。都说要接近人家,你却还整天盖着这破面纱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府里的人都偷偷议论你,说你是破了相的人。”
“既然你进行这个计划进行得如此成功,那就不需要我了吧?”洛朝颜避而不答。
“你是想违抗佛母的命令么?”段红叶跋扈地瞪着她,却远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