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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严重？莫不是老毛病犯了？雪无痕蹩起俊眉，心中打定主意，去会过龙睿问明原由后去楼府瞧瞧，楼惜君的病一向由师傅诊治，他也有一定的心得和经验了。可是，楼惜君的心病有师傅配制的药丸，应该没有治不好的问题。想到这里，雪无痕的俊眉拧成一股绳：莫不是楼惜君的心病病情又加重了？
“我还听说，陛下和太子殿下都亲到楼府看望，眼见太子妃娘娘只剩下出气的份，都担心不已。陛下已是下令，后天的大婚延迟，只待太子妃娘娘病情好转，再由钦天监择吉日完婚。”
“真可惜了，不会是什么红颜薄命吧？”
“是啊，好不容易熬到这一天了，居然……”说到这里，那人喝着茶摇了摇头，露出十分惋惜的神情。
“是啊，太子妃的位置啊。以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依我看，大婚仍旧举行，也许可以冲冲喜？”
冲喜？拿太子的大婚来冲喜？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其实，举不举行大婚都一个样。”眼见所有的人看向他，那说话的人继续说道：“反正那太子妃娘娘如今把持着东宫各嫔妃娘娘的一切事宜，已位居东宫娘娘之位，你们看看，即使是我们也都称她是太子妃娘娘。也就是说，她就是太子妃了，还举行什么大婚？”
“这你就不懂了。”那最先暴料的人发话了，“听我那远亲说，太子妃娘娘虽然有东宫太子妃的地位，但金册一直未加诰封。只拿着金印暂时管理着东宫嫔妃的事宜。要想真正位居东宫太子妃之位，仅有金印是不够的，金印、金册一个都不能少。否则，仍旧是虚名一个。”
所有人闻言，均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我还听说，陛下对太子妃娘娘极为偏爱。下令太子妃娘娘无出，太子殿下的其余嫔妃不得有出。”
“这样一来，太子妃娘娘这一病，只怕又得一年半载，那我们东傲的帝星不就又没有望头？”
“那也不一定，四位皇子均已回京，大皇子翼王有了世子，三皇子平王和四皇子晋王好事均已近，只有五皇子湘王至今未娶……”
“娶不娶妃？生不生子又如何？他们生的孩子又不是帝星？”
“是啊，太子无出总觉得人心惶惶。只有太子的孩子出世，我们才心安……”
听着一众议论，雪无痕默默的掏出二锭碎银子放在了桌上，看来，龙睿的大婚存在变故，他得去问个明白。
皇宫。
青龙殿，历来东傲帝王的寝宫，非皇帝诏见，任何人不能进青龙殿百步开外。本来肃穆的殿宇，如今因了死寂而更是阴气森森。
楼致远、名扬、龙睿、何英韶因了诏见，如今纷纷站在龙释天的面前，均不作声。只因所说的事已经陷入僵局。
“名扬，你是认真的？”
听了龙释天的话，名扬点了点头，“为了东傲，即使让微臣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就算是要微臣说谎，微臣也愿意。可是，关于五行宝衣一事，内子和微臣一致认为，不能将霸占五行宝衣的罪名无辜加上囡囡的头上。”
“至于么？”龙释天有些阴郁的盯着名扬，“要知道，开墓对逝者不敬。”
“微臣想过了。一如内子所言，相信囡囡的在天之灵会原谅她父亲的所作所为。”
“致远，你说呢？”
久不作声的楼致远清了清嗓子，作揖说道：“名扬一片丹心令致远汗颜。但事关五行宝衣，微臣也不能多下妄言。开墓不是小事……”
不待楼致远话说完，名扬冷哼一声，“你不是一直说，五行宝衣在我女儿的墓中？如今我开了墓，不是如你的意？”
闻言，楼致远只是牵唇一笑，“如果我说，一开始是有人故意诱导我往那方面揣测，可后来我方知道上当了，不知道你会如何想？”
“你！”名扬有些气恼，直是指着楼致远，“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不明白？”楼致远冷笑一声，毫不示弱，“也许是你故意让我坚定的认为五行宝衣在你女儿的墓中，从而造成人人认定的事实。可这个事实一旦得到认定，开墓后那五行宝衣偏偏不在墓中，那样一来，错自在我的身上。”
说到这里，眼见得名扬的脸都黑了，楼致远对着龙释天说道：“陛下，微臣就想不明白了？就算五行宝衣在微臣的手上，惜君是我的女儿，我不给我的女儿却藏着五行宝衣有什么用？”
是啊，这也是一开始人人都不看好名扬的原因。可随着名扬要开墓以证清白以来，情势大为扭转。可楼致远方才的一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龙释天有些为难的看向何英韶，“何卿，你看该如何做决定？”
何英韶本来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龙释天、名扬、楼致远。他们三人是前辈，一个是九五之尊，二个位极人臣。只有他和龙睿是后生小辈，对于长辈间的讨论，他和龙睿都只能听，不能发表意见。如今陛下问到他的头上，他不得不回，是以揖手回道：“依微臣来看，开墓证实名大人的清白是第一步。”
“依你的意思是，那个孩子的墓仍旧要开了？”龙释天觉得似乎残忍了些。
何英韶点了点头，“久闻名大人爱妻如命，长久以来悲痛女儿的逝去而再无所出。如今名大人忍痛开墓的举动令人钦佩。如果我们因了楼大人的一席话而不开那孩子的墓，首先就是给名大人一个成见——我们不相信名大人。”
何英韶为官多年，早就练得不动声色，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不卑不亢，既不偏袒名扬，也不偏袒楼致远。龙释天闻言，点了点头。“可是，如果一如致远所言，墓中也许根本就没有五行宝衣。再该如何？”
“无论如何？太子妃娘娘如今大病在身，不是一年半载能够好得了的。我们也正好在这段时日内，追查五行宝衣的下落。”眼见龙释天神情缓和，何英韶继续说道：“再说，五行宝衣是东傲历任太子妃的护身服。如今太子妃娘娘的大病只怕是因‘五行宝衣失踪’而生。要想解太子妃娘娘的病症，五行宝衣誓必找到。”
也是啊，五行宝衣不见，楼惜君大病。也许真有牵连。龙释天点了点头，“好，朕决定。明日开启囡囡的墓。朕的青龙殿护卫将严密监控墓地，不允许任何人私自前往。”
青龙殿的护卫监控？也就是说，龙释天早就下手了？名扬、楼致远等人心照不宣。龙释天的话音方落，陈德全已是急步跑了进来，“陛下，玄机门雪门主求见。”
雪门主？无痕？龙释天的眼睛亮了亮，莫不是雪无痕听到了什么消息？抑或是算到了什么玄机？“快请。”
随着雪无痕一身雪衣步入青龙殿中，原先那阴森森的厉气少了不少，似二月的阳光，雪无痕为这了无生气的大殿带来丝丝暖意。
众人一一见过，只听龙释天说道：“无痕，你来得正好。”说话间，将方才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五行宝衣不见了？雪无痕头次听说，也终于明白楼惜君为什么病了？以楼惜君的冰雪聪慧，只怕是她自己擅作主张称病，目的是想先找出五行宝衣，免得以后此事戳破连累龙睿罢！想到这里，他作揖说道：“既如此，无痕既然来了，愿陛下允许无痕随着陛下明日前往墓地。”
龙释天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好了，你们各自散去罢。明日早朝后，只准我们几人微服到墓地。”眼见着众人一一告辞，龙释天又看向雪无痕，“无痕，你就在我殿中休息如何？”
“不了。”雪无痕笑得柔和，看了龙睿一眼，“长久未来皇宫，有一些事要和阿睿交待，无痕今晚就宿在阿睿的东宫罢。”
考虑到玄机门的历任门主和东傲皇室的历代皇帝亲如兄弟，龙释天再度点头，“也好。”
121章雪无痕震惊难挡
夜色深沉，雪无痕和龙睿二人一路似有无限心事般的走在前往东宫的小径上。时有一阵热风吹来，却也吹不散这沉闷的气氛。
“万不想，中途会生变。”
龙睿拉着沿路的树枝，“是啊，偏偏在大婚的前期提起，令人不得不疑？”
“倒不用疑惑。”雪无痕笑看龙睿一眼，继续说道：“这也是惯例和传统，六部申请五行宝衣归内库局也是再正常不过。”
“你不认为是有心人之举？”
雪无痕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不过……”看着龙睿的目光，雪无痕眼中扫过一丝担心和忧虑，“从此后，也许会被一些人存心利用也说不定。”
“我们都不如惜君。”
“哦？”
“我们只知道要大婚顺利举行。可都不如惜君想得长远。谎言总有被戳破的一天，到时候我将置身何处？父皇呢？楼伯父呢？英韶呢？都将受到牵连。”
早已猜得其中厉害关系，雪无痕站定身子，笑看着一池湖水，“所以，惜君佯病，目的就是拖时间，好让你们找出五行宝衣。”
龙睿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枯枝丢入湖中，“无痕，你说说，有没有可能，五行宝衣从此不见？”
“怎么？”雪无痕有丝好笑的看着龙睿，“你心疼惜君了？”
“不是。”龙睿撇过眼神，心中抹过一丝疚然，心底有什么动了，是矛盾。如果说先前希望永远找不到宝衣，永远不大婚。可现在看到楼惜君为了他宁肯称病……是石头也有捂热的时候啊。“我……”
不待龙睿说完，一阵呜呜咽咽的箫声传入雪无痕的耳中，“咦……”他看向东宫的方向，“如果这箫声所传的方向我没有听不错的话，应该来自于你的东宫？”
闻言，龙睿一扫方才的忧郁，笑着点了点头。
“听箫声，似乎蕴含着无限的心事？”
心事？只怕是动着心思又想出宫罢？想到这里，龙睿笑了，“诶，让你猜猜，三次机会，猜中吹箫的人有奖。”
猜？雪无痕将手中的紫玉扇子轻轻展开，“肯定不是你丽人阁中的丽人所为？因为。没有听说你又纳了什么新人？”
龙睿笑着点了点头，“再猜。”
“更不是惜君，因为惜君会古琴不会吹箫。再说，惜君现在楼府。”
龙睿眨了眨眼睛，显得极是神秘，“继续猜。”
“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为了你的大婚而新填充进来的人员，不是太监就是宫女？”
“靠边了。”龙睿打了个响指，笑指着东宫的方向，“是个‘小太监’，而且你我都认识。”
他们二个认识的人当了太监？雪无痕睁大眼睛，“是小七还是小九？天牧？”如果是他们，这损失也太大了些。
“三个人名，三次机会了啊。”龙睿笑拍着雪无痕的肩，凑近雪无痕耳边，“是岁岁。”
“岁岁？”雪无痕震惊的再也合不拢下颔，眼角也有些抽搐，“岁岁？”
龙睿笑着点了点头，“说起来，也是巧啊……”于是，在雪无痕的震惊连连中，将岁岁进宫的一应事说了一遍。继而说道：“你也是，明明和岁岁呆过一段时间，为何不告诉我，害我白白的瞎想。”
终于可以肯定龙睿口中的岁岁就是那个令自己有些头疼的孩子岁岁。雪无痕仍旧有些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呃……阿睿！”眼见龙睿揶揄的看着他，雪无痕不得不又吞了一口口水，“你……你……确定岁岁净了身？”
这话是什么意思？龙睿摸了摸下颔？莫不是雪无痕也发现岁岁的不正常？看着雪无痕好奇心极强的眼，龙睿点了点头。
“不可能。”雪无痕脱口而出，岁岁是女孩啊，怎么可能净身当太监。
“不可能？”龙睿有些疑惑的看着雪无痕，“什么不可能？”难道雪无痕也在怀疑岁岁的女孩儿身份。要知道雪无痕聪明之极，又和岁岁厮混了那么长的时间，不可能不怀疑？难道雪无痕发现了什么？
知道岁岁当太监的事事关重大。不谈岁岁的女儿身份，仅说岁岁洞天小主人的身份就太过复杂。想到方才自己言语震惊中的失态，雪无痕清了清嗓子，“我听岁岁说过，他们万家就他一个孩子，以后要传宗接代的，他怎么可能愿意净身当太监？”
方才雪无痕的震惊和失态就是为了‘子嗣传承’这个问题？龙睿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雪无痕有什么瞒着他似的。
雪无痕问‘确定净身’是什么意思？从他怀疑岁岁的身份开始他倒没想到净身的问题？如今倒提醒了他，岁岁进宫的时候敬事房大火，一应资料全无……想到这里，龙睿知道其中的文章只怕更不简单了。但对于雪无痕提出的问题他得回答，是以微挑眉，“算我对不起万家了，以后，我会补偿万家的。”
补偿？雪无痕不明白了。
“如果不是我大婚的事，小愣子也不会到民间挑选新的太监进宫服侍我。正因了此，岁岁被选中，误打误撞的成了太监进了东宫。”眼见着雪无痕素来儒雅的脸几近变了形，龙睿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雪无痕一定是发现什么了。他继续说道，“所以说，是我对不起万家，让他们万家绝了后。是以，我一定会补偿岁岁。”
雪无痕的心都乱了。不得不说，得知岁岁的消息他有些欣喜若狂，可岁岁居然成了太监令他有些不能接受。是有阴谋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