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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满庭心中感慨了一会，对宗伯、陆霸又默默地看了一眼，然后转身慢慢的离开，背影显得阴沉而又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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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3章 地下洞穴
西境，天坑地缝深处
余天灿感觉，自己像是进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刚来到的时候，余天灿就被这里的环境深深的震撼住了。
曾有外国著名导演拍摄过《地底世界》电影，不过里面的场景和他见到完全不一样。
地底深处有干枯的河床，还有狰狞险峻的怪石，洞穴也依势而建，四通八达，宛如一座隐藏在地底下的城市。
刚来的第一天，狱皇就直接医治好了景怀英的伤势。
“虽然我不是医生，不过，我清楚，一个人应该如何才算得上健康。”狱皇的回答十分平淡。他没有依靠任何的药物，仅凭自己的双手医治好了一个深受重伤的人。而且这对他来说，像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并不值得炫耀。
景怀英毕竟也是脱胎换骨的高手，在狱皇的帮助下，没过多久身体便完全复原。
至于余天灿，他根本无暇顾及休息，山洞石壁上篆刻的诡异纹路，把他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
狱皇把余天灿带到这，就放任不管了。
而景怀英伤好之后，前去拜见过狱皇一次，不知道狱皇跟他谈论了些什么，出来之后，他就双眉紧皱，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余天灿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少个小时，只觉得肚子空空如也，饥肠辘辘的找到狱皇。
“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们还是需要吃东西的，在这等我。”狱皇抛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二十分钟后，狱皇拎着一头野猪和一捆野菜走进石洞。
“你从哪找到的？”余天灿惊奇的问道。
除了几处被岩浆围绕，或者陡耸难行的洞穴，他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他都走了个遍。在这种鬼地方，能抓住一只老鼠就谢天谢地了，更不用提这毛色光亮的野猪，还有新鲜的蔬菜。
“外面。”狱皇坐下身来，笑了笑说：“我上次出去的时候还是冬天，这次出去，发现天坑口这次又长出一棵左旋柳。”
“呃”余天灿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们九死一生才攀爬了不到一半的路径。而狱皇在二十分钟内，就走了个来回，还带回了丰盛的东西，看起来面不红，心不跳，就像是出门到菜市场溜达了一小圈。
“这些东西，应该够你和景怀英吃几天的了。希望我们不用在这待太长时间。”
“你不吃么？”
“对我来说，食物并不完美。而且猪肉中还有微毒。”狱皇摇了摇头，说：“你看这空气中漂浮的，就有人体所需的各种元素。坦白的说，我已经三四个月没吃过饭了，偶尔也会感到饥饿，可是对于食物的需求并不大是。”
余天灿再次无语，暗忖：“你是自己呆着孤独久了，找人来炫耀本领的么？”
“你先吃吧，我还有一些东西要思考。”狱皇说完，转身就走。
“慢着，肉是生的，我怎么吃啊！”余天灿赶紧叫住狱皇。
狱皇顿了顿脚，扭头扫了一眼野猪，道：“现在已经熟了。”
“哄谁呢？”余天灿不信的说了一句，刚说完，忽然闻到一股香味，低头一看，那一整头两百多斤重的猪，何止是熟了，就连外皮都已经焦了。
余天灿大笑，吃完饭，又在竖井最底层的石洞中闲看，上面纹路繁多，像是过去十年都没有接触到的信息量摆在眼前，他如饥似渴的学习着。
洞中无日月，余天灿熬的两眼深陷，双眸通红，他目光显得有些疯狂，深邃的眸子中，像是有火光崩裂开。
“余先生，你的身体太弱了。灵魂依托与身体，如果不增加自己的身体素质，你永远也不可能把天演完全领悟。”
余天灿扭头过一看，不知什么时候，狱皇已经走到他的身后。
“你告诉我，天演之法同样也能进入脱胎换骨，只可惜我一直没有领悟透彻。”余天灿感慨了一声，道：“这里肯定就是七千年前，刺青文明的遗址吧。”
他走到一处青褐色的墙壁前，摸了摸诡异多变的纹路，沉思不已。
“应该在三万年以前，古人进化成新人以后，他们的智慧才有可能创造出这些东西。”狱皇目光平静的抚摸着岩壁，手指勾动，竟然轻轻松松在岩石上留下印记，将一条纹路延伸出去，随着某种奇异的规律，和另外一条纹路符合。
“怪不得我感觉这些痕迹很轻，原来都是你刻上去的。”余天灿说着，心中一颤。
他们所处的山洞高过十米，洞顶有怪石悬挂，葫芦形的山洞足有两千多平米，可是每一处都刻着纹路，就连脚下炎热的石板上也不例外。
山洞内石板龟裂成几十块，有的裂开缝隙宽达两米，不时有一股岩浆从地缝中窜出，打在地面上发出嗤嗤的声音，热气直冒。
那些地方，余天灿根本就不敢靠近。
他本来已经累的浑身冒汗，热的头脑发晕，可狱皇过来后，感觉就像是打开了超高功率的空调，温度自然而然降了下来，达到了一种十分舒适的温度。
狱皇静静的站在那，像是个超高功率的中央空调，自动把温度调节到余天灿身体感觉舒适的程度。
“这只不过是规律罢了。”狱皇的声音，清晰的落在余天灿耳中：“他们曾经用刺青来寻找规律，寻求进化，结果把简单的事情越弄越复杂。”
“什么意思？”
“世间一切的法则，其实很简单，就是个空字。可一旦有了开始，就像树木发芽，就会长出枝干，延伸出去的枝干越多，就会越复杂。刺青同样也是如此。”狱皇的语气中仿佛带着一种超脱：“我不需要用刺青就能脱胎换骨，用事实证明了这一点。山壁上的石壁纹路，其实早就应该没有用了。”
说到这，狱皇随手一摸，岩壁上的石纹被手掌抚去，变的十分光滑。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过来？”余天灿不解的问道：“你让我过来，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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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4章 天地法则
狱皇笑了笑，看着余天灿，说道：“解脱。”
“你不是都已经悟透了么？”
“我的心是悟透了，不过我的身体并非是空的。”狱皇仿佛轻松的笑了笑，说：“身体就如同树上的一处枝干，既然都已经生长，又如何能够返还成空呢。”
“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
余天灿的话还没说完，狱皇已经转身朝后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你随我一快来吧。”
横穿过山洞，绕过几座高耸的巨石，在两块石壁的夹缝中持续向下走。
狱皇轻松的改变了引力，即便是向下行走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陡峭。
走出裂缝的时候，眼前空间豁然开朗。
余天灿差点惊呼出声来，在他的脚下已经没有了任何道路，下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眼前的洞壁巨大，一眼望去，在前面一百多米外，孤耸的巨石平台上坐着一坐祭坛，这座祭坛高度少说也要有三十米，直径更是五六十米，大祭坛的周围还分别坐落着一座座小祭坛，高度估摸着也要有三米左右。
每一座祭坛上，都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
眼前已经没了任何道路。
“天呐，这究竟怎么建成的？”余天灿惊呼道：“如果把这里公布出去，绝对可以算的上是超越金字塔的奇迹啊，很难想象，古人没有现代化的工具，他们如何能够做到这一点。狱皇，下面究竟有多深，你走过没有？”
“七八百米左右。”狱皇已经向前走去，他的身子凭然悬浮在半空中，语气平淡的说：“你不会想下去看的，那里应该是他们的葬骨场，除了尸体以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尸体。对了，有不少骨头上都带着纹路，他们的骨骼出奇的重。”
“啊？”余天灿眼睛盯在狱皇的脚下，道：“你，刚才说什么？”他还沉浸在狱皇漫步虚空的震撼中。
“我说，这儿原本应该有一座桥。”狱皇说着，不急不缓的朝前面走去。
余天灿看到，在狱皇走过的地方，水汽凝结，竟然生成一座冰桥，他试了试，这座桥十分结实，好像一头大象都不能压塌。
很快，两人走到孤零陡峭的巨石上，说是巨石，其实更像是被削掉脑袋的孤峰，中间的祭坛很大，在大祭坛周围，分布着十八座小祭坛。
“狱皇，这就是脱胎换骨后的实力”
“脱胎换骨么？”狱皇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声音清澈的说：“那只不过是基础罢了。”
从近百年的历史长河中来看，世界上也是强者云集，能人辈出，各种武术高手事迹在民间流传，更有不少化成传说。
然而，脱胎换骨的高手少之又少，他们原本就是站在力量巅峰上的存在。
他们过目不忘，身体潜能充分开发，凭着一个人的实力，甚至能够对抗一支高科技的军队。
每一个脱胎换骨的高手，都已经挣脱了法律的规则和束缚，因为没有手枪能穿透他们紧密的肌肉纤维，伤害到要害。想要建造出囚禁他们的牢笼，代价也是太高了。
更为可笑的是，一个国家都难有力量去抓捕他们。
面对很多脱胎换骨强者做出的事情，有关部门也十分无奈，很多时候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任凭你天资卓绝，无比勤奋努力，想要进入脱胎换骨强者这一扇门，也是千难万难的。
余天灿也认为，这已经是人类能力的极限。
即便是美国科防局的超级战士，耗费了巨大的资金和多名顶尖科学家历时几十年的发展和研究，能力也不及脱胎换骨高手的一半。
凡胎都已经换掉，再往上还怎么走？
不过，狱皇却轻飘飘的丢出来一句话：“那不过是基础罢了。”
余天灿感觉，整个空间都像是凝固了，他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这时的心情。
“喀嚓”
身后，百米多长的冰桥碎裂，掉落到看不见的深渊中。
碎裂的声音将余天灿拉回现实，他扯着嘴角笑了笑，道：“基础？确实，你的实力比起唐团长，景怀英他们要高很多。”
“唐于蓝？”狱皇似乎在笑：“我从景怀英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据说他拥有朝天伏羲骨，他的潜力应该很大，听说宗佰、陆霸他们都在唐于蓝的手下吃过亏？”
狱皇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一个旁观者，所讲的东西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余天灿沉思了一下，道：“那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就像你一样，很有魅力。”
“哈哈哈哈哈哈”狱皇忽然大声笑了起来，笑声震颤的整个洞壁似乎都在颤动。
“你笑什么？”余天灿倒退了几步，手掌扶在一座小祭坛的暗青色石板上。
“很简单。”狱皇以一种极其平静的口吻道：“因为我认为，没有人有资格和我平起平坐。”
余天灿心中十分不爽，道：“我承认，你的实力很强。我从来没有见过实力强过你的。可是，就算武力不如你，别人的音律、相术、星术总有一样能强得过你。狱皇，你是不是独处的时间长了，迷失了本心？所以才会有种超越众生的感觉，你当真以为，自己是神么？”
余天灿目光灼灼的盯着狱皇，他讨厌对方这种狂傲，目中无人的作态，甚至希望自己的一番言语能能动摇狱皇。
不过，他失望了。
“我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件事实。”狱皇微微低头，俯视着余天灿——这种角度，更显得高高在上。
“恐怕现在，只有你的天演，我还不曾超越。”狱皇目光平静下来，继续道：“余先生，这也是我尊敬你的原因。”
余天灿微微梗着脖子，倔强道：“我知道，穷尽一生所能，总有你学不到，看不到的。”
“何必非要争执不休呢，这本来就是很没有意义的东西。”狱皇说着，手指凌空拨动，五指之间竟然激荡出一曲《广陵散》。
琴声铮铮，浩然之气随音律激荡而来，铺天盖地，直入内心。
狱皇收了手，琴声戛然而止，道：“音律本身就是很普通的事，至于相术和星术更是简单的不值一提。因为你自身认知的关系，导致对我的误解，这也很正常。”
余天灿再次被狱皇的本领震撼，忍不住侧过脑袋，好奇的问了句：“那你说，脱胎换骨的基础之上又是什么？”
狱皇淡淡的一笑，他的眼神明镜如水，却又高深莫测，手掌轻轻一挥，一泓水流凭空而成，顺着他手掌拟定好的轨迹流动，水纹看起来极其真切。
“余先生，永远不要让任何东西禁锢住自己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