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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因为我特别准备什么吧?!”秦寒露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四下观察着。
李龙飞笑笑:“怎么会没有?我把自己的东西都打好包了,特别找了小时工过来打扫,保证你看不到一点我存在过的痕迹。”
秦寒露笑笑:“真的谢谢你了,帮了我大忙!”
“别客气,你帮我看房子,我应该谢你。”李龙飞坚持不肯收她的房租,“你不知道在国外,请人看房子还要付钱呢。”
秦寒露笑而不语,知道他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才这么说的。
一星期后,李龙飞出国走了,秦寒露和刚刚出院的秦谷雨搬了进来。谷雨的精神状态非常好,每天在家里做做家务,看看电视。张润杰经常会过来陪她,偶尔也会出去约会,两人正是热恋期,如胶似漆,非常甜蜜。秦寒露暑假一直都很忙,同时兼着三份家教,还在快餐店做小时工。忙起来也好,至少脑袋不会胡思乱想。
这晚,秦寒露下班回家,走在路上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有一种被人尾随的感觉。她警惕地快走几步,在前面的拐弯处停下躲起。时间不长,果然有个身影走了过来,迟疑着往自己转的方向张望。
“夏天?!你干嘛?”秦寒露看清楚来人后闪身出来。
夏天手扶胸口,连声说:“哎呦,吓死我了!”
秦寒露拽着他,严肃地说:“你还吓死我了呢?!说,这么晚了出来干嘛?”
夏天看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姐,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吧,不然就去你家”他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自己提了一个不情之请。
“走吧!”秦寒露答应得很爽快,拉着他的手回到家里。
谷雨没在家,留了字条,是和张润杰出去看电影了。秦寒露把夏天甩在沙发上,从客厅里给他拿果汁。夏天眼睛四处乱窜,看了半天才坐好,拿着杯子把玩。
“你不是要聊聊吗?聊什么?”秦寒露绷着脸说。
夏天眯着眼睛,讨好似的笑笑:“姐姐,我们还是朋友吧?!”
“嗯?”秦寒露有些意外,“为什么不是?”
夏天点头:“我觉得也是。那天晚上我和夏历决裂了”看着秦寒露紧张地表情,她补充着,“不是因为你。我觉得她有点逊,那天求爱不成就够难看了,还表现得那么没有水准。唉”
“小天,不许这么说姐姐。”秦寒露阻止道,“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话说了一半,又觉得有些无趣,这是世界上的事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叔叔阿姨都好吗?他们有没有怪我?”
“嘁,怎么会?”小天呷了口果汁,“我妈妈还挺想你的。还好,我去白云医院那边找张哥哥,他没说你住哪里,但是告诉我你晚上在快餐厅打工,所以我我怕你会不想见我,也不敢直接找你,就偷偷地在后面跟着你”
“别告诉别人我在这里住好不好?”秦寒露打断了他,“这是咱们的新秘密!”
“好!”夏天高兴了,“那我能找姐姐来玩吗?”
“当然可以。”
“那我就放心了”夏天如释重负,“姐姐见过唐哥哥吗?”
“嗯?”已经一个月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突然被提起,寒露还是一怔,下意识地摇摇头,“我不会再见他了”她喃喃地说。
夏天叹口气:“唐哥哥也挺可怜的。都不知道为了夏历生日会的事,唐家几次登门致歉。唐妈妈说实在不想再逼他了,怕他会做傻事。你说他还能做什么傻事啊?”
“不知道”秦寒露若有所思,“他不会的。他还有美好的人生在前面,不会做傻事的。忘了一段本不该开始的感情只是时间的问题,我相信他!”不知道这算是在安慰夏天还是在安慰自己。
夏天一脸迷茫,有些听不懂她的话。重新找到寒露姐姐的快乐让他无暇去探究这些事情,也就不想再弄明白,坐在沙发上看起电视来。
张润杰带秦谷雨看完电影后,又去吃了夜宵。之后,才恋恋不舍地将她送了回来。到了小区门口,他将车停下,拉着她往里走,不是因为楼下没有停车位,而是想散着步再和心上人待上一会儿。十指紧扣的手指在两人间来回摆动,带着难以割舍的缱绻。
“每天最痛苦的就是送你回来时分开的时刻,什么时候才能不用送你回家呢?”张润杰看着谷雨,柔情满溢。
“那下次我们就不出去约会,这样就不用送我回来了”秦谷雨有些犯坏地假装不明白,“再不成,你别来找我?”
“秦谷雨你诚心是不是?”张润杰气得鼓起嘴,“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手指摩挲着她艳红的嘴唇狠狠地说,“嗯,我看看,这话是从哪出来的?这里吗?不好,要惩罚!”
秦谷雨来不及说话,嘴巴就被堵住了。滚热的唇燃着火,灵巧的舌夹着电,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她没有时间去考虑该做什么样的反应,本能地回应着他,直到几近窒息时才挣扎着离开。
“讨厌,会被人看到的!”谷雨捶他一拳,气喘吁吁地说。
张润杰坏坏一笑:“不会的,这么晚了怎么回有人呢?”
“咳咳”,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传来,这两个人全都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了。”黑暗中闪出的是唐锦棉。
幸好天黑,两个人的脸现在都能煎蛋了,他们尴尬地互看一眼,还是张润杰先说:“你怎么在这儿?对啊,你怎么知道她们住这的?”他先问了一句,才又反应出后面的问题。
唐锦棉低头,叹口气说:“知道在什么地方住又能怎么样?不敢去打扰她,怕她因为躲开我再次搬家,今天是带夏天来的,想让他去帮我探探口风。”
“唉”秦谷雨跟着叹气,“寒露她现在变了好多,成熟了也更倔强了,有时候连我都怕她。前不久润杰帮我找工作的事情,到现在我都没敢跟她说呢,就怕她反对。”
“这个你不要担心,”唐锦棉安慰她,“寒露她做事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如果张大哥这边提供的工作机会是有利于你病情恢复的,她一定不会有意见。”
秦谷雨点头,“嗯,我知道。”
“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再不然她又该担心了。”唐锦棉催促着谷雨回家。
秦谷雨看看张润杰,笑着说:“锦棉真是把寒露的话奉若圣旨啊!我还真希望我们家寒露能接受你,跟你在一起啊,我这个当姐姐的很放心。”
唐锦棉心里一暖,这是这么久第一次听众人嘴里听到支持他和秦寒露的话。露出一个笑容,他冲他们两人挥挥手。
谷雨回家的时候,带着一脸春风。看见夏天坐在客厅里一点也没有意外,笑着摸着他的头问:“就你自己呀?一会儿回去时会不会不安全?”
夏天看上去有些紧张,不动声色地移开头:“没事,我打车回去。”
谷雨也没有继续,转身对寒露说:“我让润杰帮我找了份工作,下周应该就可以上班了。”
“为什么要去工作?不准!”秦寒露霸道地说。
谷雨看看夏天,有些无奈地说:“让小天说说,我哪里像是姐姐啊!寒露你别这样,润杰说我应该多跟外人接触,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环境中。工作也不累,就在幼儿园里帮老师阿姨看午睡,每天就两个小时。工资不多,但是锻炼机会难得,你就放我去吧!”
听上去还不错,相信张润杰安排的应该也是考量稳妥的。于是秦寒露勉强点点头,“如果有什么不开心就告诉我,千万不要自己忍着。你要知道,你隐忍得越多,对自己的身体越不好,就越是给我添麻烦知道吗?”
“知道了”谷雨笑起来,“你呀,简直比妈”说到“妈”的时候,她突然停了,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看着寒露。
看着她的眼神,秦寒露知道她已经想起了一切,避而不谈也是因为怕勾起自己的回忆。她拉着她说道:“姐姐,没关系。妈妈在天上也不希望看到我们生活得不幸福,对吗?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将来一定要比过去幸福才对!”
“是啊,是啊!”夏天跟着点头,“我们一起向前看嘛!”
两个女孩一起看向他,然后相视而笑。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无可避免
新学年开始,秦寒露回到了学校,除了已经出国的李龙飞,校园里可以说是一切照旧,但是她心里知道,这些只是表面上来看,有些东西不可能再回来了。她从心里有点害怕见到夏历,不知道见面后会是怎么样的情景,自己是该像以往一样打招呼,还是先上去道歉,或者是形如陌路一样避开。可是怎么可能见不到呢,正在犹豫这件事的时候,迎面挺着胸,昂着头走来的人正是打扮入时的夏大小姐。
秦寒露深呼吸,然后冲着她摆摆手:“嗨,夏历好久不见!”
夏历依旧仰着头,微微瞥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对了,你那些烂行李我让司机带来了,你出去拿一下吧。占着我们家那么大的地方看着真是碍眼!”
秦寒露点点头,往校门口走,果然看见夏家的宝马车停在那里。她走到车前敲敲车窗,司机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个旧行李箱,没有放地上直接递向她。她伸出手刚要去拿,司机莫名其妙地一笑,马上箱子落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落了一地,甚至还是两件内衣。
“你”秦寒露看了他一眼,强忍着心里的怒气,淡淡地说,“谢谢!”蹲在地上开始收拾地上的衣物。宝马上扬长而去,旁边迅速有人围了过来,一边看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
“英语系的系花秦寒露吧?”
“真的呀,天你看她的那件内衣多土”
“肯定不是名牌吧?”
“天哪,真是金玉其外啊!”
秦寒露也不抬头,努力地让自己看上去显得很平静,但是视线却已经被泪水模糊了。不哭,眼泪千万不要掉下来,她牙咬唇角,生疼。有人蹲下来帮她收拾,一件、两件,放进她的箱子里,直到拿起最后一件的时候两人同时扯住一角,秦寒露才看清来人的脸。
“你?!”她一把扯下衣服,大力甩进箱子,顾不上整理,站起来就要往回走。
“寒露,你还好吗?”唐锦棉后面叫住她。
秦寒露没有回头,轻哼一声:“你不是看到了吗?你觉得好就算好吧!”
“呦,唐哥哥还真是一往情深啊!”她刚要继续走的时候,夏历的冷言冷语从背后传来,“怎么?看你的宝贝穿这么寒酸的内衣心疼了?哥哥也是,怎么不帮着买几件呢?”她装模作样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忘了,真是没眼色的人。现在咱们的寒露小姐应该看不上这些旧衣服了,想必哥哥都给置办齐全了吧?!”
唐锦棉冷冷地看着她:“夏历,你觉得自己这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特别有意思”夏历凑近他,眯起眼睛冷笑着,“我丢了爱情,落了友情,失了面子,就剩下这点意思了。你心疼她啊,不好意思,这是她该受的!”
唐锦棉气得发抖,眼睛几乎瞪出眼眶,“你!”
“怎么?想打我?”夏历挑衅着,“打吧,反正你也不是没打过!”
“夏历,我警告你,你不要太过分!”唐锦棉的表情有些狰狞,“有什么冲着我来,毕竟拒绝你的是我,别把本事用在一个无家世、无背景的可怜女孩身上!”
“哦可怜?!”夏历笑着说,“好吧,她可怜。唐锦棉啊唐锦棉,你从一开始就认定了她可怜是不是,所以才会对她倍加爱护的吗?那么为了你们的感情更深,我会让她更可怜的,我等着看你怎么对付我!”她已经没有理智了,似乎自己现在还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为了恶心他们。
“够了没有?!”秦寒露转了过来,“夏历,”她缓步移向她,“我一直很感激你,毕竟在我最为难的时候是你帮了我,给我一个栖身之所,让我可以继续完成学业。你我之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绝非我所愿,可是面对这样的结果,我又无力改变些什么。我一直在想能让你觉得舒服的办法,比如我去转个班级,离得远一些,或者我保证不会和唐锦棉走到一起,只要你能觉得满意,你提得出我就尽力做到!”
“寒露你别傻了”唐锦棉想劝她,可对上她决绝的眼神时,只得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夏历看看周围的一群人,笑着说:“秦寒露你什么意思?我唐唐夏大小姐需要你来怜悯施舍?还真是自不量力啊!你不用把话说得那么好听,反而是我咄咄逼人似的。我收留你也是因为可怜你,谁让我心软来着,就是看见大街上乞讨的乞丐我也会出手施舍的。只是你还不如乞丐,你是一只狐狸,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地想夺走我拥有的东西。你利用了我的善良,也利用了他的怜悯,”她手指着唐锦棉,“你以为他真的会爱你吗?你刚才也听见他说了吧,是因为你可怜!这样的感情或许在一时可以迷惑双眼,但是时间长了,你的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他也终会抛弃你的!”
“夏历你这人真没劲!”唐锦棉说得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