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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男子剧烈地喘息着,白衣无风而起,隐隐有白光环绕周身。那双眼中,wωw奇Qisuu書网没有敌意,只是震惊。
“你们在干什么!”
人群并未答话,只听得有人窃窃私语。
“怎么搞的……结界坏了么?”
男子一怔,凝视着远方惨白的光,心中蓦地一沉。
“等等!他不是白血!他是白族和混血通婚的后代!”
“既是如此,我们不打算杀你,滚吧!”
“你们……”莫恩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人群从他身边纷乱地冲过去。他不能再出手,不能干涉凡人。此时,他是如此无助,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前方,又有无数白血飞溅而起。
忽然回过神,他一跃而起,几步便踏墙而过,奔向那最大的水晶宫殿——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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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地,大门破碎的声音传到宫殿深处,不远,那些生命的气息一个个消散。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在回廊引出一片回响,聚集成震耳的轰鸣,冲进他们的耳朵。
凌涉在她身边站定,忽然道:“浥,我还不想死。”
“哥?”她有些惊讶地望着他,和他眼中不可思议的厉色。
“浥!浥!”
熟悉的声音焦急地响起在远处,女子惊喜地望去,只见莫恩展开幻翼,急急冲到她面前。
“浥!外面的人要冲进来了!”
凌浥微笑,缓缓点了点头。
“嗯,就要……死了呢。”
“我可以带你走。”莫恩坚定的目光凝视她,伸手指向宫外,“我前些日子制了一个虚空,可以直接送到很远的地方。我血统不纯,不受结界影响。”
“可是……”她不由自主地回头,望了望沉默的凌涉。
“去吧,浥。”凌涉淡淡笑着,挥了挥手,神色无比平静。然而凌浥却皱眉,看清了他眼睛里深藏的东西。
那是杀气。
“浥,走吧。”莫恩小心地看了凌涉一眼,拉着她迅速飞走了。当空,女子回头,担忧地望着地面。她担忧的,却不是兄长的死。
冲进来的人群在内殿门处停下,虎视眈眈地望着内里。空空的水晶殿内,一个白袍翩然的男子,静静站着,手中一柄黑曜剑握得紧紧,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人群。
那眼中,是嘲笑一般的冷厉。
“首领来了!”人群中有人叫道。
萨伊兰缓缓转过头,望着那人群分开一道缝,一个再也熟悉不过身影出现在眼前。
那一刹那,震惊和暴怒在血液里沸腾!
哈!就是那个人!那个人!那个自己称了数年父亲!称了数年父王!还笑着叫自己萨琪的主王奎尔!
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多么虚伪!多么无耻!
这衣冠禽兽!
她目中的红色越发深重,双手不住颤抖,难以控制地伸向身后,想要抽出绝世寒剑。然而,摸到的却是背后的空气。她才忽然意识到,这里只是幻境,那柄寒,已经掉落在圣书之外的黑室里。
眼中红芒褪去,她又一次忍住,压下了嗜血症。
“首领,这人看来打算动手。”
奎尔面色凝重,上下打量了一番,对左右点了点头,便退到了人群里。众人会意,纷纷举起武器,蜂拥而上,喊杀声四起。
面前的白族男子岿然不动,毫无惧色。他轻蔑地扫了一眼,冷笑。
“不自量力。”
黑剑呼啸而起,迅如闪电。在他的视野里,那些人的动作如此缓慢,所有,所有的所有都是草芥。他耳中没有喊杀声,一切都是安静的。只有喷洒的五色血液,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的动作更为凶厉。周围的人面目狰狞,凶猛地扑来,都在几乎看不清影子的黑剑下丧生。各色的血液铺满了白水晶地面,将这纯净的宫殿染上了血污。宫内的廊里,遍地尸首,有混血,也有凌家纯正的白血。无数的白族现世神倒在血污之中,白色的长袍被混血染得污秽。
地面上,混血中间,纯白色尸体悄然间散去,化为白烟融入虚空之中。
神,也会死吗?
踩着尚还温热的尸首,男子邪异地笑,身形轻盈,如舞蹈般挥剑。这杀戮,似乎变成了他的一场游戏。只是一刻钟之后,他便杀出一条血路,冲出水晶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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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高,越来越高,下面的人群已变得很小,但是,她终于还是看到了那一幕。
一道白色的身影,迅猛地一跃而出,携出五色的血液喷洒开来。黑曜剑划出一片黑翼,将涌动的人群无情地劈开。有无数的哀号声传进她耳中,令她不由自主地捂住耳朵,紧紧闭目。
“浥,你怎么了?”抱着她飞行的莫恩疑惑地回过头来,看到了地面上那不断劈开人群,即将冲到边界的黑剑影。那一刻,他才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人没有通过那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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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落陵的日子很平静,虚空结界挡住了混血人的进入,将这一片土地隐在世外。浥的神色总是那么安详,每日和他一起工作,纤纤玉手捏着星棋的样子,那么雅致自然。每当这时,他都想告诉她一句话,可是话到嘴边,总是咽下去。
她的面容终日恬静,每当注视他的时候,总会微笑,就好像十几日之前的杀戮,已经成了一个遥远的传说。然而从那天起,她再也没穿过平素的白袍,一直披着黑色。
他这样痴痴地看,却始终不能走出那一步。
他觉得,他不配。
即使如此,他仍然清楚地知道,这段日子是他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光。
宁静的白室里,只有星棋落盘的声音“嗒嗒”地响。忽然,她捏棋的手指悬在半空,面上的神情刹那间凝固。
“浥?”
“小莫……”她微笑,欣喜道,“哥哥还活着……他在唤我。”
莫恩心中却瞬间冷了下去,一种莫名的不安警告着他。
“他?他如何唤你?”
凌浥将棋子收回,捏着自己左腕的脉搏,静静道:“血液,血液在召唤,看来哥哥抢出了沧浪镜。”
“这是什么?”莫恩凝眉,越发怀疑。
凌浥笑了笑,放下手道:“现在,说了也无妨了。你该知道,凌家以水为尊吧。我们的名字,都带了水。”
“我明白。可是……这有何干?”
“凌家有一圣物名为沧浪镜,可以操控全洪宇的水,包括血液。”凌浥叹息道,“原来这是秘密的,现在……凌家已不在了,说了也罢。”
莫恩愕然,无言以对。他以为自己已很了解她,可现在才发现,她没有告诉他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凌浥缓缓站起身,微笑道:“小莫,我要离开一下了,去找哥哥,他在唤我。”
“可是……浥……”
“怎么?”
“我……”他支吾着,却仍然没有说出来,许久沉默之后,他只是点点头道,“记得小心。”
“呵呵,放心,没有那个结界,混血奈何不了我。”
他与她同行,出了白室,走过春日的原野,终于送至了虚空结界。
“我走了,你要多受累了。”她有些抱歉地欠了欠身,转过身去。
“浥!等等!带上这个!”他伸出手,却没有拉住她。
她疑惑道:“怎么?有什么事?”
沉默了一会儿,他伸手一招,便引出了萨伊兰再也熟悉不过的寒。双手捧住燧木鞘,他将剑送到她身前。
她笑出了声,摆手道:“不用了,既是你的珍藏,还是让它留在你身边吧。别担心,以我的灵力,没人能伤我的。”
女子散形而去,留下了呆呆捧住剑的男子,一人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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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血液的召唤下,她迅速飞向召唤的源头。有些惊异地,她立在那黑色大门前,一时迟疑。这地方如此荒凉,如此凄冷,(奇*书*网^。^整*理*提*供)她简直难以相信哥哥会在这种地方。
大门缓缓打开,哥哥奇异地穿着一身黑袍,就同面前的她一样。只是,哥哥的脸上,没有了从前的淡然。
“哥……”
凌涉回转身,走入那一片漆黑中,只留下一句话:“进来吧,给你看看。”
女子的呼吸不自主地急促,仍然定了定神,走进黑室之中。大门缓缓关闭,室内的一切都在让她不适。她向前走了几步,终于看清了,墙壁上嵌入的白骨。那些白骨忽然变得明亮,发出惨白的光芒。
女子倒吸一口冷气,忽然发现自己的灵气,就如那天一样凝定了。
“哥!哥!”她终于有些慌乱,缓缓后退,想要从这黑室里出去。
“浥……”忽然,身后响起那熟悉的温柔声音,一只手拉住她,向前牵去,“你看这些东西,这就是封神结界的试验地。”
“什么……”
“放心,这里已经没有人了,我将这大陆隐藏,外界看不到。就是这些东西作祟,让那些愚蠢的混血,成功地行了这等禽兽之举。”
凌浥望着四周这惨白的光,再也说不出话来。许久,她只是叹息。
“浥,你怎么想?”
“哥……这些都过去了。”
“你说什么?”
女子缓缓回身,平静地摇摇头道:“哥,这些命里的东西,我们无权干涉。就让它过去吧,神族不需要在那世上继续……”
“浥。”那声音忽然沉下来,“你也想那样愚蠢地死去?”
女子只是摇头。
“事情不能这么想……”
“浥,你这样想,我也有预料。”
“嗯?”一种不祥之感袭来,凌浥微微皱起眉,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男子忽然邪异地一笑,近身,抚过她光润的脸颊:“浥,我没打算和你解释太多。对了,你该知道吧,纯正白血,只有我们二人了。”
“是……”女子心头一冷。
“那么……”凌涉眼中忽地迷蒙,步步紧逼,缓缓将她逼退到石榻之前,“我可不想,纯血统就此断掉。”
凌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声音开始颤抖:“哥,你想干什么……”
“我么?”突然,他倾身,一把将她按在石榻之上!她挣扎着,却不能使出灵气,完全无法拼过男子天生强势的力量!
“哥!哥!不要!”
她能听到自己衣衫破碎的声音。
“浥,今天我要告诉你,有些时候,是不能依靠灵气的。”
“哥!不可以!我们是亲兄妹……啊!”
男子毫不迟疑地继续,幽幽道:“你觉得我会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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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风吹过黑色墙壁,不留痕迹。黑室之外,依旧死寂如前,封存了内里的一切声音。
第五十八章 天罚
墨黑的柔软长发,散落在石榻上,他凝眉,纯白的手臂小心地伸过,抚着她的头,眼中有微微的苦痛和怜惜。黑色衣袍搭在身上,掩不住那自内而发的白芒。精致的面容,略带迷茫的双眼,默默看向身边安静卧着的女子。
“浥,恨我么。”
“不恨。”她只凝视着上方影影绰绰的白幕帘,轻语。纯白的面容笼着一层柔和的白芒,神情是那么平静。
“等到它降生,我会放你走。”
“哥……”她缓缓地转过头,忧伤地微笑,“你的命,会很苦的。你已经……踏上了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我有些难过,但没觉得这是错的。”凌涉幽幽道,“至少,我要带着神族的血脉,向他们复仇,血债血偿。神族不曾亏待过他们,为什么要承受他们野心所带来的杀戮?”
凌浥摇摇头,无奈地笑道:“原来……哥哥并不明白。罢了,这是命。你的命,我的命,这世界的命……”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缓缓起身,走出门外,将黑曜门密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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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陵只剩下他一人,每日独自工作着,承受着巨大的灵气消耗。那春日不曾改变,每日每刻的夕照,每日每刻的春意盎然,却再也没带给他同样的幸福。没有了那个女子,一切都没了意义。
他一直在等,微笑的浥却再也没有回来。
撑着疲惫的身体,再一次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他不知道自己的力量还能维持多久。无力地捏起星棋,他蓦地一晃,险些扑在棋盘上。星棋劈啪两声飞了出去,滚落在地。紧紧抓住胸襟,他狠狠咳了两声,神情痛苦,却仍是担心地望了望掉落的星棋。此时的感觉极其不祥,他心中惊诧,这似乎不仅是劳累而已。
心里突然涌起莫名的悲伤,苦痛揪住他的心,令他的泪水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浥……浥她……
强烈的感应,狠狠地揭示了那残酷的现实。他知道这是事实,却无法让自己相信,无法接受——浥死去了。
怎么会呢……这是怎么了?她不是去寻凌涉了?她不是能避开混血的追杀?
难道说……
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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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之后,凌浥的腹部已经很大,她平静地坐在冰冷的石榻上,每日看着哥哥出门,再回来。每次回来,他都会带回一些奇异的气息。一丝一缕的白雾笼在他袖中,附在角落的白骨上。那白雾的范围一天天扩散,直到将整个黑室的白骨都注得满满。
“哥,这是什么?”她环顾四周,忽然觉得这件漆黑的屋内,涌进了无数的人。这种感觉,非但不充实,反而是恐怖。
凌涉很自然地一笑,随意道:“我这几日往返水晶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