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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一眼折子,转头把它交给赵怀生,说:“给朕把它送回去。”语毕,就起身离开了。
赵怀生把折子塞给薛庆,“听见没,给夏大人送回去!”说罢,就跑出去追人去了。
此时的凤栖宫内,练月笙和景琰相对而坐。
俩人中间摆着被叠的整齐的云纱,有一股很清淡的香气飘散在空中,萦绕在两人鼻前。
章御医作揖后,简单的说了几句,又说起了负责打扰书架的红司和另一个内监也有滑脉之象。景琰听后,就伸出手让章御医给他把脉。
景琰来的不勤,又不经常靠近书架,自然不会有那种脉象。反倒是练月笙,现在还隐隐有着滑脉之象。
如果说仅靠一个宫女的无心之话就认定是夏妃所为的话,未免太草率。好在练月笙有先见之明,让暗卫过去盯着,果然让他找着了蛛丝马迹。
总之,要陷害练月笙的人,就是夏妃了。
挥退了宫人后,练月笙问他:“陛下,现在证据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景琰沉思片刻,凝着眉目看她,道:“若是想治夏妃的罪,你被陷害假孕的事情要先公布才是。”
练月笙眉心微颦,低喃:“太后难得那么高兴”不管是小产还是公开阴谋,最受打击的不还是太后吗。
景琰挑眉,脸上有深思神色。
“你想怎么办?”他问。
“按照原计划来,臣妾会假装小产。”她默了默,抬眼看他,“至于夏妃,她看到臣妾‘小产’,自然也就明白里面意思了。若是她不甘心,必还会再下手的,臣妾等着就是。”她顿了顿,声音微微一沉,“而且若是臣妾没有料错,这事多少和夏大人有点关系,还望陛下在朝的时候多多留意一下。”
夏妃父亲夏辰和她父亲练明轩不和的事情她一早就知道,若没料到,这种不和会带到他女儿夏末身上来。
看着练月笙若有所思的样子,景琰破天荒的头一次觉得练月笙这人其实也不算多讨厌。
从她还记着他母后的这一方面来看,确实挺不错的,他母后说过什么来着,凡是念着长辈的人,心思都是好的。
“你要是这样想,朕也就应你了。夏妃那边朕也会着重盯着的,若有一点动静,朕先给你说行罢。”景琰想了一想,这般说道。
练月笙微怔,旋即就是心间一喜,一双眼睛如秋水般波光粼粼,朱唇勾出浅浅的笑意,对着他谢了恩。
景琰瞧着她模样,倒还觉得有些赏心悦目,只是他那一张常年喜怒深藏的脸上看不出来此种情绪罢了,但眸子里却有微光闪过。
从凤栖宫出来后,景琰就摆驾去了夏妃的清映宫。
彼时夏妃正凝神注目的作着画,心里想着他父亲给她说过的话:为父自入朝站稳位置之后,就一直和宁国公不对头,有他在一天,为父就不能在朝制霸,现在他的女儿又入宫成了皇后,你既然也要进宫,就一定要想一个一石二鸟的法子,既能做掉练月笙还能重创练明轩,到那时候,爹爹必会支持你登上那个后位!
夏妃唇角翘起,蘸了一笔墨色,画出黑色的枝节来。
她低调行事这么长时间,暗中观察练月笙,确保万无一失之后下的手,这个时候,她只管等着就是了。
通报声响起的时候,夏妃方方画好一节梨花,听闻“陛下驾到”,忙整了整衣裳,小移莲步出去接驾去了。
这边景琰进了清映宫,那边凤栖宫里练月笙还没歇上一会儿。
外头就有太监领着淑妃的宫女妙竹急匆匆的进来报:“娘娘出事了,扬子宫那边出事了,淑妃抽不开身,让奴婢过来请娘娘过去!”
妙竹跑的一头汗,大喘气的过来请皇后,练月笙一瞧那架势,还以为是庄妃怎么了,忙领了人往扬子宫去了。
扬子宫的门还没进,就听里面传出来了庄妃的哭声,隐隐约约的还听见她说什么“我的小心肝”什么的。
淑妃站一旁劝着,庄妃怀里抱着一个小白团子哭的梨花带雨,劝都劝不住。
一瞧见皇后来了,淑妃急的一头汗的过去行礼,“本不想打扰娘娘,但是您看看庄妃”她指着庄妃,“庄妃养的猫儿喝了一口牛乳,死了,然后庄妃就哭的不停,妾问什么都问不出来。”
庄妃有喝牛乳的习惯,尤其是御膳房熬制的牛乳,加了糖和蜂蜜,味道醇美还养颜,庄妃极其喜欢。那猫是苏贵嫔早些日子给她的,很得她喜欢,没想到今儿个牛乳来了,庄妃照往常一样先喂了猫一口,结果小奶猫当场就不动弹了,再一看就死了。
听了庄妃宫女的解释,练月笙心想,亏她赶得这么急,还以为庄妃怎么了,没想到就是死了个猫!
☆、9 暂时同盟
练月笙让庄妃嚎的头疼,几步走到她身边,屈起手指来敲了一下桌子,“别哭了,你该庆幸这猫帮你挡了一劫,要不现在躺在这儿的就是你。”她好声劝着,“你还想不想给你的猫报仇了!”
庄妃抚着猫的手一顿,哭的泪眼婆娑的抬头,“想!娘娘可一定要为妾做主啊!”
练月笙瞧着她一脸化的精致的妆容都哭花了,眼角上的橘色淡影被泪水晕开,着实太过喜感,看的练月笙一个没忍住险些笑出声来,她压下情绪,面色凝重,一本正经的坐在了庄妃对面,看着桌子上那半碗牛乳,说:“这就是那碗牛乳?”
庄妃一抽一噎的点头,练月笙看了她怀里的猫一眼,就说:“你先把猫放下,待会儿御医会过来,这猫和牛乳都会被拿过去的。”
闻言,庄妃眼睛微微一睁,面露不舍之色,她低头看猫,到底狠心一闭眼,把猫给了一旁的宫女。
景琰觉得这一段时间,后宫里头实在是太不太平了,这边刚刚查出来陷害练月笙的人来,那边就又出了毒害庄妃的事。
他和夏妃不过说了几句话,就有太监来报皇后请他过去,说是庄妃那出事了。
夏妃一月里难见一次皇帝,话还没说几句,他就要走了,是以很是恋恋不舍的把人送了出去。
景琰到的时候,御医刚把牛乳和猫拿走,练月笙坐椅子上正朝庄妃问着话,淑妃站在她后面。
练月笙瞧见人来了,就简单的把事情给他说了遍。
说起来,后宫里头出现这种事件,第一要找的是练月笙这个皇后,但谁让景琰让淑妃协理六宫了呢。他眼睛一转,看向了淑妃。
淑妃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但是这种事情能怪她吗!她这些日子差不多是包揽了后宫里头的大小琐事,也没有什么不好定夺的事情去麻烦皇后,所以,现在皇帝要让她解释,也是情有可原的。
淑妃认栽。
“多久能查出来?”景琰冷着张脸,摩挲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
淑妃迟疑了下,面色踌躇,“这妾会尽力的”
“五天时间,朕给你五天时间。”
闻言,淑妃推脱不得,到底应下了。
这可是栽狠了啊!五天,让她怎么查!淑妃愁云惨淡的送走了帝后两人,后看着庄妃那张哭花的脸,愁的都要哭出来了。
两人出了扬子宫,景琰挥退了随行的宫人,赵怀生领着一众宫人远远的跟在帝后后面。
景琰走在前面,练月笙亦步亦去趋的跟在他后面。
“朕去找了夏妃了。”前头那人突然说到,步子停了下来。
练月笙亦跟着停了下来,说到:“陛下都说什么了?”
“没来得及说什么。”他说,旋即缓缓转身,眸若幽潭,深邃冷彻,“朕当初忘了问你,你为什么会觉得夏妃的事情和她父亲有关系。”
她眼睛瞧着他袖口上金线绣制的翔龙,爪子上的线条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她想了想,说到:“没什么,臣妾只不过是想起来夏大人和家父一直不对盘,所以有这种想法罢了。”她一顿,“陛下其实可以不用在意的。”
景琰眸光微微一动,看着眼前人神色如常,眼眉宛若笔墨勾勒般妍丽,着一袭绛红色百蝶穿花宫装,气质幽静恬淡,像是江南水烟里的初绽的一枝桃花。
看着这样的练月笙,他就不禁想到某些时候和他对着干的那个练月笙,当即他就怀疑这两个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你怀疑的不一定没道理,毕竟人都想往高处走,夏辰之所以看不顺眼宁国公,不就是因为宁国公经常驳他的意见,让他前路不顺。这两人一碰上,就能吵上几个时辰不消停。”景琰淡淡一瞥练月笙,“有的时候连朕都觉得烦。”
练月笙心里暗笑,面上丝毫不显露,她抬抬眸子,看着眼前那一身金贵的人眉眼温和中夹杂着清冽,说:“陛下的意思是什么?”暗讽她和她父亲想往高处走,真当她听不出来吗!
他眸光悠转,宛如寒潭般深沉,“皇后是个聪明的。”他不咸不淡的赞了一句。
“你在后宫盯紧夏妃,朕在前朝看紧夏辰。若是他们真心有不轨我们便来个瓮中捉鳖。”他语调淡淡,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练月笙沉思一瞬,不易察觉的微微一颦眉心,应下了。
景琰微微一笑,眸色悠转,朝她伸出手去。练月笙瞧着伸到自己眼下的那只手,指骨分明,皓白修长,袖口上的龙爪上的金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微微一愣,随后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于是抬眼看他一眼,把手搁到了他掌心里。
他马上握住她的手,包在手心里,“这就算是我们暂时同盟的象征。”
景琰唇角微扬,笑的略有几分高深莫测,练月笙别着脸不看他,半分不露。但随后却不得不跟上他的步伐,景琰牵着她的手,穿花拂柳,径直往凤栖宫去了。
赵怀生老远瞧着帝后俩人携手去了,忙招呼宫人走起来,红司几个唇角含笑,互相对视一眼,皆笑的心照不宣。
说起如今后宫里头最热门的两个事件,一是庄妃差点喝了毒牛乳殒命,二是帝后关系突飞猛进,甚是和谐。
这个风头压过了庄妃的事,也把负责调查此案的淑妃遗忘在了人后。
后宫里头皇后风光大盛,前朝里宁国公自从进了皇宫,就被一些大小官员过来以各种理由搭话。练明轩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不禁担心起后宫里头的女儿来。
夏辰今儿个是怀着一腔忐忑过来上朝的,皇帝把他的折子退了回去,他也摸不着皇帝心里是个什么心思。转眼间,练家那闺女又得了圣宠,念及他闺女夏末在宫里面没一点动静,夏辰就急的冒汗。
早朝的时候瞧见皇帝面色如常,深沉的半分不露,夏辰稍微放了一点心,就以为皇帝是不满他折子里提的事所以才给退了回去。但是他如往常一样反驳宁国公的时候,皇帝居然破天荒的头一次替宁国公说话了!
底下众臣于是都感觉到了风气似乎转了方向。
最近几天来凤栖宫串门子的妃子多了,练月笙嫌烦,一挥手就不让她们来了。
芊婕妤心情苦闷,煮了菊花雪梨茶送去宣政殿,就想着就地和景琰亲热一下,她可是好长时间没沾恩露了,浑身难受。
景琰也知道这几天后宫里流传的事情让芊婕妤不舒坦了。她粉面带羞,眉眼含情,樱唇微启,娇声娇气的就要把唇送上来。
哪知景琰刚刚准备迎接美人的投怀送抱时,外头赵怀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景琰一个激灵,把脸一偏,芊婕妤就扑了个空。
芊婕妤撅着个小嘴,既委屈又不满。
“什么!”景琰一声惊叫,把芊婕妤吓了一跳,他也顾不上她,把她推下了腿。
芊婕妤又惊又恼,一时间委屈之意横飞,眼里就要屈的流下泪来,心里面怨恨着坏她事的赵怀生。
“江西地方八百里加急送上来的急奏,江西大涝!”赵怀生高声重复了一遍,声音急切。
芊婕妤闻言一怔,景琰已然快步走下龙椅,不看她一眼的让她快回去。
碧纱也知晓这是大事,可不能让芊婕妤待在这里,是以进了殿后,就急急忙忙的给芊婕妤整了整宫裙,说了一句“奴婢得罪了”,就拉着她出去了。
芊婕妤被拉出去,眉心一皱,伸手推开了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