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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东喝了一口白开水，在桌上扫了一眼丢进锅里一把小白菜。用漏勺盛出已经化成一块块的地瓜，这才不紧不慢的反问：“这样要我教你，难道你还想开一个培训课？名字就叫《如何当好一个金丝雀？》？
苏诺伊白了一眼，拿起杯子仰头喝了一口啤酒道：“你真没劲。就给我讲讲让我涨涨知识呗。这样不是也为了工作么！”
“做好一个合格的金丝雀，身材跟脸蛋都不是主要的，会看眼色才是主要的。饭不需要你做，别墅里有保姆什么都能给你干了。关键是十天半个月也不出现一次的人，在你与他相处的时候要时刻保持清醒。累了、烦了、恼了突然发脾气了，你会怎么办？闭嘴当透明人还是哄他呢？按照所调查的。王曦是一个很容易恃宠而骄的人。她会跟恩主耍性子，你觉得会有人惯着她的臭毛病么？”
韩东说的这些苏诺伊明白，就是对待*oss的感觉呗。就像著名电影《穿着普达拉的女王》里，女主角时时刻刻小心翼翼围着女王转悠。
“哎呦这么回事啊！那也就是妈咪也没做好，反而得罪了很多人！”韩东点头。想起今天说起王曦的那些人的口气。无不都在说：“那个煞笔啊，早就结婚了。”、“那个女人人品太差，太坏了！”
在这一行里尤其是你做了多年，总会与几个圈子里的人熟悉。你可以撒泼你可以见财忘义，你也可以嘴贱更可以一点义气都没有。但是你不能蠢到基本的行规都不明白，而且还蠢的一塌糊涂。
欺负新人也就罢了，没有好处让人坐冷板凳也可以。但是王曦为了攀高枝，公然一言不交代的领着新来不到一个月的二十来个小姑娘走了。
最搞笑的是这二十来个小姑娘还以为是友情串场。不明真相的以为王曦面子有多大。当然因此而被老板知道，本以为现任东家会罩着自己。当日说的天南海北多么渴望她能给带来财路，二虎相见之后惨的就是她。
据说被修理的很惨。自此在这个城市的这个行业里成了笑话。灰溜溜的滚出这个圈子，连一个给她说一句好话甚至惋惜的人都没有。
苏诺伊听得挠头：“那不对啊！我有点懵啊，哪个场子里还会缺人啊？再说现在管的不是很严么？”
韩东开始给苏诺伊科普起来，竖起修长的手指道：“这种场子里的人是分工明确的，大致就是三种人。‘跪、‘坐’、‘躺’，三种工作分明。称呼也不一样。但是在外人看来都是一回事儿。”
苏诺伊了然得点头称赞：“果然是男人啊，都明白这个。我以前也去过。见过你说的‘跪’。就是跪式服务么，服务员而已啊。”
说完灵机一闪：“‘坐’我也见过。以前工作的时候见过领导招待客户。一排排的大长腿站着，直接问‘谁的酒量最好？’谁就留下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那啥台啊！”
韩东点头道：“这种人绝大多数也不是只卖艺不卖身的，偶尔碰上不能惹的人物或者长得帅的也会出去。剩下的躺，我就不用说了吧。”
苏诺伊想了想瞪大眼睛道：“那其实王曦是躺的？”
韩东嗤笑：“挂羊皮卖狗肉而已，整天喝的晕头转向谁不难受啊！她曾经是坐，偶尔为之。不明真相的自然会把她想的稍微好一点，自然就会成为红牌。回到这里，弄的这些自然原形毕露了。”
纸醉金迷最容易使一个人迅速改变，连掩饰都懒得掩饰。好在王曦为人处事差了很多，可还有点自知之明。
这些年确实攒了不少钱，比同年龄那些大学毕业的要富有很多。说到这里苏诺伊也想起了吴小小的自嘲：“我跟这个王曦同岁，别说五十万的车了。就算是让我拿出五万块钱，根本就拿不出来。人家被睡了能有钱，我特么的还赔钱！”
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不是，各种冷暖自己心里明白。没有人可以无缘无故的指责别人的过去。更没有权利去奚落笑话别人。
“那，王曦婚后呢？”苏诺伊暗自叹口气，觉得王曦是可怜又可悲。
“她本身在结婚之前就与亲戚没什么来往，对待父母也非常的一般。曾经因为买房子而跟父母大闹一番，而且家里还有一弟一妹。基本上属于自己独来独往多年。没什么特别交心的朋友。”
韩东的话让苏诺伊瞠目结舌：“不是吧！她家怎么可以生这么多？”
“家庭复杂啊，父母离婚之后各自组成家庭各有一个孩子。也是她早早退学又总觉得备受人欺负的原因吧。”据韩东的调查来看，这孩子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总觉得别人要欺负她，总觉得别人都对她不好。
“那婆媳间的矛盾呢？真的这么厉害？”说起这个，韩东也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个婆媳俩还真是。哎~！”
利用拜托朋友去给自己打听消息的空档，韩东安排自己的员工去调查冯佳慧的底细。发现这个女人简直就应该当王曦的亲娘，二人之间的纠结还就是因为彼此太贪婪！
打听冯佳慧的信息可比王曦容易太多了，老太太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一辈子。老邻居不用提，就是附近的超市也能打探一些。
韩东手下训练有素。一口流利的大连话买点东西就能跟超市老板娘聊天。在楼下装作等人就能跟花园里老头下象棋，自然而然套出来八卦。
冯佳慧一直都希望给儿子找一个条件好的门第高的人家，自己赶不上婚姻第二次人生选择那就指望儿子。所以到处托人介绍家庭条件好的姑娘，可清楚底细的也都不敢贸然行动。
在网上找到了一个漂亮有钱的小姑娘，冯佳慧洋洋得意到处跟人显摆。原来是她当初拍着胸脯跟王曦吹，说自己的儿子工作多好多好，自己不仅给他买了房子将来结婚还准备了门市。
那个地方王曦清楚啊，虽然地脚有些偏可是那可是科技园且刚刚建立了大广场。入住的商服海了去了。老太太给儿子准备了一个小一点的门市那也得过百万。将来就算是吃租，也不错啊。
再看看老太太一身皮草看着也不像是穷人，出门虽然没有开车但舍得打车的老太太也不多。
冯佳慧查了王曦那车。得知新车要五十多万。心里就跟长了草一样，不过她是老姜自然要抻着一些。
王曦见过新房虽然面积不够大，但一想房子大的有可能还得还贷款。九十平就九十平，也就无所谓了。当下就给冯佳慧买了一个两万的镯子，哄得冯佳慧拍着她的手保证。一旦结婚那房子都是小两口的，随便她王曦做什么生意都行。
王曦曾经问过戈青。他根本就不知道有商品房这事儿。王曦也曾怀疑过，可冯佳慧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只说如果告诉了儿子。那前任女友还能同意分手？王曦一想也对，肉都到嘴边了谁还能吐出去？
王曦又哄着冯佳慧说自己手里有七八十万的存款。买个门市不够但完全可以开一个店。就开一个小的火锅店或者烧烤店，再不济干起了老本行卖化妆品也足够了。
还说将来每个月孝顺冯佳慧，年年都出去旅游每年都买个两万块钱的金饰孝敬她。
都以为占便宜捞大鱼的两个人，就这么定下结婚事宜。心灰意冷的戈青见王曦漂亮的跟仙女儿似的，还对自己特别好。自己母亲也视如己出，恨不得就贴上这是自己亲闺女的标签。
可惜结婚之后，王曦迟迟见不到传说中的门市。冯佳慧也没发现王曦对自己有多大方，整天不出去工作当个祖宗。王曦追问门市，冯佳慧装聋作哑。事情败露之后，冯佳慧只说那门市被别人的抢走，自己还想着去看看别的。还跟王曦借十万块钱应急，岂料王曦也是满口谎言说是被股票套牢。
二人底细终于清楚，内战这才开始。
第八十四章 白忙活
其实这个案子非常的不好办，首先人家戈青不知道这个过往。苏诺伊嘴欠的去告密，这事儿不道德。其次就算是人家戈青知道了，依旧不愿意离婚这事儿就不好弄了。
冯佳慧也知道事情难办，要想儿子离婚必须得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啊。而且王曦还警告自己，如果她离婚了必须得让戈家陪几十万才行。
戈青一天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苏诺伊那边就一天不会有动作。吴小小知道苏诺伊为难，硬着头皮央求自己啃下这块硬骨头。苏诺伊知道吴小小的性子，也想给她一个教训顺水推舟同意了。并且还严明，这次算吴小小个人的案子。佣金全部归吴小小个人所有，只需要将韩东的费用结算就可以了。至于责任，还依旧归公司共有。
说白了讲，赚钱了归吴小小出事儿了大家共同承担。
吴小小重新变成负责人，冯佳慧十分的高兴。她打心眼里不大喜欢苏诺伊的，就凭她那一双毫不掩饰厌恶的眼睛就可以断定这孩子不招人待见。
吴小小给冯佳慧出的主意，首先得让戈青知道这件事儿。争取戈青的支持，得让他站在母亲这一头来。另外第二个方案，如果王曦真的不想离婚，戈青也不离婚。那就此也能抓住王曦的小辫子，以后也不敢对冯佳慧嚣张。
“那不行！这个婚必须得离，这要是生不出来孩子怎么办？”冯佳慧摇头不同意，可吴小小早就得了苏诺伊的嘱咐。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真心将金钱放在首位，其他的根本不在乎。
“可是如果离婚的话。总有婚姻过错方啊。你能跟法官说因为她曾经的职业么？你有证据么？再说这事儿传出去，不磕碜么？”吴小小的话倒也让冯佳慧动容，事情确实如此。
“可要是不离婚，我儿子怎么再找一个？这个娘们穷逼一个，我要她做什么呀？”冯佳慧一想就来气。转眼就推翻了吴小小的提议。
“就算是你儿子离婚了，他一个二婚又没什么特别的能耐找什么样的富婆啊？大街上小帅哥一把一把的，九零后都满地乱窜呢你儿子年纪又大！”吴小小的话刺激到了冯佳慧，她挑眉瞪眼：“你怎么说话呢？”
“我儿子长得多精神啊，个子也不矮，工作也不错。我们家条件也不差！”冯佳慧王婆卖乖自卖自夸道。
吴小小暗自翻了个白眼：“自己家的孩子谁都觉得特别好，关键是别人认同不认同啊。你得看清楚现实，不能自己骗自己！”
冯佳慧心里明白归明白，可当着自己的面说到底不舒服。见她拉下脸，吴小小心里舒坦极了。她想到的办法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那就是让冯佳慧知难而退。最好刺激她大怒之下，自己走人不再需要她们管这个闲事儿了。
“那就先看看，我儿子是什么态度吧。关键是现在我跟我儿子说了，我也没有证据啊！”冯佳慧出人意料的沉默之后妥协了。
“现在呢，我们得有一个心理准备。就是最坏的打算，在一个你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吴小小从包里拿出一张纸，细数了这上面的可能性。
最终确定了三个方案：a王曦与戈青离婚，且双方都没有经济利益的牵扯。b王曦与戈青离婚。按照现有的法律婚后财产分王曦一半。c二人不离婚，王曦需要证明自己身体状况良好且可以生下孩子。之后要自食其力，有自己的工作。二人互相之间不染指对方财产。王曦不再撺掇离间母子，冯佳慧也不会再去拆散夫妻。
冯佳慧不情不愿的接受了这个建议，接下来的事情也就简单了。吴小小的意思是，可以根据这个底线找王曦谈一次，看看二人是否可以达成共识。
冯佳慧却不同意，原因在于她不相信儿子可以接受这样的王曦。所以在当着吴小小的面。给戈青打了一个电话。就在电话里道出了事情的始末，以及王曦的底细。
挂了电话冯佳慧沉默了很久。吴小小不得不开口询问戈青的反应。冯佳慧皱眉道：“我儿子好像一点都不意外，我说了这件事儿他既没有说我是造谣也没有很生气。我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要是早就知道了，这事儿就坏了！”
下午三点多，戈青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央求一家人出去吃顿饭。冯佳慧听出儿子声音有异，担心戈青真的同自己设想的那样去接受这个有过不良前科的媳妇儿。
苏诺伊给韩东打电话，询问最近王曦的动作。发现王曦与戈青似乎有些矛盾，王曦还去询问家里人有没有人打听自己。并且警告家人，不要胡乱讲话。
韩东又查了王曦的经济状况，发现她名下的财产基本上就有一辆车而已。那辆车说是五十几万但是当时买的是二手车，不过三十五六万而已。她名下有一栋四十来平的房子，地理位置在远郊十几万而已。她的存款七八万，倒也算是小有资产。只是没有其他谋生的手段，做生意没有本钱找工作没有能力。满以为可以当一个小康之家的少奶奶，安安稳稳过下半生。却没想到被一个老太太骗了，实在是郁闷得很。
吴小小告诉冯佳慧，以不变应万变。纵然她有错但错在贪婪，可对于戈青来讲王曦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