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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毛钱,一转头几百万投资说有便有了,这不是老天掉馅饼是什么?
“多亏总监帮忙,你辛苦了,干脆择日不如撞日,出了院我们一起搓一顿好的吧。”
窦寇犹如小孩儿般恣意快乐的样子特能感染人,沐沐首先高举小手嚷嚷回应:“吃麦当当,我们去吃麦当当!”
“说实话我没尽什么力,受之不恭。”欧阳羯面向窦寇谦虚的说,眼角余光却注意着僵立不动的某人。
孔先活像吞了只苍蝇,浑身蔓延着“自找罪受”、“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然遗憾只得独忍不可宣泄,眼睁睁看着欧阳羯隐隐得意的对窦寇大献殷勤。
窦寇继续说道:“总编别客气了,今天恰逢我出院又得了个天大的好消息简直双喜临门,必须庆祝庆祝。”
“庆祝……将来有的是时间,不急于一时。”孔先声音干涩的插话,“豆豆你还没好利索,等好全了,想怎么庆祝怎么庆祝。”
窦寇还想说点什么,欧阳羯快她一步说道:“就听孔总的吧,今天的确不合适。”接着伸手抱起沐沐,“咱们先回家。”
这话听着咋那么别扭呢?孔先暗冒青筋,见儿子一扑上欧阳羯就如八爪章鱼似的扒着,笑得别提多开心了,而窦寇也起身特恭敬道:“行,一切就照总监的意思办。”
欧阳羯顺势朝外走,“回去你还得好生歇两天,筹备排戏的事儿先别忙,我会帮你安排几个有经验的同事进组带你的。”
“嗯,好的,谢谢总监。”窦寇自然而然随他一路走出去,似乎压根儿忘了还落了一人。
孔先盯着手边大袋的行李,无语问苍天,苍天曰:你自找的,赖谁?
出了医院,欧阳羯张望一眼后头缓缓走着的孔先,问窦寇:“回家么?要不要我送?”
窦寇一阵尴尬,“其实吧,我吧……”
“嗯?”
咬咬唇,她招供:“前一段日子……我和沐沐住在孔先家里……”
“嗯?!”欧阳羯诧异的不自觉拔高声量,眼底郁郁晦暗。
窦寇呵呵干笑,“暂时的暂时的,之前为了方便照顾孔先不得已才搬过去……”不对啊?她做什么急着跟他辩白?
“窦编剧。”称呼变了,表情也变了,欧阳羯冷着脸却似是语重心长道:“你们已经离婚,再搅合在一起好么?当然了,这是你的私生活我不该多嘴说什么,但站在朋友的立场必须劝劝你,不管出于哪种理由,你都远远超出了一个‘前妻’应有的行为,在外人看来不会称赞你有情有义,只会指责你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窦寇瞠目结舌的傻了,欧阳羯眼瞧孔先把行李交给司机,准备过来喊人,旋即微微一笑,“抱歉,我刚刚把话说重了,我是关心你,希望你明白。”
“我明白的,我也正想要搬回自己家。”
欧阳羯总算明朗了些,此刻孔先已走到跟前,提醒窦寇:“可以走了。”
窦寇接手抱过沐沐,“那,总监,我们就先走了。”
“好,咱们再联系。”欧阳羯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沐沐,跟叔叔拜拜。”窦寇轻拍一下儿子。
“美人儿蜀黍拜拜。”沐沐很给面子的弄了个飞吻。
欧阳羯不禁开怀,笑着回他一个飞吻,孔先佯咳一声,两手穿过沐沐腋下往上一抬,在窦寇耳边低道:“我来抱吧,别累着了。”
窦寇一想到欧阳羯才说过的话,心里不免生出些不自在,后退两步与之拉开点距离,孔先顿了顿没说什么,抱着沐沐扭头离开,被撇下的窦寇讪讪的朝欧阳羯挥挥手,赶紧追了上去。
回到久违的孔家豪宅,罗阿姨备了一大桌的菜,迎接病愈出院的女主人,岂料两个大人的脸色并不如想象中的和乐,虽然跟儿子都有说有笑的,却不难看出心不在焉,她毕竟刚来帮佣不久,自是不敢多打听,忙不迭躲回了厨房。
草草用过饭,窦寇和沐沐手牵手上楼去洗澡,孔先心浮气躁的坐着看电视,综艺节目很闹腾很搞怪,他却越看越严肃,琢磨着刚见两次面,而明显早已打入窦寇生活圈的欧阳羯。当着他的面直言不讳对豆豆“一见如故”,他什么用心昭然若揭,恐怕也只有那个感情线大条的笨女人还蒙在鼓里。
该死的孔岫,说什么不联合欧阳羯骗不过豆豆,如此一来他简直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捞不到好处也罢偏偏便宜了那臭小子!孔先那叫一个郁闷!
又怒又悔,孔先把遥控器一摔,愤然冲上楼去,本想洗个冷水澡调整调整心情,谁知走廊一侧传来嘻嘻哈哈的欢笑声,他好奇的走近半敞开的房门,门内窦寇和沐沐正各持枕头打枕头大战,玩得不亦乐乎。
母子俩都穿着粉紫色同款睡衣,衬得皮肤白皙水嫩,相似的笑容洋溢在脸上,双双心无旁骛的高举枕头拍打对手,不过窦寇肯定是暗中让着儿子的,只逗得沐沐嗷嗷叫着满屋子乱串打滚。
窦寇装成大尾巴狼踮着脚尖步步紧逼,“小胖子哪里跑,给我啃啃你吧,你的肉肉好香!”
“啊啊啊……不要不要我不要,我的肉肉是臭的臭的!”沐沐尖叫连连。
“胡说!我说香就是香。”见儿子扑倒在床上,死劲儿拉扯毯子想把自己遮起来,窦寇奸笑着压上去,剥开毛毯不由分说把脸挤入儿子肩窝,“哇,好香啊,流口水咯!”
“呀!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吃我麻麻呗,她肉多!”
切,这卖母求生的不孝子,窦寇点点他鼻子,“我怎么肉多了?”
“嘿嘿~麻麻不有两个小肉包嘛……嗷!麻麻,你咬我!”
“小坏蛋,小淫虫,就咬你就咬你!”窦寇作势上下其口,隔着布料东咬咬西咬咬,触到沐沐的痒痒肉,沐沐剧烈的扭动又像哭又像笑的叫嚷。
孔先一直一直站在外面看着,这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真希望一辈子都这样,在他的羽翼保护下,他们可以无忧无虑的尽情玩乐游戏。多一个欧阳羯怎么了?借着他的“东风”博好感怎么了?他,甘之如饴。
沐沐玩累睡去,窦寇趴在他旁边,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边用手指怜爱的沿着儿子小巧五官轻画。人说小孩子长得快,一天一个样儿,果然比之前胖了不少,高了一点,体力也变好了,过去玩不了多久现在都能害她跑得气喘吁吁。
窦寇甜笑着温柔道:“妈妈的小宝贝快长快大,妈妈陪着你,知道吗?”
“豆豆,我们复婚吧。”
32叁贰回
不知何时走进卧室,跪坐在床边的孔先,手拄着下巴注视着母子俩。他与他们一起沐浴在柔和昏黄的灯光下,光线诚实的勾勒出三个世界上最亲密之人的轮廓,好似只有顶级大师笔下才可呈现的澄静美好。这一瞬间甚至令人兴起甘愿沉溺其中的念头,忘记所有恩怨纷争,就这样吧,永远永远这样下去……
窦寇呆愣几秒,回转身子望他,这是他第二次提及“复婚”,若说上次是意气,那么今天呢?不得否认,此刻他诚恳认真,他深情款款,他无限渴望,平常凌厉的眉目间还隐约藏着丝紧张。这个样子不可谓不熟悉啊,窦寇心头阵阵怦然,20岁时的孔先便以此成功拐走了她满腔热爱,细一思量,有时候流年印刻下的记忆也是一种暴力,猝不及防击碎人们自以为是的坚强。
孔先屏息,等待,窦寇垂目,长叹。须臾她缓缓坐起身,“我们聊一聊吧。”
孔先心底深处涌出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一喜一忧,喜的是她在抗拒规避多时后终于肯和他“聊”;忧的是他们“聊”了而结果却不是他想要的。
两人轻手轻脚走出房间,窦寇领着他来到书房,宽广的落地窗透进一大片银亮的月华,树叶碎影随风晃荡仿佛追岸的潮水,已是初秋了呢,日子过得真快。
窦寇窝进一张贵妃椅,抱起靠枕塞在怀里,斟酌片刻,组织好想说的话才开口道:“关于复婚的事情,我的答案是否定的。”
孔先闭闭眼睛,虽说她的回答早在意料之中,但他仍忍不住感到悲哀,“一点机会也不给么?”
“你不是曾经问我,我们为什么离婚?”窦寇勾弄着抱枕上的流苏,努力将自己摆到局外人的位置上,像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语气淡然道:“其实导致我们分手的原因是日积月累而非一朝一夕构成的,自从我们失去第一个孩子那天开始,裂痕便悄悄产生了……”
孔先大惊失色,不禁抢白:“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窦寇抬眼扫过他惶惑的脸,“在沐沐之前,我还怀了一个宝宝,有天我在原来的老家打扫卫生,不小心摔下椅子,宝宝没了……”
“天!”孔先赶紧找地方坐下,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简直吓人。
窦寇苦笑一下,“表面上你没怪我什么,却渐渐的疏远了我,你醉心工作,几乎日夜泡在办公室里不回家,我们为此不停反复的争吵冷战,可因为意外怀上沐沐,总算言归于好,没多久你认识了李明光,紧跟着岳悦出现,你的事业蒸蒸日上,于是你有了挥霍的本钱,彻底忘记最初的梦想,唯利是图、穷奢极欲,石晓锋看不下去,你们爆发一次激烈争执后兄弟决裂,你先把他撵出公司,再把他撵出国,那时候我对你失望极了,无论怎么劝你都听不见进去,劝多了你还急眼,又重新疏远我……把话说白了,我们的婚姻是你自己主动放弃的。”
孔先一脸震惊兼哑口无言,窦寇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诚恳坦言:“孔先,这些事情你统统不记得了,你的时间停留在我们热恋的时候,你当然认为我们就应该在一起,虽然……我不得不承认我对你也还有感觉,但是敌不过严重缺乏的安全感,我不知道哪天你忽然恢复记忆,而那时我们要怎么面对彼此呢?我们要变得多可怜才足够?所以,别怪我现在无情,安安分分的‘分手亦是朋友’吧。”
孔先听完她说的,倏然腾起类似绝望的沮丧,头脑发胀眼线模糊,想伸手抓住眼前人,可又提不起一丝力气,只得看着她一步步越过自己走出门外,当厚重的实木门无声阖上,他连身带心堕入黢黑的深深深渊。
隔天一大早,枯坐整夜未眠的孔先莫名察觉到什么,拖着麻而沉的步子,拉开一条门缝,果见窦寇拿着行李牵着沐沐正准备下楼,沐沐脆嫩的童声响起:“麻麻,我们去哪儿玩啊?为什么不叫拔拔一起去?”
“我们不是去玩,我们回自己家。”窦寇的声音略微沙哑。
“拔拔说这是我们家啊!”
“嗯,往后还跟过去一样,只要沐沐想爸爸了,就回爸爸家住几天。”
孩子小不代表什么都不懂,他很快的问:“麻麻,你和拔拔是不是又吵架了?”
“没有。”窦寇顿了一会儿,“妈妈想小秦阿姨了。”
“你不想拔拔咩?”
“……”
母子俩渐行渐远,他们没发现身后不远的书房门口侧歪着一条黑影,不晓得那条黑影付出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追上来,拦下他们!
……
傍晚,某校园,篮球场。
石晓锋起初以为自己眼花,等定睛看了快五分钟才撒开大步,在一众学生诧异的目光中冲进球场,把在篮下跟人卡位抢篮板的孔先一把拽了出来。
“你丫疯啦!”石晓锋破口大骂,“刚动完大手术就到处乱蹦跶,你要蹦跶也成,别在我这儿呀,要死死远点!”
孔先咯咯傻乐,久为剧烈运动,一歇下来两腿打蔫发软,走几步便摊坐在地,两手往后一撑,仰头对石晓锋说:“嘿,这学校啥时候成你的了,我咋不知道?”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石晓锋扭头左右瞅,不知抽了哪个同学的毛巾往他头上一丢,“擦把汗……喂,那谁,给我瓶水!”
旁边的学生没见过以好脾气出名的石老师发怒,忙不迭递上矿泉水然后飞快闪开,石晓锋抽抽嘴角,心说跑那么快作甚?害他来不及道声谢,啧!
“喂,你那么凶干嘛,看把人家孩子吓的。”孔先喘口气,拧开瓶盖对嘴灌了大半瓶。
石晓锋一屁股坐下,朝他瞪眼,“怪谁啊?你不来惹我,我能发那么大火么?良师形象毁了个彻底。”
“石老师您就别埋怨了,我错了还不行啊?起码我又让您老找回点血性,还火爆浪子以真面目。”孔先掸掸石晓锋雪白的衬衣,这厮“误人子弟”误得人模狗样的,都带点仙风道骨的味道了。
石晓锋不耐烦的扫开他,“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啥事儿?”
孔先甩甩手,低头看脚上那双原来油光锃亮如今沾满尘土的意大利小牛皮鞋,“谁找你了,我来打球的,温故温故当年驰骋球场的风光,可惜人老了没力了,几圈跑下来投球都失了准头。”
石晓锋不屑的嗤鼻,“臭小子骗鬼去吧,我还不知道你?有啥不痛快的事儿就喜欢瞎跑瞎撞撒火解闷。”
孔先闻言无奈的哼哼两声,接着便没了动静,石晓锋望着天边如火的绚烂晚霞,过了半晌发现安静得不像话,于是拉回视线,瞧见孔先半隐在阴影里的侧脸,落寞的神情仿佛万念俱灰似的。
“到底什么事儿啊?”
孔先不言不语干坐着,石晓锋抬脚踹他,“有屁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