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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性值几个钱?不主动出击,就吃不上肉,我可不喜欢吃素。”他面带笑容探究他,“不就是个女人,现在你再不是他什么狗屁弟弟,想要个女人还不简单?”
郑杨翻过一页纸:“玩玩而已,何必当真。我既然到了这里,项总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项国钟放下酒杯,笑:“你只同意加入我的律师团,还没同意跟我学做生意,什么时候考虑好了我才能明白你的意思啊!”
“我主修法律,学不来做生意,项总应该找错人了。”
他忽然哈哈大笑:“你那么聪明,肯定清楚我为什么找你。别的就不多说了,你早点休息,这档子事不着急,柬埔寨的官我个个熟,这场官司打不打都无所谓。”他砸吧着烟走到门口,又转过身看着郑杨,“但你要是喜欢,就随便玩玩了,谁叫你是我儿子呢!”
实木厚门被砰地关上,项国钟得意的笑声被猛然隔断。他坐在书桌前,良久,掀翻满桌的文件袋。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他的父亲?千番阻碍郑氏做生意,跟踪调查郑宋宋,迫使郑家容不下他,而这一切仅是逼迫他接手他的生意,谨防他视如命的江山落入他人手里。
对于回国之初就被人跟踪的事,郑杨不放在心上。为了钱财抛妻弃子的父亲,他不认也罢。但是丧心病狂的项国钟竟然跟踪到了郑宋宋,他捧在手心的姑娘,怎会容许别有用心的人冒犯。被利欲熏心的商人只求解决事情的速度和结果,旁人的好坏撼动不了他们冷血的心。郑杨太明白,这次被迫离开郑家只是一个开头,倘若他一意孤行坚持和郑宋宋不分离,项国钟定会有更残忍的方法迫使他离开。
那样的代价也许是郑氏家破人亡,也许是他的宋宋遭遇什么不测。他不敢往细里分析,只求心尖上的人平安无恙。
话说回来,项国钟这一招真是一举两得,既让他的儿子回归自己,也让他们和郑家恩断义绝。至于为什么他会如此针对郑氏,那只能说像他这样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于他有利的他争取,阻碍他争取的他毁灭。
郑达明一家是他的救命恩人,郑宋宋是他心爱的女人,如果他一个人的背弃可换来他们的安宁平顺,这样看来是不是也算赚了一笔,反正于一个男人而言不过选择站在哪里这么简单。
但是当年空手套白狼的头脑也不是白生的,现在于郑杨而言,缓兵之计在于忍,他十分清楚自己站在什么位置,该做什么事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扳倒项国钟这块臭石头,他还需要时间,需要忍耐,需要搜集证据。
只是委屈了他的宋宋,那个姑娘会不会怨他不去找她,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他有时候会产生错觉,仿佛还在郑家,偶然从一堆资料里抬起头才发现这个富丽堂皇的地方很陌生,进而衍生莫名的思念,仅靠着去年的回忆支撑自己。多么庆幸他们早已坦露彼此的心意,又多么庆幸他们曾有过一段甜蜜的回忆,当初若不是他的宋宋勇敢迈出第一步,他们可能会带着苦涩分离,甚至永远把感情藏在心底。
可是他们明明拥有过那么多,留在他手里的却只有大年三十晚上的压岁钱,而这些红包还是从她手里抢来的。他摸出皱巴巴的红包纸,上面的招财猫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是有多深的思恋,竟连看到这只猫也觉得和她很像。
他说过她乖,要给她买糖吃。他也知道,他的宋宋虽然不贪财,可是太需要庇护。那么就请她乖乖等着,他们之间的第一步由她先迈出,这第二步自然该由这个男人争取。
、第二十五章
管和找到郑杨时,他刚翻完布维多去年出口的单子,一口热腾腾的泡面还没吸进嘴里,便放下筷子看着他,笑着说:“我猜你也该找来了。”管和怒目圆睁:“你到底怎么想的,这么做对得起良心?”他避而不答,只说:“事务所由你管理,手底下的个个都是精英,可别让人挖走了。”
管和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轻薄的白纸飞起来:“别告诉我你是真为了钱!”郑杨没有说话,空气中漂浮泡面的味道,这是一个月来的午餐味,他此刻胃里翻腾很想吐。项国钟忽然闯进来,身后的秘书畏缩着道歉,一再强调不是故意放陌生人进办公室。
他端着咖啡,看了看管和,转而斥道:“办事不利!这位是管常委的长公子,哪里是什么陌生人!”秘书又连忙向管和道歉,项国钟佯装愤怒将他赶走,继而笑道:“早知道你们感情好,以后常来常往,别客气。”
管和皮笑肉不笑:“承蒙项总抬爱了,我面子小受不起!”项国钟不恼,从鼻腔发出轻蔑的笑声,然后看着郑杨:“今晚七点半和姜维约在帕兰朵,别迟到了。”说完就镇定自若地转身走开。
“你和姜维?”管和皱着眉,“别告诉我项国钟连你的终身大事都操心。”郑杨把文件夹扣在泡面桶上:“他惜才,操这份心很正常。”管和高声宣言不满:“屁!他这种人做的哪件事不是交易,你保不准被他利用了!”见他仍然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管和又问:“你怎么突然对姜维转变态度?这么多年都拒绝进一步发展,现在算想通了?”
郑杨只觉得厚重的文件夹也不能掩盖那股难闻的气味,似乎已经忍耐到极限,他三两步冲进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吐起来。管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桌上的泡面,这还没吃进去怎么就往外吐了?洗手间里的人大吐特吐,恨不得把心肝肺全部都吐出来,似乎只有这一刻才能把项国钟对郑氏的威胁抛在脑后,把布维多和姜氏联姻的事抛在脑后,把对郑宋宋的思念抛在脑后。
再出来时管和也清清淡淡地笑了:“你这模样和宋宋倒挺像,灵魂出窍跟鬼一样。”他拿纸巾擦手,慢条斯理地问:“她怎么了?”管和切了一声:“想知道自己去看啊!一天二十四小时被监视,晚上睡个觉都被反锁在房间里,我还是从他们家老妈子那儿听说的,具体情况说不定比这更糟!”
他反复擦拭手指,往办公桌前走的时候踢到沙发腿,这才愣愣地停下来。管和轻蔑地笑:“心疼了?你这一走,就数那小不点最伤心。前天我去会场接管长委,路过东大门口碰见她了,小姑娘完全变了个样,一点生气也没有,看了我半天才问,你知道我四叔去哪里了么?”他摇摇头,叹气,“小模样可怜的,谁见了谁不忍心。”
郑杨手里的纸巾已经被捏成一团,挤出的水滴滴答答落在光亮的地板上。不是没想过把她带在身边,甚至还考虑过带她私奔,可是丧心病狂的项国钟已经把目标转向郑氏,手中大把不利的证据正是用来拴住他的条件,他如果不和他们撇清关系必定会惹项国钟怀疑,继而心狠手辣不留情伤害他的救命恩人,而以郑氏目前的水平,确实没有足够的资金能力和项国钟对抗。再者,宋宋有家人,他不能也不允许因为自己,逼迫她和亲人决裂。
纵然考虑得如此全面,做的如此顾全大局,却仍是不可避免地伤害了最心疼的人,他觉得心仿佛被人狠狠用刀划过,他们怎么忍心连睡觉都关着她?管和拍了拍他的肩:“你们的叔侄感情为什么会深厚到这地步,我就不深究了。有些事想好了再行动,别伤害别人自己又不痛快!”
郑杨欣慰地看着他:“你知道我想干什么?”管和炸毛:“你什么都不说还知道个屁啊!我又不是诸葛亮。但是我选择相信你,谁叫我倒霉摊上你这么个闷葫芦。”郑杨回拍他的肩,被他过度激动地躲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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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半的帕兰朵,姜维穿着晚礼服,坐在沉稳如山的男人对面,有些紧张。认识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在面对他的时候觉得紧张,这个贯穿她少年到青年时期的男人,从没给过她任何希望,可是她为他的沉静着迷,为他的心无旁骛着迷,反正就是为他着迷。
“郑杨。”她指了指他伸进盘子里的刀,“那是面。”郑杨淡淡哦了一声,放下刀子将银亮的勺子伸进滑顺的意大利面盘里,满心满脑子都想的是某个姑娘推门不得出的场景。姜维皱眉:“你有心事吗?”
他缓缓放下勺子,认真地看着她:“姜维,我们谈谈。”她闪亮着眼睛明知故问:“谈什么?”
“项国钟几次特意安排,目的是让我们订婚,但是没有爱情的婚姻不会幸福,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你知道,我并不喜欢你。”
“……你真残忍!”姜维问,“对郑宋宋说过这样残忍的话么?”他坦然和她对视。这大概就是大白天下的好处,他就是喜欢她,随你怎么想,可是你又能怎么样。姜维见他波澜不惊,也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早就考虑好了,迟早都要结婚,嫁给你也很好啊。”她妩媚地看着他,“重点是我那么喜欢你!”
郑杨靠在椅背上,说:“但是我不会娶你。”姜维将面条一圈圈绕上叉子:“我爸和项国钟谈了,只要你同意订婚,姜氏就同意布维多的合资案,餐饮业是姜氏的主打呢,你觉得项国钟会放弃最佳合作对象?”她把搅成一团的面条放进嘴里,“还是你认为项国钟会在意你的想法,并且因此放郑氏一码?”
郑杨轻笑着问:“栓一个不爱你的人在身边,就这么开心?”
姜维皱眉,继而充满期待地看着他,“我和我爸已经说好先办订婚宴,只是订婚,你会有足够的时间适应了解,不是一开始就结婚的。”他晃了晃杯中的酒,说:“都一回事,我不同意。”
她嘟囔着摔下叉子:“她有什么好,你凭什么不喜欢我!”他看着她:“她没有什么好,我就是喜欢她。”
姜维久久看着他,忽然就笑了:“你不同意也没办法啦,只要我同意就好了嘛!”她故意模仿的语气,他听在耳里感到别扭。若是声音再柔软一点,带着几分赖皮,笑容在慵懒一点,藏着几分得意,这才是他的姑娘。浑然天成的岂是模仿能复制的?姜维如此刻意而为,只徒增他爱她的心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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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热,郑达亮坐在空调底下,洋洋得意地看着郑达明,又看看宋如,再看看郑宋宋,:“我就说你养了只狼!看看,才刚从郑家大门走出去几天,这就找上靠山了!项国钟向来和郑氏水火不容,他这么做不是明摆着针对我们?”
宋如捋顺郑宋宋的头发,没有说话。对面的郑达明顿了顿才开口:“光听你说,谁知道真假。”郑达亮鄙视他:“我做生意,自然有可靠的消息来源。你别到这时候还向着外人,犯过一次错就够了,又没人怨你!”他边说边把眼神投向郑宋宋,郑宋宋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二伯伯你
不去公司挣钱,跑到我家里来做什么,我家又没有可靠的消息来源。”
郑达亮皱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郑宋宋转头惨兮兮地看着郑达明:“爸爸,我胸口又不舒服了,我上楼去躺会儿。”宋如扶着她,一脸担忧地替她按摩。身后果然传来郑达明撵人的暴怒:“你走走走!又不是不知道宋宋心情不好,还专拣敏感的话题聊天,你到底知不知道身为二伯的责任,我家不欢迎这么不负责的人,你出去!”
郑达亮换了个姿势翘二郎腿:“唉唉,我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说话办事能不能成熟一点!”却见郑达明抄起鸡毛毯子冲过来:“你走不走?”他举起双手,站起来往外退:“走、走。”
回到房间的郑宋宋趴在床上,心脏却开始真的沉闷不舒服。到现在也毫无条件地选择相信,可是你怎么一走了之就不来找我了呢?难道以前的感情都是假的,还是你并不如我爱你那般深爱着
我?
她伸手摸出枕头底下的碧玉佛像坠子,这是除夕那晚他塞给她的红包,却没料到厚实的纸袋子里包着这个东西。郑杨不是迷信的人,郑宋宋初三那年在陌生的城市迷路,一家人找了整晚也没有线索,直到第二天小姑娘从酒店后的寺庙里走出来,见他黑着一张脸比谁都生气,于是拉着他的胳膊撒娇:“有庙里的佛主在,没坏人敢欺负我呢。”
他只希望佛主真有灵,能无时无刻庇佑着她。没想到有这样寓意的新年礼物,倒成了诀别的嘱咐。郑宋宋摸摸滑凉的坠子,撇着小嘴嫌弃:“红包里面不装钱,还让我回屋慢慢数,就你小气!”
说到这里,眼泪却掉下来。
、第二十六章
凡沙沙找到林北时,他正在操场上慢跑。绿叶上的露珠过于饱满,清风拂过堪堪从叶子上滑落下来,几只灰不溜秋的鸟在晨曦中叽叽喳喳地乱飞,打破安逸的静谧。她穿了红色运动鞋,将林北拦截在五十米赛道的道口:“我郑重问你一次,就这一次!你对我到底什么意思?”
林北运动衣的领子高高竖起,额间有细密的汗水,他抬头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