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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
“郑杨。”
“嗯?”
“我想你。”
“……宋宋。”
“嗯?”
“我爱你。”
马路上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张婶在围裙上揩了揩手,慌慌张张地爬上楼:“快走吧,车子都快都门口了!”
郑杨坐着不动,急得张婶弯下腰去拉他:“快啊!我求求你了,再不走就完蛋了!”
他仍然赖坐在地上不起来。管和从窗户口听见大门有动静,迅速跑过去拉起他:“来日方长!你为宋宋想想,忍过这一时,以后时间多得是。快起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郑松松不断抽泣着,也隔着门板劝:“你快走吧,爸爸知道了会打你的。”
他叫她:“宋宋……”
“我听话,好好照顾自己。你也听话,先离开这里,好不好?”
却再无说话的机会,他被张婶和管和两个人一左一右驾着,顺着侧边的小楼梯往下走,然后在张婶的推搡下从小后门挤了出去。
经过她的窗户下,他抬头终于看见了她,可是距离太远,看的不真,还想往回走,却被管和倒拖着走出了拐角。楼上灯下的姑娘捂着嘴,顺着窗户边缓缓坐下去,哭得肝肠寸断。
拐角又是一片安宁,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清净。郑杨转身打了管和一拳:“你他妈拦我干什
么!”
管和也还送给他一拳:“我他妈不拦你你就被人打死了!她都知道为你着想,你他妈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是啊,他的宋宋劝他走,怕她爸爸打他,更怕从此见不到他。她这般为他着想,才在那样不舍的情况下也劝他离开。
骤然,郑杨猛地蹲在地上,他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双手狠狠扒自己的头发。这一回,头顶的路灯似将他的影子,拉得更长。
、第二十八章
开完布维多和姜氏合作盖五星级餐厅的计划会议,项国钟将蓝色封皮的文件夹丢在郑杨面前,啪一声惊得在座高层鱼贯而出。
“心不在焉,不是干大事的料!”
郑杨垂眸,清亮的眼睛波澜不惊:“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项国钟点燃烟,放松靠在椅子上:“那天晚上的事,你还没有跟我解释。”
他笑着说:“提前离开处理些私事,项总不会连这个也过问?”
项国钟吐出一口气,浓烈的烟雾四处弥漫:“媒体已经放出消息,后天是你的订婚喜宴,到时候可别再放鸽子!”
他清冷地笑,仍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只轻松地回答:“当然不会。”
项国钟表示满意,颇为赞赏地点点头:“婚礼之后,这个案子就成了。这家酒店是布维多拓展经营的第一个外行企业,涉及的东西很多,各方面你多用点心。”郑杨点头,说:“你放心。”
他抄起文件站起来:“有你在,我自然放心。对了,虽然只是订婚宴,但姜家也是有头面的家族,我已经派人印发请柬到各界商贾名流。当然也包括郑氏,这样有业绩的企业,我项国钟怎么舍得放过?”
他笑得春风满面,郑杨摸出一支烟,将自己沉浸在烟雾缭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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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北找到郑宋宋时,她正在对着镜子转圈圈,一个接一个。听她同班的女孩说,她又打破了上个月的纪录,还建议她去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说是这样刻苦专研的天才是一朵旷世奇葩。
林北斜着眼睛看那位娇小的姑娘,说:“你才奇葩,你全家都旷世奇葩。”
女孩子不可置信地仰脖子瞪他:“林北,亏你还是校草!竟这么没教养!”
小伙子怒了:“我cao,谁草谁还不一定呢!你个女孩子张口草闭口草,害不害臊!”
小姑娘红着脸退出了,她批评他时也没忘记夸他帅。但是这个大男孩,怎么能连校草这么美妙的赞誉都能理解成是在骂人呢。老师果然没说错啊,美丽的人儿缺大脑,男女通用!
郑宋宋从教室里出来,松垮的几缕发贴在汗湿的脖颈,她仰头咕咚咚喝下半瓶水,问:“你怎么来了?”
林北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这幅平淡的表情要么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么就是事过境迁心如死灰。念及电视台上午才播放了新闻,他猜她是没有时间看电视。幸好她转到舞蹈系,转几个圈圈就能置身事外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没什么。”林北说,“你要有什么事,别忘记找我帮忙。”
凡沙沙像一阵风,穿着背带短裤忽然出现在林北身后,也笑着和郑宋宋说:“还有我呢,我也愿意帮你。”
林北瞪她:“你凑什么热闹?”
凡沙沙变魔法似的掏出一叠人民币:“欠你的还你,别老惦记这个,搞得好像我是为了抵债才接近你!”
“难道不是吗?”林北也变戏法似的掏出一踏踏缴费单,“你骗我回回打电话通知你,这才几天我就多出这么多话费,还钱!”
凡沙沙目瞪口呆,倒是郑宋宋很淡定,喝口水,摸摸白哗哗的单子:“随身带着这个也挺方便,上厕所什么的也不缺纸。”
凡沙沙皱眉,指着郑宋宋:“你真恶心!丢了丢了,赶紧丢了!”
林北抢过单子折叠好,重新塞进运动短裤的大口袋里,拍了两拍,说:“不能丢,这是证据!”
“拿厕纸当证据,你比她还恶心!”凡沙沙转身预备远离恶心二人组,刚走了几步又匆匆回来,拽着林北的袖子:“女孩子在这里跳舞,你一个男人在这看什么!”
郑宋宋眯起肿肿的眼皮笑了,有朋友还是不错的嘛!看来林北是真的开窍了,没有她在旁边指导,竟也能和凡沙沙相处得这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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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家里做了红烧肉,饭桌上的气氛比平常还要冷几分,但是郑宋宋没察觉,她已经习惯了。宋如挑新鲜的肘子放进碗里,郑宋宋摇头,又挑出去:“太腻了,不想吃。”
宋如又舀了一碗银耳汤,放在她面前:“天气太热,这是冰镇的,吃多了也不好,你先喝上一点开开胃?”
她没说话,接过碗埋头小口呷汤。郑达明看着女儿尖细的下巴,忽然有些食不知味,夹了一筷子清炒胡萝卜:“这个不腻,多吃点这个,补充维生素ABCDEFG,祝你像兔子一样长得白白胖胖!”
宋如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大把年纪的人,说的话怎么比小孩子还幼稚。郑宋宋还是不说话,埋头默默吃着胡萝卜,小口小口的,真像小兔子。郑达明心里是难过的,从小到大他没动过女儿一指头,每回凶巴巴地吼完她,事后还得厚着脸皮去讨好。
她和郑杨的这件事让他震惊,开始只隐隐觉得女儿大了,男女之间该注意的还是应该注意。他本想从旁指挥提点,却也只提点了两三回,事情暴露时才知道他的发觉也是晚的。那么这两个人的情愫,到底是何时产生的?他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想解。女儿是自己的,郑杨是弟弟,这么多年的认知已经根深蒂固。
其实是没有恨的,郑达明的人生观向来豁达。那个孩子从小在他身边长大,什么样的品行他自然清楚。但是觉得不能同意,这种事情怎么能同意!他已经树立决心,要和他们不伦不类的感情抗战到底,但是在这紧要关头,在他的女儿食不下咽的关头,那小子怎么要和别人订婚了?他怎么能和别人订婚?这么不专一的人,怎么配得上他的女儿……不对,就算他很专一,也不能和他的女儿在一起!
郑达明刹那间无限纠结。宋如给他盛汤,拍拍他的胳膊:“怎么了,吃个饭在想什么?”
他默默放下筷子,不开心地说:“吃饱了,我去看电视。”
郑宋宋抢先一步挽着他的胳膊:“我也想看电视。”
郑达明忽然就开心了,偏头吩咐宋如:“把那个红烧肉端到茶几上来,顺便再给我盛碗米饭!”
宋如惊诧:“你不是说吃饱了?”
郑达明笑眯眯:“又饿了嘛!”
郑宋宋爱他的爸爸,这样可爱的父亲,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她也知道他爱她,所以想得到他的谅解和支持。遥控板握在手,郑达明才意识到自己选错了地点,这个饭去阳台上吃也比在这里好呀!这个时间点不知道哪些台在重播上午的新闻。
于是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盯着购物台的丰胸广告,一动不动目不转睛,手心里捏着的遥控板却已经发烫。郑宋宋想夺过他手里的遥控板,被他迅速藏进另一只手里。郑宋宋不解:“爸爸,你确定要看这个么?”
郑达明摇头,又迅速点头:“我想你妈妈穿的那些也该换了,看看合适的想给她订一套。”
……郑宋宋默然,转过头盯着电视机:“哦。”
她其实无心看电视,安静地坐了大半天,才试着开口:“爸爸,我想和你谈谈。”
郑达明故作镇定:“谈什么?”
“……你怎么就不同意呢,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了,花儿撒起来呗!
、第二十九章
郑达明愣了半天,转过脸来时却又盛满怒气:“这个没什么好谈的!你就别想着了!”
恰逢宋如端着米饭从厨房出来,问:“又怎么了?你乱发什么脾气!”
郑达明站起来连宋如一块吼:“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去找过他们,以后通通不许去!”
郑宋宋吸着鼻子:“为什么呀!我就是喜欢他又怎么了?”
郑达明怒不可止地扯出早上的报纸:“你这个笨蛋!你喜欢他什么?这个人后天就和别人结婚了!你还躲在这里傻等着!”
说完后却懊悔不已,拍了两拍自己的脑门,整个人被宋如连拖带拽,拽到阳台上去挨批评。
郑宋宋坐在沙发里没有动,良久才伸手摸摸报纸上郑杨的脸。粗糙的纸张不如油面平滑,清晰度也不如别的媒体高,可真真切切就是他。这几个月里她很想他,有时候想到记不清他的长相。看到报纸里西装笔挺的人,又觉得熟悉到陌生,他的旁边站着姜维。她曾说过要嫁给他,原来竟是真的。
可是郑杨你怎么能这样,几天前才说爬墙翻窗都想见到我,你还说过爱我呢,怎么这就要娶别人了?
那个夜晚,她再次彻夜未眠。房间的门一直没有上锁,她问郑达明:“怎么不锁了,是不是认为他结婚,不要我了,我就不会跑了?”宋如抱着她,哭着说:“宋宋你别这样,妈妈心疼!”
她的眼泪也落下来,一遍遍捶着胸口:“妈妈,我这里疼、我这里疼。”
宋如紧紧搂着她:“孩子,只要你高兴,妈妈不再勉强你,再也不勉强你……”
郑达明站在门口,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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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风和日丽,七月的太阳毒辣辣,晒得林北出了一层油。他将脱了上衣挂在旗杆上,就被教练用足球砸过来:“妈的!那是你晒衣服的地方么?你对得起国家人民和党么?”林北扯过衣服高举在手,企图利用自然风将湿透的汗衫吹干,嘴里说着:“我对不起国家人民和党!我认错我悔过!今后再也不干对不起国家人民和党的事!”
这是教练的规矩,刚进学校时他不熟悉规则,因为无声地反抗被教练罚了无数个三千米上万个蛙跳。现在他学乖了,只要顺着教练的心意,就能免罚几千米的路程。这样的天气跑三千米,不如直接宣布让他挂了。
魔鬼教练笑眯眯,双手背在身后:“多站会儿,补钙!”
林北顿时将举着衣服的手又往高提了提,响亮地回应教练:“是!”
教练十分满意,转身进了体育储藏室,五分钟后再出来,见他还保持原样站着,于是心满意足地提前下班。林北往往因此多赚一个下午的空闲,他觉得自己就像豪杰项羽,卧薪尝胆终不悔……不对,卧薪尝胆的好像不是项羽,那个叫项羽的家伙跳江自杀了……也不对,跳江自杀的是兮来兮去的屈原……那项羽怎么死的?
妈的,头疼!他摇摇脑袋醒神,果然搞体育的不适合文学么,没事干嘛说什么比喻句。他挥舞着汗衫往树下走,却见郑宋宋站在树下,正眯起眼睛贼笑着望他。林北手忙脚乱地扯开衣服遮挡自己胸前的露点:“干什么呀?”
郑宋宋和蔼地笑:“林北呀,你帮我个忙吧。”
“什么忙?”
“离家出走。”
他看了她半晌,没多余的废话,只说了一个字:“好。”
郑家随时待命的司机寸步不离校门口,连后门都派了一个人守着。他们两个人咬着冰棒,从前门
走到后门,被太阳烤得都快褪掉一层皮。正是午睡的时间,天气又热得这么奔放,偌大的校园里基本没有几个人在外晃荡。
于是遇到凡沙沙的这种几率是必然,因为但凡他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凡沙沙从一开始就扮演了突然冒出来的角色。所以两个人看到头戴遮阳帽的女生气势汹汹地出现时,并没有感到惊讶。
凡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