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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来呢?我是在鹊桥苦苦等待你的织女。”
来自方蓉蓉,时间,他们结婚的第七天。
“凡哥我睡不着,想你了。”
“蓉蓉乖啊,早点睡,不然对皮肤不好。”
时间,前天。
“今天还是不来我们会所吗?好狠的心啊,人家都三天没见到你了。”
“明天一定来。”
时间,昨天。
而此刻,他们确确实实在那个女人的会所,吴屿凡,你还真是守信的君子呢。
吴屿凡胆战心惊地看着气得全身都在哆嗦的人,小心翼翼地说,“老,老婆,你,你还是别看了吧?”
闵苇抬头逼视着他,吴屿凡感到那凌厉的双眼发射出来的眼刀瞬间将他捅了好几刀,他的全身都是血窟窿,在往外汩汩地冒着鲜红的血。
“贱——!人——!”闵苇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老婆,我发誓,我跟那个女人真的没什么的。”吴屿凡胆战心惊。
“相信你一次,再敢有下一次,我阉了你。”
“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老婆我错了,对不起。”
下一次到来的比想象中更快,闵苇狠狠抽了吴屿凡两个耳光,他的两边脸一起肿了起来。
再下一次,闵苇一拳砸在了卫生间的镜子上,而后坐在满地的玻璃渣上歇斯底里地哭。
被吓傻了的吴屿凡也不知道帮她包扎一下,只是抱着他,跟着她一起哭。
闵苇绝望地想,她在他的怀抱里感受不到一点温度了。
他们结婚不到半年,可对于这个男人,她竟然,已经死心了。
吴屿凡很郁闷,在他眼中是普通的“应酬”,怎么到了闵苇的那里,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外遇了呢?他一方面对她的大惊小怪嗤之以鼻,一方面又心疼她的自虐。这两种不同的情绪在一起混战,谁也赢不了,谁也不认输,于是吴屿凡就在那里摇摆来摇摆去的,于是精神洁癖的闵苇就被这男人的摇摆不定虐了个死去活来。
她想象着那些小三小四指着她的脊梁嘲笑她没一点魅力,新婚的丈夫就在外面偷吃,想象着那些人趾高气扬上门来跟她叫板让她让位……她被那些想象吓到,她已经没有爱了,现在可不能连尊严都丢了。
管不住心,那就管住人吧。
一下班像个贴身保镖一样跟着吴屿凡,上班的时候就不停打电话查岗,闵苇将自己弄成了个十足的怨妇。
被管得死死的吴屿凡逆反心理发作,不光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四处乱放电,惹来一大堆的烂桃花,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足以让闵苇对他彻底绝望。
离婚吧!
她不管不顾地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而后,这话就成了她的口头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夜你会不会来
电话被挂掉,再打过去时,那边果然已经关机了。吴屿凡叹了口气,将手机收了起来。
“没事吧凡哥?要不要我派车送你去找嫂子呢?”方蓉蓉的表情和口气都是在担心,只是,深藏在那双眼睛底部的窃喜出卖了主人的真实心思。
不聪明的女人,还真的不讨人喜欢呢。
吴屿凡冷冷地看了眼方蓉蓉凹凸有致的身材,几分钟前,他对着那双“S”曲线想入非非着,现在,突然觉得无趣。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一堆白肉罢了。
再一想此刻肯定在生气的闵苇,吴屿凡的头就隐隐作痛,这一次,他该将自己作贱到什么程度她才会满意?
可话又说回来,凭什么每次低头的人就得是他啊?她就没一点错吗?在自己的老公面前还总是一副高冷样,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吧?还好她遇到的是他这么有节操的人,不过闹个小暧昧而已,要是换作别的男人,早出轨十次八次了。
吴屿凡越想越觉得自己占理,拿出手机又打了过去,准备好好教育教育闵苇,那边却仍然是关机状态。他噼里啪啦地打着字,将刚刚的想法一字不漏地通过短信发给了她。
做完这些事,吴屿凡叫了代驾开车,自己窝在车后座,城市光怪陆离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流淌着,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文艺片里的男主角,充满了忧郁又落寞的味道。
他的身边,不久前还有一个人,醉酒的时候他总是不管不顾地将头搭在她的肩上。她太瘦,让他不太舒服,但那种安心的感觉让他踏实,所以他会忍受着那样的不舒服。
现在,他横躺在了座位上,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虽然心里有点空。
枕头下压着调成飞行模式的手机,那一晚的闵苇一点都没睡好,她怕吴屿凡来找她,那样的话,势必有一场大闹的。他追她那会儿在这里大闹过一次,鸡飞狗跳的那种,她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心有余悸。
“闵苇,闵苇,我好想你,你开门,让我看你一眼,就看一眼,看一眼我就走,好不好?”喝醉了酒的吴屿凡死命用他一米八七的身体撞门,嘴里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样的话。
闵苇反锁了门,还是有些担心,整个人贴在门上,用肩膀死死推住,“滚,再不滚我报警了!”
那个时候的闵苇无时无刻不在愤怒。她刚刚毕业,她的浪漫又脆弱的校园爱情在与现实的第一个回合的交锋中就粉身碎骨了,校草男友牵起了某富商肥的像相扑选手的女儿的手走进了婚姻殿堂。
闵苇带着笑站在观礼的人群中,她其实也没那么伤心,只是觉得这一切讽刺极了。她长得好,成绩出色,家境虽然普通可也什么都不用愁,一直以来,对男人对金钱,她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看不起那些浪漫到为爱不顾一切的男男女女,也看不起那些现实到每个周末都被名车接走的男男女女,她给自己建造了个城堡,如同高傲的女王般冷眼俯视着周围的凡夫俗子。
她的城堡给了她安全感,也将她同外界割裂了,因此,她的成熟,来的比别人晚了太多。当她第一次知道金钱的重要的时候,她失去了那个说要和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人。
郭湘生怕她受不了打击当场晕倒,就跟《情深深雨蒙蒙》里的赵薇晕在古巨基和林心如的订婚现场一样,搞不好在醒了后还会闹个自杀什么的,于是搂着她的肩紧紧拽着她的手。
在那对盛装的狗男女路过她们,男主用内涵复杂的眼神看向她时,她挣开了郭湘的手,冲着那男人比出了两个中指。
一直神经紧绷的郭湘终于松了口气,这才是闵苇会做出来的事,晕倒啊自杀啊之类的小萝莉的情绪,怎么可能出现在打掉牙齿都会和血吞的铁血真汉子闵苇身上?
尼玛,老子那是女王范儿。后来,她们说起那件事时,闵苇怒。
郭湘白了她一眼,都“老子”了,还女王范儿,分明就是抠脚大汉范儿。
被背叛的闵苇在那段时间横眉冷对着这个世界,周围的人被她散发出的杀气吓到,都躲着她。然后,她就遇到了吴屿凡。
冷面男神啊!看到吴屿凡的第一眼她就被秒杀了,对方也跟她一样露出了被杀到的表情,而后,嘴角慢慢慢慢向两边的耳根扯去,粉色牙龈尽现。
额滴神啊!闵苇滴汗,继而愤怒,个二逼,你笑什么笑,你赔我的男神来!
“你长得真好看,我从来没有见过跟你一样好看的人。”吴屿凡傻笑着说。
我从来没有见过比这更烂的搭讪台词。闵苇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而后打起精神笑,“先生要买手机吗?”
那个时候,闵苇是一家小小的手机专卖店的店长。
“要要要!”吴屿凡受宠若惊,一叠声地说。
而后,他大手一挥,一下买了三十个不同款的手机。他的表现让闵苇想起一个词,“色令智昏”。她有些同情他,“少买几个吧,那么多给谁用啊?”
那个时候吴屿凡刚刚发家,身边多的是拿他当卡使而不当人看的人,突然遇到了这么一个替他着想的陌生人,这陌生人还如此的美丽,吴屿凡只差飙出两行热泪了。这就是传说中遗落凡间的天使啊,还不赶快抢回家当老婆更待何时?
自那天开始,吴屿凡开始了他的死缠烂打追妻记。
好一阵鸡飞狗跳的大闹后,吴屿凡靠着门睡去。闵苇终究是不忍的,开了门,看着那个缩成一团,皱着眉头睡的很不舒服的男人,心一软,和郭湘两个人连拖带抱地将他弄进屋,扔在了沙发上。
午夜,闵苇被噩梦惊醒,梦中的吴屿凡浑身是血的看着她,醒来后她连鞋都顾不上穿,冲到沙发旁俯下身去探吴屿凡的呼吸。
手被抓住的时候她差点尖叫出声,抬头,借着透过窗户的微弱的路灯光,看到吴屿凡炯炯的双目。
“别对我那么冷,我爱你,和我结婚吧。”他说,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脆弱、寂寞,以及期待。
许是女人在午夜都有着不坚定的灵魂,许是那样的吴屿凡实在太符合闵苇的审美,她有些冲动的,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
得到鼓励的男人立刻狼变,抓住她压倒在了沙发上,来了个长长的法式热吻。当他的手不安分的探进她的衣服里的时候,床上的郭湘响亮地干咳了一声,阻止了接下来的十八禁场面。
当年的一场大闹,成就了他们的婚姻,现在,如果他来的话,在一众被吵醒的邻居的怒目中,她是会感动,还是会觉得丢脸?纠结着的闵苇一会儿醒来,一会儿又睡去,反反复复很多次,她担心他会来,却又有点期待他来的那个人,却没有像曾经一样,无惧无畏地来砸她的门。
没有了人形抱枕,失去那熟悉的温度,吴屿凡辗转反侧好久才渐渐入睡,所以,大清早不屈不挠连响三遍的手机铃声让他抓狂了,看到来电显示上大大的“老娘”两个字,他直接疯了。
“妈你干嘛?大清早让不让人睡?”
“还大清早呢,太阳都要晒屁股了。”吴母不甘示弱,略略思考片刻,阴惨惨地说,“你是怕吵到你那个妖精老婆吧?”
闵苇长得很禁欲,穿着的最大尺度是上面露出锁骨,下面露出膝盖以下的部分。即使这样,在吴母的眼里,她仍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妖精。
儿子在这个女人面前奴颜婢膝,而对着她这个一把屎一把尿将他拉扯大的老娘却满脸的不耐烦,大吼大叫的,这让她的心拔凉拔凉的,她将所有的怨气都指向了儿媳妇。从他们结婚几个月开始,在她的口中,“闵苇”二字就被“妖精”代替,一直持续到现在。
睡了一觉,吴屿凡对闵苇的怨气还没有消失,但是,当他听到那“妖精”二字时,还是觉得刺耳。
“她有名字的,你别那么叫她。”吴屿凡不满地说。
“我就叫了,你来打我呀,妖精妖精妖精……”吴母声音高了八度,如同被上了发条的小鸡玩具,“哧咔哧咔”蹦哒着,重复着那两个刺耳的字。
“够了!”吴屿凡忍不住吼,“闵苇要跟我离婚了,以后没有妖精了,你满意了吧?”
电话的那边安静了三秒,而后是压抑着喜悦的试探的声音,“真的?”
“她都搬走了,我一个人睡呢,你说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呀!”吴屿凡听到了一种叫做欣喜若狂的声音,他挫败的抚额叹息。
“太好了,儿子,那个不会下蛋的妖精终于走了,她祸害了你三年啊,整整三年。赶紧重找个吧,这次一定要找个愿意给你生儿育女的好姑娘,记住了吗?不然,妈给你介绍个吧?”
“我要上班了,挂了!”吴屿凡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几乎是在他挂掉电话的瞬间,新的呼叫又进来了。这一次,是郭湘。
“苇苇昨晚一整晚都没有睡。”对方一如既往地开门见山,语气不善,“吴屿凡你做错事还不肯哄她是什么意思?”
“操!”那警察申犯人的口气硬是逼出了吴屿凡的粗口,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凭什么觉得低头的那个人应该是我?
“我等着她来哄我!”吴屿凡说,而后在对方愣神的功夫迅速挂掉了电话,而后将郭湘加入了黑名单。
做完这些,他觉得松了一口气,他再也不想讨论有关闵苇的话题了,因为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现在对她是什么样的情愫。
自己的老妈损她时,他心疼她,她的姐妹闺蜜们护着她的时候,他恨她,也恨她们。对这段总是需要他一个人装孙子,而那个人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的样子的婚姻的存续问题,他第一次的,有了犹豫。闵苇离开,他觉得愤怒,觉得受伤,可也有那么一丝窃喜,终于,不用面对她无时无刻不在的愤怒,不用看她的臭脸,不用向她东解释西解释,哄她了。
自己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吴屿凡觉得有些羞耻,那个女人,一直都对他很坏,偶尔才会有一点几乎可以要了他的命的温情。就是那样的女人,他爱她爱到要发狂。
他曾以为他可以不在乎她对他的态度,他曾以为他可以爱她宠她一辈子,他也对她不止一次地许下这样的诺言,不过短短三年而已,他却已讨厌她将他的自尊踩在脚下的张狂样儿,有了从她身边逃离的想法。
是情深不寿?抑或是爱情本就是件操蛋的事,根本没有规律可循,没有道理可讲?这问题太复杂,以吴屿凡的智商根本无法想清楚,他决定先将闵苇晾几天,一个人好好冷静冷静。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