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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时光-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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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暴风雨降临

门慢慢地被推开,乔莫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视死如归一般,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如他们在茶行相见时,挡住了一束阳光,背影有些落寞。听到声音,他转过身,迟疑了一下,向她走去。乔莫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低下头叫了一声“涂总”,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空阔的室内,仿佛格外的响,如一块尖冰直刺他的心窝。
涂嘉程蓦地收紧了步子,转而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久是沉默,似乎连呼吸都在有意控制,心跳却纷乱不止。
“坐吧。”涂嘉程示意乔莫坐下。
乔莫并不领情,也不看他,只是显得特别谦卑和见外地说:“不必了,我初来乍到,要学的东西很多,要忙的事情也很多。况且涂总也是日理万机,时间金贵的很,还是有事说事吧。”
“你果然还是来了。”涂嘉程幽幽地开口。
“是啊,没想到吧?好久不见。”这算什么对话。
“是啊,确实是好久不见,度日如年。”他感慨道。
“可是就像你说的,我们都过得很好不是吗?”乔莫说得再平淡不过了。
“哦?你过得好吗?我过得可是很糟糕。”他直直地盯着她,仿佛想要看穿的不只是谎言,而是她这个人。
“好不好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傻瓜才看不出你过得有多滋润呢,钱没少赚,美女没少围着你转。
“是啊,只有自己最清楚。莫莫,你说让我不要找你,我想也该给你一点时间和空间考虑一下,所以就陪爸妈去欧洲看房子,顺便出趟公差。可是你自己来了,下了不少工夫吧?林鲁还真是仗义。那你既然来了,又为何这般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
“那我该怎样?痛哭流涕悔不当初?是不是这样你才有成就感?是不是这样你才会觉得你的目的达到了?抱歉,我还真是你口中所说的‘坚强勇敢’呢。这些日子我确实想了许多,我要为我的前途着想啊,没有家底,没有靠山,我只能靠自己。当有人跟你抱怨自己的苦痛经历,诉说着和你同病相怜的事迹时,说不定下一刻他就飞黄腾达了。所以我明白了,每个人的路是不同的,走好自己的路才是硬道理。只有外在和内心都强大了,才能在别人戳你痛处,揭你伤疤时淡然置之,不是吗?我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涂总要是没别的事您就先忙,我先告辞了。我想涂总一定不喜欢上班第一天就工作不积极的员工吧。”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在看到他笔尖陷下的痕迹和手上暴起的青筋时,有一种痛快的感觉—微痛,夹杂着流不进心底的快乐。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涂嘉程抬起头,“你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亲手扼杀自己的快乐和幸福,为了那些不值得的?”声音很低沉。
乔莫收住脚步,却没有回头,怕碰上他的眼睛,怕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曾经我以为我获得了幸福,一切苦难都结束了,可是幸福却戛然而止。现在我很快乐,一直很快乐的快乐,残缺了某些东西依然很快乐的快乐。”说罢强忍着泪水走出办公室。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摔了什么东西。
乔莫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径直去了洗手间。她整理了一下情绪,这才是开始,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路还长着呢,莫莫你要振作,继续加油,不要忘了自己的目的。乔莫刚准备出去整理一下妆容,便听到外面急匆匆进来两个人。
“真的,世界奇闻啊,涂大少竟然也会发火,而且是冲着新来的美女。”
“你确定里面是他吗?他在我心中一直是那种温文尔雅的形象,哪会发脾气呀?”
“总务让乔莫去的时候你也听到的啊,是涂大少叫的。”
“我的世界幻灭了。”
“什么呀,有脾气才是正常人呐。”
“乔莫真可怜,刚来就惹涂大少发火,以后可没好日子过喽。”
“那我们要不要离她远一点?”
“她已经够可怜的了,而且她长得这么有亲切感,你忍心啊?”
“世事难料呀,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你急匆匆地叫我来……”
“你以为呢?”
听到声音渐渐远去,乔莫开了门,走到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涂大少生平第一次发火?自己何其幸运啊。然后乔莫强迫自己笑了笑,亲切吗?确实有点。淡定,淡定。
办公室已经炸开了锅,乔莫刚到门口,便被眼尖的陈静拖到一边,“什么情况?妹夫真生气啦?他不想让你来总部啊?你还真是,这么倔,不让你来你偏要来。现在怎么办?你要不要跟他道个歉?”
乔莫不得不感叹,八卦无处不在呀,传播速度那是相当地快。同时又想到一句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没事,没事—我的办公桌在哪呀?”后一句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于是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为她的淡定所深深地折服。
当然也有不屑的。乔莫不知道的是,此后,办公室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亲莫派,因为乔莫是美女,淡定、亲和,第一天来就遇到了那种事,也挺让人同情的。另一派是远莫派,第一天来就得罪了脾气超好的涂大少,想必不是什么好鸟,关键是她得罪的可是美色代表、权力中心,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还是疏远一点,免得日后“株连九族”。
后来乔莫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自嘲地跟陈静说,她的处境就好像是古代后宫的嫔妃,有人不管是非从一开始就对她怀有敌意,也有一直很交好的朋友。后来一想不对,还是用大臣做比喻比较贴切,谁要做嫔妃啊?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何必去顾忌别人的眼光。路还很长,你的任务是让自己变强大。
作者有话要说:

、唐僧师傅啊

可怜的乔莫,上班的第一天就成了焦点,而且会在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经久不息。
“莫莫,你这个地方顺序错了。”
“乔莫,打张表,我急用。”
“莫莫,有个客户要来,你安排一下。”
“莫莫,这票商检你跟着吧,中午直接陪着去吃个饭,我减肥呢。”
“乔莫,HS CODE要具体到哪一类,这么基本的常识你都不懂啊?”
“莫莫,……”
这是经久不息的结果。
乔莫被喊得头都大了,怎么这么多事儿啊,为什么有些人却那么悠闲?之前陈静也说过,刚来的时候都这样,时间久了就会好一些。乔莫逮着个空档,跑进了茶水间。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乔莫敢保证,要是别人对着自己唱这首歌,她一定会恶心到吐,然后对这个登徒浪子狂扁一番。可是许星辉不一样,他说的话或许让人感觉很轻,但是眼睛里总会透出一些很重的东西,谈不上真诚,却不容质疑和辩驳,就像他的自我介绍“你好,许星辉,相信我,会许你一船星辉的”。乔莫对他的印象还是很深的,倒不只是因为长得帅气,他就是不怕得罪办公室其他美女,说自己和秦茉莉站一起不违和的人。给人的感觉一直是很阳光,不似涂嘉程那般清冷。
乔莫冲着他习惯性地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许星辉给自己倒满了水,早已泡开的叶子上下翻腾,他做出一个干杯的姿势,抿了一小口,“怎么?力不从心?慢慢适应就会好的。”
乔莫自嘲地笑了笑,“为什么我的事情这么多,而有些人却很悠闲?我都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故意整我。”
“哦?”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人生贵在有怀疑精神。不过,做人不能太实在,这些东西可不能没有根据地乱讲,小心隔墙有耳,没有心眼的傻姑娘。那,既然你对我坦诚相见,我呢也不能辜负你这番信任,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朋友了,作为朋友呢,我对你的第一条忠告就是,对工作要分清主次轻重,要学会拒绝。”
“还有……”他要出门前转身对着乔莫微微笑了一下,“记住,不管多苦多累,记得随时保持微笑。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就像绽放的茉莉花。”
乔莫觉得自己脸上烫烫的,她冲他笑了笑,发自内心。
自从上次发火事件以后,涂嘉程再也没露面,据陈静“可靠”的小道消息称是去了北方。
陈静多次暗示不行改明示让乔莫道个歉,乔莫总是能成功转移话题,比如衣服,比如食物。后来陈静终于发现了这一问题,她以为只是乔莫脾气倔,所以此路不通,必须得从另一个人身上下手,不,是入手。于是她一直守着株,待着兔。
渐渐地,乔莫发现自己的笑确实很有“杀伤力”,在含蓄地拒绝别人时微微一笑,会让人不忍心接着提出什么要求。好像这一笑,距离拉近了,问题也不复存在了。哪有涂嘉程说的人心险恶、勾心斗角啊?每个人各司其职,谁也不碍着谁,多和谐呀。
停!为什么会想到涂嘉程?想念?怎么会?莫莫,自从上班搬出来住以后已经很久没见着小姨和表妹了,你应该想她们才对呀。
于是乔莫强迫自己脑子里闪出小姨和表妹交替出现的画面,她满意地笑了笑。一睁眼,许星辉的脸占据了整个视野。
乔莫吓得连连后退,屁股撞到了椅子上,她边摸屁股边喊疼,“你吓死我了。”
许星辉装出一副很受伤的模样说:“我长得就这么难看?”而后不留情面地批判,“徒儿,你是做春梦了,还是练功走火入魔了?”
“我可没那本事,就是刚才一不留神想到你变成猪的样子,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罢了,我的得意是不是太外露了,师傅别介意。”乔莫现在觉得其实和许星辉聊天是一件很轻松很快乐的事。
“哦?是吗?难得你时刻惦记着为师,为师甚为感动。可是师父是人见人爱的唐僧,不是你二师兄呀。”许星辉叹了口气,甚是无奈的样子。
“师父有向二师兄发展的趋势。敢问师父今天上的是哪一课?”乔莫如古代书生般施了一礼。
“师父可不是白当的……”话还没说完,乔莫很狗腿地接过他手上的杯子倒了一杯水。许星辉仿似无意识地说,“瞧我这肚子真不争气,怎么还没到饭点就饿了呢?”
乔莫气得重重地把刚拿起的杯子放到了桌子上,“师父,你赶快找个二师兄好好过日子吧。”
许星辉急忙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你看看你,这是什么脾气呀,徒儿不成器,为师之过呀。”
乔莫被他逗笑了,凑到他耳边说:“下班以后可不可以跟你女朋友借你一会儿,徒儿孝敬师父,咱吃火锅去。”
许星辉赞赏地拍了拍乔莫的肩膀,说:“孺子可教也,我看好你哦。”
这一幕刚好被路过的涂嘉程看到,他皱了皱眉,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最近乔莫和许星辉走得很近,许星辉他了解,很讨女孩子喜欢的。乔莫他也了解,接触久了会不由自主地沦陷。这两个人……不管他相不相信,至少全业务部的人都相信了,甚至连身处人事部的茉莉都有所耳闻,甚至远莫派的人又多了一些,原因是勾引大领导不成便转而求其次把公司之星给勾走了,然后各种不雅的词都涌出来了。
其实乔莫对这些风言风语也有所耳闻,但是她不在乎,别人闲话说得越厉害,她越要做给那些嫉妒的人看。陈静也提醒过她初来乍到不能太张扬做得太过了,可是到最后也被乔莫那些比如“身正不怕影子斜”、“人善被人欺”、“她们纯属嫉妒”、“忍耐会一直被人踩在脚下”等言论给说服,并且也义愤填膺。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怕的习惯

下班的时候,看着乔莫和许星辉有说有笑地相偕离开,涂嘉程心底涌起一种酸涩的情绪。他最爱的人,他高中也是现在最好的哥们儿。但愿一切都是公司那群人无聊的八卦吧,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火锅店是街角新开的,乔莫十分满意,因为可以打折。只不过许星辉好不容易才找到停车的地方。
店里一派热气腾腾的景象,悲催的是没有位置了。服务员给他俩排了号,引到角落的长椅处等待。
许星辉扫了一眼整个店,最后目光落到乔莫身上,“你确定你带够钱了吗?”
乔莫满不在乎地说:“这里又不贵,贵的话我会带你来吗?也太小瞧我了吧。”
许星辉:“……算你狠!”
乔莫十分得意:“过奖,这叫青出于蓝。师父,你女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银行。”
“那一定很漂亮喽?”
“还不错,我……”
可怜的许星辉话还没说完,那个主动挑起话题的人就没了踪影。几秒后她又冲了回来,“幸亏我眼疾手快,抢到一个座位。”
许星辉满头黑线,他拿着手里排的号码敲了敲乔莫的脑袋,“傻孩子,本来也排到我们了。”
乔莫吐了吐舌头,“快点儿!”
点菜的时候,乔莫先抢过菜单,“我先点,茼蒿,呃,还有菠菜,剩下的你随便点。”
许星辉跟服务员讲了一通,最后说:“先上这些吧,不够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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