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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辉跟服务员讲了一通,最后说:“先上这些吧,不够再点。”
乔莫十分兴奋,“我们慢慢吃。”
许星辉很体贴地为乔莫倒了杯水,“你知道吗?我一特铁的哥们儿,每次吃火锅的时候也是必点这两样,只不过顺序相反罢了。”
乔莫的眼睛有些暗淡,“菠菜是我的最爱,因为我是大力水手嘛。以前我很讨厌茼蒿的味道,可是我哥特喜欢,后来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习惯真的很可怕,就好像喜欢一个人,当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想忘都忘不掉。”
“你哥不会就是我哥们儿吧?不会这么巧吧?”许星辉半开玩笑地说。
“不会。”她答得很坚定,“我哥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许星辉脸上顿失了原来的笑容,有些不自在。
“没事。我都已经释然了。真的。人生嘛,总会有很多波折,不然我们怎么会成长?有些人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来去匆匆,而有些人纵使此生再难相见,他也会永远留在你记忆的城堡,成为亘古不变的传说,传说……”
“那我是过客还是传说啊?”他一边摆着菜,一边仿似不经意地问,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期待。
“你是现在,真真实实的存在。你是我的师父,我的朋友,没有背叛,没有利用的那种,或许并不一定会推心置腹,但至少不会伤害。所以,我很珍惜。”乔莫说得很郑重,但可能是自己晃神,好像看到他眼神有一丝的闪躲,往锅里放肉的时候还把筷子扔了进去。
许星辉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但所幸那个笨蛋好像并不在意,他拿起勺子搅了搅,说:“今天的课题是‘独善其身’。”
乔莫放下筷子,一把夺过许星辉刚拿起的杯子说:“耍我呢是吧?我是穷人,当然要独善其身啦,这个就想骗我一顿饭,你这江湖术士的手段也太次了吧。”
许星辉不以为忤,“看看吧,冲动、小气,‘亲莫派’都说你淡定,看来耳听为虚呀。”
乔莫笑了笑,瞪大眼睛看着他,“那你是‘亲莫派’还是‘远莫派’呀?”
“你知道?”
乔莫不置可否,“你要知道,陈静确实是一个很沉静的人—回答我!”
许星辉放下筷子,挑了挑眉,“你觉得呢?你希望呢?”
乔莫假惺惺地冲他笑了笑,“你以为我智商低呀?傻瓜都知道,不然你怎么会成为我师父呢?”
“既然傻瓜都知道,那你还问我,是不是你……”
话还没说完便被乔莫踢了一脚,而后故作若无其事,“师之惰呀师之惰。”
“对了,你是怎么把好脾气的小程子得罪的?”许星辉转换了话题。
“没什么。是我没控制住惹涂总生气了。问你个事儿啊,你不是跟涂总是大学同学吗,那你一定对他的情史很清楚喽。”乔莫试探性地问。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应该是纯粹的没话找话聊吧,乔莫安慰自己道。
“他哪有什么情史啊。不过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上大学那会儿,有一女的整天托我给小程子递情书,但他从来没看过。有一次一块儿喝酒提起来,我说他呢,我说‘那女的好歹也是一系花级别的,你怎么连看都不看?’听这句话的时候他没什么反应,结果我又加了一句‘挺好的啊,笑起来跟小猫咪似的’,你猜怎么着,他立马起身要去找那姑娘。”许星辉笑了笑,“真想不到,小程子还好这一口。”
“那后来呢?”
“后来小程子去找那姑娘,结果人家姑娘回老家了,他就每天都去姑娘的宿舍楼下等,风雨无阻。再后来,姑娘可能听说这事儿了,回来看到小程子在等她,激动的呀,那眼泪哗哗的。小程子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哪里像猫,哪里像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姑娘以及围观的群众满是错愕。真不知道他犯什么神经。”
乔莫眯着眼笑了笑说:“确实挺神经的。”
“别动!再笑一遍。”
乔莫依言。
“呵呵,你笑起来也挺像猫的。小心变态小程子哪天会爱上你。”
乔莫的笑容凝固了,怔怔地很久没回过神来。
饭吃得很饱,只是钱是许星辉付的,乔莫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可是许星辉说“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乔莫笑嘻嘻地答应了,还说要不是许星辉有女朋友了,她肯定倒追他,来坐实那些传言,气死那些拿别人的名声过嘴瘾逞一时之快的。许星辉笑言这就去分手。
乔莫租的房子靠近老城区,有公交可以直达公司。搬出来是因为小姨家的房子本来就不大,大家住在一起总是会有不方便。况且,涂嘉程和谢林远都知道在哪。
小区内的治安出了名的好,这是乔莫十分满意的地方,即便是很晚才回家,也不必担心会出什么问题。而且跟门卫大爷混熟了以后,每次看到他那淳朴的笑容就觉得特别的亲切和温暖。
许星辉把乔莫送到楼下,乔莫看他驱车离去才转身上楼。到了门口她在包里稀里哗啦翻钥匙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入怀中。她本能地想要反抗,却被他束住双手;她本能地想要呼叫,他的唇却覆了上来。她心下突然明了,这是他的味道。一切的挣扎都只是徒劳,所以乔莫心一横,任他恣意妄为,因为只有这样的冷漠才会让他停止,虽然她仍贪恋着这种感觉。
他果然停了下来,说:“风萧萧兮易水寒,茉莉,你忘了我们的暗号了吗?”
乔莫的鼻子有些酸酸的。
小时候他们玩捉迷藏,小茉莉好不容易才找到小余嘉。她说“哥哥,如果我以后真的找不到你了该怎么办?”
小余嘉拍了拍小茉莉的肩膀说:“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找不到我的。”
“那要是认不出来了怎么办?”
“那我们就对暗号。还记得‘风萧萧兮易水寒’的下一句吗?”
“我知道,我记得,是‘夫妻双双把家还’。”小茉莉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却十分得意。
小余嘉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牵着她的手回家。
乔莫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她冰凉的指尖划了一个轮廓,淡淡地说:“可是,我已经不认得你了。”
涂嘉程一把握住她要下垂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说:“你认得的,我从未变过,就像你一直在这里一样。”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虽然她一直期盼如此,希望如此,可是她再也不会相信了。乔莫想甩开他的手,却忘记了力量相差悬殊,她冷冷地说:“涂总,请你放尊重些!”
涂嘉程像触了电一般,颤抖了一下,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
、真实的虚惊
乔莫进了屋子,但并没有开灯,她摸索着给自己泡了一杯茉莉花茶,还好,摸黑也可以分寸得当。杯子在朦胧的黑暗中隐约地冒着热气,茶香四溢。借着窗外的一点光亮,依稀可以看到茶叶在水晶杯中起舞。那茶和水应该是相爱的吧?它们彼此欣赏,互相交融,在与对方的结合中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可是茶唯一爱的是热水,而热水却是多情的,这公平吗?
怎么会想这些?关你什么事?乔莫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轻呷了一口,果然没发挥出水平。她蜷缩在沙发上,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个人静静的,只待眼泪慢慢地滑落。
一觉醒来的时候,雪白的墙壁,消毒水的味道,难道,是在医院?果然,手背上还挂着点滴呢。怎么会?乔莫仔细地回想着。昨晚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后来貌似给冻醒了,然后她迷迷糊糊地摸索着爬上了床,然后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陈静打开盒饭,香气扑面而来,还真是饿了。乔莫讨好加抱歉地对陈静笑了笑,想起身吃饭。
陈静没好气地说:“你呀,就是这般好处,病了还这么有食欲。”
乔莫笑了笑,“我还没力气跟你斗嘴呢。”
陈静边扶她起来,边趁人之危加紧报复,“莫莫啊,你昨晚哭过啦?”
“谁说的?”乔莫大惊。
陈静从包里拿出化妆镜递给乔莫,“你看看,大熊猫眼,昨晚边哭边睡着了吧,妆都没卸。”
涂嘉程提着刚买的日用品从外面走进来,脚步停了一下。
乔莫狡辩着:“哪有,昨晚化妆舞会呢。”
“还专门把眼睛化肿是吧?你就装吧。那你之前还拽着我的胳膊说‘哥哥,别走’是什么回事啊?”陈静煞有介事地模仿着乔莫的语调,“对了,你还有个哥哥啊?怎么没听你说过?”
涂嘉程正在倒水的手一滞。
乔莫不敢去看他,仍在狡辩,“你做梦呢吧?”
“是你做梦呢吧?”陈静丝毫不想让着病号。
乔莫豁出去一般,“嗨,这年头,谁没个哥哥妹妹的,至于吗你?”
“不听你瞎扯,我去上班啦,你家备用钥匙我继续替你收着,以防万一。”
陈静走后,乔莫快速地吃了几口,不咸不淡地对涂嘉程说:“你走吧。”
涂嘉程没有说什么,仿佛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低头玩着手机。
乔莫突然用尽力气一般吼了出来,“走啊!”
涂嘉程抬起头,盯着她看了很长时间,乔莫也不服输地回瞪。涂嘉程没有说什么,无奈地走开。
后来涂嘉程就后悔了。
乔莫竟然回去上班了。
靠着化妆提了提气色,倒也有了些精气神儿。乔莫忙碌地在办公室间穿梭,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停不下来,一旦停下就会失去生命力。
B组组长是个闲不下来的女强人,好像并不知道乔莫还病着呢,拿着报表气呼呼地去找乔莫,“这么简单的数据,怎么会有这么多低级错误?”
乔莫十分抱歉:“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我马上去改。”
组长刚要说什么,乔莫已经转身,下一秒,便晕倒在地。
涂嘉程恰好经过,看见乔莫晕倒,心头一紧,立马冲了过去。
秦茉莉推了推许星辉,许星辉会意,大步走去,对想要去抱乔莫的涂嘉程说了句“我来吧”。
涂嘉程抱起乔莫,并不放手,厉声道:“就不该任着你们,惯着你们!其他人都回去工作,陈静跟我走。”
陈静一路小跑,跟着涂嘉程走出了办公室。
乔莫在涂嘉程的怀里发抖,涂嘉程用唇触了触她的额头,竟然发烧了,还这样硬撑着。
她的手紧拽着他的衣服,她咕哝着:“哥哥,我难受。”
涂嘉程的心好像被什么揪起来一般,很疼,却触摸不到。他说:“莫莫,我也难受。”
办公室里已经炸了锅,纷纷在猜测是什么情况,尽管秦茉莉和许星辉多次提醒大家现在是工作时间,但仍挡不住大家八卦的心。最后众人得出统一意见,为了女人,兄弟反目。因为有人看到昨天乔莫上了许星辉的车和他一起出去吃的饭,而现在,涂大少竟然对着兄弟发火,其中奥妙不言自明。在一片八卦声中,最惶恐的当属B组组长了,自己并没有做什么竟然成了凶手,十分的委屈呀。
终于还是回到了医院,终于还是逃不出那个人的魔爪。同样的病房,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生活真的如戏一般,什么都没有预兆性,什么都出其不意。以前身体挺好的,可是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进医院了。
乔莫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手有些微痛,头倒是不那么晕了。她看着床边趴着的人,不由得心头一暖,鼻子有些发酸。她轻轻地抬手去摸他的头发,他的鼻子,还有冒出来的胡须。那个人咕哝了一句“莫莫别闹”,她的眼泪无声地掉落。哥哥,为什么会这样?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最重要呢?
许星辉和秦茉莉抽空过来看了看,乔莫十分感动,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只不过有人关心过度……这次不管怎么说他都下定决心不走,理由还很充分:“我住院的时候是你一直照顾我的,就当我还回来好了,再说别人还都得上班呢,谁会有那么多时间照顾你啊。”
“哦?这样啊。从此两不相欠是吧?那行,成交!”乔莫尽量让自己装作平静。
“你怎么会这样想?莫莫,你到底想怎样?到底在想什么?”涂嘉程气结。
乔莫瞪着眼睛倔倔地看着他,“我想要的东西自己会争取,用不着别人的费心和施舍。如果什么东西都要等别人来施舍的话,那人生如行尸走肉一般,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成,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安心的话,那就这样吧。我出去抽根烟。”说完涂嘉程头也不回地离开。
胃很难受,每当郁闷的时候就会暴饮暴食,明明吃不下了,还是强迫自己一停不停地吃。真的很难受,分不清到底是心里,胃里,还是脑子里。脑子里突然凌厉、清明、尖锐了许多,寻找不及,乔莫吐进了袋子里。吐了以后果然舒服了许多,可是那个难闻的气味让她还想吐。
隔壁床的阿姨看在眼里,心疼地说:“孩子,你是不是怀孕了?”
涂嘉程刚好推门进来,脚步一滞。
乔莫本来就无血色的脸顿时铁青,她好像是在竭力说服自己一般,“不,不可能。”
阿姨可能是觉得自己的人生经验受到了质疑十分不快,倚老卖老地说:“我都有两个了,我还不知道吗?年轻人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再赌气也不能糟践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