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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跳了!”杨明明大声嚷了一句,从舞蹈教室跑回自己班上课去了。
第二天下午,杨明明带着两个红富士苹果按时出现在舞蹈教室。
别人都以为她是因为被刘老师批评了,其实她只是想每天都能有40分钟的时间和林嘉童呆在一块,哪怕只是看着也行。
排练间隙,杨明明揣着两个红富士走到林嘉童身边,递一个给他:“给你吃,很甜的!”
林嘉童看看苹果,看看她,又看看洪诗诗,伸手把两个苹果都从她手里拿过来,说:“谢谢。”
杨明明看着他把一个苹果放到洪诗诗手里,然后两个人亲亲密密地走到一边,边啃苹果边嘻嘻哈哈地聊天。她气得肺都炸了,冲上去把他们啃了几口的苹果抢回来,扔到舞蹈教室的垃圾桶里。
“杨明明,怎么能欺负小班的小朋友呢?”李老师看到这一幕,上前来教育她。
“这本来就是我的苹果啊。”杨明明昂着头怒气冲冲地说。
“可是她已经给我们了。”林嘉童乖乖地望着李老师,洪诗诗安静地点点头。
“明明,已经送给别人的东西是不能要回来的。”李老师皱眉。
杨明明肚子气得鼓鼓的,不说话了。
林嘉童从口袋里拿了一根棒棒糖给她:“赔你。”
她立刻又不生气了,开心地接过来好好收进口袋。
这可是林嘉童送她的第一样东西呢!
三月十二日,幼儿园的舞蹈表演获得了敬老院老人们的一致称赞。
表演过后,李老师让小朋友们自由活动,陪老人们说话玩耍。
杨明明在草坪和绿树间奔跑,寻找着林嘉童的身影。可是找了很久都没看见他。她有些沮丧,坐在一处石凳上闷闷不乐。
林嘉童肯定和洪诗诗在一块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朋友,我要送你一个礼物。”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笑眯眯地望着她,递给她一张画。
杨明明看了一眼,生气地叫道:“你怎么把我画这么丑啊?”
老爷爷依然笑得很慈祥,说:“因为你不快乐。没有笑容的小朋友是不好看的。”
杨明明一下闷了。她的确不开心。
“和爷爷说说,为什么不开心?”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哦?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呢?你问过他?”
“没有。”
“那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嗯……”杨明明皱眉想了想,“我不知道。”
“那你就问问他,也许他害羞,不好意思和你一起玩。”
是这样吗?杨明明疑惑地望着地面出神。
李老师从远处跑过来,拉起她往前院走:“杨明明,就差你一个人了。我们回学校了。”
杨明明最后一个上车。她看到林嘉童和洪诗诗果然还是和来的时候一样坐在一起。
小朋友们好像都不想和严厉的李老师坐在一起,全车的座位只剩第一排李老师旁边的还空着。杨明明只好坐下了。
车子开了一会儿,靠窗坐的洪诗诗忽然觉得不舒服想吐。
经验丰富的司机提议让她坐到第一排。李老师当即让杨明明和她换位子。
杨明明高兴地差点蹦起来,憋着笑坐到林嘉童旁边,嘴角绷得不停抽抽。
林嘉童望着面前的椅背发呆。
杨明明想起老爷爷的话,轻轻推推他,问道:“林嘉童,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林嘉童吓了一大跳,立刻反问道:“你说什么杨明明?”
他记得她的名字!从林嘉童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杨明明开心得裂开嘴角,然后看着他认真地说:“我喜欢你。”
林嘉童看了她一会儿,冷淡而厌恶地甩了一句:“我才不要你喜欢。”
杨明明整个身子都侧过来正对着他,更认真地问道:“为什么不要?”
“就是不要。我不要女流氓喜欢!”
“什么是女流氓?”杨明明愣了。
“你就是女流氓。”
“我不是!”杨明明还是不知道女流氓是什么,不过看林嘉童的表情,一定是很不好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偷偷亲我?”
“我喜欢你啊!”
“我才不要你喜欢。”
“为什么不要?”
“我不要女流氓喜欢。”林嘉童大声重复了一遍。
“我不是女流氓!”杨明明用比他更高的声音吼回去。
小朋友们不安分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伸长脑袋围观。
李老师赶紧叫他们坐回去,又对杨明明和林嘉童严肃地说道:“诗诗现在不舒服,你们不要吵了!”
杨明明和林嘉童互相瞪了一眼,朝相反的方向侧过身子,谁也不理谁了。
这次争吵之后,杨明明故意让自己忽略了林嘉童好几天。做课间操的时候,她不再瞄着他的身影和他对齐;吃午饭的时候,她不再找离他最近的位置;午睡的时候,她不再盯着窗户不敢睡着,怕他上厕所经过;草莓班放学的时候,她也不再往外看一眼。
第五天过去,杨明明觉得自己对林嘉童的惩罚已经足够了,不再生气,课间休息的时候,还托认识的小朋友给他送红富士。
她不理他这么多天,他有没有一点想她呢?杨明明偷偷站在草莓班教室对面的拐角,想要看看林嘉童拿到苹果时的表情。
林嘉童一拿到苹果,就带着苹果跑到教室外面来。
杨明明怕他发现自己,慌忙逃跑,却被自己绊了一下,跌倒在地上,膝盖蹭破了皮。
林嘉童拿着苹果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把她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看个正着。
杨明明冲他笑了一下。
林嘉童动动嘴唇,终于蹦出两个字:“谢谢。”然后他转身进了教室。
杨明明当然不知道他原本是要来还她苹果的,听到这句谢谢,膝盖也不觉得疼了,爬起来一脸笑容地跑回教室。
、第三章 同床共枕+斗智斗勇
杨明明今天精神不太好。昨天放学之后和小区的小朋友们玩得太疯了,晚上一直做梦,没睡好。所以午休时,她爬上床没多久便呼呼地睡着了。
迷糊中,她觉得床颤了几下,自己身边好像沉了沉。她翻个身伸手摸了摸,没摸到什么,哼哼了一声,继续睡。
午休结束铃声响起,杨明明揉了揉眼睛,睁开,忽闪忽闪地眨了好几下,又闭起来,再睁开,浑身都激动得颤抖了一下,然后不敢动了,保持着醒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可爱的脸。
她不是怕把林嘉童吵醒,她是怕把自己吵醒。
她应该还在梦境里吧?
林嘉童的睫毛好长,像小扇子一样。
杨明明很轻很轻地朝他的睫毛呵气,睫毛细微而迅速地上下拂动,就像风吹过妈妈围巾上的流苏一样美。
林嘉童眼皮动了动,一下子睁开眼睛来。
杨明明浑身都僵住了,倏地紧紧闭上双眼。片刻,她忽然吃吃地笑了。
她在做梦,这个林嘉童是假的呀。
她又睁开眼睛,乌溜溜的眼珠盯着林嘉童乌亮的瞳孔。
林嘉童坐起来跳下床,自己穿好鞋子,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杨明明就这么呆呆地躺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的亮光里。然后她看了看被自己一个人霸占着的床,心里叹息了一下:这果然是个梦啊。
“杨明明,我们要上课了。”同班的陈晓雨扯了扯她的裙子。
她这才发现陈晓雨身边站着她妹妹陈晓霜。陈晓霜是草莓班的。
“晓霜怎么在这儿?”杨明明伸了个懒腰。
“她房间有老鼠,张老师让她和其他三个小朋友一起到我们房间睡午觉的。”
杨明明一个激灵,激动地跳下床来,赤脚站在地上。
原来刚才她不是在做梦!她真的和林嘉童睡在一张床上了!
妈妈说,只有爸爸和妈妈才能睡在一张床上。可是她和林嘉童还没有宝宝,做不了爸爸和妈妈嗳。
一整个下午,杨明明都在为这件事情烦恼。连刘老师都为她反常的安静倍感惊奇。
第二天,杨明明带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布娃娃到幼儿园来。布娃娃戴着一顶荷叶边的红帽子,穿着红色连衣裙,连鞋子都是红的。她的头发是金黄色的毛线编成的麻花辫,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是蓝色的,睫毛很长。她躺下来的时候,两只眼睛会自动闭起来,站起来的时候,眼睛又会自动张开。如果你抓着她不停地晃动,她就会朝你快乐地眨眼睛。
杨明明给这个娃娃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宁宁。
早上第一节课下课后,杨明明托陈晓霜把林嘉童叫到小操场上。
林嘉童看着被举在面前的宁宁,双手插在裤袋子里,小小的模样酷极了。
“她叫宁宁,今天你带她回家。”杨明明用宁宁的胳膊推了推他。
“我是男孩子,我不喜欢洋娃娃。”林嘉童拒绝了她。
“你一定要喜欢她的。以后你就是爸爸了,我是妈妈,宁宁是我们的宝宝。以前都是我陪宁宁玩,以后爸爸带一天,妈妈带一天。”杨明明特别认真地说。
林嘉童把宁宁推开:“我是芭比的爸爸。”
杨明明纳闷地皱眉:“芭比是谁?”
“芭比是诗诗的姨妈从美国寄回来的。”林嘉童说完,转身跑了。
美国,那是什么地方?杨明明的小脑袋里装满了问号。
午睡的时候,她偷偷爬到陈晓雨床上,两个人躲在被子里窃窃私语。
“嗳,你知道美国是什么地方吗?”杨明明问。
“不知道。不过我听晓霜说,那里的女孩子都穿着和白雪公主一样圆鼓鼓的裙子,就像洪诗诗经常穿的那件白色花边袖子的连衣裙。”
杨明明咬牙,在心里呸了一声,臭美。
“我们要是穿上那种裙子,肯定比洪诗诗好看。”她不服气地说。
“可是穿那种裙子就不能掀牌牌了。”陈晓雨眨了眨眼睛,说。
杨明明被她这么一提醒,忽然想起什么来,问:“你还欠我十五张白娘子吧?”
“下午我一定能赢回来,我打赌。”陈晓雨坚定地说。
杨明明不屑地哼了一声,翻过身子睡觉。
下午的自由活动课,杨明明和一群小朋友围在一起掀牌牌。她跨着一个大弓步,把外套系在腰上,汗湿的刘海杂乱地贴在脑门上,脸颊红透了,鼻翼张开很大,呼哧呼哧地喘气。
“呼哒——”她扬手往地上猛地一扣,离手掌一厘米的一堆纸牌便全翻过去了。
她得意地把印有新白娘子传奇里人物形象的小纸牌顺好捏在自己手里,嘴角翘得高高的。
“再来再来。”有人不服,大声叫道。
杨明明却没了兴致,摇摇头不干了。她坐在水泥台阶上歇了一会儿,忽然蹦起来,提议道:“我们来演新白娘子传奇吧!”
小朋友们立即一边拍手一边跳跃着赞同。
游戏刚开始,几个小女孩就为谁来演白娘子争吵不休。
杨明明爬到最高的台阶上,俯视着台阶下的一圈人,大声宣布道:“我赢的纸牌牌最多,我和白娘子一样厉害!”
“白娘子不扎辫子!”一个小女孩立刻反驳道。
杨明明一把扯下头绳,一头长发披落在肩上。
“你头上都没有白布。”另一个小女孩叫道。
杨明明一愣,想了想,从台阶上跳下来,往前走了几步,捡起两根不知道谁扔在排水沟里的竹签子,一转身飞快地溜进教室,没一会儿拿着剪刀从教室出来,又跑进了午睡室。
当她从午睡室出来,出现在二楼阳台的时候,跟着她跑到宿舍楼下的小朋友们都惊呆了。
她把一半的头发在头顶扎一个鬏,又把一块白色蚊帐绑在那两根长长的竹签子上。而那两根竹签子现在就插在她头上。
杨明明向她的崇拜者们招招手,从楼梯上飞奔而下,一只手捏成兰花指段在胸前,一只手别在背后。奔跑时带起的风把白蚊帐吹得上下飘动,乍一看好像真的在飞一样。
作为绝对主角的杨明明很快分配好了角色,玩得不亦乐乎。
“站住,看我白娘娘的厉害!”杨明明举着一根枯树枝当宝剑,追着一个扮演蜈蚣精的小男孩满场跑。
忽然她停住了。
垂柳依依的人工湖边,林嘉童和洪诗诗正一起摆弄着一个穿着白纱公主裙、头戴银色公主头冠的娃娃。
草莓班也正在上户外游戏课。
“芭比今天好乖哦,妈妈奖励你一个吻。”洪诗诗朝娃娃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又对林嘉童说,“爸爸也奖励芭比一下吧。”
林嘉童就凑过去也亲了娃娃一下,两个人亲密地靠在一起。
杨明明气鼓鼓地瞪着他们看,可是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她重新举起“宝剑”,朝他们冲过去,嘴巴里大喊着:“白娘娘来也!”
林嘉童和洪诗诗被她粗鲁地撞开,洪诗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眶顿时红了,嘤咛抽泣。
林嘉童把洪诗诗扶起来,圆而黑亮的眸子里满是愤怒:“杨明明,你干什么?”
杨明明装傻充愣地歪着头:“我找蜈蚣精啊。”
“你才是蜈蚣精呢。”洪诗诗细细柔柔的声音充满委屈。
杨明明恶狠狠地卷起袖子,往前走了一步:“我又没说找你。”
洪诗诗害怕地往林嘉童身后躲。林嘉童本能地伸手去挡杨明明,却把她一把推到地上去了。
杨明明愣了一下,狠狠一咬自己嘴唇内侧的肉。疼痛顿时把她的眼泪刺激出来,她借势大声哭起来。
不就是掉眼泪吗,谁不会!她在泪眼婆娑中瞄了瞄洪诗诗,然后哭得更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