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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俭的确是美德,但在生意上有些钱是绝对不能省的。咱们胡记钱庄地确是块金字招牌,但酒香也怕巷子深啊。你别以为这里离那大街没多远,但有些人就不愿意走这点路。而且咱们门前地方狭小。一般的马车连头都掉不过来,他进了这条街之后想出去就只能一直向走,而前边那出口远着呢。你说,家里有马车的谁愿意上这儿来?那即便是坐轿子过来的转身掉头也不方便呀。你让人觉得不方便,那人家自然不肯来,况且那条大街上就开着信和的分号,我没说错吧?”
“是……”孔掌柜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被一个从来没经手过钱庄业务的人如此教训当真是件很没面子地事情,虽说听起来是有那么点道理,但谁知道他是不是借题发挥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呢,若真如此,那这日后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了。
“还有……”胡静平丝毫不在意孔掌柜的脸色,“这里的伙计都是你的徒弟吧?为何一个个都是死气沉沉地?”
孔掌柜抬起头来,显然他觉得胡静平横挑鼻子竖挑眼终于挑错地方了,这些伙计都是他精心调教出来,无论在哪方面都是无懈可击的,“大少爷。咱们胡记钱庄对伙计的要求一向都是谨言,慎行。总不能象那茶楼的伙计般大呼小叫窜上跳下的吧。”
“唔,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胡静平点点头,“你那是把在总号养成的习惯带到分号了。不错。总号门脸大。气派大,进门就给人一种气势。伙计们一个个配合着这种气势也都端起了身段。俗话不是说店大了就能欺客么,而有些客人还就是喜欢进这样的店。但是你别忘了这里只是一间小小地分号,难不成店小也能欺客么?”
“大少爷,您……您这是什么话?”孔掌柜已经完全听糊涂了,他现在多少觉得胡静平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不禁面露愠色。
“我说的是大实话!”胡静平将手中的折扇在桌子上重重地一拍,吓得孔掌柜连忙又低下头去。“孔掌柜,我相信你在业务上是把好手,但是在其他方面却未必!”
孔掌柜低着头不敢吱声,刚才胡静平拍桌子的一刹那目中寒光闪动,已让他感觉这位大少爷是个手段强硬之人,如果自己再敢顶撞的话,那肯定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见孔掌柜的两个肩头向前缩了进去,这背也弯了,腰也塌了,整个身体语言表明他已经放弃抵抗彻底顺从了,胡静平的嘴角微微一翘。跟孔掌柜这种性格人的打交道绝对不能不痛不痒的,他是个老油条,你不点到他疼他就和你慢慢打太极。但是这种人你即便点疼他了也不用担心他会狗急跳墙,因为他权衡利弊地能力比谁都强,能当孙子就绝对不会去做英雄。
“你把帐本拿来给我看吧。”胡静平端起了茶碗。
“是。”孔掌柜自然知道胡静平这回要看的是分号里的帐本,连忙转身去了。不多时,他捧着厚厚一沓帐本回来了。
胡静平瞟了那些帐本一眼,放下茶碗轻声问道:“现在存银有多少?”
“三十万两!”
“放出去的银子呢?”
“二百六十万两。”
“这么多?”胡静平微微一愣,“放出去地银子是不是太多了?万一客户要大笔提现怎么办?”
“大少爷,这二百六十万两中有二百万两是一个客户存地,存的是长期,所以短期要提现地数额都不大,三十万两存银足够应对了。”
“一个客户就存了二百万两?”胡静平来兴趣了,他直觉这里边可能会有点情况,便道:“把那个客户的帐本拿给我。”
“是!”孔掌柜将帐本递了过来。
“曾起泰?”当那客户的名字跳入眼中时,胡静平大吃了一惊。再往下看存入日期是上个月的月头,而存期居然是三年。
胡静平不禁沉思起来,曾起泰有二百万两银子倒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一个商人为什么要把那么大一笔钱存死三年呢?要知道商人手上最重要的就是活钱,即便存也是存活期的。而且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把这笔钱存到这里来呢?这多少让人觉得他不是在存钱,而是在藏钱,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见胡静平沉默不语,孔掌柜连忙道:“这笔钱是六爷陪着一起来存的。”
“我六叔?”胡静平恍然,这胡老六和曾起泰就是一伙的呀,难道说这笔钱和胡老六有关系?想到这里胡静平兴奋起来,二百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如果是胡老六损公肥私得来的,那可是将他一击致死的最好把柄。
“大少爷,这笔钱,老爷知道。“见胡静平脸上表情复杂,孔掌柜补充道。
“我爹他知道?”胡静平惊讶。
“是!各分号凡有大笔银子存入,都得让老爷知道。”
“噢……”胡静平又沉默了,这么说来这笔钱就和胡老六没有什么关系了,看来他只是帮朋友的忙,只不过这个忙帮的还是有点蹊跷,为什么不存覃州总号呢?为什么要存期三年呢?
“大少爷,这存钱的曾大老板想必您也认识,听他说这笔钱是卖了乡下老宅和所有的地得来的,放在身边无处用,所以存咱们这儿生息来了。”孔掌柜察言观色,见胡静平脸上还有疑或便解释道。
“唔。”胡静平点点头,他明白,不管这笔钱的来路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但至少在明面儿上是找不出任何破绽的。不过只要这笔钱在自己眼皮底下呆着,那迟早有让它现原形的一天。天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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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看完了帐本,胡静平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孔掌柜小心翼翼地在一旁边候着,胡静平踱到哪儿他也转向哪儿。
“今天先这么着吧,我先出去转转,你让人腾两间客房出来,晚上我回来住。”
“是是!”孔掌柜连连点头。
胡静平不再说什么,迈步向外走去,柜上那四个伙计见胡静平出来了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跟在后边的孔掌柜立马喊道:“还愣着干吗,见了少东家不都快站起来请安!”
“给少东家请安……”伙计们刚刚站起来,胡静平早就走得没影儿了。
“唉……”孔掌柜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等擦到一半时停住了,转眼看了看那破了好处的袖口,不禁摇了摇头,又是一声长叹……
胡静平只是信步而走,他想看看桂州的风土人情。现在正是傍晚时分,街上都是匆匆往家赶的行人,商家也纷纷开始打烊,惟独那酒馆茶楼正是生意兴隆时,伙计们一唱一和的调子声此起彼伏。
转了一圈儿之后,胡静平有了去平阳王府一观的念头,虽然他知道朱慈并不在府里,但先认个道儿也是好的。于是拉住一路人,客客气气地道:“这位兄台,请问平阳王府怎么走?”
那路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胡静平,转头冲北边一指道:“沿这条街一直向北就到了。”
“噢,多谢!”
于是一路向北去了,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胡静平看见信和钱庄的分号在前面神气活现地站着,高门脸,金字招牌,还没打烊,因为门前停了马车两辆,轿子数顶,看来生意很是兴隆。
胡静平转头向信和分号的对门望去,见是一家药铺。门脸也是同样的高大,只是装修已显陈旧,看着就不是那么气派了。
“福元堂……”胡静平看着药铺的招牌若有所思,正喃喃自语间,就听前面传来一声大喝:“还想跑?看你们能跑哪里去!”
接着就有一个老年妇女的声音响起:“你想干什么?难道想当街强抢民女不成?”
胡静平听着两个声音都有点耳熟,好奇地抬头观望,前方不远处已经围起了好多人,这里本就是闹市。一旦有事发生转眼就能聚集起很多看热闹的人。
“老子是明媒正娶,你们聘礼都收了却想逃婚?走!今天你女儿要么和老子拜堂成亲,要么咱们就去衙门来个了断!”
胡静平已走到人群后边,他个子高,脚尖踮起便将圈内情况看得分明,这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那大声喊叫的汉子就是万小玉的手下牛管事。而被他紧紧拽住一只手的老年妇女居然是宝儿地娘……
圈内停着一辆马车,那赶车的正是宝儿的爹,车门关着,窗帘也下了,那里边肯定就是宝儿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一家三口看起来象逃难似的。从那个牛管事气势汹汹的模样来看,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围观的人基本都是认识牛管事,万海帮在运河一带影响力相当大,所以众人都只是站着看,却没一人敢插嘴评论是非的。牛管事带来的十几个弟兄已将马车牢牢地围了,看来宝儿一家肯定是走不了了。
“牛管事,我求求你了。你就放我们走吧,聘礼我们不是一早就托人还给你了吗?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给你磕头了……”宝儿娘声泪俱下,“扑通!”跪倒在地连磕了几个响头。
“娘…………!”随着一声惊呼,马车后边地门被推开了,宝儿哭着跳了下来。
“嗡…………!”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宝儿是何等姿色,一露面便震撼在场所有人。
牛管事看到了宝儿,脸上的表情顿时缓和不少,他试图堆出个笑脸来打招呼。但宝儿根本就不看他,扑到自己娘跟前将她搀扶起来,然后回头怒斥:“姓牛的,你别欺人太甚了!谁要你的聘礼了。谁答应过嫁给你了。你真太不要脸了!”
“嗡…………!”人群再次骚动,现在大家都看出来了。这牛管事一定是仗着万海帮的势力想强娶这如花似玉的小美人,的确是有点过分了,你牛管事长得帅一点倒也罢了,就现在这副德行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哼!你们废话少说,既然老子聘礼都下了,那就得跟老子成亲!”见围观人群个个面露鄙夷之色,牛管事恼了,这一恼说话就嚣张得不着边际了,不过他是吃定了宝儿一家无依无靠,也料定没人敢替他们出头。不过,事事总有意外。
“劳驾,借光!”胡静平面带微笑地向人群中挤去,有些人正看得带劲,被他一挤便想回头骂人,但是看到胡静平身后一脸肃杀地阿飞之后全都识趣地向一旁闪去。
“怎么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三位了。”胡静平笑眯眯地冲宝儿爹宝儿娘拱了拱手,然后朝宝儿点了点头。
“啊……胡大少爷!”宝儿一家三人惊喜异常,这当真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救星了。宝儿爹呆坐在马车上居然没有一点反应,显然他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宝儿娘略一迟疑之后,立即扑了上来,一把抓住胡静平的手泣不成声……
“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说吧。”胡静平拍了拍宝儿娘的手道。
“好好,咱们跟您走。”宝儿娘连连点头。
牛管事傻眼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胡静平会在这里出现,而且看样子还和宝儿一家很熟的样子,这可如何是好?
“呃……胡,胡大少爷……”牛管事慌忙陪起笑脸迎了上来。
胡静平并不看他,将宝儿娘搀上马车坐了,然后又向宝儿伸出了手。宝儿地小脸微微一红,低头将小手放到胡静平的手心里,然后由他搀扶着上了马车。
人群里又是一片骚动,但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地笑,终于有英雄前来救美,而且这位英雄还很帅。
“胡大少爷……”见胡静平不理他,牛管事相当尴尬,但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对胡静平怎么样,更何况还有个杀气腾腾的阿飞站在一旁呢。
胡静平关好马车的门,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牛管事,刚才应该是场误会吧?”
“呃……是……是场误会……”牛管事的一张黑脸涨成了猪肝色,身子也开始发抖,那是憋气憋的。但胡静平说的话他怎么敢反驳呢;再说胡静平已经给自己台阶下了,总不能给脸不要脸吧。
“唔,那就好。”胡静平点点头,不再看牛管事一眼转身向马车前边走去,冲宝儿爹笑道:“随我来吧!”
来到前面不远处一家客栈门前停了,宝儿爹似乎惊魂未定,朝后张望着看那牛管事是否跟来。胡静平笑道:“放心吧,他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你们麻烦了。”
“是是……”宝儿连忙下车拉着马进了客栈,在院子里停稳了然后跑到后边把车门打开了。胡静平替他们要了两间上房,一间宝儿母女住了,一间宝儿爹住。
于是在宝儿爹那间屋子坐了,宝儿爹不擅言语,即便是遇到了天大地事情话也不多。胡静平倒也不急,坐那儿只是微笑着喝茶。不多一会儿,显然是梳洗过一番的宝儿娘快步走了进来,方一进门便“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多谢大少爷救命之恩,多谢大少爷救命之恩……”
胡静平连忙起身将宝儿娘扶起:“不必客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为何那牛管事要逼婚,而你们又举家逃离?”
“唉……”宝儿娘擦着眼泪道:“那牛管事自打宝儿满了十四岁之后就一直托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