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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胡静平应着走进屋子,这一刻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四处看了看没见到香炉之类的东西,“难道是周林儿身上的体香?”胡静平的目光看向床上,一床红色锦缎被子已经叠好,床铺上收拾得很平整。
“婆婆说你去桂州办事了,我还以为你一去要好多天呢。”
胡静平在椅子上坐了。笑道:“那边地确有好多事情还没办完,不过明天就是你母亲的忌日了,我总该抽出时间陪你回去尽孝才是。”
“哦?”周林儿转过身来,打量着胡静平忽然冷冷一笑道:“婆婆昨天倒也是这么和我说来着。我原本是不信的。没想到……却是真的。”
“那咱们几时上路?”胡静平问。说实在的,他到现在连周林儿的娘家在哪里。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全都一无所知。
“中午就得走了,你要是再回来的晚一点,那我又要独自回去了。”周林儿道。
“好吧,我让下人收拾准备去。”胡静平站起身来。
“不用了,该准备地全都准备好了,到时候走就是了。”
胡静平苦笑,点点头道:“好吧。”
周林儿的娘家离开覃州有半天的路程,不过不是走的水路,她家在山区,而且是平江两省最有名的产茶区。
茶,历来和蚕丝一起成为平江两省最重要地产物。周林儿的娘家就有茶山数座,世代产茶销茶,所以在当地是鼎鼎有名的豪门大户。
中午时分,周林儿带着丫鬟们分坐两辆马车先行,胡静平则坐了一顶蓝呢小轿随后。马车和轿子走得都不快,一路慢腾腾行去到了傍晚时分终于到达了一座小镇上。
镇口有周林儿娘家的管家在那儿候着,见他们来了便笑嘻嘻地上来请安。周林儿并未露面,车上窗帘掀起,秋竹绷着一张小脸对那管家道:“前边带路吧。”
“哎!”管家哈着腰走前边去了。
胡静平在轿子里坐得乏了,便走了出来,抬头望去,暮色苍茫中一片连绵起伏的大山身影隐现前方,原来小镇就建在群山下。
“唔,是个好所在……”胡静平呼吸着清爽的空气,望着穿山而出绕镇而过的一条碧水小河,忍不住点了点头。
镇上很安静,行人很少,青石板上马车经过所发出地声音一路可以传得很远。这里的宅子大大小小错落有致,小的干净,大的气派。一行人在小镇上走了没多长时间,便停在了一幢最大最气派的豪宅前。
宅门前已经有一群人候着了,看来周林儿的娘家很是欢迎这位女儿回家。周林儿在丫鬟们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她站稳了脚步便回过头寻找胡静平,胡静平见状便紧走了几步来到她身边,周林儿的左手轻轻挽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冲他嫣然一笑,两人并排向前走去。
“呵呵。”胡静平心里暗笑,周林儿在她娘家人面前可真会演戏。
此时,宅门前的人已经迎了上来,为首一个矮小干瘦地老头咧着一张嘴露着满口焦牙乐呵呵地笑,“闺女啊,你回来啦!”
“爹爹!”周林儿甜甜喊道。
胡静平连忙躬身施了一礼笑道:“见过岳丈大人!”
“哎呀!女婿也来啦,好!好啊!”老头开心地笑。胡静平见他虽然干瘪瘦小,但一双绿豆眼睛精光四射很是有神,身上的打扮十足一个乡绅土豪,这多少让胡静平有点惊讶,他原本印象中周林儿的父亲应该是满身书卷气的文人。看来这世上并不全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地儿子会打洞。
岳丈身后闪出了一位身材娇小地半老徐娘,人未到声已至:“哎呦!林儿啊,你可回来了!哎呀!这不是姑爷么,太好了,姑爷可是稀客呀!”
周林儿脸上笑容滞了一滞,嘴唇动了动吐出一句:“樊姨……。”
“哎!快进去吧,饭菜早就备好了,就等你们来了呢。”这个樊姨应该就是周林儿老爹的续弦了,看着四十多岁,脸上风韵尤存,想来年轻时颇具姿色。胡静平微笑点头,也跟着喊了一声“樊姨!”话音未落,胳膊上忽然一紧,已经被周林儿拉着向前快步去了。
门槛处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地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瘦弱相貌清秀。女的看似和周林儿年龄相仿,身段苗条面容标致,一身小姐打扮看来尚待字闺中。二人见胡静平他们过来了,齐声喊道:“姐姐!姐夫!”
周林儿微微点头,但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
胡静平见他们管周林儿叫姐姐,那自然就是她的弟弟和妹妹了,连忙从袖管里摸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分别递了过去,笑道:“好久不见,你们还好吧?”
他这番举动,不但让面前两个弟妹呆了一呆,就连身后的丈人和丈母娘也都愣了一愣。
周林儿回过头来表情非常奇怪地看着胡静平,尤其是看到他一出手就是一千两银子,这眉头便皱了起来。
第九十六章
“哎呀!还不快点谢谢你们姐夫!”樊姨连忙喊道。
“谢谢姐夫!”周林儿的弟弟慌忙道谢,而她的妹妹上下打量着胡静平过了一会儿才笑眯眯地盈盈一拜:“谢谢姐夫!”
“哼!”胡静平好象听到周林儿轻轻地哼了一声,随即胳膊上又是一紧,被周林儿拉着向里走去了。
看来周林儿与后母还有两位弟妹的关系不怎么融洽,不过他们对她似乎很是热情,而且多少还带着点敬畏。
晚饭的时候周林儿并没有说几句话,而胡静平也看出了自己现在的角色多少有点尴尬,一方面人家并没有预料到他会来,所以欠缺心理准备。另一方面周家人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那个二百五身上,所以对他现在的谈吐风度颇有点不适应。
樊姨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整个饭桌上基本就她在唠叨了,而周父则比较内敛,一双小眼珠子掌控六路,却很少说话。
周林儿的弟弟叫周家霖,十七岁,有点腼腆的一个少年,和他爹一样话不多。妹妹叫周家郁,只比周林儿小了几个月,早就到了出嫁年龄。周家郁颇有乃母风格,健谈而且眉眼间极具风情,这饭桌上不停地向胡静平抛着媚眼。
晚饭结束,女眷们全都退去。胡静平和周父在客厅坐了,喝茶聊天。
周家霖站在父亲身旁伺候着倒水点烟,周父抽的是当地的水烟,一吸起来呼噜噜直响。胡静平一直对这种水烟袋很感好奇,不过他向来不喜欢抽烟,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下人把泡好的茶水端了上来,周父笑道:“来,喝口咱家的茶,这都是自家山上产的,好着哪!”
“是!”胡静平端起茶碗先闻了闻,一股清香沁入鼻尖。再轻轻轻轻抿了一口,入口微苦,化入舌尖之后却是回甘长久,果然是好茶,应该是当年新产的新茶。
“不错,真不错!”胡静平点头赞道。
“呵呵,你爹也喜欢喝这茶,每年我都要派人给他送好多。”周父笑。
胡静平发现周父谈起茶来不但眼睛更亮。而且话也多了起来,便问:“您给这茶取的什么名儿?”
周父微微一愣,显然对于胡静平会提这么一个问题颇感惊讶。
胡静平醒悟过来,连忙笑道:“静平前段日子偶病一场,以前的一些事情想不起来了。”
“噢,原来如此,难怪……”周父说道这里摆了摆手道:“这事儿我以前也碰到过。是我一个朋友,也是一场大病之后把什么都忘了,还好他还认得自己的父母,呵呵。”周父说着端起手中地茶碗笑道:“这茶的名字不是我取的,是我爷爷的爷爷取的。它叫雨春,乃四五月份采摘制成,这个月份的茶叶最为肥嫩,滋味甘甜味道清香。”
“原来如此,真是名副其实的好名字啊,雨春,春天不正是细雨蒙蒙的季节么。”
胡静平忽然生出了几分感慨。如此具有诗意地名字,如此美妙的清茶居然是周父这样的土绅之家做出来的。但转念一想,种茶采茶制茶实在也是一个辛苦活儿,换了那些文人墨客恐怕是吃不了那个苦的。这时候再抬头看四周墙上挂的一副副字画,多少不象刚进来时那样感觉有点滑稽了,虽然这些字画和周父的气质实在不匹配,但一个茶商世家带点风雅之气还是正常地。。。
继续聊下去之后,胡静平终于发觉这位岳丈的茶叶生意做的实在不能算小,那小镇之后的群山里有六座坡度朝向最好的山头是他们家地,一年产茶近百万担。茶叶远销到了异域他邦。
胡静平发现周父谈起茶生意来可谓眉飞色舞劲头十足,不过他时不时要提一句“这都亏了你父亲当年的鼎力襄助啊。”原来周家以前的茶山只有三座,产量也只有现在的一半,而与胡家联姻之后。得到了胡记钱庄的大笔放款。才得以将茶山发展到了六座,产量也翻了一翻。当然钱也赚得更多了。可以说周家祖传的茶生意在周父手上完全发扬光大了,而这一切又是因为周父把女儿嫁给了胡记钱庄的大少爷所致。
胡静平不由想到了周林儿在娘家人面前高傲地表情,似乎除了对她的爹爹还比较尊重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放在她眼里。不过看周林儿的气质她不应该是如此浅薄之人,难道说她与后母和弟弟妹妹之间有什么难解的恩怨不成?
两盏茶喝完,周父便开始打哈欠了,虽然现在时辰尚早,但乡下人平日里睡得早起得早,所以这个时候是该歇息了。
“家霖啊,带你姐夫回房歇息去吧。”周父对儿子说道。
“是!”家霖怎么看都是个乖乖儿,他抬起头来冲胡静平腼腆地一笑。
随着家霖出了客厅,一路向后边走去,七拐八弯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一间屋子前,家霖转身微笑着低声道:“姐夫,到了。”
胡静平见春夏秋冬四个丫鬟在屋子门口并排站着,房门紧闭着,外屋里屋子都亮着灯,看来周林儿还没有睡,于是冲家霖点点头笑道:“谢谢了,你请回吧。”
家霖没说什么,还是腼腆地一笑,低头走了。
“吱呀!”见胡静平回来了,丫鬟们轻轻推开了房门,胡静平见客堂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看来周林儿已经进里屋了。这时候他忽然有了几分犹豫,今晚就要和周林儿同床共枕了,万一她。。。。。。。该怎么办呢?
“大少爷,奴婢服侍您洗漱吧。”春香轻声说道。
“好吧。”胡静平点点头,四个小丫鬟立即鱼贯出去了。
胡静平在太师椅上坐了,环顾四周,这间屋子很大,装潢得很气派。三面墙上同样挂了很多的字画,只不过风格与先前在客厅看到略有不同。胡静平不由得站起身来走到一副字画前仔细端详。这是一副鸳鸯戏水图,意境一般但画功极细致,笔尖透着娟秀,画的抬头题着一首小诗,字迹清秀,很明显是女子所题,那么此画应该是个女子所作了。再看其他字画,原来都是出自此女子之手,胡静平不禁点头赞道:“不错,此女颇有几分才气啊。”
房门轻响,四个小丫鬟端着脸盆毛巾依次走了进来。春香和夏荷平时服侍胡静平惯了的,是以还是她们上来给他宽衣伺候他洗脸洗脚,而秋竹和冬雪则垂首站在一边。
胡静平的眼角瞥见秋竹一直在偷偷地打量他,心里不禁暗笑:“这个秋竹到底知道周林儿多少事情呢?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问她一番。”
秋竹见胡静平仰面朝天闭着双眼口中念念有词颇感好奇,大着胆子抬起头想看仔细他到底在嘟囔些什么,却见胡静平的右眼突然睁开了,然后冲她挤了挤眼,嘴角一翘笑了起来。吓得秋竹慌忙低下头去,她现在最惧怕地就是胡静平,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位大少爷大病一场之后,他就象换了个人似的,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尤其他那双眼睛,更象能看穿任何东西似的。
洗完脚之后,胡静平轻轻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也去早点歇着吧。”
“是!”丫鬟们应着躬身退了出去。
胡静平站起身来,脚下踏着柔软地棉布拖鞋在客堂里来回踱了一会儿,又站住了侧耳听了听里屋地动静,静悄悄的啥声音也听不到。胡静平不禁笑了,感觉自己倒象个新婚地处女一般,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准备上床……
“唔,实在不行就闭上眼睛,塞住耳朵……看不见听不见总行了吧,好在当时周林在的时候没吃过他豆腐,不然现在就连摸一下都会想起他啊。”
“扑!”胡静平转身吹灭了桌子上的油灯,借着里屋透出来微弱的灯光,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周林儿披着衣服半躺在床上,她似乎在沉思。胡静平推开房门的一刹那她抬起头来,两人目光相交,还没等胡静平把目光挪开,她已经低下头去,这时候胡静平看见一抹惊慌从她脸上掠过。
“看来紧张的人不止我一个啊……”胡静平忽然有了几分自信,他活动了一下脸部肌肉,堆起一个比较和蔼可亲又不会引起误会的微笑走了过去,然后飞速地瞟了一下床上的布置:两条大红锦缎的被子并排铺着,两个大红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