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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欣雨的心思很烦乱,一切问题都给他施加了痛苦。这几个月,据说什么“非典”已到附近,学校对学生的外出控制得更严,想出去一下都甚是困难。早上放学时,林欣雨又给赵建中请假,赵建中说了两个“不行”后,快速地走了。
林欣雨心里很是不平,参杂在街上同学行列中混了出去。星期天是小镇的集市日,他原本是想出去瞧一下有没有赶集的村里人,可转了几圈还是没能遇上一位。他混进来时,把那块别在右胸前的校牌翻盖着,没想到被坐在门卫室前的教科室主任王波注意到了。那王波朝林欣雨喊道,“站住。”
林欣雨没有站住,理也不理,只顾走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叫自己的是谁。
王波见林欣雨不站住,自己先站了起来,大声叫道,“站住,还不站住嘎。”
林欣雨站住了,却不回头。
王波大声喊道,“过来。”
林欣雨把头垂着走了回来,也不知最近什么霉运,放错总是被抓,但心里却一点也不害怕。
王波先是问道,“哪个班的?”
“七十三。”林欣雨把头低下了,自己又在学校领导面前为班级丢了一次面子,赵建中知道后不知又要怎么说。
“你们七十三班的人很刁,喊着不理不睬的。”王波愤愤地说。
林欣雨有些悔悟了,他很柔和的说,“不是,王老师,我刚才没有听见。”
“你是住校生,还是非住校生。校牌戴正掉,怎么拿了盖着。”
“住校生。”林欣雨说着把衣服整了整,移正了校牌。
“出去请假了没有。”
“没有,班主任不批。”
“他怎么不批,你出去干什么。”
“我没钱用了,出去瞧瞧有没有村里来的人。”林欣雨全实话实说了。
“好了,你去吧?以后对老师尊敬一点。”
第二天的晚自习是两节物理,林欣雨望着那张三十六分的卷子陷入了沉思。前几天也曾因它决心好好学习,可最近两三天却因为生活费用的事而苦恼。他无法把生活中的一切苦恼理清,那许许多多的事引发的许许多多的痛苦纠缠着他,他想着沉默了。
物理老师已把试卷讲完,相对于往常不是太难,全都怪人心涣散,之所以才会普遍考差。林欣雨见老师没有丝毫责备他的潜意,心里很是歉意,脑里记起那天考试的场景:监考老师拿着试卷走进教室,他们才把双Q扑克收进桌箱,然后跑下四楼上了趟厕所,整个做题的过程都昏昏欲坠。他想着自己的不该,在记事本中写下:
试前试时的心理战术:
1、每场考试之前都要保证考试时头脑清醒。
2、考试要全心投入,在弄清题意,理清解题思路时,再动手不迟。(利于卷面整洁,节省时间,提高答题准确程度。)
3、对许多理科内容都要从公式方面,常见方法等入手考虑。(利于准确、快速得到答案,防止主观误差出错。)
如:(1)高一数学第四章——三角函数,就是要从函数名称、角度大小关系上寻找公式……
(2)物理方面,常可用公式得出答案,例如:做功多少,是否做功等用功的定理考虑,在适合两个守恒定理时便可利用。所以,要分清题意,找准公式,解题致简。
4、用本科相关知识解答本科内容。
5、“乾坤大挪移心法”的利用。在对一个相关知识点找不出等量关系无法得出答案时,就要用与此关联的知识点转移。
6、不要受客观因素和其他答案的影响,以自己求得的值为准,相信自己。
7、卷面反复检查方可交卷,因为失误会很多。
林欣雨写完后,心情轻松了许多,高一一年来,他的许多心思都是告诉了这本绝对忠实于他的记事本。他把它合上放入桌箱后,又思索起生活费的事来。
林欣雨想着这问题,心就绞痛,这赵建中是要逼自己饿死嘛!他目前不想死,思索了好久后,决定擅自离校回家。但为了尽量不让赵建中发现,以免又生事端,只有选择明天,因为明晚是两节数学晚自习,而早上和下午都没有数学课。
最后一节自习课时,林欣雨对陈锦莲说道,“陈锦莲,明天我回家去,晚上回来,上课的老师问,你就说我回家去了。”
陈锦莲惊讶问道,“你请得假了。”
“没有,明天下早操后,直接从后面出去。”
“你不是擅自逃课嘛!”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要怎样就怎样。”
叶亚突然反转身来,问道,“小欣雨,你回去干什么。”她顿了顿,又问道,“要钱嘎,还有两个星期,我能借你二十。”叶亚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二十元的纸币。
林欣雨想了想,说,“我要三十才够。——算了,我还是回去拿。”
叶亚叹息了一声,“哎呀!”,然后说道,“你怎么还要三十,借你了,我就不够。”
林欣雨这两天就喜欢与赵建中对着干,虽然跑回去一趟,走个双边,五六十里路,自己也辛苦,但一旦决定了就不想再改变。只听叶亚对何本道,“何本,你是街上的,给有钱,拿点来借小欣雨。”
何本从身上抓出几张十元的钱,慷慨地道,“要多少?”
叶亚望着他的钱还不少,说道,“干脆你拿三十借他了。我们是远处的,身上没钱也不方便。”
林欣雨很意外地借到钱后,有些羞愧,也有些失望,只觉浑身都不自在。
……
四月二十九日的那天,赵建中把林欣雨调了桌位,从一组的第三桌到了三组的第二桌。新同桌是刘念,前面坐着陆丰。他在叶亚身后坐了许久,感觉也是平淡无味,心想:调了也好,离她远点,看那心情又会怎样。可是才过了几天,他的心就空淡起来,看不到叶亚在教室,就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于是他又怨恨起赵建中来,为什么不把他调近,反而调远。
林欣雨与刘念、陆丰混在一起后,干坏事也算志同道合,在某些老师的课堂上捣乱。刘念会在语文老师提问时,参杂在人声中说,“我咋个要说给你呀!自己不会去想。”林欣雨也控制不了自己,在许多老师的课堂上讲小话,看故事会、知音或是小说。
时间缓缓地过,林欣雨对刘念一伙的坏学生逐渐了解了许多。他们基本上都有自己的苦衷,干坏事时生不由己,好像饮食毒品一样。
坏学生相互间都以一种放荡的情谊维持着,表面上看似很和睦,背地里都有许多看法。他们除了一起打架、逃课、夜不归宿,违些小纪外,也一起去追女生。曾有一次,相互叫嚷着,一人供给名字,一人找来信纸,一人写情书,一人负责传递,搞定了七十四班的一个女生。那女生长得还不错,但就是没想到这么容易搞定。那提供名字的人当时只是慷慨就义,没想到回报非凡,美女女友从天而降,一时间都喜得快有些喘不过气来。然而,其他的人却灰心丧气,苦了半天,结果好处全被一个人得去了。于是,那段时间在男生间流传着一句话,“追女朋友的时候朋友帮忙,做爱的时候朋友望惶。”他们也从中得到了教训,就是今后写情书时,名字一定要落自己的。所以,从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合伙追过女生,而是个人单独奋斗。
林欣雨与刘念混上后,几乎要参入坏学生行列,除违些小纪外,还时常在课堂上抄歌词。他某些科目的考试成绩与环学生站在了同一条线上,一次的语文基础知识测试没有写作文,九十分居然考了九分,语文老师感慨地对他说,“林欣雨,你是怎么搞的,考九分勒,是不是我教得过于不行。”
林欣雨没有摆脱情感的纠缠,时常趴在桌子上,唱那首《烟雨蒙蒙》。他的视力已有些下降,一到晚上就看不清远处的东西,只觉蒙蒙一片。他这些天,只是抄歌唱歌,还把歌词的名字编成了一段话,但见:
走进新时代,我的心太乱,吉普赛的情人移情别恋。乡间的小路上撕夜,离别独角戏,情非得已。爱你一万年,浪花一朵朵,没那种命。伤心太平洋,涛声依旧。
黄昏,天天看到你冷却爱情,出卖爱的代价,信仰流星雨星雨心愿。有多少爱可以从来,因为爱所以爱,他一定很爱你懂你,约定甜蜜蜜。你不会了解笨小孩,友谊地久天长。天涯,挪威森林橄榄树,烟雨蒙蒙,一个人住忘忧草,忘记盛夏果实。晚秋,单身情歌,某某某第一时间,谢谢你的爱2002。
五月下旬,是全校范围内各班优秀团员的评选。七十三班评选的那天晚上,赵建中早早地走进教室,由于最近小镇天气异常炎热,他拖着拖鞋,上身只穿了一件衬衫,还只扣了最下面的一颗纽扣,整个人坦胸露乳。全班女生都不敢看他,他除穿得敞开外,身子还一扭一扭的。
赵建中点燃一只烟,在教室里走了几趟。刘念在他走过去的时候,手指着他,附在林欣雨耳畔小声说道,“欣雨,你看,赵老师的屁股扭得真像女人。”林欣雨稚气未减,很配合地顺他指的方向看去。
赵建中走回讲台,开始讲选优秀团员的事了。他说,“同学们,学校下达了选优秀团员的任务,每个班三名,要求学习成绩好,考试时排在班级前十名。同学们都知道前十名是哪些,拿出纸来,开始选吧?每人写三个。”
七十三班历来的考试,名次都很稳定,起的不会起,落的也不会落,先前前十名是哪几个,后时也便是那几个,同学们心中一目了然。
刘念又附近林欣雨,小声地说,“欣雨,我选你,前十名就数你最好了。”
林欣雨听着有些不好意思,被记了两个大过的人还能好到哪里去,推搪说,“不要选我。”
刘念还想说话,突见赵建中走动了一下,狠狠地瞟了他们一眼,只听他在讲台上说道,“选优秀团员,要学习成绩好,平时课堂不讲小话,不违纪的才可以选哟。当然,记着过的更不用说了。”
林欣雨听着心都碎了,他这话分明就是专指自己嘛!前十名除了他被记过外,还能有谁被记了。他想着赵建中还是那么勾心斗角,总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来束缚自己,一点宽厚仁慈的心都没有,就更加气愤了。他能预感到,在他手下一天,就不会好受一天。
快要放月假的时候,学校医务处对各年级各班的学生进行了一次体检,内容仅包括身高、体重、胸围三项。轮到七十三班的时候,是早上最后一节课。
林欣雨同刘念、米真几人走了下来,医务室在老教学楼一楼东首,窗外放了台测量身高体重的仪器,体检就在外面进行。校医是位年过五十的瘦高老头,林欣雨进这所学校念初中时,他已就是这个职务了。不过,他给学生的印象始终不好,卖出去的药治不好病。这校医曾在两年前于学校里熬过一次大锅药,说什么预防流感,结果吃得学生半数呕吐,少数昏迷。平时冷冷清清的小镇人民医院那晚灯火辉煌,人影憧憧。林欣雨还记得他那晚没有吐,但脑袋打烂似的痛,到医院挂单排队打了一飞针,过后还是痛,也不知有没有用。
林欣雨几人到那儿时,早有一群女生围在那儿了,身高、体重、胸围三者,脱掉鞋子一次性完成。刘念紧紧盯着那校医,突然小声地说道,“你们看,那校医是个老色鬼,占我们班女生便宜。”
几个男生都朝那校医看去,林欣雨却不敢明目张胆地望,因为叶亚就在一旁。但他也看到,那校医除测胸围时接触到他人身子,却也没什么。他很是不解地辩护说,“占什么便宜,没有嘛!”
刘念拍了他一下说,“你看,还没有,那对色手紧紧地贴在人家Ru房上,围尺条的时候快要抱上去了。”
林欣雨注意一看,的确和他说的没错,心有些慌了,但不知是为什么。
米真也开口笑着说道,“小欣雨,你还小喏,这种事情不能理解也是可以原谅的。你别以为当老师就为人师表了,其实许多老师都是色狼一个,特别是教高中的,女学生也大了,偷偷看看春光。”
刘念接着说,“赵老师常说,‘人到十七八,哪个瘾不发’;我们也时常告诉你,‘十七十八无丑女,’你定是十七十八岁都没有,什么也不知道。”
米真笑着开口道,“小欣雨,你不想么?赵老师在课堂上也常说,‘到你们这个阶段,不想的就不正常’,你是不是不正常,怎么不会想女生。”
刘念突然抱住林欣雨,嚷道,“来,把他裤子脱下来看看,到底有没有不正常。”
林欣雨被他们弄得脸蛋红赤一片,一个劲地防护着,什么也不会去想。米真挡在前面,命令式地说,“放开他,让他自己解释,他不是生物学得好吗?”
林欣雨经他们这一戏弄后,脑里突然闪进许多认识,赵建中的那两句话的确很经典,可是从前他就不曾想到其中的意味。他测试中听着校医说,“身高一米四六,体重三十九公斤,……”心就乱了,胸围是多少没听清楚,但已不重要。他跑回宿舍,拿镜子照了照自己,发现那还是一张娃娃似的脸,没有一点男人气味,可是又会如此死心塌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