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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找了个小山坡的背面,挡了些许的日光,偶尔有凉风吹来,舒服的让人叹息,时间也过的飞快,谭浩和贾宜流了一身的汗,都觉得口渴,“忍着吧。”谭浩说。
“只能忍着。不过,以前看电视,若没水喝,有人不是靠排泄物救了自己的吗?”
“是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海水、尿液是最后的选择。”谭浩望着贾宜干涩的嘴唇,她看上去很累,眼底下黑眼圈像乌云蔽日,身上海芋色的小礼服皱成一团已成棕褐色,盘好的发髻散开,一头黑发被她随便用头绳扎了个圈圈,她靠在一棵棕榈树的树干上,呼吸沉重且胶着。
他也靠在树干上,保存体力,可是却不敢掉以轻心,这盛夏海岛,正是蚊虫与爬行动物肆虐的季节,他微微闭了闭眼睛,过了一小会,又四处看了看,一刻不得安省。
时间如沙漏,一点一滴的流逝,两人都静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第43章 荒岛求生记1
傍晚时分,谭浩去看了看火,确定火种还留着,便想着去海边沙滩走一圈,看看还有什么办法或者早日离开荒岛的迹象。
一波波海浪涌来,有贝壳冲上,也有沙石涌入,这一波浮上了个漂流瓶,不知道什么时候贾宜已经在谭浩的身后了,她饶有兴致的拾起瓶子,“打开看看?”说:“传说中的漂流瓶。这是痴男怨女的专利,你说会不会出现阿拉丁神灯带我们离开这里?”
“说不定是潘多拉的诅咒,也可能是炸弹客。”
“晕。”毫无浪漫细胞的男人。
她不理他,这是个很随意奶瓶形状的瓶子,上面滑腻腻的长满了墨绿色的青苔,显然已经有些时间,她摇了摇,里面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像是金属物品在敲击瓶身,她拔开瓶口的软木塞,眼前一亮,里面竟然出来一枚硕大的祖母绿钻戒,绿莹莹的,闪的她眼睛发疼,贾宜翻来覆去的看这枚戒指,“这个山寨版做的真精致,足以乱真。”
谭浩叫道:“等等。”他心念一动,拿过戒指:“我看看。”
这是个很精美的梨形祖母绿戒指,硕大戒面边上缀着细碎的闪闪发光的钻石,雍容华贵的样子,她左右翻转,戒指里面刻着一圈外文,她疑惑的看着谭浩,他仔细看看这戒指,脸色微变,将它捏在手心,感受它温润的触觉,又用手指轻轻的在祖母绿的戒面摩挲一会儿,他轻轻的说:“tout me fait penser a toi”,他的目光灼灼,法语轻轻的将几个朴实的音节读出,舌尖在唇齿间绕了个圈,简单的誓言读起来,仿佛隔世。
他说:“是它了,想听这戒指的故事吗?”
“你说。”
“tout me fait penser a toi;法皇路易十六的皇后Marie ntoinett临死时,将这句‘一切都让我想起了你’,刻在内环托人辗转交给她不到四十的短暂一生中最爱的男人佛森。我当年初初看到这个戒指,印象深刻,还很唏嘘这个薄命红颜和这忧伤的爱情,也很惊讶柳家会有这传世之宝。”
“不过,这戒指真的波旁王朝的时候留下的,不是山寨,真是万年石化的祖母绿,中世纪传说,祖母绿神乎其神,能治愈各种疾病,能够解毒退热,救人于危难,本身就价值倾城。”谭浩微微眯起眼睛,手心向上摊开,“这颗宝石,它叫哥伦比亚之星,8克拉,很罕见,它原本属于我妹妹柳晶,JANNEY LAW。没想到会在这里捡到它。我至少有5年没见过了。”
“你妹妹?”贾宜思索了一下,“那个法国第一百例试管婴儿?”
“是的。”
“我继母的家族流传着一个故事,拥有这颗祖母绿的人能够动用柳家上百亿美元的秘密基金,但是却因为它的倾城价值被诅咒,谁拥有祖母绿,谁的一生将会众叛亲离、不得善终。”谭浩食指套着这个祖母绿,漫不经心的在指尖摇晃。
“你妹妹将它丢在海里,随波逐流,不要金钱只愿安定?”贾宜听的一愣一愣,“这是怎么一个故事?”
“你知道秦川是我妹夫吗?”
“啊?”
“祖母绿它还真是传奇。”谭浩把这戒指重新装入瓶中,拿软木塞塞好:“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或许是Jenny自己扔的,或许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的话语带着淡淡的回忆与煽情,又把瓶子交给她,“你保管吧,若上岸,我们把它还给明日或Jenny。”
夜色渐渐暗下,潮水慢慢上涌。
贾宜拉了拉谭浩的衬衫:“都一天一夜了,还没人来救我们?”
“再等等。”谭浩到是很镇定,表现的一点也不急,可是他也不禁暗骂,这么多人发现他们俩失踪一天一夜,还找不到这地方,真是一帮榆木脑袋,朽木不可雕也。
他们坐下,贾宜渴的受不了,靠着谭浩的肩膀休息,她的气息紊乱,谭浩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不是很难受?”
“有点。”她的甲状腺功能减退,脱离优甲乐两天,便觉手脚发软,四肢无力。
他仰头看了看天,月亮升上,柔和的照着沙滩,远处有好些阴影慢慢的爬上沙滩,又爬入海底,是海龟?他说:“你等我一下。”
他来到海边,挽起裤脚,在沙滩边上慢慢的摸索,摸到了,便脱下衬衫,将海龟蛋包起,递到她面前:“口渴的话,把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她诧异。
“海龟蛋。”
她接过,在海龟蛋上敲了个小口,便像吃生鸡蛋一样的,把所有的液体全体都吸吮进腹中,可海龟蛋的独特的腥味让她几欲作呕。
“把蛋壳收好。若有露水与雨水,可以接多点备用。”谭浩一副野外求生专家的口吻:“希望明早之前就有人来就我们。”
她难受的很,耳边海浪声越来越强烈,已经一天一夜了,她心底越来越没谱,这如水月光,这滔滔海水,以前眼前这个男人,都让她疲惫不堪。
她觉得肩膀痒痒的,滑滑的,刚想伸手去抓一下,他的眼光却正好瞟向她,低声呵斥:“别动。”
她疑惑的看着他,他从地上摸了一根细竹子,搭在她的肩膀上,她正欲回头看,“别动!叫你别动还回头!”他的声线也发紧,屏住呼吸。
月光下,她差点昏了过去,一条碧绿的细长的蛇爬上了她的肩膀,三角形的蛇头四处张望,黄色的眼珠眯成一条线,像猫眼,朝外一下一下的吐着红色的蛇信,它悠游的东张西望。那蛇大概是想往温暖的地方钻去,便往她的胸口一路游弋。
谭浩没辙,扔掉细竹竿,用力摩挲几下手掌,把手按在她柔软的胸部,她的心快跳出来,那竹叶青似乎是发现更温暖的源头,便慢慢的朝他的手臂爬去。
“你疯了!”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蛇有毒,咬到怎么办?”
“别吵!”他骂她,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一动不动的看着那竹叶青往自己身上爬,她的眼泪直在眼眶中打滚,这是毒蛇!咬到了会死的,在这荒郊野外,没有解毒血清,没有人来救援,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
谭浩待竹叶青完全离开她的身体后,便将手慢慢的垂下,左手摸索着细竹竿,想要将竹叶青挑离自己身体,那竹叶青倒也挺配合,一下一下的将自己的身体慢慢的缠上竹竿。
远处突然响起隆隆雷声,那竹叶青一怔,仿佛被吓到了,猛的往谭浩光裸的右小臂上咬了一口,便一溜烟的沿着岩石绝迹而去。
“妈的!”谭浩咒了一声,闷声坐在地上,“贾宜。”他顿了顿,沉声:“别紧张,你好好听我说。”
“你……你怎么样。”她六神无主,可是他却握住她的肩膀,“听我说,被竹叶青咬到没那么容易死的,听我说!贾宜,冷静点!”他大吼一声,“别慌!祸害遗千年,我没那么容易死的。”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贾宜定了定心神:“你说,我听着。”
“找根绳子,绑住我的手臂,隔二十五分钟放松两分钟,明白吗?”
“嗯。”
“你学过毒蛇咬伤的应急处理吗?”
“我在一些报纸上看过。”贾宜搜索记忆,“你,你坐下,别乱动。”
这荒郊野外,哪里有绳子?她用牙齿咬住自己的裙摆下侧,不知道哪里来的劲,把这丝质的礼服下摆撕下了条绳子,扎在他右手的肱骨上。
他疼的很,这竹叶青的牙齿扎在他的小臂上,毒素深入,伤口肿胀,乌黑发紫还微微渗血,她的绳子扎的很紧,一圈又一圈的,像扎羊圈肉,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说:“找点水帮我洗一下伤口。”又恍然大悟这里没有一滴淡水,改口说:“海水也行。”
她跑到海边,用大棕榈叶接水,一趟一趟的来回,累得筋疲力尽,她用力挤他的伤口,污血却像是肿在肌肉里,一点也滴不出来,她心一横,嘴巴凑上去,用力吸吮,直到皮肤看上去呈现正常的肉粉色。
他说:“这样很危险。”
“你死了我一个人在这里更危险。”她咬牙切齿,“你不是说祸害遗千年的?撑着!”
他扑哧一笑,没受伤的手轻轻的刮了刮她的脸庞,“take easy。”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贾宜将他手上的绳子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来来回回好几次,天色越来越暗,贾宜将篝火拨的再旺一点,红彤彤的火光映着他,他只觉暖洋洋的,累的很,眼皮子有千斤重。
“醒醒,谭浩。”她拍他的脸,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他睡去,“别睡了好吗?”
“跟我说说话。”他强撑起眼帘。
她知道要保持神智清明,不能让他睡觉,可是能说什么?
“跟你说说我的感情生活?”她辗转记忆,“有点多,只有一些极品才会记得。”
他被她逗笑了,勉力点点头。
第44章 解救
“第一次是在大学,联谊寝室,那时多流行啊。好像不联谊就像没读过大学一样。我们寝室那时候有一绝色美女,长的跟李若彤一样,联谊寝室有个中财的校草,帅过古天乐。当晚便天雷勾地火,两人一拍即合,大学还没毕业就搬出去双宿双栖。”
“那怎么算你相亲?”
“我暗恋人家校草啊。”她振振有词,“我多没出息,看到人家帅就晕头了,可人家杨过眼里只有小龙女。我第一次相亲无疾而终。”
“继续。”
“后来大三的时候交了男友,计算机系第一帅哥。”
“你怎么竟找帅哥,男人帅有什么用。”
“不帅的男人没用的也多着!帅哥摆在眼前也赏心悦目。”她撇撇嘴,“这个男人是个榆木脑袋,交往了6个月,还没牵过手,他的脑袋里只有无数的一和零,女人是零点五,只存在在虚幻世界里。”
“后来呢?”
“分手了。大学毕业他去了美国,开拓自己的新天地,想想我的初恋,呼……”她叹气:“就像搞笑版二十岁的花季。”
“工作后我妈帮我介绍了个男人,一企业小开,有钱也很帅,又体贴女人。可你知道他手机里的通讯录是怎么存的吗?北京慧慧、上海慧慧、重庆慧慧!他最多的时候可以一脚踏六条船。”
“消停过好长一段时间,工作忙,一直忙,美禾就像榨汁机,每个审计员都被一点一滴的榨干。没有时间照顾家庭、没时间生病、甚至没时间恋爱,直到后来碰到你。”
“我们有过很美好的时光。”他眯起眼睛,想了想过去。
她不接他的话,自顾自说:“分手后,我重新找工作,重新生活,觉得这世界没什么坎过不去的。喏,你看我脖子上这刀疤。”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当时差点以为是甲状腺癌,我想,我还没结婚,没好好恋爱,没生小孩,没男人。就这么死了太不值得了,我是不是上辈子没烧好香啊,要这么折腾我?还好只是切除了甲状腺,以后用药物维持内分泌机能就好了。”又说:“你给我的那些钱,我把它捐了,人都不在,要钱有什么用?”
谭浩的手搭着她的手,冰冰凉凉,她说的平静,他听的心痛,就跟竹叶青的牙齿嵌在在肉里一样,疼痛而腐朽。
“前段日子玲珑叫我去相亲。居然碰到许哲。通用的总经理也需要相亲吗,瞧你这个老板怎么当的,都不关心员工个人生活。”她笑他,忽然看到他嘴角流出的血:“谭浩!你撑着点。”
天色越来越暗。
火苗烧的浓烈,他嘴角的血迹触目惊心,可是海边依旧是寂静的漆黑,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哭了就代表她向命运妥协,谭浩是祸害,是小强,是打不死的腹黑男人!不会因为一条小小的竹叶青就没了。
她看到手中的从海洋远处漂来的瓶子,她想起他说的祖母绿,不管有没有效果,死马当活马医,拿出宝石,放在他的伤口上,绿色的宝石被紫红色的血晕染开,一股诡异的颜色,他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没用的,解毒镇痛是中世纪的传说。除非你能把它磨成粉。”
她拿起石头,狠狠砸在祖母绿上。
“它跟钻石差不多硬。”他没料到她会这么做,低声说:“贾宜,若我真的死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绝不!”她瞪大眼睛咬牙切齿:“你欠我那么多。”
可是等待是一种凌迟,像钝刀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