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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召忻把所有的熟人朋友都过了一遍筛子,可他的朋友圈并没有和法律沾边的人,而且这种事也不方便去找熟识的人求助。
正苦无门路时,忽然想起来,东边街上有一家新开张的律师务所,事务所和其他店铺掺活在一块,以前从未引起过他的注意,此时却仿佛成了救命稻草。
他在电视里看过,律师好像就是帮人打官司的,谁请的律师就帮谁说理,在观众看来那些十恶不赦的罪犯,被千刀万剐都不解恨,可他聘请的律师却拼命帮他说理开脱,而且还说得头头是道,似乎坏人比好人还冤枉。
这种情节给了他启发,陈召忻回头沿街寻找,终于在十字路口附近找到了那家名为“济正”的律师事务所。
接待他的是一位名叫武浩洋的主任律师,陈召忻向武律师简单讲述了自己的事,问:“我这种情况罪责严重吗?如果他们报了警,我会坐牢吗?会坐几年牢?”一连串的疑问透露了他心里的恐慌。
武律师说:“陈先生,你别着急,我给你仔细分析分析。首先你的行为肯定是犯罪,法律规定,用暴力胁迫或其他方式,违背妇女意志与其发生性行为的,就属于强-奸罪的范畴。你把对方掐昏后又和她发生性行为,这是非常典型的强-奸。”
陈召忻额头冒出一层冷汗,说:“我一定会坐牢吗?”武律师想了想说:“如果证据确实充分,你当然会被判刑入狱,按你的作案情节来看,至少三年以上有期徒刑。”陈召忻问:“你说有办法补救吗?能不能赔一笔钱和她私了?”
武律师说:“如果想私了,必须在没有报警的前提下,双方都同意和解才可以。你单方面想私了是没用的,你认为对方有和你私了的可能吗?”
陈召忻摇头说:“可能性不大。”
武律师问:“现在女方是什么情况?假如她家里生活比较困难,丈夫又很软弱,你多给他们一些钱,私了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有些妇女就是以告发强-奸为名,据此逼迫男方多出钱才是真正目的,你看她家像这种情况吗?”
陈召忻说:“不太像,她丈夫是个很强悍的人,她家的生活水平也比较优越。”武律师说:“如果他家告发你,就是想把你送进监狱,借此来出一口闷气,这可就麻烦了。”陈召忻叹气说:“难道没一点其他的办法吗?我要是进了监狱,工作前途可就全完了。”
武律师说:“你再详细讲一讲你和女方的具体关系,比如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发生这事前后,你们俩有过什么接触?事情发生的具体时间地点和当时的状况,让我认真分析一下,才可以做出结论。”
于是陈召忻就把他和静飞曾经是同学,他很早就追求过静飞,可静飞却爱上了别人等事讲了一遍。
武律师扶了扶眼镜,考虑了一会儿,说:“我可以做你的代理律师,给你打理所有有关此案的法律服务,我根据案情给你做一个策划书,如果你被检察院批捕,并交由法院审判,我还可以出庭为你辩护。我可以保证让你不用坐牢,至少是免于起诉,甚至可以无罪释放。”
陈召忻吃惊不小,半信半疑问:“可能吗?”
武律师说:“问题不大,但是你需要交纳法律服务费。”陈召忻问:“多少钱?”武律师说:“一万元整。”
陈召忻很惊讶,说:“这么多钱?”武律师说:“你认为三年有期徒刑和一万元钱,哪个更重要?”陈召忻问:“可是,你真能保证我不被判刑吗?”
武律师说:“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签订书面文件,我保证达到所承诺的服务目标,就是让你免于刑事处分,要是达不到此目标,我就双倍退还你的律师费。”
陈召忻说:“你在公安局、法院里有亲戚朋友啊?”武律师说:“当然没有,如果靠亲戚朋友,那叫徇私枉法,我早就被关进监狱了。律师的工作就是依靠法律,不择一切合法手段,全力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陈召忻点头说:“好,我相信你。”
他准备回家取钱,可走到半路又醒悟过来,这种事怎么能回家拿钱呢?如此一来,不等公安局来找,妻子李云得知消息,马上就会跟他闹翻了天。
这件事必须由自己悄悄解决,不能让妻子听到一点点风声。可家里的钱都是由李云来保管,如果不去跟她要,这么一大笔律师费又该到哪里去筹呢?
陈召忻徘徊踌躇了半天,忽地想起,自己口袋里有一张财务科的银行卡,卡里是厂里的业务经费,由他暂时保管。这些钱需要到月底才交账核对,他咬咬牙决定先动用一下这笔钱,从卡里取出一万元先交了律师费,这是涉及到自己前途命运的大事,而且情况紧急,片刻也耽误不得。至于账目上的亏空怎样来冲平,只好过几天再做打算了。他来到银行,在取款机上用公务卡提出一万元。
等他回到律师所里时,武律师正埋头在电脑里写文案,示意他稍等,陈召忻耐心等他写完了文件,俩人正式签署了一份协议,他交付了律师费,武浩洋给了他一份打印的文件,说:“这是我替你写的材料,回去后好好看,仔细背,把材料内容全部熟记于心。如果女方家报了警,有警察来问你时,无论警察怎么问,问什么,你就按照我写的材料说,绝对不能松口,不许改口,万变不离其宗,始终就是那些话。切记不要多说,因为言多有失;也切莫减少,少说了容易被警察抓住漏洞。”
陈召忻仍不太放心,问:“你能肯定不让我坐牢吗?”武律师说:“根据我多年办案的经验,应该问题不大,但是我还要继续观察后续情况,随时准备应对措施。”陈召忻惴惴不安地回了家。
女儿陈晨已经睡着了,妻子李云正在上网聊天,眼睛盯着电脑,头也不抬只问了一句:“你怎么才回来呀?”陈召忻随口说:“厂里有些事,我临时加了个班。”李云手指敲击键盘依然如故,说:“饭在锅里呢,自己端出来吃吧。”
陈召忻心里乱糟糟,感觉不到饿也不想吃饭,在李云身后站了一会儿,鼓了鼓勇气还是没敢说出实话,李云觉察到丈夫在背后,问了句:“你有事吗?”陈召忻忙掩饰说:“没事,随便看看。”然后胡乱吃了点饭就独自休息了。
第 59 章 痛苦总在离别时(2)
原本其乐融融的家庭转眼间彷如变成了冰窖,静飞从没见过正平也有如此冷漠的一面,她一直认为正平永远都是那副幽默宽厚的形象。但眼前的正平像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言语动作都投射出一股冷森森的寒气。
自从真相暴露后,他再也没拿正眼看过团团,团团看电视时,他猛地大声喊:“把声音关小点!”团团反驳道:“声音太小,我就听不到了。”正平却说:“听不到就不要再看了,不看电视还省电呢。”
静飞忙抱了团团去小房间里睡觉,团团委屈地哭了,静飞低声说:“爸爸心情不好,别惹他生气。”团团说:“是不是因为我和小朋友打架,赔了人家很多钱,爸爸才生气的。”静飞只好说:“可能是。”
团团道:“你给爸爸说,我以后很乖,再也不和小朋友打架了。”静飞说:“过几天爸爸就会好了,现在你一定要很乖。”团团懂事地点了点头。
八点半时,妇幼医院的佟副院长打来了电话,问:“薛先生,关于您孩子血型有异常的事,我们院领导都非常重视,决定给你们一家人免费检测DNA,一定要查明原因,给你家一个交代,也还我们医院一个清白。你可以带着你妻子孩子过来,我们负责找有关机构进行检测。”
正平说:“我们不想检测了,事情就这样吧。”佟副院长很意外,说:“这样不好吧?既然有疑问,必须把原因查明白啊,如此不清不白的算怎么回事?我们也要对工作负责,只有查明原因,才能防止以后不再犯类似的错误。”正平支吾说:“不用了,我不想追查了。”
佟副院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更加不肯罢休,说:“你孩子的血型和你们夫妻都不符合,这可是一件大事,很可能属于我们医院工作的问题,不弄明白怎么可以?你们最好来一次,检测明白后,大家都可以安心。”
正平很尴尬,说:“我不想再追究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佟副院长说:“你不想追究就算了吗?我们医院的信誉损失怎么办?你无缘无故跑到我们医院来大吵大闹,非说你家孩子被抱错了,给我们医院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让我们医院名誉蒙受了很大的损害,你必须给我赔礼道歉。”正平只得忍气吞声说:“好好,对不起,你们医院没有错误。”
对面的佟副院长笑着说:“既然我们医院没有错误,那错误出在哪里呀?”正平更加难堪,说:“反正你们医院没错误。”佟副院长“哼”了一声说:“我早就知道我们医院不会有错误,你自己带了绿帽子还浑然不觉,反而来找我们的麻烦,真是太可笑了。”
正平挂了电话后,气得脸色铁青,大吼一声,一拳头砸在了墙壁上,手背皮开肉绽,鲜血一滴滴落在了地板上,团团惊叫说:“爸爸,你的手流血了。”并拿了手绢跑过来替他包伤口,正平不耐烦地一甩手,推开团团,喊道:“滚开!不许叫我爸爸,我没有孩子。”
团团被吓呆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静飞把团团搂进怀里,只能无声地哭泣,团团抬手给她擦拭泪水,说:“妈妈别哭,我很乖,我再也不调皮了。”
正平对眼前的情境熟视无睹,看也不看她母子俩,脸朝着空气说话:“现在立刻就去公安局报警,我要让那个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受到惩罚。这孩子也跟着一起去,公安局可能会抽血化验DNA,他就是犯罪的证据。”他连团团的名字也不肯说,只用了“这孩子”来替代。
静飞痛苦不已,说:“我不愿再回忆从前的事,想也不愿意再想,回想一次就好像又遭受了一次侮辱,不去报警可以吗?”
正平说:“那我呢!我受到的屈辱就白受了吗?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我不能白白咽下这种羞辱。你不想报警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他还有真感情吗?到底是他强-奸?还是你们两人通-奸?”
静飞流泪说:“正平,你连我也不相信吗?”正平冷冷地说:“我只相信法律,我要让他受到法律的惩罚,也为我自己洗刷屈辱。”静飞不敢再说什么,忍住泪水哄团团说:“今天不去幼儿园了,妈妈带着你去玩,到了那里要听话,不许乱跑。”
不明就里的团团高高兴兴和他们出了门,一路上还不住地问这问那,以为这是去游乐园里玩呢。
面对民警的询问,静飞只能把那个深埋已久的噩梦又挖了出来,还要详详细细说明它的经过,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变成了一根根尖利的毒刺,刺得她心里伤痕累累,滴血不止。
那个最黑暗夜晚的每一段情节,每一个过程,又鲜明地摆在了眼前,沉重压抑的空气几乎令她窒息,静飞终于讲完时,已经是大汗淋漓虚弱的不能自持。
女民警做完笔录后,递给她一杯水,安慰了一番,说:“你们先回去吧,我们一定会依法处理,留下联系方式,等有了结果就通知你们。”接着民警又抽取了团团的血样,也给他俩抽了血,等待最后的检测结论。
走出刑警队大门时,静飞一阵头晕目眩差点跌倒。
第 60 章 痛苦总在离别时(3)
一辆警车驶进了机械厂大院,在办公室里的陈召忻心里一紧,立刻感觉有一股不祥之兆,可心底仍然抱有一丝幻想,暗自祈祷,也许有别人犯了事,未必就是冲我来的。
但事与愿违,从车里下来两名警察,和院里的副厂长关辉交流几句后,关副就带领着俩警察向他所在的办公室走来。
事到临头再也躲不过去了,陈召忻索性平静了下来。警察进门后,问:“谁叫陈召忻?”他急忙满脸无辜地站起身来。
警察说:“我们有一些事要找你了解情况,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然后出示了相关证件,陈召忻没做任何争辩,顺从地跟着他们上了警车。在警车里,他努力回忆武律师所写的材料内容,生怕漏掉了一句话一个字。
陈召忻被带进刑警队以后,审讯他的是万警官和厉警官,他们首先核对了陈召忻的身份,然后问:“你认识一个叫闵静飞的妇女吗?”陈召忻点头说:“认识。”
万警官问:“你们怎样认识的?是什么关系?”陈召忻说:“我们是中学同学,曾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万警官问:“男女朋友关系具体是什么含义?是普通朋友?还是其他?”
陈召忻说:“我们是恋爱关系。”万警官说:“可昨天闵静飞来报案,说你在八年前,曾经采用暴力手段将她掐昏后强-奸,后来她生下了你的孩子,对此你怎么解释?”
陈召忻连忙说:“不可能,我们初中高中都在同一所学校读书,当时彼此都互有好感,并确立了恋爱关系,谈恋爱的时候卿卿我我,感情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