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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害-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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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盯着他白皙光滑的皮肤,愤愤道:“因为除了严清巡,你、陆江引、莫行尧甚至是达毅,皮肤都比女人还要白。”
“那我去晒成小麦色?”
她自顾自地说:“严清巡好像是部队的吧?练家子,一定有很多肌肉。”
他不满地看向她:“慕苏,不要在我面前讨论别的男人是否有肌肉。”
她仰头看他:“那讨论你?你这么瘦,哪来的肌肉?”说完,她想起之前他自己写出的三围,数据如果没作假还是挺可观的……
他低低笑了声,揶揄道:“慕苏,你又没看过怎么知道?需要现场验货吗?”
他一边说一边解开了一颗纽扣。意料之外地没有听到她的制止声,他扭头看她,她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他解扣子的手。
“为什么不继续?”她问。
“……你不害羞?”
她摆摆手:“为什么要害羞?腹肌而已,在某搜索引擎中能搜出不少相关的图片。还有各国电视剧中,时不时会出现美男出浴的场景。”
“以后不许再看别的男人。”他冷冷扔下一句话,便不再搭理她,集中注意力开车。
第二天,谢慕苏去了工作室。她的情绪不再反复无常,宁双牧放下心来,也回了酒店的办公楼。
堆积如山的文件需要签字,下半年的合作项目的方案需要探讨,莫行尧帮他端掉的父亲的公司也要找人打理。
他全身心投入工作中,助理进来了也不曾发觉。
男助理重又敲了声门,他抬起头,点头示意助理进来。中年男人汇报完事项后,递上几张邀请函。
“这是陆先生派人送来的,他说您应该会需要。”
“我知道了。”
待助理关上门后,他抽出一张邀请函端详着,是巴黎时装秀的邀请函。一连看了几封,装帧低调奢华的信封上的Logo俱是熟悉的品牌,随手拆开一个信封,内有两张入场券。
他的确很需要。
签完文件,他预先订好机票,去酒店转了一圈。
大堂经理瞥见他的身影,来不及将手中的写真书扔掉,下一秒,写真书就到了大老板的手中。
宁双牧扬了扬手中的东西,笑眯眯道:“宋经理,上班时间看写真集,你让客人和其他员工怎么想?”
头一次上班偷闲就被抓个正着,宋经理打好腹稿,正要开口又踌躇不已。老板这么精明的人,在他面前扯谎,他的饭碗还能保住吗?余光瞧了眼面前年轻的男人,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翻看着手中的写真集。
宋经理心中有了计较,他“嘿嘿”笑了两声,说:“老板您觉得这本写真拍得怎么样?模特很漂亮吧。”
刚说完,就见大老板咧嘴笑了笑,堪比烤瓷牙的白齿泛着森冷的亮光。接待过各种达官权贵、自诩宠辱不惊的宋经理心中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听到宁双牧一字一句道:“我女朋友当然漂亮。”
中年男人登时腿一软,他不过是在常去的旧书店淘到一本几年前的写真书,谁会知道书中清纯可人的模特就是老板现在的女朋友!完了完了,他的饭碗要没了。他闭上眼等待大老板的发落。
男人颤颤巍巍的模样甚是滑稽,宁双牧嗤笑了声,扔下一句“自觉去财务那边交罚金”,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手中还拿着自己花了八块钱买来的写真集。
宋经理捂着小心肝,颇有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喜悦。在心中夸了几句老板天下第一帅,屁颠屁颠地交罚金去了。
这一厢,回了写字楼的宁双牧轻轻放下写真书,沉着脸打通了好友的电话。
“行尧,帮我一个忙。把市面上所有谢慕苏的写真集都买下,在印场的都销毁。”
另一端轻哼了一声,莫行尧略带讥讽的声音传入听筒:“上上一次让我帮你收购说你女人坏话的报社,上一次授意我给你爸一点颜色瞧瞧,这一次又叫我帮你买下市面上的写真。你不如把你的金丝雀锁进笼子里,这样谁都伤害不了她。”
宁双牧耐心地听完友人的话,反问道:“若是你的初恋女友拍的写真被人随身携带有事无事拿出来供人鉴赏,你会如何?”
“我的初恋女友向来不喜欢拍这种抛头露面的东西。”
“你到底帮不帮?”
“这就是宁总求人的态度?”
沉默。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意识到自己调侃得过头了,稍加收敛了语调,只不过听起来仍有些懒洋洋的:“我已经吩咐人去办了。”
宁双牧的面色转霁,道了声谢。
“兄弟,我实在不理解你的意思。实际出钱的人是你,又何必绕圈子欠我人情?你手下再不济一个办事的人总该有吧?迂回战术不是这么打的。”今天的莫行尧意外得话多。
宁双牧笑着说:“她不想我正面帮她,只好拜托你们出面,而我躲进幕后深藏功与名。”
“再有下次去找清巡,我和江引天生该被你奴役。”莫行尧直接挂断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2 章
得知可以飞去巴黎观看时装秀,谢慕苏激动地抱住宁双牧的脖子,主动亲了他几下。
宁双牧一边淡定地享受着美人献吻,一边在心中感叹,第二次,这世界有个陆江引真好。
高兴之余,谢慕苏也没忘记将手上的工作交接给钱媛。几天后,两人坐上了飞往巴黎的航班。
宁双牧看着她说:“睡会吧。”
谢慕苏摇头:“我兴奋得睡不着。”
在宁双牧的执意要求下,谢慕苏只得合上眼。长时间维持着同一动作,醒来时,脖子酸胀无比。睁开眼,入目的便是线条凌厉的侧脸。
脖子扭动时骨骼伸展所发出的响声惊醒了他,狭长的眸子氤氲着一层雾气,男人有些怔然地看向谢慕苏。
谢慕苏压低声音,痞气地说:“睡美人醒了?”
她说话的时间里,宁双牧已不复刚醒时的怔忡,大脑逐渐清明的男人扫了眼腕表,声音带着笑意:“还有半个小时到巴黎,以及,你确定我是睡美人?”
他不笑时太过冷淡,一笑,她又吓得浑身发颤,谢慕苏连忙扭头看向窗外。
对于宁双牧而言,在这次的巴黎之旅中,时装周只是举重若轻的一部分。在行程表中列出要去的景点远比时装秀的场次还要多。
下了飞机,天色已晚,宁双牧拦了辆出租车,用熟稔的腔调对司机说出预约的酒店的法文名,回头便见谢慕苏一脸崇拜地盯着他。
心间充盈着羽毛般的满足感,他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听得懂?”
“听不懂。”虽然一个单词也没有听懂,但他说起法语时声音的音质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性感。
她又问:“你什么时候学的法语?”
他歪着脑袋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迎向她希翼的目光:“很久以前。”
“又卖关子。”她眼珠一转,“正好,闲着也是闲着,说说你以前的事吧。”
他注视着她:“你想听什么?”
她眨了眨眼:“都好啊。我只是对之前没有我参与的你的人生感到很好奇。”
“你这是在表白吗。”
“……你为什么会解读成表白?”
他抓住她缩进衣袖的右手,漫不经心道:“笼统地说,与大多数人一样,出生,上学,出国留学,回国工作,遇见了你。”
“有没有印象深刻的事?”
“你呢?”
又把问题抛给她。谢慕苏放弃了谈天的念头,车窗外时尚热辣的女人,与之一起高鼻深目的绅士,古典优雅中又透着浪漫情调的建筑,一丝一毫全跌进眼中。像石子砸进水潭带起的涟漪,谢慕苏浑身战栗发麻起来。巴黎,巴黎!
被无视的人换了个话题:“想好了要去的地方吗?”
闻言,谢慕苏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条:“先去春天百货吧,这是方苓她们列出的购物清单。”
“还有呢?”真是阴魂不散的姐妹淘,宁双牧腹诽道。
“当然是看时装秀!希望能给我多多的灵感!”轻快的女声钻进宁双牧的耳中。
“没有其它想去的地方?”
谢慕苏晃了晃脑袋:“来巴黎的目的就是看秀和海购。”
合着在她眼中这次旅行只是为了她和她的好姐妹来的,他有些郁闷地想,他的作用是什么?免费的翻译?
沉浸在欣喜中的谢慕苏丝毫没有察觉身旁男人的低气压,一个精神抖擞,一个郁郁寡欢,汽车便在这两种矛盾的氛围里驶向目的地。
进了酒店,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谢慕苏才恍然察觉,他们只开了一间房。
乍然间,脑海中闪现出无数乱七八糟的画面。她慌乱地摸出口袋的手机,找到林初戈的号码正要拨通又想起国内此时约莫凌晨,改发了条短信:“初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该怎么办,我好紧张!”
久久没有收到回复。
无奈之下,谢慕苏裹紧被子装睡,浴室的门在此刻被打开。
沐浴完毕的宁双牧从浴室走出来,墨色的丝绸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说挂,却更像披着,仿佛随时都会从他的肩头滑落。
谢慕苏只看了眼便羞红了脸,她看也没看从行李箱中抓起一件睡衣,便躲进了浴室。
宁双牧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在双人床上坐下,搁在绛红色木柜中央的手机的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屏幕显示接收一条新短信,宁双牧瞟了眼发信人,莫行尧。点开一看,是一张图片,附字简短,好友一贯惜字如金的风格:“效率真低。”
他点了点图片,看样子,似乎是谢慕苏发给林初戈的短信——只是他妹妹的手机却到了他好友的手中,又被他的好友用自己的手机对着屏幕拍了张照片,再发给他。宁双牧若有所思地望向浴室的方向。
浴室中的人,动作缓慢得如同慢镜头,谢慕苏磨蹭了许久,坐在浴缸中发呆。出去,不出去,是个问题。
——但总不能一晚上都待在浴缸里吧?!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谢慕苏决定直面那不敢臆测的未来。
她小步走出浴室,在床的另一边坐下。余光瞥了眼另一边的人,男人的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书。
“累了就睡吧。”合上一字未看的书籍,宁双牧背对着她躺下身。白皙修长的手臂在昏黄的灯光中划过,台灯一暗。宛如一道流星,将黑夜点亮,一瞬间后,又归于黑暗。
谢慕苏默默地躺下身子,床够大——也许只是她和他之间相隔的距离太远。柜子上的手机一亮,时隔两个多小时,林初戈只回了两个字:“措施”。连标点符号也不屑给予。
寂寥的夜里,她莫名地生起闷气,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她对着手机屏幕一顿乱戳,编辑好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我不是玛利亚。”
“抱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居然……他是圣父?天主教徒?”谢慕苏刚看完这条短信,紧接着又一条短信发过来。
“排除性取向问题,你该带宁双牧去男性泌尿科看看。”
谢慕苏苦笑,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跃动,她回复道:“我们中间隔着三碗水以上的距离。”
林初戈:“你们是真心相爱吗?”
谢慕苏:“……是。”
消息发送了很久,也没再收到回音。谢慕苏重重地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在柜子上。
原本以为熟睡的人突然翻过身,喊了声:“慕苏。”
“你、你没睡着?!”她的舌头像是打结了似的。
“……我是男人,睡得着才奇怪吧。”
他的声音从未像此刻这般沙哑,低沉和隐忍。恍若天阁上的一座老钟,内壁布满了灰尘,无法发出原有的清亮。
她试图从中窥出点什么:“……因为我?”
他极快地笑了声,像是妥协般,又似是被她自信的追问逗笑了一样。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古钟却许久都不再鸣响。
她收起疑惑,正要背过身,他却按住她的右肩,身体被硬生生地攥住,稍一使劲,她的姿势从侧躺变成了仰躺。
随即,吻落了下来。
他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身,她有些紧张,却又有些激动。
她的心如擂鼓,他想做什么?
他的动作陡然停止。翻过身,他仰躺在床的另一边,微微喘着气。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撩拨了别人后,就当作没事人一样跑路。火大,她简直想踹他一脚。
她抑制不住地讥讽:“你不行?”
宁双牧愣了愣,她的语气平淡,他却像被无形的刺扎了下。漆黑的空间里,他的嘴角漾出一丝笑纹,凑在她的耳边说:“你希望我继续下去?”
不待她回答,他抓住她的手往下,她隐约意识到他想干什么,猛地甩开他的手,说:“你想干嘛?!”
他面不改色,懒洋洋地说:“让你亲自鉴定一下我到底行不行。”
“……下流!”谢慕苏翻过身,将燥热的脸贴在清凉的枕头上。以前怎么没发觉他的脸色这么厚。
他得逞地笑。
谢慕苏再也忍不住,踏脚踹在了他的大腿上。她自以为使足了劲儿,他却哼都没哼一声。伸手将她捞进怀中,低声道:“生气了?”
“……”她的鼻梁正好撞上他的胸膛,疼还是其次……这样的举动未免太亲密了。透过皮肤传来的体温,像火星子一样飞溅在脸上,她的脸颊又疼又热。沐浴露浓郁的气味,以及似有若无的须后水的清香,一股脑儿全往鼻孔钻。谢慕苏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被捕捞上岸的鱼,没了动作,忘了呼吸。
“嗯?”他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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