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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害-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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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紧紧抓着安全带的谢慕苏眼睁睁地看着她口中的“男人车”撞上了红色跑车。
安全气囊瞬时膨胀开来,车子剧烈地颠簸着,谢慕苏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摇晃出体外,喉咙泛着酸水。
她打开车门,倚着车身吹凉风。
林初戈早已跳下车,受伤的右臂比前方跑车的颜色还要深,她却像是毫无知觉。趁对方的人也在承受着撞击后的波震,林初戈将手伸进敞篷跑车,一把攥住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之一的头发,笑吟吟地说:“谢慕苏,过来看看,这是不是性骚扰宁双牧而被雪藏的肖大玉女?”
作者有话要说:左轮一般都是六发吧,还有几章就完结了。——存稿箱
、第 34 章
听见肖可琪的咒骂声,谢慕苏向前走了几步。
“任安娜?”瞥见熟识的脸孔,她略微诧异地喊出来。她之前猜测过或许是肖可琪犯了病,趁宁双牧不在来袭击她,却不想,前不久还亲密地挽着她的手臂向她索要手机号的人,也在这辆车上。她何时得罪过任安娜?
被喊出名字的女人脸色时白时青,她挤出一抹僵硬的笑:“慕苏,开个玩笑而已。”
“开个玩笑?”林初戈笑了笑,用淌血的右臂捡起卡在方向盘上的黑色手枪,她扣动了一下扳机,没有子弹的手枪哑了壳。被她扯着头发的肖可琪一边挣扎一边叫骂,林初戈嘴角高高翘起,用左轮的握柄处狠狠敲击女人的后脑勺。
声音极响,肖可琪尖着嗓子哀嚎了声。
谢慕苏看得心惊肉跳,在心中感叹,幸好自己只扔了林初戈一脸纸,否则被打得嗷嗷叫的人就是她了。
“开个玩笑。”林初戈用陈述的语气说,劈手将手中的枪支摔向任安娜的怀中,拧着秀气的眉毛说,“真烫。”
余光瞥见一团身影缩在后座,林初戈往前了几步,左手依旧没有松开肖可琪的头发,一直被牵制的肖可琪双手凶残地在她的手臂上抓出几条血痕。
完了,谢慕苏想,肖可琪绝对死定了。
下一秒,耐心耗尽的林初戈将不停动弹的女人的脑袋摁在方向盘上,伴随着一声骨骼折断的响声,肖可琪的右臂生生错了位,软软耷拉在她的脊背上。
林初戈觑了眼女人因为疼痛而溢出的眼泪,似笑非笑道:“疼吧?怎么说呢,虽然我的右臂只出了点血,但是啊,我这个人向来是被打一下就要还十下回去的。”
她松开了肖可琪,又望向谢慕苏:“谢慕苏,傻站着做什么?快去看看后座上那油头粉面雌雄难辨的人你认不认识。”
谢慕苏怔怔地上前,眼前的人梳了个马尾辫,肤色极白,约摸十七八岁的样子,但看轮廓以及……喉咙部位的凸起,他应该是男人吧?
“不认识。”她回到林初戈的身边。
肖可琪泪水涟涟地骂着市井脏话,林初戈好脾气地听着,一句话也没回嘴。当她再次搬出她那纸老虎般的父亲时,林初戈嗤笑道:“是是是,你爹厉害——你爹再厉害,你不也被我卸了条胳膊坐在这儿哭吗?不过,你也真够小气的,想要谢慕苏的命,也该多买点子弹吧。”
躺着也中枪的谢慕苏撇撇嘴。低声问:“现在该怎么办?把她们扔在这儿?”
“等陆江引那帮子人来了交给他们处置。”林初戈扶着右臂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瑟瑟发抖的任安娜,问,“这位任小姐是肖可琪的后妈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都不是,但我也很奇怪她为什么在这儿。”谢慕苏看向一言不发的男生,“包括他。”
任安娜哆哆嗦嗦地说:“慕苏,我什么也没做,下午逛街时遇见了肖小姐,肖小姐说想搭车,我就……我也不知道她带了枪。”
谢慕苏扫了眼女人无名指上的戒指,又望向周身散发着艺术家气息的美少年,内心升腾起八卦的念头——偷情?那位烟草商知道任安娜给他戴绿帽子吗?不过狗改不了吃那啥,那位烟草商即使娶了任安娜,也不一定会一心一意忠贞不渝地对待现任妻子吧?果真是瘸驴配破磨,破锅配烂盖。
谢慕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匀不出时间搭理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儿。而林初戈又是话少的性子,寂寥的夜,耳边只能捕捉到细小的啜泣声。
一阵刹车声与急促的警笛声后,几辆车停在了后方。穿着西服的男人们与身着制服的警察一同向她们走来。
瞧见熟悉的身影,谢慕苏不由得激动地大喊:“我们在这儿!”
“瞎嚷嚷什么。”林初戈蹙着眉,踢了轮胎一脚,“这么大的活计,他们又不是看不到。”
待一行人走近,谢慕苏简单地向警察交代了事情经过,态度迥然不同的人民公仆满面春风地问:“你们受伤了没?”
林初戈晃了晃右臂,又指了指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笑道:“合着你们以为是天上下红雨了?”
夜色太浓,谁也没有注意到林初戈的右臂受伤了。莫行尧沉着一张俊脸正要打横抱起她,被林初戈扭腰避开:“我有脚。”又扭头对谢慕苏说,“你也去医院检查一下吧,那发子弹不是差点打中你的脑袋瓜吗。”
谢慕苏摸着发烫的脸颊说:“我没事,你们去吧。”
林初戈不再多言,扭头走向莫行尧的车。途中莫行尧再度试图抱起伤者,生猛的女伤者大力推开他,自己也踉跄地倒退几步——于是,英俊的男人不顾挣扎的女人拦腰抱起她,迈着平稳的步伐向黑色轿车走去。
围观的群众面色各异,谢慕苏一颗八卦之心又开始泛滥。
陆江引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独特的、带着着笑意的音质响起:“谢小姐,福大命大。”
听在谢慕苏耳中,却是不伦不类阴阳怪气的语调。她正想嘲讽他几句,陆江引又弯下腰,笑眯眯地注视着肖可琪的右臂,他慢悠悠地叹了口气:“不仅动了双牧的心肝宝贝,还伤了行尧的旧情人,你以为你是猫吗,有九条命随你玩?”
他像个大哥哥似的揉了揉肖可琪的头发,语气越发温柔:“看在肖叔曾经和我爸一起吃过饭的面子上,我会替你买个大一点贵一点的花圈。”
“神经病啊,滚!把你的手拿开!”肖可琪边哭边吼。
谢慕苏打了个激灵,无语地转过脸,她对一直与警察交涉的严清巡道了声谢:“严先生,谢谢,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们过来。”
严清巡微微颔首,轻声说:“不碍事,双牧不在,作为他的朋友我们帮衬着点也是应该的。”
真温柔,谢慕苏又说:“任小姐——”像是怕他不知道,她指了指副座驾上的女人,“她和那个男生好像是被牵连的,什么也没做。”
被无视已久的任安娜双手捂住艳丽的脸蛋,哭诉道:“我真的什么也没做,肖小姐一上车就握住了方向盘……她开枪时我还阻拦了她……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像雕塑般将众人隔绝在外的中性少年突然开口道:“真吵。”
介于少年音的清脆与成年男声的低沉之间,是一种沙哑粗嘎的声线。
真……高冷,谢慕苏暗自腹诽。
一位满脸胡茬的中年男警官打断了哭哭啼啼的女人:“这些话回局里再说。”
谢慕苏也跟着去局子里做了笔录。
走出警察局时,已近凌晨时分。
陆江引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走吧,王母娘娘耳提面命吩咐我把你送到她家去。”
“那我先回去了。”严清巡微微点头,开着银色跑车绝尘而去。
陆江引的白色宾利也随之行驶上了高架,他的神情有点疲惫,嘴角却挂着万年不变的笑意:“谢小姐,你不是和林初戈大肆吵了一架吗?”
提前之前的闹剧,谢慕苏面色讪讪:“都过去了,陆先生不要揪着往事不放。”
陆江引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复又笑眯眯地说:“我还想着以林初戈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也得剥你一层皮下来,才会继续和你相亲相爱地做朋友。”
他的话看似是幸灾乐祸坐壁观戏,实则是在责怪她吧?她的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声音也不自觉冷了三分:“你们都认为是我在无理取闹——可你觉得这公正吗?对我公平吗?就因为你和方苓认识她的时间比我早,所以你们一个个都怜惜她,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谢小姐,即使我认识你的时间更久,在这件事上也不会偏袒你一分。”陆江引收起笑容,平静地说,“真要追究起来,这一切都要归咎于宁伯父吧?当然,你也可以说宁伯父与林初戈有血缘关系这一点,父债子还——不过,你却没有半点责怪双牧的意思……这恐怕有失偏颇。”
她默然。
陆江引又换上笑脸:“好了好了,是我死揪着过去的事不放,陆某人在此赔礼道歉了啊——要把你惹哭了,双牧又得骂我了。”
他甚至模仿古人作了个揖,谢慕苏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闷声道:“陆先生,请安全驾驶。”
到了林初戈的公寓,开门的人却是莫行尧。
陆江引哈欠连连:“人我送到了,本少爷功成身退回家睡个美容觉了,有事儿明天再说。”
望了眼他远去的背影,谢慕苏收回视线,一边换拖鞋一边问:“你的伤势怎样了?”
右手绑着绷带的林初戈淡淡道:“如你所见。”
提包中的手机震了震,来电人是宁双牧。
“慕苏,你现在在哪儿?”他的声音低沉中透着一丝急切,只不过是两天而已,她却觉得久违了。
“我在初戈家。”
“等我,我马上过来。”宁双牧挂断电话,调转头,踩下油门。
他在饭局间接到了陆江引的电话,得知肖可琪趁他不在岱城便去袭击谢慕苏,他撂下一桌子人,驱车从邻市返回岱城。
他心急如焚,生怕谢慕苏受到一点伤害,将车速开到最大迈。
一路飙车到林初戈的公寓。
前来开门的女人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说:“哥,你来这儿干嘛?”
“你神经错乱了?”宁双牧皱着眉居高临下地端详着眼前的女人,瞥见她手上的绷带时,他一愣,“你的手怎么了?谢慕苏受伤了没?”
林初戈笑了笑,堵着门不让他进去:“她?当然受伤了,一发子弹飞过她的脸颊——”
还未说完,林初戈就被他猛地推开,身子退后了几步,支撑着鞋架勉强站稳。
谢慕苏无奈道:“初戈骗你的,我没受伤。”
仔细审视了一番,确认她真的毫发无伤后,宁双牧松了口气。
莫行尧不轻不重地将两杯咖啡放在茶几上,漫不经心道:“心急归心急,你也用不着推人吧。”
“抱歉。”宁双牧隔空说了句。
“你和陆江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妇人之仁了?我人在美国时,你说肖可琪的事解决了——解决的结果就是,时隔几个月她半夜发疯?”
来时的路上,陆江引在电话里添油加醋地说明事情的经过。虽然他对林初戈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并无好感,但间接因为他受伤,他心里总有些歉疚。而他这位朋友又是护短的主儿,他自知理亏,说:“那这次把肖可琪交给你来处理?”
“你问她。”莫行尧呷了口咖啡,朝林初戈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林初戈慢吞吞地从玄关处走到客厅:“我已经折断了肖小姐的右臂,扯平了。倒是谢慕苏,你要还想和宁双牧在一起,最好去订做一件全身款的防弹衣,免得一不留神就英年早逝了。”
不给她说话的时间,林初戈又说:“某些人也不看看自己招惹到什么妖魔鬼怪,怎么有的人天生吸引蝴蝶,而有的人却只招来苍蝇呢。”
潜台词不言而喻。
“你什么意思?”宁双牧脸色铁青。
“字面意思,”林初戈似乎说上了瘾,“而且一到关键时刻就不知去哪儿逍遥快活了,是不是谢慕苏在医院临盆时,也见不到你的人影啊——哥?”
她无心的一句话却引得宁双牧想起不愉快的往事,脸色不由得沉了沉。
宁双牧不至于跟女人耍嘴皮子打口水仗,咬着牙扭头问好友:“她浑身都带刺,你抱得时候不扎手吗?”
莫行尧不置可否地一笑,垂眼盯着杯中的褐色液体。
“你们别吵了……”谢慕苏觉得自己犹如夹在婆媳之间的丈夫,弱声弱气地打圆场。
“我们回去吧。”宁双牧站起身,拽着谢慕苏的手出了公寓。
两人进了电梯,谢慕苏来不及抬头,一片阴影笼罩住她。
“对不起,”宁双牧抱住了她,“吓到你了吧?”
她有点喘不过气来:“……没有。”
顷刻,便到了一楼,电梯“叮”的一声自动打开了门。
上了车,宁双牧说:“去我家吧。”
她点点头,公寓一片狼藉,她也只能去他家住一晚了。
“先去你那儿收拾些衣服,搬过来和我同居?”他又问。
“……”她还是一晚都不住比较好,“不用了,我还是回自己家吧。”
他的眉宇蹙成一结:“为什么?你觉得太快了?”
她不自然地别开脸。
“慕苏,可我等不及了。”他掏出一个心形的盒子,递到她的面前,“这戒指在我们冷战的时候就买了,一直随身带在身边。”
谢慕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这是在求婚?
“陆江引打电话给我时,我一直在想,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我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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