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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做。”
杨柳握着切牛排小刀的手停顿了一下，说了一声：“谢谢。”心底下还是有一丝丝感动的。两人萍水相逢，云裳竟如此直白，那得多大的勇气？
云裳接着说：“我给你的职位是分公司总经理。有人事任免权。不过我有业绩目标，如果你做不到，恐怕也呆不长。”
杨柳笑了，说：“充份授权，又有高要求。云总，你很精明呀。”在这位云总裁面前，她越来越放得开，越来越觉得和她合作会很愉快了。
云裳笑吟吟地瞧着她，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一点就透。”脑海中不由想起陆盈盈抹眼泪的样子。
这一餐饭吃下来，两人在不知不觉中亲近了不少。杨柳虽然没有立即答应来伊人，还是和云裳互留了电话号码。
之后，云裳又联系了杨柳几次，有一次竟是说招了一批营业员，请她有空的时候过来指导指导。
杨柳唯有用风中凌乱来形容了，请竞争对手过去指导？可是腹诽后，她还是在下班后抽空过来了。这一指导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和云裳接触得越多，对伊人这样一家新公司就越有信心了，总裁这样子，品牌怎能做得不好？
杨柳终于正式考虑跳槽的事了。
江南当然不放人，像杨柳这样认真负责又有能力，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对骆休忠心耿耿的人又有几个？这样的人离开，对骆休的损失有多大，影响有多坏？
江南对杨柳说：“你在骆休工作也有五六年了，我本来想跟你说，接下来想提你起来当副总经理的。”
杨柳自然知道老板这么说是想留住自己，可是，她是真的想走，并不是用离开来要挟老板要求升职啊。江南会错了她的意了。她不禁想起云裳的善解人意，这小女孩做事，比人到中年的江南实在单纯多了，或者是年龄小，还没被社会这个大染缸给染成五颜六色吧。这么一想，离开的决心也就更大了。
江南并不知道杨柳跳槽到了伊人，巧的是，今天他也在现场。刚才服装展示会结束，提问题之前，云裳隆重地把杨柳推出来时，他的脸色便变了，变得很难看。原来杨柳跳槽到伊人，职位是分公司总经理，他居然直到此时才知。
而回答客户问题的，恰恰是到职不到一个月的杨柳，在这大半个月里，她已完全适应了伊人的企业文化，还为伊人培训了一批营业员。
百合市旗舰店的营业员是云裳亲自培训的，好些年没干这么基层的活，把她累得够呛。江口开新店，是要调人手过来还是直接在这儿招聘，确实费了她一番思量，最后还是决定在当地招聘，却是考虑到江口的特殊情况。营业员需要会东方之珠方言。在这儿，讲这种方言成为时尚，很多人操着蹙脚的方言洋洋自得。再说，也有东方之珠过来这边投资办厂的商人，他们也是潜在客户。他们讲A国的国语，一般人真的听不懂。所以，为了交流需要，也得在当地招聘。只是培训这活，云裳真的不愿再干了。好在江口经济相对发达，泊来品多，猎人公司这个新行业也从外国传了过来。这次她不是认识了杨柳这么一个现成的人才吗？有谁比她更合适？
让云裳意外的是，因为找杨柳过来帮忙，直接促进了两人的合作，杨柳竟然愿意跳槽过来了。不要说云裳，老石接到这个消息，也大为意外，直呼：“云总无所不能。”
云裳说：“无所不能不敢当，中介费还是照旧吧。”按惯例，猎头公司挖过来的人过试用期用人单位决定正式聘用之后，猎头公司便会收到用人单位汇过来的介绍费了。
老石心情大好，说：“谢谢云总。”以云裳对杨柳的需求程度，过试用期没有悬虑，他没出什么力，只是打几个电话便有一项进帐，何乐而不为呢。
展示会现场，十大男装的老板或者江口负责人竟悉数到场，隐藏在熄了灯的观赏区中。很多人对伊人的新品做详细的记录。九八年幸好拍摄器材不发达，要不然早有人录了全场。
早在电视台播放展示会消息时，云裳便估计会有同行混进来参加。在A国，同行互相抄袭是避免不了的事，她确实无力禁止。可是却没有料到前十全到场，而且看得比那些掏钱购买的客户认真得多。
这对新进入的品牌来说，也算异数了。
慢慢的，已经有预约了时间的客户提前离开了，现场一时有些混乱，混在其中的同行们趁此机会也猫着腰走出伊人公司。他们也都掏钱购买了的，只是随便说了个尺寸，没让伊人的人员上门。
对同行来说，这一趟收获良多呀。
正文 第56章 找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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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第一期展示会的订购不错，展示会后，杨柳带领着一班下属，细心地整理着各种数据，基本不需要云裳插一下手，一切已办得妥妥当当。
杨柳接下来准备第二期的展示会，吩咐手底下的人和获得出席的客户联系，敲定到场名单。
对这样一个得力助手，云裳表面上还是淡淡的，心底里实是喜孜孜的。她早在江口买了一套装修好的样品房，提着行李箱搬进去。这些天杨柳没日没夜在分公司忙碌，云裳反而能准时下班，晚上回家听听音乐看看书，或者看看电视什么的。
这样的生活，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再平常不过，对前生忙得连恋爱都顾不上谈的云裳来说，无异于已经是天堂了。
这两天春雨绵绵，分公司的员工们不免担心这样的天气会不会影响来参加展示会的客户们的兴致。下雨天，总有些人是懒得出门的。杨柳鼓励他们说：“如果我们的服装吸引力够大，还是有很多人来的，关键是我们要做到最好。正因为天气不好，所以我们更要努力，不管是在电话联系的话术中，还是在对客户的服务中，我们都要做到让客户有冒雨过来一试的冲动。”
隔壁办公室的叶恒听了，过来接上话题：“我赞成杨总的说法，我们设计部也一样以此为目标。”和杨柳相视一笑，回设计部的临时办公室去了，此次他带了两个设计师过来，等江口的业务上正轨后，便会回百合市总部了。
云裳却撑一把小伞。漫步在街头上。路上的行人，因为下雨天冷的关系，又多加了件衣裳。新买的房子离华庆大厦并不远，步行也只二十分钟就到了。下雨天，来个雨中漫步，顺便逛逛商铺。确实不错。
云裳清闲地逛着。路过超市还进去买了一客包装精美的进口牛排和一枝勉强能入口的红酒，以及一些做沙拉用的水果，然后才慢慢踱回了家。
进门，三千多元一双的细跟高跟鞋的鞋面全湿了。别小看春雨。虽细如丝，胜在润物细无声。
把职业装换了，开了电视。围上围裙，云裳亲自下厨了。很快，一客香气四溢的牛排便上了桌。为了坐着舒服。云裳把牛排和水果沙拉端到客厅的茶几上，又倒了一杯红酒，浅浅啜着。电视上的画面，还在播着从东方之珠购买的电视剧。江口电视台并没有重新配音，买过来直接就播了，所以东语语音纯正。
按惯例电视剧十分钟插播一次广告。在伊人的广告之后，随即播出了一条启事。竟是聚程服饰开春装新品发布会，邀请市民报名参加的启事。聚程对参加的市民并没有设任何门槛。但是两条广告连在一起。粗心些的市民肯定会误会前头播的那一桢广告中高贵精美大方的服饰是聚程服饰了。为了画面更高雅，伊人服饰四个大字只在最后出现，而出现的时候又只有两秒，哪有聚程那么粗俗，一上来就由幕后配音念：“启事……”文字加配音无疑给人更深的印象。
放下刀叉，云裳马上CALL了江口电视台负责和她接洽的业务员常英杰。
常英杰见了客户，正在回电视台的公共汽车上。CALL机嘟嘟嘟响了，一看，是云裳的手机号码。客户传呼，不敢怠慢，心急火燎地看着前方的路，还有三个站就到电视台了。可是下着雨，公共汽车开得慢，过红灯路口时又小小堵了一下车，这三个站硬是开了半个小时才到。
车子一停下，常英杰便飞奔下车，冒雨朝电视台一楼的广告部跑去。一进门，顾不上抹一下头发上湿湿的雨水，马上给云裳回了电话。
传呼机这东西，不方便的地方在于得找电话回复，九十年代拿着传呼机满大街找电话的人多的是，常英杰没有立即回电话也在情理之中，云裳放下手机继续吃饭。
一客牛排吃完，把碗筷扔洗碗盆里等小时工明天过来收拾，云裳把电视转了VCD，听起了歌。
半个小时后，手机才响起来，常英杰气喘吁吁地说：“云总，您找我？”
云裳关心地问：“吃饭了没有？怎么气喘吁吁的呢？”等常英杰解释后才说：“我刚才在电视上看到聚程的启事紧跟着我们伊人的广告，这是怎么回事？”
常英杰却不知道这件事，听云裳这么一说，怔了怔，才说：“我刚从客户那里回来，还不知道这事。您稍等，我问一下，再给您回电话。”
挂了电话，常英杰便跑去找业务部的主管纪严彬，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却不见人。现在早过了下班时间，纪严彬早下班回家了。像伊人这样的大客户，她的事情，就是大事。常英杰不敢拖延，马上CALL了纪严彬。
纪严彬刚回到家，传呼机便响了，一响便连着响了三次，用家里的电话一回，语筒里传来常英杰急呼呼的声音。纪严彬也不知这事，他说：“这个要问播放部，可能是同个行业，播放的人就两条片子一起放了。明天我回台里帮你问一下吧。”
常英杰央求：“现在能帮我问问吗？客户那边等着回话呢。”
纪严彬冒雨赶跑，脱下雨衣气都没喘一口，便被常英杰催着回电话，电话里说的又是这么一件小事，气就有点不大顺了。常英杰还催着现在要确切答复，他当下就打起了官腔，教训常英杰说：“小常啊，客户不能老惯着。现在已经下班了，今天的节目早就排好了，你找到人也改变不了什么。明天吧，明天再说。”
常英杰无奈，只好嘱咐：“明天你一定帮我问问啊。”
做业务的，不容易，早出晚归不说，有时还得受受客户的气，有时候上司的气也得受。可是业务做得好，收入比其他职位高，人脉也广却是不容置疑的。此时广告部里还有四个人没走呢。常英杰挂了电话，吼一嗓子：“聚程这客户是谁的？”
同事们回头，见常英杰杀气腾腾的，都说：“我靠，这么凶干嘛？”
有一个同事便告诉常英杰说：“可能是张钢吧，我前几天听他嚷嚷说终于把聚程搞掂了。要不，你问问他。”
张钢是常英杰的同事，两人一向不怎么对付，此时他并没有在办公定里。常英杰毫不犹豫地CALL了他，张钢也很快回电话了。
常英杰怒气冲冲地问：“聚程这个客户是不是你的？它的启事怎么跟伊人的广告连着播呢？”语气很不好。
张钢一见CALL他的是常英杰，心里就很不爽了。下雨天，冒雨在马路边找电话打，闹了半天，却是人家气势汹汹地质问。他也气呼呼地说：“要客户要求的，我有什么法子？你找我有什么用，真是的，莫名其妙嘛！”说完把电话挂了。
话筒里传来嘟嘟声，让常英杰更是气往上冲，怒道：“真TMD，没见过这号人。”
刚才那同事劝他说：“算啦，都是同事，话说开就好。”
常英杰免不了把对方恶意下套的事说了一遍，又说：“现在客户已经知道了，下一期的合同不知能不能拿得到呢。我谈这个客户，可费了一番心血呢。”其实他哪有费什么心血。说起来，还是新一桢广告片出来后云裳主动打电话联系电话台，恰好让常英杰接到了，这一单才算他的业绩。当然，谈合同的时候，云裳提的要求有点多。最后常英杰打报告给她申请下来的。不过这样一个大客户，无论如何，常英杰都不能得罪，也不愿意放弃的。
其他同事听了，也心领神会，表示了一下同情后，便各自下班回家了。天已不早，又下雨，谁会没事还在办公室呆？
常英杰无奈，只好给云裳回电话，说：“对不起云总，现在人都下班了，可能明天才能给你一个答复。”
常英杰回了CALL后，云裳便给杨柳去了电话，说起了这件事。两人都认为聚程是恶意的成份居多，电视台的人员凑巧把两条广告放在一起播的可能性偏小。
杨柳让助理项纯查了星期六那些新品展示会的客户签到名单，名单上并没有聚程的人。杨柳又问：“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