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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当时他们还小,但等到皇上带他们上战场时,四爷就理解皇上的苦心了。
满人是马上打来的天下,现在汉化越来越重,皇上是希望他们不要丢掉祖宗的传统。哪怕一时用不上,也不能不知道应该带上什么,这些东西又都是做什么用的。
早膳还是肉夹膜,但李薇让刘太监‘把鸡蛋整个摊进饼里,里面封口’,做出了鸡蛋灌饼。刘太监举一反三,跟着做出了牛肉灌饼和熏肉灌饼,还有素菜灌饼。然后李薇又说把春卷做大,里面包上菜,于是大学生早餐一号的巨型春卷也出炉了。
四爷看到有一掌长的煎春卷时都惊呆了,跟着就想笑,拿起道:“是好东西,吃起来方便,方便。”
他一口咬下,更是赞不绝口。春卷皮煎得酥焦,里面包的却是绿豆芽,火腿和青菜丝,焦香爽脆。吃了两个春卷,又吃了几个灌饼,四爷临走前还让人把剩下的全包走了。有这个就不必在意吃的时候又是盘子又是碗的太麻烦,素素还准备了油纸,裹着拿着吃,方便极了。
结果到了宫门没多久,皇上就叫进了。四爷只好把带着的食盒放在候见的地方,跟着兄弟们进去,皇上正在见大臣。
他们就等在武英殿外。太阳缓缓升起,四爷等得久了正在出神,突然前面的三爷回头给他使了个眼色,四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太子正穿着杏黄的衣服身后跟着两个太监慢慢走来。
直郡王的眼睛都快冒出火了。
他从昨天想到今天,都想不通太子做了什么才让皇阿玛那么伤心。
……既然要玩,何不玩个大的?
直郡王冷笑,太子不过是光身板子坐在太子的尊位上,手中一个人没有,底下半个兵不见,他这大千岁可不是叫假的。
以前是他不上心,现在既然是太子不孝,他又何必给这个太子面子?
直郡王打定主意回去就找人钻进毓庆宫看个究竟。
哪怕这是皇上故意让他钻的套,他也认了。
皇阿玛……真的老了……
想起那个从小就把他捧在手心的皇阿玛,一路把他捧成了大千岁,不管这里面有多少帝王心机,那个牵着他的手去挑马,为他的一时不快而过了一年还记在心里的皇阿玛不是假的。
99、(番外)李家 。。。
当李薇还是个一岁的小娃娃时。
邻居串门中——
“啊;你家的姑娘真聪明真乖!看她坐得多正啊!”
“就是啊,你看她还给我家妞妞擦口水呢。”
一众妇人坐着看在榻上的一群小孩子纸。李薇坐在一堆吐口水泡泡的小女孩小男孩中间;淡定微笑。旁边的一只梳冲天辫的小孩纸;李薇在她额头的红点点上定睛一秒,确认这是个女孩;把她拉坐下给她擦口水。在她背后的一个小男孩正面冲墙角掏出小鸡鸡准备放水。
李薇淡定的喊:“额娘,弟弟要尿尿。”
男孩妈过来抱小男孩抱下去,纠正李薇:“他比你大;叫哥哥哦。”
李薇:“呵呵……”
当李薇是个六岁的小妹妹时。
邻居串门中——
觉尔察氏跟邻居说话,对她道:“把你的小姐妹们领到你屋里去玩吧。”
一群小女孩钻进李薇的屋里,玩神马呢?她拿出过年剩的红纸让大家折纸玩;古代女纸的创造力是不能小瞧的,这群女孩大多数都比她折得好。所以李薇决定就不出丑了;做一个好姐姐给大家倒水、拿点心,不爱玩折纸的木关系!有丝线要编花结玩吗?还有逛大街买的一包核桃珠子。
觉尔察氏带着邻居来领小姑娘们回家,进屋一看所有人都乖乖的坐着折纸编花结,李薇正陪着一个女孩在串珠子。
邻居:“你家姑娘真懂事啊!”
当李薇是个十岁的大姑娘时(才十岁就大姑娘该准备嫁人了这不科学QAQ!)
请来的管教嬷嬷来了。李薇开始了三年水深火热的生活。
嬷嬷:“姑娘侍候贵人时,必须要谨慎,顺从,就是要讨好贵人,也要不动声色,顶好就是能正好搔到贵人的痒处还不让他发现……”
李薇:“……嬷嬷,有没有平实点的?我觉得吧,这个人家做不来呢~”
嬷嬷:“那姑娘只记得谨慎二字就够了,把自己放到地上,不管什么时候都别抬起来。”
李薇:“……嬷嬷,有没有中庸点的?”她没有自贬的爱好啊。
嬷嬷:“……姑娘您随意就好。”瞧这德性也不像有大福气的!
三年过去,李薇要去选秀了。骡车是早几天由她的两个舅舅去抢回来的,觉尔察氏在她去选秀的前一夜嘱咐她:“东边有家姓刘的你知道吧?就是那个脸圆胖,小眯眼的。他们家老三我看还行,家里有地,他是小儿子,他们家说了不分家,你嫁过去也离得近,咱家也能看着免得你受委屈。”
李薇苦着脸:“额娘,还有别的人选吗?那人我一见就老想到大包子,还是那种面多没肉虚胖的。”
觉尔察氏:“还有一个,就是隔着两条街,家里大儿子开了个卖粮店的。他们家说的是二儿子。”
李薇:“打住啊,他还没我高呢。”
觉尔察氏:“人家比你高。”
李薇比出两根手指:“就高二指,我穿上花盆底就能俯视他。”
觉尔察氏(气得额冒青筋),可看着她那张脸又舍不得打一下,道:“我看啊,说不定你是有大福气的。回头再说吧。”小臭丫头!等你选不上回来才不会由着你的性子呢!
李薇看额娘面色不对,偷偷道:“本来嘛……额娘你嫁了个阿玛,就给我找那样的……我要求不高,跟阿玛一个样就行。”
觉尔察氏:“……你阿玛那样的,能碰上要撞大运。看来你的命是不如我了。当初可是你阿玛上我家提得亲,你嘛……呵呵~”
李薇:“额娘,你欺负人QAQ……”
选秀之后。
李文璧在宫门处等了十天,就算有人来通知他们李薇留下了,他还是每天去宫门处转一圈,回来对觉尔察氏道:“说不定人家搞错了呢?我就是去看看。”
觉尔察氏没人时就掉泪,都怪自己这嘴毒,说什么有大福气,屁的大福气!
好在,两年后,四阿哥开府了。李文璧和觉尔察氏天天盼着,算着。康熙三十四年四阿哥大婚,他们俩高兴了好几天。
李文璧道:“大婚了好啊!这孩子一成亲就该分出去了,等分出来后咱们就能见着咱们姑娘了!”
四阿哥开府没两天,李文璧莫名斯妙拜了个先生,天天让先生拘着读书,读得人都瘦了二两。觉尔察氏反而放心了,这表示自家姑娘混得不错啊。
终于能进府见着了!
觉尔察氏拿出满族姑娘的派头来,没给自家姑娘丢脸。可见着人时,自家姑娘吃得小脸白里透红,人也长高了一大截,一见她就跟以前似的要扑,被她一眼瞪住。
这姑娘肯定在里头都不想我们!
然后就见李薇拿出了一大堆的东西,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这都是我在宫里给你们留的!全是好东西!”
觉尔察氏黑着脸看面前堆得两个桌面的东西,她是自己腿着来的,这一片不让平民靠近你知道不?傻丫头!你让你额娘扛回去吗?
幸好,姑娘混得好,四阿哥府也没真让她自己个扛着回去,派了几个人跟着,用骡车把人连东西运回了李家。
李文璧捧着姑娘送给他的一方砚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觉尔察氏在一边时不时的塞给他一手帕。过了四五天,见他还是一见砚台就红眼圈,觉尔察氏:“……差不多就行了啊,你还想哭个一年半载啊?”
李文璧:“……QAQ”
觉尔察氏:“……算了,算了,你慢慢的啊,乖啊。”掏出手帕递给他。
100、严父与慈父 。。。
乾清宫;东暖阁。
这里不像南书房那样正对着东方,坐在南书房里;就算窗户全关上;阳光也会一直照在纱窗上。
康熙坐的位置比以前要更靠里一点,他侧坐着;尽量不对着殿门外直射的阳光。看两本折子就把眼镜取下来,闭目休息一会儿。
朝中的事不能拖延,有一刻耽搁;折子就积成了山。一些略为不重要的折子他都暂时押后了,剩下的都是需要他亲自批阅的。
见过大臣,想起儿子们。昨天就没叫进;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抽出空来见一见他们。
康熙放下手里的折子,起身喊梁九功进来:“去把咱们从南边带来的果子带上。”
梁九功应下;出去喊小太监。皇上从南边带回来的果子可不少,他叫人拿八宝盒装,就这也叫了八个小太监才能全捧上。
跟着皇上出来,却不是去武英殿,而是上书房。
上书房里,皇子皇孙们正在读书。康熙一路走来都由太监执华盖遮阳,这会儿进了上书房,执华盖的太监就站在庭院中,仅由梁九功侍候着皇上过去。
康熙没有进去打扰他们读书,只是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陶醉的听着。稚嫩的读书声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听的声音。
他入神的听了一会儿,笑对梁九功道:“这是太子家的弘晰。”
梁九功陪笑,知道此时皇上只是需要一个听他说话的人,不必回话。
果然,康熙自己叹道:“跟保成小时候一样……背起书来,铿锵有力。”
梁九功侍候皇上的时候长,小太子当年的事他是都看在眼里的,听皇上提起,恍如隔日。但他此时却只是更低的垂下头。
康熙在此地站了一刻,才道:“把果子给他们留下,叫人在课后给他们拿回去吃吧。”
“是。”梁九功去吩咐。
康熙又站了一会儿,思绪渐渐飘远。
当年宫里孩子少,自保清后留下来的慢慢多起来,可一眼望去,还是只有几个小小的娃娃。他当时着急得很,前朝慢慢衰落,就是从生不出孩子开始。好几代都子嗣艰难。
当时大清还是称金,草原上的孩子生起来像牛羊下崽,一窝窝的。哪里像前朝那样,皇帝富有四海,却求不到子?
入了关后,坐上皇廷。大清好像也被这无边江山诅咒了,子嗣开始艰难起来。这时他从前朝的老太监嘴里听说,前朝的皇帝中也说过庶民的孩子多的养不起,又扔又卖的,朕满宫的妃嫔,个个吃饱穿暖不干活,怎么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可见子孙绵延才是兴旺之兆。
那时他巴不得儿子多些再多些,夜夜无人时也对着长生天祈祷,求长生天多赐麟儿,以保大清万万年。
长子保清,次子保成,三子胤祉因为同胞兄弟夭折太多,他甚至信了术士的话把他寄在绰尔济家里,幸好绰尔济医术超群,为人正派,邪祟不侵,才保住了胤祉的性命。
为了求子,他宠爱能生会养的妃嫔。只要能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他就会接连宠幸。德妃就是这样入了他的眼。
当时内忧外患接踵而至,他无心选秀,也无暇选秀。满族子弟都在前沿,秀女除了以充内廷宫室外,满族大姓也是需要娶老婆延续后代的。他只好一再压后选秀,免得前脚指婚,后脚人死在前面了。
当时满人刚刚入关还不足一甲子,大明的繁华让所有的草原人心折不已。以前在草原上人口不多,为了不削弱族财,没人觉得娶寡妇不好,太宗还娶了好几个死了丈夫带儿子的女人呢。
可入关后,大家慢慢被汉人同化,开始相信他们说的没过门就死老公是这女人命中有煞,命硬,克人。
之前满人都是信喇嘛,信长生天,到了康熙时已经都信佛了。虽然喇嘛也信佛,却跟中原的佛教大不一样。康熙倡导信佛轻喇嘛,是因为在草原上时,一个名声大的喇嘛甚至可以左右一个族的兴衰,喇嘛是活佛,他却是圣人。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这天下只需要有一个能听到神的声音的人,那就是他,他就是天子。而不需要另一个佛来指手划脚。
康熙想起这些,仍然为自己的所做所为而骄傲自豪。先帝顺治爷崇信中原佛教,还曾请禅师进宫讲经,世人甚至传说先帝想剃度出家。
他没有亲见,却也相信皇阿玛绝不是一个会放弃身上的责任,为一个女人去出家当和尚的人。
他登基时年纪尚小,宫里还有萨满和喇嘛,他也在太皇太后那里见过。可虽然当时他还不明白前帝的深意,却因为太傅教他的‘三年不改父志’而坚持信佛。他自己说话不管用,就手腕上常年戴着一串念珠,每日都到先帝当年坐禅的禅室去静坐。对待底下人,也常常将先帝对佛祖的虔诚挂在嘴边。
等他渐渐长大,能领会到先帝这么做的深意时,常常感愧不及先帝深谋远虑之万一。
如今,满人崇佛之心日益高涨,远在草原的活佛也要在他这个天可汗的面前低头。若是还在草原上的爱新觉罗家是绝不敢想的。
康熙缓缓踱步到武英殿,先见候见的大臣,再宣儿子们进来。他与大臣们谈朝事,与儿子们却只谈家事。
直郡王与太子分坐在他的两侧,他挨着个的问过去,轮到八贝勒时,他想起他膝下至今无一子一女的事,嘱咐道:“朕